“温柔对这个年龄的男孩子真是无解的杀器啊。”
圣女摩挲着我的头发，她轻轻地将挡住我眼睛的刘海抚开。
我的眼睛紧闭着，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
“是吧，姐姐？借助你的温柔搞定一个懵懂的小男孩实在是太轻松了。”
“这也是多亏了姐姐的温柔啊，我觉得这个孩子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向我敞开了。”
我正躺在圣女的腿上，感受后脑那直传发丝的温暖和柔软。一根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脸上不断地滑过。
圣女像变了个人似的，喋喋不休，不知道在和谁谈话。她的眼睛像掉进墨里再重新捞出，透着实心的黑。
那张圣洁的脸从眼睛开始被污染，快速地蔓延，还是一样的五官，却散发着未曾见过的邪气。
“多么完美的身体啊！多么强大的灵魂啊！实在是实在是让人兴奋啊！我可以看作这是你们圣殿送给我的礼物吗？”
“圣女”激动起来，双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她的脸凑到了我的面前。
“姐姐，你用自己的身体把我困在这里又怎样。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将代替我将整个兰斯大陆拉入战火之中！”
“妹妹，不要想了。你逃不掉的，即使我现在的身体由你主导，但你的灵魂依旧无法离开这个教堂。”
来自身体原本的意识的发言，心痛又惋惜。
“逃？我没打算逃啊，我不是说了嘛，这个孩子将代替我！”
“你想……”
“我逃不逃得出去其实根本没有关系，只要能够让你们的圣殿被鲜血覆盖，只要你们的秩序侧被刀枪撕裂，只要这片大陆堕入深渊的怀抱，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只要能这样……我不出去又怎样呢？我暂时被困在这座教堂又怎样呢？”
“圣女”的双手放在我的脸上……透过我的肌肤……穿过我的骨骼……进入我的神经……
我的眼睛开始缓缓地睁开……
“喔，还是一双被懦弱和平和填满的眼睛。”
“妹妹，不要……”完全被无视的阻挠。
“到今天为止了，小男孩，醒来以后就欢呼吧！为自己的觉醒而欢呼！杀戮与血腥的种子已经种下。”
我的眼睛染上了血红。
……
“姐姐，你没有办法阻止咯。这样的展开可以称之为命运吗？这个男孩被命运推到了我们面前，然后将像棋子一样离开。”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圣女已经变为我记忆中的模样，身体的主导权被取回。
“都是我的错，从他来到这间教堂你就蠢蠢欲动，明明我早就注意到了，可还是在今天被你夺得了主导权，连温柔都为你所用。这不仅仅是他的命运，而是我们所有人的。”
圣女优雅地弯腰，嘴唇轻轻地点在了我的额头上。
“血与罚的种子已经在你的身体点燃，我以圣光的名义乞求保佑你和兰斯大陆。”
“‘血渊领主’也快到达这里了，以现在外面‘圣殿军团’的兵力是挡不住那个男人的，你也别想妄图无视我现在就杀掉这个男孩，他一定会被混沌侧带走，然后成为新王向秩序侧宣战。战争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我亲爱的姐姐。现在你后悔了吗？后悔没有及时将被深渊污染的我杀掉？”
“我现在感到悲痛，就像掉进了冰窖里。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无法对你进行裁决，你明白吗，尤多拉？”
悲天悯人的眼光里，有着一份坚定。
尤多拉的灵魂颤了一下。
“在这间教堂里，将只会有我们两个人孤独地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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