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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于青萍之末(1)

风起于青萍之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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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要参加各项礼仪,需要频繁地更换冠服,有时达一日数次。服饰中的皇冠有一种为金丝所制作,精美绝伦,形状像星界学者所戴的“一片瓦”,不过冕上布板是长方形而非正方形,前后两端各级珍珠12串。这种珠帘是一种有趣的道具,它们在皇帝的眼前脑后来回晃动,使他极不舒服,其目的就在于提醒他必须具有端庄的仪态,不能轻浮造次。和冕相配的服装是饰有豪华刺绣的黑色上衣和黄色下裙,裙前有织锦一片,悬于腰带之上而会于两腿之间,靴袜则均为红色。

君主是全国臣民无上权威的象征,但是君主所参与的各项礼仪并不总是这样轻松有趣的,相反,有时还很需要付出精神力气。譬如每天的早前,即在精力充沛的政治家,也会觉得持之以恒足一件困难的事情,以致视为畏途。当朝哈布斯君主的前几代,已经对它感到厌倦,虽说早朝仪式到这时已大为精简,但对他来说,仍然是一副职务上的重视下面的叙述就是这一结论的证明。

在参加早朝之前,凡有资格参加的所有帝都和京畿的地方官,在天色未明之际就要在希罗达尼亚城门前守候。宫门在钟鼓声中徐徐打开,负责纠察的监察人员开始点名,并且记下咳嗽、吐痰等以至牙、步履不稳重等等属于“失仪”范围的官员姓名。

本朝初年,君主创业伊始,励精图治,在早朝之外还有午朝和晚朝,规定政府各部有185种事件必须面奏皇帝。只是在第六代的昏君吉布尼塔登极时,由于他也只有9岁,所以大臣们才另作新规定。

这种繁重的、日复一日的仪式,不仅百官深以为苦,就是君主也无法规避,因为没有他的出现,这一仪式就不能存在。

首先打破这一传统的是第十代的君主雷斯垂德帝。他的个性极强,对于皇帝的职责,他拒绝群臣所代表的传统观念而有他自己的看法和做法。他在位时,常常离开帝都,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长达一年。而住在帝都期间,他又打破陈规,开创新例,有时竟在深夜举行晚朝,朝罢后又大开宴席,弄到通宵达旦。面对这些越轨的举动,臣僚们自然难于和他合作,他也就撇开正式的负责官员而大加宠用亲信的军官和宦官。对负主要行政责任的内阁,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传递消息的机构而已。凡此种种,多数文臣认为迹近荒唐,长此以往,后果将不堪设想。

幸而他去世,又未有子嗣。商议的结果,迎接当朝君主的祖父入承大统,是为小隆德皇帝。作为皇室的旁支子孙而居帝位,在本朝尚无前例。大臣们乘此机会,肃清了的亲信,其劣迹尤著的几个人被处死刑。登极的前20年可以算得上尽职。他喜欢读书,并且亲自裁定修改礼仪。可是到了中年以后,他又使臣僚大失所望。

当朝君主的父亲,在哈布斯堡历史上是一个平淡而庸碌的皇帝。在他御字的五年半时间里,开始还常常举行早朝,但是他本人却对国政毫无所知,临朝时如同木偶,常常让文官们代答其他官员的呈奏。后期的几年里,则索性把这如同具文的早朝也加以免除。

当朝君主洛斯里克即位,关于早朝这一仪式有了折中的变通办法。根据礼部大臣黎塞的安排,一旬之中,逢三、六、九日早朝,其他日子则不朝,以便年轻的皇帝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攻读书籍。这一规定执行以来已近15年,越到后来,圣旨免朝的日子越来越多。

洛斯里克登极之初,就以他高贵的仪表给了臣僚们以深刻的印象。他的声音发自丹田,深沉有力,并有余音袅袅。从各种迹象看来,他确实是一个早熟的君主。他自己说过他在5岁时就能够读书,按哈布斯旧时的计算方法,那时他的实足年龄仅在3岁至4岁之间。尽管如此,在他御字之初,由于年龄太小,临朝时还需要在衣袖里抽出一张别人事先为他书写好的纸片,边看边答复各个官员的呈奏请示。他自然不能完全明白纸片上所写答语的含义,而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儿童在简单地履行君主的职责。

他既为君主,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人和他平等。在两位皇太后之外,他所需要尊敬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里昂公莱昂哈特,另一个是“权臣”维克多。这种观念,不消说是来自皇太后那里。两人结合在一起,对今后的政治形势产生了相当深远的影响。这一点,自然也不是当时不满10岁的洛斯里克所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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