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
明明在国内基本看不到的……绝美的花瓣有如飘雪。
飘飘洒洒、飘飘洒洒……点缀在饱经风霜的砖石地面上——天与地以及其夹在中间的一切 ,都被樱花浸染。
梦幻般的世界……记忆中,并没什么印象。
“哟,你来啦。”
……熟悉的女声,澄澈而豪爽、与其说是动听更像是舒畅人心的声音……这个声音我是知道的、我是熟悉的,是我不能也不可能忘记的声音——但并不是这个语言。
抬头望去。
举起合掌的右手左手揣在垂下的和服袖口内……来人穿着一身雪白雪白的和服,举止却透露着一股男性的气息。
雪白的和服上用同样雪白的刺绣绣着一朵朵的樱花,纹路交错偶尔点缀着些许的淡粉……本来应当是结婚时候才能穿着的白色现在充满了少女的气息。穿着的人脸上洋溢着大气的笑容、短发齐肩如缎如绸浓厚而顺滑,双眸凛冽像是能划破一切的利刃,中性的面庞不知该说是帅气还是美丽。
“……”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甚至感受不到现在的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心情。
啊啊,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樱花的场景我也想起来了……我是知道的、并且是我看过无数次的场景。
只是那时,主角并不是我。
“哟!”看到我没有回应,少女又一次举起了右手。
我颤颤巍巍地同样举起了右手,嘴里支支吾吾发了一个近似“哟”的声音。
“哈哈哈,还是一样有趣的表情。”
少女蹦跳着来到我的面前,停在距离我不到十厘米的前方、微微伸出头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你这家伙是不是又被卷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啦。”
“……”熟悉的台词,瞬间让我冷静了下来……这并不是对我说的,我也不属于她的世界。
“你这家伙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多管闲事,一直被卷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还没吃够苦头啊,哈哈哈。”
那部动漫的主角,就是如此——正义、温柔,与我不同。
“别自卑嘛,那么多事情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解决得掉!偶尔依赖依赖我们也不是不行啊,我姑且不提,‘她’可是很愿意帮助你的。”
“他”与“她”,是她的两个人格。
这也是原作的台词,只是变成了中文。
“怎么。”
“……?”这句似乎……
“你忘了我有多少年了?”
猛地抬头,少女的脸上笑容突然带满了悲伤与戏谑,她直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我:“很难过吗?很痛苦吗?距离现实越来越近就越发地知晓与‘我’之间的距离了吗?‘我’的喜怒哀乐与你无关、‘我’的人生被你左右、‘我’的身边不可能有你的加入……你是这样想的吗?”
“……不,我……你在说什么?”
这不是她的台词……这些话也并非对这个场景的主角所说,是……对我说的。
“你真是个傻瓜啊,”她困扰地挠了挠头,“那个小姑娘说的一点也不错,你什么都不懂啊。”
“……你怎么知道……”
“你只有那么脆弱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真的一无所有吗?”
“……都说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还爱着我么?”
“我……”
“咯……嚓……咯……嚓……”的规律声音,眼前已经不是樱花弥漫的街道了。
又是梦……昨天梦到学姐今天梦到她。梦境这种东西真的是方便啊,不管是托梦还是自作自受,梦总是能让人回想起一些老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东西来。我的这些虽然不够一干二净,但也是我很少想起来的陈年旧事……想起来就想起来吧,梦里的她还一股说教的意味,根本让我联系不起来记忆里的她。
她是谁?名叫生灭,是个动漫角色。……仅此而已。
身体动不了……这次的清醒和上次那种被慵懒折服的情况不同,这次的睡眠似乎经过了充足的时间,浑身、尤其大脑似乎都得到了很充足的休息,但身体还是动不了。
是因为痛楚。
右臂肘关节附近、背部、后腰处,三个地方的痛楚就像是钉子一样把我钉在了床上,更别提浑身上下星星点点的刺痛。
不动的话似乎没有太多痛楚,但是只要有些动作就会剜心刨骨般作痛。
我一瞬间就理解了,肯定是那天贸然冲上前去被波及到了,烧伤擦伤淤伤甚至骨折什么的,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没法反应发生了什么,但肯定的是我被打飞了……不堪一击。并且我所想的那些并没有实现,什么有人“引荐”我啦、爆发什么特异的能力啦、被大佬护佑啦,都不是,只是我自作多情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就觉得自己可以当主角,事实上这世界哪有什么主角——这不是步入社会我第一个想通的问题吗。
……无论多大我还是喜欢幻想,哪怕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我也会梦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这是病。
大概。
?等等。
我盯着陌生的天花板——一尘不染的浅蓝色涂装、精致前卫的顶灯……和我那个破房子根本没法比、让人不禁“哇……”程度的豪华配置。
肯定不是我的房间了,更不可能是那个半吊子穷公司。
想转换视野去看看其他地方还有些什么,但是脖子上似乎贴着一堆绷带之类的东西,一动就疼,视野被完全固定。
移动眼球。视野的边缘可以看到一边拉着淡蓝色窗帘的窗户以及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柜子的一角——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房间的大小也让人汗颜,若不是我现在就躺在这间房子里,我怕不也要产生仇富心理。
吸了吸鼻子,很香,但不刺鼻,具体是什么样的香味我说不上来,但闻起来很舒服、精神也很容易放松。
女人的房间?
是放蝴蝶的那个女人救了我吗?那个我去厕所前碰到的女人?不……在此之前,她们两个是一个人吗?
算了懒得思考,反正既然救了我,就不会是坏人,至于是谁、也不重不像,要了。
“……”然后该怎么办?叫一嗓子说我醒了?……要不要这么蠢,简直就像是医院住院的大爷一样,而且现在我行动不便,说句不好听的命都在人家手里干嘛这么横。喊人?这倒是电视剧里经常见,但是我喊什么……我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喊“放蝴蝶”的姑娘?……更是弱智。等?
“咯……嚓……咯……嚓……咯……嚓……”
静得可怕,这房间里的钟表声音比公司的还大,听得反而更渗人。
等人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肯定睡了很长时间,不说今天、明天的班我能不能上都是个问题,这件事不赶紧跟老大解释到时候就不是辞职不辞职的问题……老大会哭出来吧……毕竟那个人还是挺脆弱的。
“啊……”喊吗?喊什么?喊她吗?还是喊谁?说到底一般救人回来不是要贴身照顾吗,一醒来就该接剧情了啊!人呢?
“……你、你醒了……”细弱蚊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原来我身边一直都有人在的吗?!根本感觉不到……是个听上去很柔弱的女性,听声音应该比我大不了太多,可能还要比我小很多。我现在还不能勉强自己扭头去看她,但是她的声音很低离我有段距离……我能够想象她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样子,是个感觉很胆小的孩子。
“你是……谁?”说话倒是没什么障碍,幅度小一些也就无所谓了。
“我……?我还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阻碍我‘蜕变’、最后却又要救我……”
“……不好意思,”真的是那个被追杀的少女啊,听声音和我那天遇到的长袍大姐姐并不像,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我什么都不懂,也根本没有想害你的意思。出现在那里也是因为加班……至于为什么救你,我不觉得自己救到你了,反而让你救了……多谢了,还有……恩……真的不好意思。”
“……是吗,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少女似乎思索着,还对我所有警惕,“不管怎样不是你的话……不是你的话我可能、会被火柱烧死,你冲上来正好打乱了、阵型,让我有机会逃跑……至于带上你……我的蝴蝶单只、载重有一吨以上……带一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一吨?!这种随意的设定真的好吗,上次见到吨这个单位还是小时候看奥特曼的战斗数据!
“……真厉害啊。”
又一次体会到了我只是个平凡人,只是被卷入其中。我现在唯一可以的想法也只能祈求不再和他们有所瓜葛了……但愿之后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不过。
“……既然你已经被卷进来了……好像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组,就让我来当你的‘引荐人’吧。然后、我也想过了,我觉得我需要、一个盟友。”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认真,并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那、我还……有机会吗?脱离凡尘的机会?
我努力想偏头看看她是否在骗我,不过她淅淅索索地站了起来……
娇弱幼小还戴着一副眼镜,留着不知两股还是三股的麻花辫,看上去仍是个萝莉的她浅浅地笑着,对我说:“无论如何,是你救了我……你既然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我来赐予你力量吧……实现一个愿望的力量……或者说是,活下去的力量……”
我惊愕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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