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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决心

05 决心

烧伤比大部分伤痕都要麻烦。

和缝缝补补贴药揉搓就能搞定的大部分伤痕不同、烧伤的损坏更为彻底……多数时候都是以组织的自我再生为主,还会让伤口处肿起起泡——以上是非医学知识不负责也不算是的“科普”。

印象最深的就是脚面被泼到滚烫的热油,起了一个很大的泡,幸亏是夏天,涂抹药膏后尚且能够穿拖鞋。

但那仍是我最痛苦的受伤记忆。

“噼……啪……”地、面前的桌椅正在“燃烧”……是的,“燃烧”,严格来说并不算是真正的燃烧,因为桌椅并没有扭曲变形或者是冒出浓烟,木质的桌子姑且不谈,塑料的椅子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上面附着了刚才在龙鼻处看到的青红火焰,然后距离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那热度直逼脸面,让我一阵心惊胆颤。

至于我,当然是没事了,尽管整个房间都烧起来了,但唯独我只是受了一些爆炸的冲击倒在地上、并没有烧到。

此时的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地上不敢乱动……上下左右前后都着了火,虽然没有燃烧并扩散,但我也不想离它们太近。

除了摔在地上的部分隐隐作痛外、并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但这并不是我跑得快或是对面准头太差,如今整个房间都被火焰附着,我就算跑得再快对面也无需瞄准、瞬间就能让我化为灰烬,对我无效?我也希望这样,但距离这么远都能让我感到炽热不适,看来我并没有那种能免除一切的某某杀手体质。

看来,原因应该就是眼前这些蝴蝶了……

各色的蝴蝶翩翩飞舞着,似乎毫不惧怕这片烈火……一眼扫去有十几只,荧光闪烁着的蝴蝶五颜六色,但大多都偏淡不艳。

十几只蝴蝶在我面前偏偏起舞……似乎守护着我一般。

“是那家伙的蝴蝶!”远处传来女人的惊呼,龙头很呆萌地向这边凑了凑,用一只眼向洞口看着我这边。

“看样子是呢……这下怎么办?”

“不知道!”女人似乎开始着急了起来,“根本找不到那家伙所在的位置,光靠这些蝴蝶我也不能断定那家伙有没有结束‘蜕变’!”

“不要激动……蝴蝶出了人没有现身,极有可能是暂时放弃了蜕变而已。”

“我也知道……”女人的声音虽然平缓了下来,但依旧充满紧张,“但是那家伙万一完成了‘蜕变’,你我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死人了。”

“既然没死,那么就可以确定她没有完成‘蜕变’了吧。”

“……你也真是乐观。”

“哈哈哈,热血动漫的主角什么时候悲观过,就算一时悲观也不能在这种这么关键的时刻悲观啊。”

“那可难说……不是也有那种黑暗的热血么……”

“……别扫兴啊。”

这俩人又愉快地聊起来了……异能死宅?

“不过说的也是呢,这个时候她还不现身,应该是暂时放弃‘蜕变’了,那么等下一次的话还有一段时间,”女人轻轻地走了两步、走到了圆洞前,透过圆洞露出了半边脸……即使在黑暗中也难以掩饰的深邃瞳孔,像是恐怖漫画中的女鬼一般:“奇怪的少年……明明可以和你我有所接触,但竟然没有‘能力’。是进行仪式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所爱’并不坚定呢……现在的家伙都是一个样子,三个月换一次‘老婆’呢。”

仪式?“所爱”?“老婆”?他们在说什么,索尼爱立信在发布仪式上发布了新机型LOOP?

……有点冷。

“……而且似乎没有‘引荐人’呢,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引荐人”?啊……我突然想起来了,刚才厕所前那个奇怪的女人!似乎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她会不会是我的“引荐人”?按照动漫的剧情发展,让我被迫卷入这场不知道是什么的战斗,然后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我、让我有了斗志再参与进来拯救世界什么的……肯定是这个套路吧,不然刚才她过来那个伏笔有什么用!

对、对了!这些蝴蝶也说得通了!肯定是她来保护我的!那她应该就是这两个人口中所说的“蜕变”的那个人吧!

原来如此!一切线索都连上了!

“小家伙你在期待些什么呢……”幽幽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

白色泛蓝透明的人影在我左边摇曳着……摇曳,我只能想到这个词,火焰的形状也没有她这么不稳。

幽灵。我只能想起这个。长袍长刘海长发透明的身子存在若隐若现……我只在恐怖电影中看到过,只是语气没有这般魅惑。

……蝴蝶们没有反应,是不是没有杀伤力?

“有意思的家伙,”女人的幽灵向我这边靠近……但是却会穿过我,“到现在还能这么冷静……我都不太相信你真的没有‘能力’了……来,小家伙,告诉姐姐喜欢看什么动画?后宫?热血?百合?还是其他什么……”

喜欢什么类型的动漫……我也不记得,即使是高中时期,我看动漫也没有某方面倾向。何况……我弃坑已久。

“别捉弄他了,”另一边的龙眼眨了眨对还在洞口的女人身体说着,“不是浪费体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考虑现在该怎么办,杀了他已经变得不太现实,也找不到那个女人,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完成了‘蜕变’,离天亮也没多少时间了,快点决定我还要回组里报告情况。”

“你就不好奇那家伙为什么会放弃‘蜕变’来救这个小鬼吗?”

“当然好奇,但是现在必须要行动起来了,如果她放弃了‘蜕变’你我对她便无可奈何,这个小鬼无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些碍事的蝴蝶在你我对他也无可奈何,两边都无可奈何,早点撤退回家吧。”

“不,我还想知道更多的情报……”女人的幽灵在我身边漂浮着、环绕起来,“而且反正那家伙也不出来,应该是真的放弃了‘蜕变’,那么没有时限的我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守着呢?这里有那家伙的蝴蝶,如果那家伙想保这个小鬼的话在这里守着那家伙也得跟着你我在这里守着,没有办法去准备下一次‘蜕变’,而如果那家伙离开了,这个小鬼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直接杀掉也算是功劳一件。怎么样?”

另一边的龙头略加思索,回复道:“好……主意。”

好什么主意啊!最毒妇人心果然没有错!这下怎么办!岂不是被将军了?而且还是两面将军!堵死了啊!

等等等等等等,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保护我的蝴蝶还在这里,我还有时间思考……思考思考快思考,想想自己还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不过,”龙头的犹豫给了我一丝希望,“如果她出来和你我战斗呢。”

女人的幽灵“咯咯咯”地笑着,然而在开口之前……异变发生了。蝴蝶开始暴动起来,一只一只又一只地加快了速度扑腾着,来回往复像是一道道光线。

女人的幽灵凭空消散了,说话声音从本体传来:“打啊!战斗吧!加尔加拉斯,就算杀不死那家伙,你还不能让那家伙重伤然后难以进行‘蜕变’吗!”

“……恐怖的女人,”龙头的声音像是收了一大口凉气,不过下一瞬间笑了起来:“不过正好,我也好久没有战斗了!”

要、要开打了吗!等等啊无关人士还没有退场呢!

不过他们压根无视了我……就连蝴蝶也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满屋子的火焰也开始弱势下来。

透过洞口的龙眼戏谑地看了我最后一眼,随后大眼一睁,整个龙都开始冒出火焰、填满了洞口的整个视野。

逃跑的机会!

我爬在地上用此生最为狼狈的姿态在地上狗刨着、向门口爬去。如我所料那个人出现之后就对我没什么兴趣了,此时的我只是个闲杂人等……当然保不准他们打完会想起我来,但是势均力敌的战斗结束后,谁还有能力追得到我!

手忙脚乱地拉开大门,到了走廊之后吓软了的腿脚开始渐渐地灵活起来,我一个起身就向门外冲去……

火柱。

粗长的火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将我逼停。

“……”

和刚才无法烧毁桌椅的火焰不同,这次的火柱直接破墙而出……就像是那个女人对墙壁所做的一样。

我停了下来,渐渐地摆头、看向战场——全身紫色穿着奇装异服看不清脸面的女人、火焰为衣火焰为发高达两米以上的壮汉……还有就是纤细柔弱看上去禁不住一点打击的淡金身影。三人(?)打斗在一起,火焰乱串蝴蝶乱飞紫影摇曳,我敢打赌即使是以CG著称的那家游戏公司,也做不出如此特效……那淡金色的身影明显劣势,不时蝴蝶没有防住被火焰轻撩、不时被紫影穿过蝴蝶击打在双肩。

可以确定的是,三人都没有在意我,刚才的火柱也只是意外而已。

但我迈不出脚步……不是被突如其来的火柱吓破了胆,而是被那淡金色的身影迷住了……

优雅、迅速、美丽……让我多少想起了陈年旧事——不在现实、第一次在虚幻的世界里找到“她”的时候……绝美的凄凉,和现在的淡金色身影何其相似。

“……要逃跑吗?”

喃喃的自言自语。

不逃跑也不会有什么作为,就像即使答应了学姐的告白我们之间也注定会分手……等等,为什么想起了学姐?

啊啊,对啊……我是笨蛋吗,几年前的告白和今天一样——

我逃避了啊。

我踏着步,一步一步加速……

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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