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摊主抬起了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在他看到白雨蝶之后，呆住了，然后就那么张着嘴呆呆地看着白雨蝶，完全无视了一旁拿着书翻页的我。
不知为何无名火起，我拿着画集在他眼前晃了晃，祝他回神。
白雨蝶看了我一眼，偷偷地笑了一瞬。
“啊、啊……不好意思，一本50块。”
比想象中……怎么说，不上不下。这种书一般来说应该很贵才是，另一方面这本书还算很厚、加上全部的内容作者应该花了不少功夫才是，50块虽然算不上低，但是也绝不算高，这本书作者花费的心血和这个价格一比的话，我都有些心动了……不过说实在我买了也没什么用。
“两本。”
白雨蝶非常大方地又一次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一张鲜红的钞票递了过去，然后又拿起一本塞到我的手里。
““诶？两本？””
摊主和我都愣了一瞬，不过白雨蝶很快便又小心地挽起我裹着石膏的左臂准备离开。
“啊，等、等一下！”
摊主把我们拦了下来，白雨蝶有些不太高兴地回头，摊主看到之后马上摆手解释道：“啊不不不，很感谢买我的书，钱也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看了我的书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对于摄影美丽的场景很热衷，但是我也找现实中贴近二次元的coser，不过你们也知道，coser都很注重肖像权，所以一般也没人答应让我拍照。所以，你可以让我……拍一张照吗？最好还可以合影……”
拍照啊，白雨蝶刚才被烦了那么久结果又是这种要求呀……不过在我看了一眼白雨蝶后，她却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不过、合照不行，并且拍照的话……必须和我、男朋友一起。”
“……男朋友？”
“啊……也可以，把男的P掉应该也可以用（小声）。”
喂！P掉什么的，太失礼了吧，我自己也知道和白雨蝶站在一起不相配，但是也不至于P掉这么惨吧，好歹帮我美化！
不过等等，白雨蝶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男朋友？是我听错了吗？还好是她说的其实是楠烹油？小百科：楠烹油，为四川等地特产楠木处为了解决烹调用油所准备的食用油，但更为清香不腻，与青椒尖椒等辣椒的适合度更是绝佳，乃国宴等高等宴席的首选。嗯，如果信了的话，四月一号一定没少被人坑。
“那……我可以用在下一本我要出的书里吗？照片。”
“可以……只要不是什么、下流的书本，可以随便……用，但是尽量、包括他。”
他？是谁，男朋友的我吗？
只见白雨蝶脸有些红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为了计划……管他是不是为了计划，我现在只感觉不知何处而来的某些气顶起了我的腰板，一股自豪之气充满全身。
这个时候，白雨蝶又在我的腰间戳了一下，自豪之气随着疼痛像气球一样泄了。
“那……不好意思，拜托了。”
于是，我和白雨蝶值得纪念的约会纪念照就这么诞生了，由于没有人帮他看摊子的缘故，我们也没法去哪里照一张配合场景的照片，他只是站在自己的摊位里面指挥外面的我和白雨蝶靠在一起、很普通的一张照片而已。这张照片白雨蝶似乎不感兴趣，我则是给他留下了我的QQ号，让他回头给我发一份……不然这张难得的照片还不知道会出现在哪一次漫展的哪个角落哪本书里。
就这样，我和白雨蝶的第一个行动算是告一段落了，那两本书最后还是因为我的腰伤交给了白雨蝶保管，于是她又一次施展了魔法，两本那么厚那么大的书不知道消失在了和服的哪个角落。
另一边，那个哥们的摊位因为给白雨蝶照相的缘故去的人开始变多了起来，至于销量会不会上升……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于是接下来该去哪里呢，顺带一提我的腰有点受不了了。”
虽然计划是绕一圈，但是没走到一半，我的腰部就开始呻吟了，看来我的腰部严重程度比我想象中更高，加上白雨蝶的“追求者”在拍照过一次之后又重新聚拢起来，于是很煞风景地、我已经直不起腰了。
“还能……再坚持一会、吗，从这边、穿过去……应该可以到擂台，先进行这个……吧。”
“诶，你还真的要去打擂啊，不是我说那个游戏还是很小众的，你应该没玩过吧。”
“但是、比赛项目是……《铁○7》啊。”
“根本和生灭无关啊！”
那为什么奖品要用生灭的那款手办啊！铁拳周边不是很好找吗！
“大概是、因为……那款手办复刻后……滞销了吧。”
“不要说这么现实的话题啊！”
而且说白了生灭的手办作为奖品的话……还是滞销物品，会有人进行挑战吗？
然而答案是有，还有不少。
“……”
这里排队的人数一点都不比刚刚寻找白雨蝶拍照的人少，虽然和人最多的某视频网站的展示区不能比，但是人数依旧是令我绝望的程度。先不说白雨蝶那边，我这边是已经有退缩的打算了……现在的我只想找个没人的角落靠在墙上休息休息，喝几口刚才没怎么喝的水。
逛漫展还真是个体力活。
“为什么人会这么多……”
“大概是因为……”白雨蝶从队伍中探头看了看队伍最前方的擂台处，“擂主是、知名的游戏……UP主吧。”
“啊？你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也做各种小游戏、的视频，人气不算低。而且……他也是很著名的、‘竞争者’——‘双子’组的头号干部……虽然不知道能力、也很少出手……但是圈内、没人不认识他。”
“……敌人？”
“废话……不过是、长远的敌人，暂时当做、路人……比较好。”
“这样啊。”
对于白雨蝶而言所有人都是敌人呢，当然我也是，不过我应该算是最后的敌人吧。
“没办法……继续老姿势吧，”她靠在了我的身上，似乎是想继续刚才入场时候的姿势……也只能这样了，我的腰部还真不一定能坚持得了这么长的队伍，于是我又有了一格亲密接触她的机会……“……下流。”
“！”
可能是因为我的腰部的确已经到了极限吧，白雨蝶并没有对我的腰再次出手，不过也够我心惊肉跳的了。
一边等待着队伍的前进，我一边看着远处大屏幕上的战斗……我并不是很了解FTG这种游戏类型，在我的认知里对于FTG的印象只停留在“不知火舞好性感”之类的肤浅层面，说出来肯定会被人殴打吧。不过这种只是单纯的对打游戏玩起来真的有意思吗？我玩过的几款也都是看过全角色的所有招式之后就弃之不顾了，没什么剧情没什么指向性甚至都没有什么获得感……是需要和别人竞争来玩吗？那么这种竞争感注定和孤单的我无缘吧。
另一方面，对于游戏是不是需要竞争感我也是怀疑，从小到大老师总是教导我们不要攀比，但从小到大甚至到了社会上无处不在“排名”——学习、工资水平、工作能力……等等不一而足，现在即使玩个游戏休闲娱乐都要互相攀比竞争，除了自己是否对这款游戏熟悉技术更强之外，甚至还有攀比氪金量多少的。
诶呀诶呀，也不是作为攀比金字塔底层人士的抱怨，只是这个互相攀比的时代里，想找到一片没有攀比单纯交流游戏心得的地方是真的很难。
“那是、你想去……攀比而已。”
就在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白雨蝶之后，得到的回复让我有些发蒙。
“你知道、游戏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好玩？”
“错，赚钱……”
“这么现实吗！”
“之前说钱很……重要的、不是你吗？”
“阿不……这种兴趣爱好方面的东西，加上游戏还被成为‘第七艺术’，还是希望不要太铜臭比较好。”
“……第七艺术是电影，还有……游戏是不是艺术、也没有界定，即使有、作为第九艺术……游戏也是有、漫画这个竞争……对手的。”
“……这样啊。”
模棱两可的杂学知识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
“不过，作为游戏、厂商来说……这是很重要、的，”她并没有继续追究我浅薄而混乱的杂学知识，而是继续说着，“游戏行业、并不繁盛……很多游戏制作人、其实赚钱并不……多，游戏公司的待遇也、是属于下层的。所以如果一款、3A游戏大作……卖不好的话，厂商很容易倒闭、之后也就没有……这款游戏的续作了。所以、卖钱很、重要。”
“……还真是现实的话题。”
“……这也是、氪金手游这么繁盛的……原因。”
“也是啊，作为一个公司自然是越大越好，越容易走下去。”
“然后，竞争的话、最能激发人类的……本能，因为嫉妒别人抽到……稀有卡而花钱，因为羡慕别人玩、这款游戏而花钱，因为朋友在玩所以……自己也想玩……这样，竞争是很重要的、游戏要素。”
“……现实到我都想强制终止这个话题了。”
“不过，”她突然的转折，“就和运动……一样，游戏的竞争、也是有正面的。”
她回头看着我的眼睛，说：“FTG、音游、或者是……高难度的单机、游戏，他们存在的价值……不是互相攀比、然后花钱，而是互相竞争、来激发人类的……可能性。两者是……不同的。所以游戏中、高难度的竞争……并没什么不好，或者说……我很喜欢。”
原来如此，白雨蝶原来是很喜欢竞争游戏的类型啊。
“因为败者的姿态、很有趣。”
“……”
——原来只是因为本性抖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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