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爱情呢?难道是如书中所说,当你心跳加快,面目羞红,紧张难耐的时候?苏星北此时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什么是一见钟情呢?初见如似曾相识,再见如老友相聚,三见则浓情蜜意?苏星北对凤舞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但是苏星北被她迷住了。
苏星北目不转睛地看着凤舞,直到那个女子柳眉上扬、秀目圆睁、双手叉腰、身后发丝飞散,对着他说: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苏星北回过神来,在之前的短暂时间里,他遐想连篇:英俊潇洒的自己获得美人芳心,之后迎娶美女双宿双栖,从此逍遥江湖,纵是不去陆家了又怎样!
在那个短暂的白日梦里,他忘记了自己初到这个世界相依为命的老道士和小南,他忘了青云楼中青云青梅两兄妹在等着他,他忘记了久安城王家小姐的婚约,他甚至忘记了身后的白家人。他的眼睛和脑海里在那几分钟只有眼前的丽人。
苏星北拱手行礼,头一次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
“在下...苏星北,见过凤舞...小姐。”
凤舞无视了苏星北,从他身边穿过,淡淡的香气侵袭苏星北的每一个毛孔,让苏星北感受无比的静心。不过凤舞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星北陶醉的神情,径直飘到轻语的面前,担心地问道:
“妹妹,你没事吧?”
“谢姐姐关心,我只是手指划破了皮,恐怕今天不能为几位公子弹琴了。”
轻语十分愧疚地看着白玉楼,白玉楼赶忙摆摆手: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这是因为你受了伤,又不是故意不弹给我们听。等轻语姑娘伤好了,我们再来听琴也不迟。”
白家姑爷一听也在旁应承:
“是啊是啊,等轻语姑娘手上的伤好了,我再带我家小弟来好了。”
轻语向着白玉楼侧身再行礼: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今日知音小女子永世难忘。”
白家姑爷听完轻语这话,赶紧捅了捅,那眼神示意白玉楼。可是白玉楼却是完全没听懂,只是回答:
“小生白玉楼,姑娘琴技妙绝,来日姑娘伤好了,我白玉楼定当再来拜会。”
白家姑爷一声轻叹,轻语也失望地低下了头,奈何似乎妾有情而君无意。凤舞站在轻语旁边手握住轻语的手似乎是想安慰她,她对着白玉楼欲言又止,怕把话说得开了,白玉楼再拒绝就会伤了轻语的心。
白家姑爷见这气氛,此地也不宜久留,留久了指不定白玉楼这个呆子又会说出怎样愚蠢的话。
白家姑爷拉着白玉楼和苏星北急急忙忙的下楼,左手右手牵着的都往后看,苏星北还在盯着凤舞,白玉楼则是对着轻语大叫:
“轻语姑娘,我白玉楼定会再回来看你的!”
轻语一遮门帘,从琴房里回了自己的屋子。凤舞对着苏星北一笑,然后跟上去,估计是安慰轻语去了。
出了玲珑楼,苏星北冷过神来,他赶忙问白家姑爷:
“那凤舞姑娘什么来头?”
白家姑爷却不回答他,急忙转过头来,指着白玉楼对他说:
“你呀你,你这次回到江南,谁知道何时才能来燕城!人家姑娘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就差以身相许了!你这不肯带人家走,还要给她留个念想!你呀你,你这是误了人家终身了!”
白玉楼不明所以,竟傻傻地说:
“我俩今日只是初相识啊,怎么就误她终身了?”
“这清倌人一般都是自幼离乡,除了养育她的妈妈没人知道她们的来历。你既是从琴音中一语道破了,便肯定是个知心人,就是再不好,也好过那些拿着诗文沽名钓誉的才子和有银子大老爷们!这些清倌人过了二十再走不脱这玲珑楼,可就要转到暗阁去了。你说你,你说你......”
白家姑爷指着白玉楼,也说不下去了,只是叹息。白玉楼大概也明白了可能自己确实做了错事,对着白家姑爷说:
“要不我们回去吧,把她从这里赎出去。”
“晚了,晚了,先前她是仗着凤舞姑娘在,现在再回头,就有着老鸨拦着了。老鸨们可是巴不得她留下继续做摇钱树,怎么舍得她走?她们定是会要个天大的数字,你带不走的。”
“那要不......”
白玉楼不说了,他也低下了头,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是需要回江南去的。
“算了,我们走吧。”
白家姑爷领着白玉楼向前走,苏星北跟在后头。他想着,那凤舞姑娘也不是简单的人,这玲珑楼也不是简单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她们比起夫子算是如何,苏星北觉得学道归来一定要再来这里见那凤舞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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