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说那三名愚蠢少女的故事吧。
在曾经发生过——十七名青少年女参加其中、却仅有两人生还的这般大惨剧里,她们分别扮演了魔王、公主、勇者的角色。三人脚踩在人性的边缘,倾听最原始的欲望,眼看着同伴们一点点转化为怪物却无计可施。
那结果,魔王得到了超越常人的力量,勇者失去了左臂与双腿,公主则被吃的渣也不剩。
唔呋呋……如何,残酷么?
不过,冷漠也好,绝望也罢,这本就是凡人不愿接受的奇谈。到那时——到你清楚理解这一切的时刻,明白了高尚男人的坚忍与残疾少女的夙愿之后,是还能坚定不移继续守护那名魔王、还是反过来接过勇者的旗帜。
抑或什么也不说,只是打着哈欠抱怨无聊?
人类最原始的欲求是食欲,此刻我深深的理解了这一点。
用尽全身力气关上那扇门,插上插销。把那帮挥舞着利爪跟牙齿、明显能够威胁到我人身安全的存在隔离在房间的另一侧,身体抵在门上,感觉到对面一下下沉重的撞击通过铁板导入我的身体,这才如释重负。
此时此刻,我洁白的手臂已经被割出数个长长伤口,里面散发出铁的味道,其中也不乏指甲的抓痕,在细嫩的肌肤上渗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嗯,鲜血似乎也是点缀美人的必备之物,能让原本朴素的少女多一分危险之诱惑,虽然对我来说没什么必要就是了。
这么说来……最近净是受伤呢,先是被羊舌雀反那犬丫头狠狠地咬了几口,连这能够弹钢琴的纤纤玉指都差点被那狂犬撕扯下来。再然后是遭遇了木乃伊王者,那家伙吃的就更是彻底,现在又来这出……真是的,一个两个的都想拿我果腹,高阳离解秀气可餐我倒不会不承认,谦虚也有个限度。不过这个词总不至于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吧?到底有多不学无术啊。
呼……深呼吸,按照自己的节奏微笑一下——唔呋呋。
好了!找回感觉,重归冷静,开始把握现状吧。目前要确认的事多得要命,最重要的比方说:这是哪里?
刚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丢在昏暗房间的正中央,旁边十余个面露凶光的可怖生物围着我团团排好,那些家伙瘦的皮包骨头,也不采取行动,光是垂涎万分的盯着我的身子流口水,发出刺溜刺溜的响声,连战乱国度的贫民窟少年都不会饿成这样。
当时我正困惑着这帮人为什么不趁猎物昏迷的时间段偷袭过来,这才发现他们一个个脖子上都系着项圈,看来是有这心没这力,明白这点后悬着的心才放下。然而刚一放下,那些项圈就发出喀拉喀拉声挨个打开,饿死鬼们像狗一般四足着地飞奔过来,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玩了命的吠着,撒了泼的咬着,后面的生怕自己赶不上食堂开放似的,开始用爪子撕扯前面人的后背,在哀嚎声的驱使下,一队队恶狗自顾自的斗起来,用的招数也都是野兽伎俩,实在是一番可笑却可悲的景象。
我也是吓得要命,所幸八千矛还在手,我就用手杖迎敌,反复斜上斜下敲击造出暂时脑震荡来,要夺去灵长类生物的行动能力这是最简便的方法之一。
不过他们不要命似的一波波扑上来,我到底还是无法全身而退,身体各处都被恶鬼撕掉了肉,痛得要死。得手的混蛋心满意足的**我的脂肪,露出如梦似幻般的充实表情,想像着自己的身体组织顺着这些食人鬼的食道滑下,在肮脏的胃部开花,实在令人作呕。
嗯……看这帮混蛋生不如死的样子,好像已经完全屈服于食欲、野生化了,就在这拔出八千矛或者甩出银质刀夺走他们的生命倒是好事一桩。不过我不愿考虑,为自卫而杀人这件事会给我造成心理压力,严重影响心情,哪怕是好事能不做还是不做为好。
到现在,我勉强关上的铁门对面,那帮饿得要死的家伙一个个从铁栅栏中疯狂的伸手出来,明知这是个无法跨越的间隔却如此行动,看样子是彻底失去思考能力,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唔呋呋,死里逃生是死里逃生……确实比日常生活更惊险刺激,不过这么有趣的事也不能总做,产生依赖感就糟糕了。」
糟糕,我这边也开始变得奇怪,都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要说精神状态混乱至此的原因,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感到惊慌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本来放在耳中的通讯器不知去向……这件事。
那玩意丢了也就表示无法跟黄坂妖取得联络。
真是的,黄坂妖你这白痴……竟然连我都保护不好!也不知平常都在说些什么大话鬼话,自称有如何如何的战斗力,一旦被偷袭了这不是全白搭么!
远水到底救不了近火,在这鬼地方能帮我的人一个都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除了浑身上下的银刀银叉就只有八千矛。
如上这种混乱维持了一段时间,换算为实际数字大概有三分钟左右。
不过就算在极端混沌状态,我也总算是能够保持理性思维,一点点看破问题,这跟姨母一直以来的严格教育是密不可分的。不过说到底,这种混乱在我的整个人生中也相当少见,这次也算开天辟地的稀有等级了。
「唔呋呋,要卡牌化的话,那就是SSR稀有度的高阳离解,珍贵的不得了……诶,如果真的商业化,能卖不少钱吧?」
倒也不会真的去卖啦!
目前,我所处的房间,大约有三十平方米,并不算太大,但里面没有任何家具,墙壁天棚也未加装修,不由得让人误以为比它原本的空间更为庞大,实际也仅是空荡罢了。
三侧都是墙壁,其中一面墙上固定了我逃进来的铁门,那家伙像监狱用品一般坚硬,上面排布着恶鬼利齿似的浮雕,黑森森的极为恐怖,也是自然的,毕竟在门的后面便封印了十余名食人魔、食人鬼,他们张着大嘴嚎叫,用身体一遍遍撞击那铁块,发出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声音。
唯有一面墙壁有窗子,不是普通的窗子,而是光耀敞亮的落地大窗。
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晚八点,从那窗子里透出的仅剩夜色,能看见星星。
嗯,星星?据我所知盘海市大部分地点都是看不见星星的,这座城市再怎么偏僻原始也有工业区存在,空气污染不算严重但也不像乡下那般清净。所以现在我究竟在哪?远离了盘海市?抑或是在特殊的海拔高度上?
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两百米……不,离地有两百五十百米吧?」
盘海市像这样的大厦倒也屈指可数,在黑夜中我勉强辨别远处的地标性建筑霓虹灯,大概掌握了自己所在的方位。
「西港贸易中心。」
「没有错……第六十二层……」
站在窗边喃喃自语时听见了身后的声音。
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出入口,而那扇门也被大堆僵尸般的怪物封印,悄无声息来到我身后的方法本不存在,不过,既然她用了这种超乎常理的手段把我绑架过来,那也没必要对这一技术的后续应用感到惊奇,正所谓自然而然。哼,我高阳离解,就是理解的快,接受的就更快。
「芭小姐,一小时不见了。」
转过身去,呈现在眼前的少女正是芭开宴,她用隐藏在刘海下面的黑色瞳子静静打量我,以独手熟练操纵轮椅,两个木轮子在地上骨碌碌滑动,与那十几人份凶恶的背景音比起来显得十分寂寞。
「一小时……么……真的是一小时……萨娜·若霍拉……为什么不是二十五小时而是一小时?」
「我的身体非常健康优秀,不可能昏厥那么久。比起这种无聊事,既然你用talker的能力出现在我面前,那就代表没打算对我弃之不顾吧?既然如此也就有交易可谈?」
「你对talker有所了解吧……」
依旧是缓慢的声音。
「只是知道这个现象而已,理由或者说原理一窍不通。像是你的话,只要用嘴巴说出想去的地方,就能立刻移动过去吧?」
「……嗯……不过……也没有很方便……人多的地方肯定去不了……太远的地方也去不了……没去过的地方也去不了……可以移动的场所就很有限了……」
「哼,怪不得。今天白天羊舌竹薪带你来我家,原来是踩点么,方便你传送进来绑架我或者洗实。那,你在这起事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羊舌竹薪的枪?抑或另一个幕后黑手?」
「……」被纯黑发丝隐藏的大眼睛直溜溜盯着我,随后而来的是有些纳闷的语气:「萨娜·若霍拉……你根本是个疯子……」
真是的,这小丫头在说什么?
「被绑架过来……既没愤怒也没混乱……像聊家常一样开始收集情报……」
「这样不应当被称为普通么?」
「……才不是……这样才不是普通。」
她拒绝似的摇着头,这一动作中蕴含着强大的情感,显得非常有力。
「……并不是主张……也不是观念……萨娜·若霍拉……你这根本不叫普通……我们在这里、目睹过无数被绑来的人……像你这样对自己的死活无所谓的、连一个都没有。」
「别搞错了芭开宴,我才不是参透了生死。只是不管身处任何险境、怎样的屠宰场,哪怕是高空一万米的角斗场,抑或被岩浆包围的起爆现场,我都对自己的生还不做疑问。这既不是盲目的自信,也不是夸张的人格,而是截止至今日的人生中,我对自己能力的总结罢了。」
「……也就是说,你是非常冷静的人吧……」
是么,究竟是怎样呢?
「当初,我们的王……如果是你的话就好了……」
「那个残酷游戏里的?你果然也是当时的生还者。从对洗实的恨意来看,你们两个应该是一届的吧,缺失的肢体也是在那一次事件中失去的,这样吧。」
「不要分析我!」
突然大吼起来。
跟以往营造出来的凄清氛围大相径庭。
芭开宴用仅有一只的手臂狠狠敲着轮椅扶手,似乎以为伤害了自己的身体就能看起来更威严点儿似的。
「——那好芭开宴,我停止对你的一切分析与观察。拥有主动权的是你,可以提出要求的也是你,接下来就由你随心所欲的推动话题,想交流的事,想探讨的事,想倾述的事,想抱怨的事,全部说出来,全部讲出来,全部倒出来,这就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理由吧。」
「……傲慢的人……」如此,轻轻叹息着,轮椅骨碌碌转了一百八十度,少女用自己的后脑勺对着我,非常不礼貌:「……你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可能会死……但是,来到这座房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担心这件事……自己马上就会死这件事……这间房间,是王的寝室……这边有暗门……可以通向仓库。」
轮椅静静的滑过去,女孩儿用瘦骨如柴的右手在墙上摸来摸去,随着喀嚓的响声,那墙壁敞开了来,露出里面的内容物,那是如小山般堆积的储存食物——压缩饼干、谷物小吃、糖果、豌豆和土豆的罐头、水果罐头、大箱的瓶装水、能量饮料。
嗯?如果这就是所谓王的宝库……虽然是再简陋不过的宝库,那这个房间,不,这栋大厦的第六十二层,也就完全是可怖生存游戏的会场咯?
「……当时,高阳洗实她就独享这些食物……把我们关在铁门的外面……向来讨食物的伙伴开枪……可恶、可憎、可恨、高阳洗实!」
芭开宴的状态是混乱的。
她看起来没办法保持冷静,好像光是向我倾述故事,便榨干了脊髓中的全部养分。
因此精神极端不安定,话语变得支离破碎,起承转结中杂合着结结巴巴,实在是不堪入耳的叙述。而且似乎一说起这个话题创口便会疼痛不已,只见她捂着左臂缺失之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顺利的把这不愉快传达过来,让听者也烦躁不已。
所以,就算是当时在场的我,也耗费了很大精力跟耐心才弄懂了她想传达的事情。
以下的段落,是经由我高阳离解再加工而成,把晦涩难懂的心理活动全部摘去、夹杂在每个句子里、让言语变复杂的抱怨也全部切除。
流水线完成后的故事,是狂气意味十足的华丽流水账,就连我也为她、她们……具体来说是洗实姐曾经做过的事、曾经犯下的错误而心跳不已。
「我曾经有个名叫蓬花的朋友,比电视上的童星还美丽的少女,她跟你不同,萨娜·若霍拉,蓬花是典型的东方美人,留黑发,性格也安静,声音温柔,总的来说是很柔弱的。而当时的我,看现在的我就知道了吧,我个子很小,在班级里排的上最后几名,所以以前我很自卑,对蓬花有依附心理,觉得自己缠上了她。那天被抓到这个房间时我跟她在一起,我是父母家的原因,蓬花被我连累了。当时一共十七人,十男七女,其中还有高阳洗实那个女人。
「被告知没有食物,最开始大家当成玩笑,被关了一整天以后都笑不出来了,我们分了房间,男人两间女人两间,分到这个房间的,是我们两个跟高阳洗实,睡就睡在硬地上,排泄则有个专门的桶子……当时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桶子是做什么用的。除了睡觉也没什么事可做,睁开眼就觉得非常饿,但也只能强迫自己睡觉。这种时刻,高阳洗实向我们示好了,她展示自己拥有的食物,老实说当时眼泪都快下来了,那是我头一次体会到饥饿,我敢保证,当时高阳洗实如果要求我下跪的话,我肯定会跪下来求她给吃的。但是没有,高阳洗实的要求是得到蓬花,让蓬花当自己的玩物。萨娜·若霍拉,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从头到脚,高阳洗实想要的是蓬花这个美丽的女人,想要完全支配她。
「当时我的心态,现在已经忘记了,大概是非常愤怒吧。我敢保证,会愤怒只是因为当时的我还饿的不够厉害,蓬花可能为了我而犹豫了,但是我替她拒绝了,不要奇怪我为什么有决定权,因为当时的我和蓬花就是这样的关系。高阳洗实被拒绝了也无所谓,只是告诉我们不要把她拥有食物的事讲出去,否则就使用武器报复我们。我俩都吓得要死,还猜测这次绑架是不是高阳洗实做的,毕竟她是高阳家的女儿,这样身份高贵的人遭到绑架也太离奇了,所以实在不敢反抗她,顺着她的意希望事情赶快过去。
「然后第五天,我永远忘不了的第五天……那天我们中头一次出现了牺牲者。嗯,死了人。我说,在电视上经常看到有人死,但实际真正接触尸体实在吓死了,前一天还有说有笑的人,这一天就不动了,当时我就想,死或者活也就只有这么点差距,能说话能喘气就活着,都没了也就死了,反正也没饭吃,我们早晚都得死。当时心里非常害怕,但是没有害怕的时间,其他人已经打骂起来,互相埋怨,互相怀疑,那一天又出现了两个重伤的人,伤在哪里我不想说,地上有大滩的血,有尸体的房间又有血腥味,我们决定都回自己的房间去。
「到第七天的时候,我们饿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眼前已经出现幻觉了,蓬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再这么下去就真的要死了。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么?你能想到吧,那个排泄用的桶子……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有机物,多少吃一点就能活下去,走出房间的时候我看见了……尸体已经变残缺了。喂,萨娜·若霍拉,这种情况下尸体变残缺的理由,连想都不用想吧?我想去吃排泄物已经快背离人道了,但就算如此也没想过去吃尸体,光是看那尸体少的部位我就吐出来了,当然没什么可吐的,只流出一点胃酸。我腿软了,花了大概一个小时才慢慢爬回房间,然后我看到蓬花蜷缩在角落里,已经快死了,只有高阳洗实还白白嫩嫩,鄙视着我用鼻子发笑。
「于是我就对高阳洗实说,我来当你的东西,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也好,让我们两个活下去吧。但你猜她怎么说的?她冷笑着哼了一声,说不需要你,我要像堂弟那样美丽的东西……从来没有那么不寒而栗过,那女人看我,就像看虫子一样,她不把人当人看,是货真价实的怪物。当天晚上,想也知道,尸体被人吃掉的事被大家发现了,这其中,只有高阳洗实精神良好,身体也不见消瘦,大家都怀疑她吃了尸体。我……跟她同一间房间的我们也被怀疑,没有其他办法,就算被高阳洗实报复也比被怀疑吃了尸体强,我只好把她私藏食物的事说出来。然后、然后大家都疯了……
「饥饿能让人这么疯狂的事,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们使用暴力了,破口大骂,我平生都没听过的粗鲁肮脏词汇,一个个从嘴里说出来,辱骂高阳洗实。我也憎恨她,但肯定不会说到这种地步,连亲人都被骂了干净。然后你猜高阳洗实她做了什么?她掏出手枪,对天花板鸣枪了。
「『就让你们闭嘴了,再多说一句就冲着他脑袋开枪。』——高阳洗实这么说,这对绝食了七天,已经进入死亡边缘的我们来说太恐怖了,当时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蓬花已经失去意识,我们怎么反抗这么一个健康并拥有武器的人?
「『我也不是想独吞这些食物,只是食品数量有限,我们也不知得在这地方呆多久,让你们随便吃怎么得了?这次既然被暴露了我也不再藏了,但也不可能想吃多少就发给你们多少。从今以后每人每天的量都由我决定,明白这话的意思么?』她这么说着,老实说这是非常欺负人的话,但是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别无选择,我们点头哈腰的接受了,对高阳洗实示好,从此之后就完全变了……从一个贫困潦倒的国家,变成绝对王权的国家,稍有态度顶撞了高阳洗实,那这一天乃至接下来几天都没有饭吃,更严重的挨枪子……我们非常担心,特别害怕,不敢逆着她的态度行事,完全变成高阳洗实的奴隶了。在这之中,蓬花被特别对待了,不是好的方面,而是更坏……这种情况下她仍然得不到吃的,我只能偷偷把自己的份跟她分着吃。
「那段时间我和蓬花被赶出去了,求到另外一个女生房间让她们收留了我们,夜晚扒着这个铁门的栏杆看进来,发现高阳洗实从没合眼过,她神经质的抱着枪坐在这,见我们窥视她就大发脾气,让我们赶紧滚开,第二天果然遭到了惩罚……
「这样的第二十天,我想,大概是第二十天。蓬花终于受不了了……她跪在高阳洗实脚下,承诺当她的东西,高阳洗实她,开、开心地笑着,说——说要看证明。那天……那天蓬花自己哭着走近男生那边的房间,当时她是不是处女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也太残酷了,明明是那么漂亮清纯的女孩子……
「抱歉,抱歉,我不会再哭了,杀掉高阳洗实之前我不会再哭了。当时把破破烂烂的蓬花带回来,给她洗身体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疯狂了,视野狭窄无比,感觉自己瞳孔已经扩张了,浑身都在喷热气,脑子里疯狂想着怎么杀死高阳洗实,怎么置她于死地,或者怎么夺走她的武器,像她侮辱蓬花一样侮辱她。我反复计算时间,计算着高阳洗实意识最模糊的时间,连续几个晚上在三点到四点钟在她的门前弄出声音,打扰她的休息,另一边自己用发卡学习开锁。准备万全的那天晚上我行动了,一点犹豫都没有,我攒了不少的食物那天下午全部吃掉来恢复体力,精神也准备到随时都能杀人的状态,现在的我可以明确地说,当时我已经变成鬼了。但是,但是那晚还是失败了,扭打过程中被子弹射中了我的左肩,里面的骨头被打碎,血流不止,我在勒死高阳洗实只前就失去了握力,接下来被她殴打惩罚的过程中因为失血而昏厥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基本都处于睡眠状态,毕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高阳洗实大概是想惩罚我致死吧……其他同伴,姑且称他们为同伴吧,担心惹祸上身没人敢管我。记忆中一共醒来了三次,每一次在我身边的都只有蓬花,她也一点点消瘦下去,想来……她肯定是为了我而跟高阳洗实翻脸,再也得不到补给了吧。
「这都不算什么,听好了,萨娜·若霍拉,这都不算什么!我的声音变高了是么?没错,想到那件事我就彻骨的恐怖,跟它一比,其他别的都是小事,再也没有比这恐怖的——我告诉你,第四次醒来的时候,我是疼醒的!当时已经昏迷了多久?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当时脑子好像已经死掉了!我只是木然看着这一切,看着正在一口口吃掉我左手的人,那个人……不想说,我不想说她的名字,但你大概猜的到,被绝食到彻底发疯的,就只有一个人。她无意识的张嘴啃着我的血肉,傻乎乎的笑着,她已经彻底坏掉了,该死!
「当时高阳洗实就在一边看我们,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怅然若失、还是什么,总之像走投无路了一样,大概这时候,高阳洗实跟我俩一起坏掉了吧,所以才会变成那样的结果。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只能说是饕餮盛宴……人类不该去想,人类连想都不该去想的恐怖场面!人吃着人……人杀着人,男人侵犯女人,整个房间被野兽的嚎叫声铺满,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理智,少部分没有的一点点被杀死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高阳洗实她只是冷漠的笑着,蹲坐在角落里,双手捧着手枪,有妄图接近她的野兽就毫不犹疑的发射子弹,打穿那人的头盖骨。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不,大概正因为完全无法动,所以才活得下来吧。左手和双腿已经被吃的只剩残渣,被救出去后立刻送到医院截肢……至于蓬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萨娜·若霍拉,这就是真相,这就是我强迫你来这,强迫你听的现实,这就是你的女仆高阳洗实的过去。那么,接下来你还要阻拦我么?还要藏匿高阳洗实么?若是那样,就来吧!我已经当过一次杀人犯,再当一次也不过是趁兴而为!武器就在手边,因为那次惨剧而得到的talker,象征我无法逃离的精神压力而成的talker。那么你呢!你要用来妨碍这正义复仇的,是那把手杖么,还是藏在裙子里的银刀呢?」
「说罢……萨娜·若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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