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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战火之后与天座的去向

第十四章 战火之后与天座的去向

==========动力区核心区域核聚变反应堆(状态丢失)========

“这怎么可能!?”灭音的话语中带着震惊与难以置信,他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反,反应堆真的消失了,连带着整个房间都消失不见了!”

“我看到了。”一旁死骨话语虽然冷静,但依然无法掩饰他内心的震惊。这怎么可能,他同样在心里这样低语着。

“死骨中队长,我很抱歉,坏消息,”黑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知道的几分钟前士官长和他的陆军部队都失去联系了,现在我们已经可以确认他们都阵亡了,但是他们的尸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尸体,你也许该来看看。”

“好的,我回来的。”死骨深吸了一口气,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灭音跟上。两人从核心区域原来是大门现在是一个空洞的地方离开,一路上经过了无数崩塌的红色物质与瘫痪的无人机――在控制它们的生物矩阵彻底死亡后它的活尸大军也土崩瓦解了――两个亚恩来到他们的目的地,一处走廊,或者说一处屠宰场。

六名亚恩陆军士兵连人带甲非常平均地分布在总面积15平方米的地面与墙壁上,平均到就像用亚恩的血肉,装甲的碎片均匀地搅拌出一桶桶的颜料然后泼洒在四周的墙壁与地面上然后用细小的手反复而耐心地涂抹顺便拨正那些位置不太协调的碎片好让它有一种美感――没错,无数脏器与装甲的碎片散布于墙壁与地面上,以巧妙的组合正好勾勒出一幅妖异的百花齐放图。

其虽妖异美丽但从头到尾都充斥着死亡!

“其他的呢?”死骨平静地问着。

“另外几处都是这样,除了图案有些许不同,”那名食尸鬼士兵报告着,“还有长官,那些陆军士兵执意要自己清理战场火化遗体。”

“让他们做吧,我准许。还有士官长的遗体在哪里?”

“就在这里,长官。”士兵简短地回答着。

“我知道了。”死骨声音依旧平静但是灭音却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一声极低的叹息。

“灭音上士,立刻跟我过来,”死骨转身离开的同时命令灭音跟随,“接下来该处理你的问题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灭音在心中苦笑着,但还是跟着死骨的脚步离开。

===========五大湖伊利湖=====================

幽暗的湖水在月色下泛起无穷无尽的波澜,波澜起波澜息,刚起者与刚息者正好首尾相连,于是湖水的波澜于微风与重力势能中生生不息,就如这片湖刚刚出现时那样,一直到现在,哪怕这片土地的文明已经更新换代它也依旧不变――就像那月与日一样,日夜升起降下永不停止,不会为云与风改变。

有一黑发中挑着暗红的异色瞳少女于湖面上亭亭玉立,其灰色长靴所及之处为圆心,半径30米内的湖水处于数万年来从未有过的完全平静状态。完全静止的水面如同一块半径30米的巨型宝蓝色宝石一般,或者说一块巨大的镜面,完美地反射着漫天星辰灿烂的光辉,而有着身姿绝世的少女外表的君莫愁站立于其上,纤细的身体与湖面与星空相互映衬,一时间如梦似幻。

可惜君莫愁在放哨之余依旧保持着那面具般假笑,如同纯银与熔金般的无机质异色瞳虽然有着妖异的美感,但却让君莫愁的脸更像面具,或者更加有一种虚假的感觉。君莫愁周身有无形的波纹流动着化为不可视的屏障包裹了自己与周围处于完全平静状态下的湖面将其隐藏并制造出虚假的“真实影像”来欺骗那些高空的卫星,侦察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就在君莫愁放哨或者仰望星空的同时天选者却在湖水深处宛若坠落般下潜,无形无色的力量隔开了了巨大水体带来的可怕水压,形成一个完美的球形安全区为天选者提供着保护,它也不断地分开下方的湖水让天选者如同从天空坠落一般不断地下降――在这深蓝色的“天空”中。偶尔湖水中会有受惊的鱼类摇头晃脑地躲开这个球体,它们翻腾的鱼鳍在深色的水中卷起无数波纹。

终于,少女看到了――真正意义上地用肉眼看到了――那个她所寻找的东西。可以说她既找到了有没有找到。说的准确一些便是,她的确找到了湖底深处人类曾经修筑的用来保护天座――虽然天选者认为这个所谓的保护者会比被保护者提前消亡――的金属天穹,但是很可惜的是金属天穹上不但表面被淤泥与水生生物彻底覆盖,而且有一个将近三分之一个天穹大小的破口,而从如此巨大的破口中可以看出其内部已经空无一物。

但少女没有放弃反而加快了下沉的速度,直接从破口处进入了那残缺的金属天穹之中。无形的力场分离水流引入空气,为少女制造出一块干燥的无水区域,此时少女的双足落在金属天穹的底座上,她环顾周围,观察着金属天穹内部的构造与设施,无奈地发现由于水压的作用与水流长期的腐蚀,这个金属天穹不但锈迹斑斑而且其内部的种种设备也已经风化地看不出原有的样子了,目之所及只能看到一个个长满水生植物与贝类的怪异轮廓,就像一片墓园――实际上也是墓园。

仔细地盯着地面的话勉强可以看出金属制的地面,虽然被风化的面目全非但是依然可以看见整个金属天穹的最中央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凹痕,呈现十分对称的正四边形的凹痕。而且十分诡异的是那块凹痕的风化速度似乎远远低于其他区域,以致于整座金属天穹都被锈迹与生物覆盖时,唯有它依然骄傲地显示着金属的光泽,即使与周围的一切再格格不入。

这些异常之处都使天选者越来越怀疑这个凹痕就是曾经用来安放天座的底座。在天座不知下落的情况下,恐怕这个底座是这里可以获取最多信息的地方。于是少女走上前去,力场自动变形扩张,为她开出一条道路,最终一只纤细的玉手摸上了那依然带着金属光泽的底座。然后少女眼中的世界开始扭曲,如同万花镜一般旋转着,模糊着,融合着,搅成一团。

力量流出,回溯历史!

片刻之后,第一幅画面缓缓浮现。她所看见依然是巨大的金属天穹,它仍然是锈迹斑斑,但是并不空空荡荡――比如正中央那黑色底色布满银色纹路的修长方尖碑,毫无置疑地占据了金属天穹相当大的一块空间,甚至使这座巨大的建筑内部显得狭窄。就如天选者所见,在这个时间段,人类因未知原因已经消亡,但是天座还在这里,并且为异族所占有。因为大量蠕动的肉色管道与更多如同生物器官一般但又掺杂着金属与装甲的肉块覆盖着这座建筑的其余所有空间。无数管道或者触须同样覆盖在天座上,与其他管道不同,这些被金属层层叠叠严密地包裹着,若仔细观察便难以发现它们还有生物的成分。

就在少女细细观察的时候,一声巨响突然从天穹顶部传来,无数碎片被水流推动着四处乱飞的同时,几条无比粗壮的装甲触须从刚刚撕开的裂口中伸入。下方的血肉发射出弹头或者伸出触须拦截碎片,而包裹着天座的触须们却是整齐地将天座向上一推,将天座推向金属触须的方向然后被后者稳稳地接住并带离了金属天穹。随后整座天穹中的血肉与金属都开始融化,最后在一个多小时内便自毁成一滩滩的脓水。而这时又一个黑色的物体从天穹顶部的裂口中急速坠落,砸在底座的同时发出了强烈的闪光与冲击波――这是一枚超重型炸弹――彻底扫除了这里遗留下来的一切痕迹,顺便撕碎了天穹的外壳将裂口扩展到了将近三分之一个天穹的大小。但是诡异的是,被直接击中的用于安放天座的底座的那部分金属却毫发无伤。

少女观察完这幅画面直到其重新模糊回归混沌,趁着下一个画面还未出现她迅速地思考着,联系着自己从其他异族的脑中收集的信息,最终一条模糊但是连贯的线出现了。

首先根据亚恩士兵脑中关于大战的信息可以得知原来北美大陆是在贾尔的统治下,直到在大战中期以后随着无人机与克隆人开始允许军团级的大规模使用,亚恩终于掌握了整个大战的主导权,在5年的艰苦战斗后亚恩终于将贾尔赶出了北美大陆。那么在亚恩占领北美大陆之前天座应该一直被贾尔掌握并进行研究,而在北美大陆的主导权易手之后,贾尔应该就已经转移了天座。那么之前那副画面应该就是贾尔提前转移天座并且销毁证据的行动。

至少她知道了现在天座的大致去向,在加上从生物矩阵获取的大量关于贾尔的信息,天选者已经敲定了几个最有可能安置天座的地点或者大致区域。

不过这些东西先放一边,因为新的画面正在浮现。

视野再次变得清晰起来,而这次最初显示的是明亮的灯光与闪亮的金属,以及活着的人类,而且数量很多。在金属天穹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无数身穿防护服的研究员与守卫来来回回地走动,而天座如同之前那副画面一样安置在那个底座之上,同样有大量的管道与设备安置在天座周围。而距离少女最近的三男两女似乎正在争论什么,随着画面的进一步清晰,她听到了这个来自人类消亡之前的争吵。

“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停止对这个外星产物的测试,我们现有的科技完全无法解析它的材质,改造与功能,我们完全不了解除了外形以外关于它的一切。记住,是一切!”

一名金发的女性如此说着

“但是我们正在了解,凯瑟琳博士,”一名棕色头发的中年男性以重音说出了这句话,“这世界上没有不可以了解之物,只有尚未了解之物,而且我们的研究正在产生成效,编号666891,编号453218与编号432187的三个实验我们都检测到了天座的参数变化,虽然变化极小,但我们可以确定不是误判,这说明我们正在摸清这个东西的规律。”

“我们世界异学会也支持对这个物体进行研究,根据可靠的情报来源,我们认为它对人类非常重要――”另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年女性开始说话,但立即被凯瑟琳博士打断。

“恐怕安特女士和你所在的派系并不能代表整个世界异学会吧!”凯瑟琳尤其在派系上说了重音。老人虽然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是面色不变,不过凯瑟琳博士似乎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老人。

“并且,安特顾问,我对你们的情报来源保持严重怀疑,我希望你们能拿出一点诚意来,至少――”

“好了,大家都冷静一点,”一直站在凯瑟琳博士身边的一位黑发男人走了出来打圆场,“我们没必要搞得这么僵持,对天座的研究与我们在场所有人甚至是全人类都有重大关系,但是我们可以稍微拖延一下,我们都可以做些其他事来准备准备,喝杯咖啡,整理资料,弄点更好的设备之类的。”

“恕我直言,我们可能不能拖延了,亚当先生。”一直站在一旁的穿着军装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拆了亚当先生的台,“不管是民众,国会甚至是世界异学会内部对天座的热情都在不可阻挡地消减,至少国会已经打算大幅减少这个水下乐园的研究经费,除非我们拿出成绩来。”

“可是,哈姆将军,我们――”

“没有可是了,凯瑟琳博士,作为科学家,不论是出于职业道德还是求知欲,你都不想放弃天座的研究对吧?”哈姆将军盯着女博士直到后者冒着冷汗点头,才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那就对了,我们在这方面都站在一条线上,只要你们的研究没有出现大错误,那么理论上,这次试验应该可以引发天座的反应,相当大的反应,对吧?”

“理论上如此,可是我们不能保证,这简直就是赌博。”亚当回应了哈姆将军,但是显然反对多于支持。

“这就是赌博!如果不赌,那么我们付出的一切心血都会因为一道该死的经费缩减令彻底打水漂,反对研究天座的势力正在占据上风,如果出现因为经费不足而暂时终止实验的情况,他们,那些反对派就可以乘机而入,彻底葬送我们的实验还有我们投入的一切!”哈姆将军语气强硬,但是无法掩盖那穷途末路的疯狂。

“......”一阵代表默认的沉默,在场的人都出于各自的目的与立场为天座投入大量心血与资金,而且他们也都知道哈姆将军投入的最多。这个看似沉稳实则偏执的男人为这个天外遗物几乎付出了一切。

“看样子,我们讨论出了一个结果了,那么今天一切计划不变,编号889652号实验继续执行,不,它必须执行!”

“对,你说得没错只能如此了,”凯瑟琳苦笑着,表示妥协。

最终,实验继续执行的指令下达了。原本紧贴在天座上的拘束装置纷纷解除,一个巨大的金属杆伸了出来,其末端的一个端口开始嗡嗡地运转,金属杆后方的庞大仪器开始蜂鸣着运转,废热沿着管道排向湖水产生了大量的水蒸气—-原本的热循环机制已经无法独自处理这些废热――金属杆在仪器充能的时候将端口对准了天座上的一个精确的位置并贴了上去――这个位置经过了非常精确的计算,理论上足以借助这次试验的刺激来使天座发生某种变化。至于会发生什么反应,说实话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这的确是一场豪赌,最大最糟糕的豪赌,而且他们别无选择。

在所有人或是不安或是焦躁或是期待的眼神注视下,完全充能完成仪器通过端口极度精确地对着那个位置发射出了一道希尔波色粒子――这是回溯历史的力量顺便带来的信息。这道希尔波色粒子通过端口与金属杆提供的通道精准地命中了那个位置,一个银色的符文,属于这座方尖碑上无数纹路中的一部分。

几秒钟后,一切如常。那一瞬间,天选者可以感知到画面中的众人产生了一种失望,愤慨,暴怒,愤恨以及疯狂甚至是绝望等多种情感组合成的复杂的内心活动,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存在了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了。只因为,天座起了反应,由最初被希尔波色粒子命中的那块纹路开始,那个符文迅速地变亮直到其光芒亮到刺眼然后迅速地消散,然后它周围的纹路也和它一样快速亮起在消散,仿佛一圈银光从最初的纹路开始扩展到整个天座。正因如此,原本浑浊阴暗的情感在瞬间化为了狂喜。

随着最后一道纹路熄灭光芒,天座再次回归平静,但是这次只是暂时的平静,很快天座剧烈地颤抖起来,无数纹路开始发出刺眼的强光,透过那光辉似乎隐约可以看出纹路正在变化组合。那几名研究基地的负责人见状刚想下令启动应急预案准备迎接各类突**况,却发现强光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非现实的无实体的波纹从天座中释放出来,像是幽灵一样穿过了金属和混凝土,穿过了纤维,穿过房屋与墙壁,穿过了人类所有的屏障,于瞬间扫荡全球,然后以几乎违反物理规则的六倍光速扩展向浩瀚的太空,谁也不知道这波纹到底扩展了多远。然后天座上的符文再次亮起光芒,只是这次不再刺眼反而明亮温暖,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晦涩与韵律。

凯瑟琳博士惊讶地张开嘴,还没说什么便突然发现内心中似乎突然感受到了大量的惊讶,多到不正常的惊讶,很快这些多余的惊讶转变为疑惑又立即变为恐惧。随后的分支就不一样了,女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些恐惧开始风化,一些转变为暴怒,一些转变为颓废与逃避,还有更多更多的转变分化,就像一团色彩斑驳的脓水一样。然后这团脓水猛然炸开,流露出的,不是,从其中喷射而出的思绪的风暴!

戴着手套的五指死死地扣入了亮丽的金发,女博士痛苦地嘶吼着跪了下来,她感觉千万的情感与思绪如洪流般疯狂地注入她的大脑然后又如风暴一般疯狂肆虐,万千思绪情感如同狂兽般疯狂地嘶吼着搅动着,让整片脑海翻天覆地!

凯瑟琳的自我在这团无止境扩大的风暴中艰难地维持着自我,她艰难地扫视周围期望得到帮助,但是让她绝望的是周围的人都在这无形的风暴中挣扎着,哈姆将军非常勉强地单膝跪地但看起来摇摇晃晃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安特顾问瘫倒在地用她自己的喉咙发出数十种不同的语调与口音――显然她的自我已经彻底被风暴撕碎,其他人的状况大致介于两者之间。好吧,棕发的男人也开始疯癫地发出各种嘶吼与咆哮,就像野兽一样――他也失去自我了。

这时凯瑟琳感到了绝望,这股绝望却恰好成为了压跨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自我再也坚持不住了,在那个无限混乱无限恐怖的漩涡中开始解体,但在这时两道思绪艰难地逆流而上,缠绕在她的自我周围尽可能地缓解着凯瑟琳的压力――以消融自身为代价。他们是哈姆和亚当。

两道讯息传来

阻止它,凯瑟琳/关上它,凯瑟琳博士。

什么,女博士愣住了。

怎么做,她如此呼唤着。

天座是关键/拘束器应该没有受损,也许......

一股前所未有强烈的冲击从风暴中冲出,这无形的冲击横扫八方,这道冲击就像突破某个临界点一样,风暴的力量呈现几何指数上升,但是也开始走向崩溃。众人的思绪如遭雷击一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创伤,两股思绪为了自保在这冲击下不得不合为一体,得以继续存在,而现实中哈姆将军和亚当则陷入了植物人状态。

快!!!

这是这股融合思绪发来的讯息,也是最后讯息,然后它便只身抵挡在风暴面前为凯瑟琳博士争取时间,却在3秒之后被撕碎。但是这三秒让凯瑟琳无需为自己的自我担忧,对她来说这3秒足够了,因为在启动应急预案的状态下拘束装置的启动是声控的!

“指令414-778A,立即启动!!”女博士保证这是她一生中说话最快的一次。

太好了

在她自我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的是完全启动的各种仪器以最高负荷运转着,大量的装置重新贴在了天座的表面,天座表面明亮而温暖的光辉开始暗淡――至少他们这几年研制出了几种可以压制它的方法。

但是,自我的消散对凯瑟琳来说是一种不幸又是幸运,为何说是幸运,因为她没有看到那最绝望的一幕,天座的光芒只是略微暗淡但又很快恢复常态,哪怕那些机器拼尽全力到过热爆炸也无法奈何这光辉――它还在运转而且非常正常地运转!

那团融合了万千生灵思绪的无形风暴看似无止境地扩张着自己的力量,但是实际上它内部脆弱的平衡早已被破坏,它正在走向灭亡,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但是不用等到那个时候了。天座上的光芒再一次变化,由纯白变为靛蓝色,然后一股更加晦涩的波纹扫过整个行星系。在那一瞬间,天选者从画面中看到了很多很熟悉的东西,比如一闪而过的黑暗,许多奇异的线条,难以言诉的半透明物体,以及扭曲的万物。这都是她曾经在纽约市地下的文明重建中心遗迹中回溯时看到过的影像。

也就是说,时间点连上了么。天选者若有所思。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关于人类灭亡的一些核心问题,她似乎有些猜测到答案了,不,她其实有些隐约地勾勒出了全貌。

再看画面吧,在黑暗一闪而过后,本来扭曲到极限也是力量达到最大值即将盛极而衰或者说如同山崩般崩溃的无形风暴早已消失不见,连同它吞噬的万千思绪一起消失不见。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而对应在现实中则是所有的人类都不在痛苦地挣扎或者疯癫地低语而是如同睡着一般安静,或者说是在植物人的状态下渐渐死去!

然后这幅画面也迅速地消失了,第三幅画面一显现就被少女关掉了,因为这次显现的是这个金属天启如何建造,这个基座如何制造的,可以说完全没有有用的信息,并且这个基座提供的信息恐怕也到此为止了。

没什么好看了,伴随着这样的想法,少女退出了回溯历史的状态,开始上浮。

天选者少女在上浮途中不断思索着,她感觉自己正在逼近真相,但是获得真相的最关键的钥匙――天座却被贾尔带走了。她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真是麻烦呢。

像是发泄一样,天选者抽取了一丝力量在伊利湖湖底中掀起了无数暗流。

但在少女发泄之时,远在安哥拉科研所的灭音正紧张地等待着,他接下来面对的消息或者命令将决定他以后的去向,决定他现在这个亚恩中的异类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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