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很久吧?”我如同赤脚踩在鹅卵石上,冰凉的背脊一刺。
不知后觉说出了这么一句,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的话。
汩汩,溪水震动声。
【栀子花:很久,是多久啊】
“很久就是很久,没有计划的时间。”
随后,手机没有震动了,她撑着下巴,葱白的玉指贴在鲜红唇瓣上。
出神地看着窗外。
我也习惯地看向窗外,事实上我们一家人坐车都是这样。
我和妹妹在后座位看着外面,母亲在驾车室副座位看着外面。
通关狭窄的玻璃窗户,能够眺望湛蓝色的天空,获得属于自己短暂的一份宁静。
这是我的理由,但她们是否跟我一样,这就不知道了。
总之一家人都是问题儿童,嗯,就算成年也是一样。
我也是问题儿童。
第二天一大早,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我懒洋洋地开始洗漱,心想等下把简历投入人才市场,在家附近找份工作。
我瞥了一眼窗户,逸岚,我的妹妹她伸出莹润的手腕一下子按在闹钟上。
然后慢慢把头回去。
妹妹的房间是跟客厅连通的,有一扇窗户,而客厅连接厕所,以及我的房间。
我路过客厅就可以看到妹妹的房间。
她慢悠悠地穿好外套,也开始洗漱,习惯依旧没有改。
那就是左手握着牙刷刷两下,再换右手洗刷刷。
而且一定要刷出满嘴的泡沫,才会停下来漱口,跟强迫症似的。
“出去!大叔,我要上厕所了。”
逸岚推着我的背,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看了看嘴里还有一半的牙膏泡沫,无奈地走向厨房。
既然厕所被占用了,我先去准备早饭好了。
昨夜我就准备好了,浸泡了一晚上的豆子,开始榨豆浆。
然后洗锅,炙热的火苗灼烧着锅底,然后滴水不剩。
倒油,等油热了,我左手捏着鸡蛋,在锅边敲两下。
开始煎荷包蛋,放入少量的盐。
煎了四个蛋,起锅,倒水。
等水热了,我放下龙须面,开始切大葱。
等熟了,夹起来,摆上荷包蛋,紧接着取出豆浆。
“小鬼,吃饭了。”
我朝客厅喊了一句,传来一声拖长音调。
“我知道了。”
等妹妹洗漱完毕,我招呼她过来。
“看看哥……呃,大叔我最近一年的长进。”
“你要干嘛?”她双手护着胸口。
你妹的,我能对亲妹妹干啥。
“编头发,不用发夹,很好看的。”
“哦。”
我搬来凳子,让她看着镜子,我拿起梳子先理顺。
之后我抽出四处小束的头发,开始缠绕,动作很轻。
最开始我帮老妈扎头发总是会扯到头发,她疼哇哇叫。
“欸欸?好了没有?”
“哪有那么快,你当我是神仙啊。”
我吐槽一句,单纯扎了马尾,或者随便用皮筋束起来。
那算什么,作为阳光的青春少女,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鱼骨辫慢慢缠绕,其实类似系鞋带,不过耐心要够。
终于搞好之后。
“有丝带或者蝴蝶结吗?”
我问她。
“有,在第二个柜子里。”
通过镜子我看到妹妹神采奕奕的眼眸,果然是个小鬼头。
扎了漂亮的头发,就开心成这样。
不过,这是女孩子的天性不是么,越是漂亮的,越是每天会照镜子。
看自己有没有变得更漂亮,不然怎么会有白雪公主魔镜的故事呢。
找到蓝色的大蝴蝶结,帮妹妹弄好之后,我伸了一个懒腰。
“好了,快去吃饭,耽误这点时间不知道面条有没有吸干汤。”
至于冷掉我倒是不担心,因为我用盖子盖住的。
“欸……好,大叔,你也快点来吃。”
逸岚说完兴冲冲地跑到厨房去,很快我就听见碗撞击在地面的声音。
当然是不锈钢的声响,大概是盖子掉在地上。
我再踏入厕所,开始剃胡须,洗脸擦干。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免有些沧桑,毕竟我也快步入三十岁了。
这个年龄段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事业,努力拼搏,不断给自己充电。
只是我无法完全放心去做什么,一个刚步入青春期的妹妹。
还有一个大病初愈的老妈。
想到这里我就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很快接通了。
“起来了吗?今天的药要按时吃哦,想吃什么托小李去买。
我会叮嘱他去帮忙的,妈,别一直赖在床上哦。
偶尔也要出去晒太阳。”
“知道了,逸华,我挂了,你自己也加油哦。”
老妈很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我收起手机。
我为什么会变得婆婆妈妈的呢,我也不清楚。
总之,现在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毕竟承担我的责任。
反正十五年来我习惯了。
开到厨房,我坐下来,握着筷子正准备大快朵颐。
一瞥,妹妹正在不停地把面条里的大葱一根根挑出来。
事实上,我切成了碎末,我知道这家伙不喜欢吃蔬菜。
特别讨厌大蒜、青椒,我故意切碎的。
但是她拿着汤勺加上筷子,硬是把大葱碎末全部放置在另外的盘子内。
“呃……”
我不断地发出嘈杂的声音。
逸岚满不在乎地瞪着眼睛,吐了吐舌头。
“大叔,你发出这种声音干嘛,好恶心哦。”
这家伙居然说哥哥我恶心了,该死,这一年没见。
她已经变化成了我所不知道种类的神奇宝贝了吗?
皮卡丘超级进化,额呵呵。
就算二十六岁依然还是这么中二,所以一直找不到老婆吧。
不,其实也有过跟两个女朋友,不过还是分手了,一个两个月都没有到。
另一个大约半年左右,但似乎因为我太八婆了,总是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最后还是分了,异地恋奔现,然后分离。
说到底这是谁的错啊,我不去上学,自主学习考试。
都是为了做饭给妹妹或者老妈吃,天天跟老太婆一样叮嘱她们不要出什么麻烦。
哈?你问我为什么不请保姆?洗衣服、拖地、做饭,这些都是保姆能做的,但是她们会成为家人吗?
她们能给予家人的关心吗?能半夜像我这样背着发作急性哮喘的妹妹。
去医院,然后陪着对方挂点滴么?
一个电话随叫随到,基本上保姆做不到这些吧,关键的是请保姆要钱呐!
……
“你到底吃不吃大葱?”
“不吃。”
她恶狠狠地推开盘子,似乎里面是农药,吃了立刻倒地不起。
这个娇生惯养的脾气是我养出来的,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错误的。
比起父亲那样用棍子打人,用暴力去控制对方,实在是卑鄙的很。
“吃吧,大叔会把上个月的工资,帮你买一件衣服怎样啊?
最近上市的,春季青春洋溢活力连帽卫衣,卡通水果系列那款。
就是你上次跟我聊天的那个。”
威胁不成,我开始利诱她。
“诶……”她紧锁着美目,撑着下巴,用筷子搅动着面条。
似乎在竭力地压制内心的冲动,又像是在计算得失。
不断纠结的模样。
“好,我吃吧,说定了。”
妹妹挑着眉头对我说。
“当然,大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摊了摊手,看着她开始抿着葱末,然后眯着眼,脸色很难看地咀嚼着。
有这么难吃吗?不好好吃饭怎么行。
其实妹妹对白菜、水果沙拉还是比较喜欢的,只是我刚回家。
一时半会,来不及采购再去做。
至于大葱,我超喜欢地呢,加上大饼子,吃生的,咯咯脆。
……
心好痛啊,我摸了摸钱包,按照这个迹象。
我似乎无法应对现在的妹妹了。
小时候,玩具、糖果还能打发,但是现在估计只有衣服、护肤品才能贿赂她了。
正在我想着其它事情的时候。
叮咚,有人按响了门铃。
谁这个时候来我家?是邻居吗?说起来,妹妹都是托帮忙小敏姐照顾两下。
还得好好谢谢她呢。
我示意妹妹继续吃饭,一个箭步来到门前,熟稔地打开门。
“您好。”
戴着眼镜客客气气的女人向我打招呼。
我一眼看出来她大概是老师,这是一个大叔的眼力。
“是,老师吗?这放假了,还帮我妹……呃。”
想了想我和妹妹的年龄差距太大,说妹妹的话,别人也不会信。
反而会怀疑。
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二十一岁那年,去参加十一岁妹妹的小学家长会。
其他家长纷纷好奇,说这位父亲真是年轻啊。
问我在哪里工作,教育孩子怎么样?我像一只熊猫被人观赏和搭讪。
这种回忆让我有点不太舒服,所以我改口。
“呃,还来帮我侄女补课啊。”
“您好,我是姓周,你称呼我周老师就可以了。”
“周老师,您好。”我习惯性地伸出右手跟她握了握手。
“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成年人就是需要这样客套,礼貌是必须的,我走到厨房。
“小鬼,你老师来了,我先泡茶,你跟她先聊。”
我急匆匆去沏茶,没有注意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妹妹。
我从柜子取出茶罐,倒了几片,蓄开水。
没必要那么正式的沏茶,只是应付下客人。我做这种事情很多了,泡咖啡给上司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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