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出乎意料地湿透了。
额头,还滴落着紫黑色的水珠。
身体,散发出如腐烂尸体般的恶臭。
嘴巴,还吐出一口粘滑恶心的液体。
这是我斩杀了眼前一个类似果冻般玩意儿的后果。
我本想像切豆腐块那样,为这颗跃起的果冻连续划上几刀,结果当刀刃一接触它们身体的时候,果冻就像水球一般炸裂开来,除了将我溅湿以外,还对着我那张开的嘴来了一发。
没错,眼前这群紫灰色的果冻们,就是我在地下城中的第一战。
数量有点多了,即使不是密集恐惧症,估计也会浑身鸡皮。
这么说吧,被影缚在岩壁上的我就像一位闪耀的球星,而我的脚下,是人山人海的球迷。只不过,这群球迷是彻头彻尾的足球流氓。
至于这群果冻状的“足球流氓”的身份,并不是史莱姆,而是树液球——从我脚下的另一层树藤网中渗出来的球状物。
我对这群树液球的唯一好感便是它们甘甜的味道。
当又一刀砍爆一个跃起的树液球后,我便蘸了蘸手指,尝出了它的美味。
不过,美味们并不高兴,兴许是本应成为食物的我如今角色反转,成为了品头论足的食客,这让猎人身份的它们发出了不满的嘈杂声。
当不满积蓄到一定程度后,这群不满的家伙便发起了政变。
尸潮吗?
紫灰色的树液球在我的脚下聚集,就像发现了屋檐上有幸存者的丧尸群,急不可耐地蹭撞在岩壁上,企图抓住高空中的我。
弱智的家伙们,却得认真应对。
毕竟,用脏臭的液体恶心受害者也太孩子气了,这群树液球或许还有致命的攻击方式。
“冰刺。”
我小声地说道,将雪月花附上了起延长和爆破作用的冰矛,随着“噗噗”的声音,一枪一枪地戳破这群树液球们。
“呼……”
事情进展得格外顺利,直到最后一颗树液球被我戳破后,也未有异状发生,这让我长舒了一口气。
多虑了吗?
不过,大量的魔力消耗让我头冒汗珠,尽管内心惴惴不安,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树藤网上风平浪静,我也就解开了影缚。
凭借重力,在垂直的岩壁上连续蹬踏了好几下,我直接冲到了树藤网上。
“哈?安全降落?”
疑问的语气,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也标志着事件绝没有如此简单。
果真是陷阱,杀招原来在这儿!
当我从岩壁踏入树藤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但若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后原路返回,这简直就是违反惯性定律的作弊手段,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即使鞋底那粘稠的感觉越来越浓。
树液改变了形态,不再呈球状物,而是像附着物一般,顺着我的脚底漫了上来,并粘住了我的双脚。
恐怖的粘性,就像粘蝇板一般,任凭我手脚并用地疯狂拔扯双腿,就连差点把树皮撕下来也没有摆脱现状。
该死的,现在的情况不就是掉入深洞的兔子的吗,那么,凶恶的猎人也该出现了吧。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一阵恶寒从脊背处传来,这令人不安的感觉令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是一根尖刺……不,软剑这种武器才更为贴切。
这把紫色的软剑既像从层层乌云中闪出的惊雷,又似发出惊蛰一击的毒蛇,在眨眼之间,已突袭至我的眼前。
“哈,抱歉,赶上末班车了。”
瞳孔惊人地缩小,宛若夜晚中黑猫的眼缝,我仔细地看着视界里的“剑尖”,嗤笑起来。
倘若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剑尖之后是紧抓住剑身的右手;更为后面的剑柄部分,则是好几朵长满锯齿的黑色花瓣;而这把软剑,则是这朵黑花的花蕊。
“你好啊,黑色的喇叭花,你这漆黑的程度和黑炭有得一拼。不过,你想问黑炭是谁,那这辈子是不知道了。至于原因嘛,就是这个!”
话音一转,微笑着的我突然动了起来。
我右手用力一扯,整朵黑花直接被我从树藤上扯飞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这黑花是有脚的。十几条墨绿色蛛腿状的根系,宛如八爪鱼一般在半空中扭动起来,这也是它能从我背后突然袭击的缘由。
能自由行动的杀手,生长着能够捆绑和突刺的花蕊,真是狡诈而棘手的对手。
为了以绝后患,我抓着雪月花,在空中连划几下,几条苍白色的冰链宛如死神的镰刀,将整朵黑花给划成了碎片。
掉落在地的碎片花瓣,混杂着树藤上的粘性树液,像极了黑玫瑰奶茶。
可惜的是,我没有时间品尝了,从树藤的背后,又爬出了好几朵黑花,这让不能行动的我深陷危机。
正前方有两朵,背后还有三朵,三点钟和九点钟的方向各有一朵。
难道声势浩大才算地下城的待客之礼,但如果杀机四伏就有损主人身份了吧。
不等我吐槽完毕,正前方的两朵黑花快速地拨动小脚,宛若全力奔跑的蝎子一般,在离我两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接着,一朵黑花将花瓣绽放得快要开裂一般,花心之中的十几条花蕊化身为捆绑之鞭,朝我的四肢和身体缠绕而来;至于另一个家伙,则将花瓣向中心闭合,一根粗壮的花蕊从闭合处飞出,化身紫蛇之剑,朝我的头部袭来。
完美的控制和爆炸式的远程输出,活脱脱的婕拉和韦鲁斯的下路组合。
因此我不敢怠慢,立马挥起了雪月花,将好十几条冰链一股脑地劈斩出去。
“啪啦啪啦”。
冰链和花蕊的碰撞之声宛若烟花爆竹,只不过未有一丝绚烂和喜庆的意味。因此,我也无心观赏。
同样毫无兴趣的观众还包括那两朵黑花,见完美的组合攻击失效,它们尖啸一声,愤怒且锐利,刺痛着我的耳膜。
是声波攻击,我强忍着疼痛的大脑,勉强维持着战斗姿态。
与此同时,右眼的余光瞥见了一丝寒芒,我本能地将头一偏,一条紫色的花蕊从我的鼻尖突刺而过。
我并未有劫后余生的窃喜,相反的是怒骂一声:
“混账!”
侧偏的头部未有停息,我急忙将身体前屈,在后背的拱起处划过两道强劲的狂风。
我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两条突刺的花蕊。
正前方的那个家伙已经使出声波攻击干扰我的行动,三点钟方向的家伙也使出了花蕊突刺,那么背后的那三个家伙肯定也不甘寂寞,在第一时间发出致命一击。
当然,背后的三个家伙不可能只使用两条突刺花蕊。
请看我的左手吧,诸君。
那是另一个家伙的突刺花蕊,本应朝着我的心脏而来,却被我反手抓住。
同样的还有九点钟方向的那朵,朝着我脖颈而来的花蕊也被我的右手精准擒拿。
“真是可惜,本想把我射成刺猬,但丰富实战经验我已将你们这群家伙的攻击化为泡影。”
虽然不知这几朵黑色的家伙能否听懂,但我还是喋喋不休起来。
不过,我果然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是这样吗?闯入者。”
飘渺的声音突然传入耳膜,声音的来源模糊不清,仿佛就是在内心深处把一口硕大的铜钟给狠狠敲击了一下。
事发突然,内心一紧的我,不禁大喊了一声:
“谁!”
可当我喊出口的一刹那,便追悔莫及。
中计了!
尽管专注的心神只在刹那间被扰乱,但也会为敌人双手奉上绝杀之局。
我居然遗忘了,战斗的场地可不是二维的,在我脚底的树藤背后,还潜伏着一位杀手,只待最后一击。
其实本不该遗忘,眼角的余光早就窥见了树藤边缘处的一只露出的墨绿色的“蛛腿”,但我却将心神专注于四周的黑花,所以,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脚底的黑花突然露出狰狞的獠牙,花蕊突刺贴着树藤的边缘,朝身体前屈的我直袭而来,而它锁定的目标,乃我的头颅。
躲不开了!
极短的距离和短促的时间,我已来不及偏头。
只能拼死一搏了!
双目睁裂,血丝暴起,我张开了双嘴,一口咬了下去。
而那条突刺的紫色粗大花蕊,朝着我的口器,伸入进去。
时间在刹那间慢放,那狰狞的剑头,从我的目光划过,摩擦着我的双唇,野蛮地爆**去。
“呜呜呜……”
几乎撑满了整个口腔,声音在我的喉头打转,但能够说话的状况,也意味着我避开了爆头的结局。
值得庆幸,平时努力刷牙的缘故,牙齿的坚硬程度和牙根的牢固程度都还算靠谱,并且咬住的时机恰到好处,突刺的花蕊差一点击穿我的口腔,唯一遭殃的只有我的舌头,它流淌着鲜血,快要令我窒息。
被莫名**的我还摆着憋屈的姿势,我一口将花蕊咬断,并狂暴地把手中的家伙们也给弄了个终身残疾。
不过,这并不是翻盘,甚至连阶段性的胜利也算不上。
危局并未解除,还有一位躲在暗处的混蛋正旁观一切。
想要解决被包围的困局,看来方法就只有那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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