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狂欢夜
1
难道说我真的一定要通过每天上学来实现自身的价值吗，或许我可以在世界上某个角落发生的物语里尽情的起舞。然而我已经高中了，这些无聊的梦做到初中二年级就应该醒了，现实一点，现在就连油菜都涨到四块一斤了。
来自三日月上学途中闲来无事的思考，要不然这段独行的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如花似玉的十五岁，生活在东北地区的快乐的高一学生。本应享受着新世纪炼金术的春风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社会现状却面临着石油即将枯竭，重工业基本瘫痪，物价全面上涨，公司拖欠工资的绝望境地。
谁都想找一个高收入而稳定的工作，于是上大学变成了现代青年人最大的追求，同时高等教育的精英化也使得全国各地高考的淘汰率级级攀升。
「所以说我们作为这劣势地区的差生，就算努力也是没有用的嘛。」
来到教室，三日月向朋友们打过招呼后就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并向前桌的少女搭话。
「虽然不知道你是又在脑内将什么理论糅合到了一起，但你居然向你正在学习的美丽而优雅的前桌灌输这种思想你就不怕被驴踢死吗！」
「你还不是单纯的没写作业。」
顺便一提，三日月以及坐在他前面的琥珀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劣等生，普通黑发黑眼，虽然单论长相，如果他们闭嘴不说话也许会相当受欢迎，但正所谓臭味相投，至今无人问津。
重视升学率的班主任按成绩排座，他们两个也被分到了倒数两排。
「你知道吗？」
头也不抬的，面向作业本。
「今天猪肉馅包子今天又涨价了。」
「我想也是，因为毕竟昨天里脊肉突然贵了四块。」
「世界末日？」
「说不定是世界肉食猪保护日。」
「你看过那个视频吗？」
「什么视频。」
「想想你这个沉迷二次元不能自拔的死宅就没看过。」
琥珀突然转过头来把手机递给了三日月。
很短的视频，油桶被打开的瞬间跳出了一只身上长着奇怪晶体的狗一样的生物，直接咬碎了旁边一个人的喉咙。
戛然而止，感觉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什么感受？」
「世界末日呢。」
三日月用嘴撇了撇琥珀的身后，也就是班主任站着的那个位置。
「听说反抗强权的人都会千古留名。」
「但儒家思想说，凡是反抗皇帝的人都当不成大官。」
说着便帮琥珀把手机交了上去。
「我原本以为你会拯救我。」
「虽然我不是戏言玩家，但请在生离死别的时候再这样跟我讲。」
「放学来我办公室取。」
「好的老师，我知道错了～」
不知为何，是三日月回答的。
「说不定是CG。」
送走了老师，三日月又开始了刚才的话题。
「毕竟这种程度还是蛮常见的。」
「虽然对你转换的这么**到十分的不爽，但还是要说如果是CG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火了。」
「那这是什么？难不成是想说因为开油箱成为危险工作导致原油价格飙高不止，从而引起物价上涨吗。」
「发表者分析是出现了某种以原油为食的未知生物，虽然还没有国家承认，石油枯竭并不是自然资源不足，但那个人已经好久没更贴，八成是被查水表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真的是末日了。」
这种与喜欢的人一起，由百无聊赖的碎片般的对话构筑起的普通日常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迎来终结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末世，你想要尽力活下去吗。」
三日月笑着问。
「我想要看看这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学校禁锢了我的前半生，我还真的想要在新秩序中燃尽我的生命。」
琥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回答。
「那还请带上我。」
「如果你想同我共度余生的话。」
2
「这跟普通吧？」
午饭后的散步时间，三日月向着旁边不正经的基友发问。
「放弃吧，小三，现在你们已经成了我们班的官方cp了。」
朱雀，一个虽然整天和三日月到处瞎玩却总能在考试中名列前茅的可恶的人。虽然一天到晚很不正经，但是谁让他帅呢。听说在女生里人气很高。
「而且你还蛮喜欢她的吧。」
「还好吧。」
「你看你看你又来了，你今天早上帮她顶包的时候眼神里可充满了溺爱啧啧啧。」
「诶对了，你看过那个视频吗。」
「肯定看过啊。」
「我可还没说是什么视频。」
「你以为我是谁，我根据你以往的信息接受速度推算出来的。」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操蛋了。」
「你很喜欢那个明星吗？」
「诶？」
「诶？」
「你说的什么视频？」
「不是上礼拜流传很广的女星黑历史吗？」
「除了黄色难道你的脑子里就没有其他更有用的东西了吗？」
…………
解释时间的分割线
…………
「没听说过啊，怎么可能。」
「我想也是。」
「她都是从哪搞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感觉好不爽。」
「墙外的风景总是好的咯。」
「诶那不是三日月吗！」
篮球场里传来这样的来自远古的呼唤。
「加油，既然你被指名了，那我可不愿意在球场上遭受那种严苛的打击。」
琥珀经过之前一个学期的打拼，已经变成了传说，所有因为她是女生而小看她的人都接受了她的裁决，但她唯独对三日月情有独钟，虽然三日月仅仅是酱油水平。
「你也是时候知道我是怎样的技术了吧。」
「你当然在对面咯，如果和我一组就会变得很无聊吧。」
就是这种无条件的信任令三日月很头疼。
3
「暑假有什么预定吗？」
「我以前听说一句古话，孔子说，如果人在期中考试前就想放假的事这个人毕业都难。」
难得的没有老师串门的下午自习课，教室的前后很明显的分成了两个派别，而琥珀很显然属于没有自习欲望的那一派。
「难得的夏天嘛，多睡一睡，八点睡八点起是最好的了。」
「三日月，我跟你讲，人每天的睡眠如果超过六个小时就容易患老年痴呆。」
「难道你还打算去迪厅蹦哒吗？」
「那种地方真的是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那帮人的**怎么长那么大的啊。」
「对于那群人没什么可自卑的吧，你这大小刚刚好啊，一手可以掌控的大小，那种我只看到了下垂的未来。」
「变态，恶心，居然对着少女说这种话。」
「你这厮，不是你开的头吗！？」
虽然就在这个时间，无数个如同这悠闲的日常的小故事正交织着这美好世界的旋律，但某个角落还是会有人发出绝望的悲鸣，而末世的灾厄的种子也悄然的被种下了。
「又有一个新发布的视频你看了没？」
琥珀又拿出了昨天三日月刚帮她从班主任那里要回来的手机。
「难道又是末世视频？」
「不，是有一个国家交通部的工作人员检查监控视频时发现的活尸吃人视频。」
「你还真是什么都能找到呢。」
「毕竟网络的深处也藏有大量的宝藏。」
「这个真的是很难想象是真的……」
看过视频之后琥珀看着三日月震惊的脸偷笑了起来。
「是吧，但是你看这个灯光下闪闪发光的，和那只狗身上长的晶体不是很像嘛。」
「反正是国外的。」
「中国也未必没有。」
「这不会是自然演变吧。」
「谁知道呢。」
三日月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应该不论是谁都不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事。二十一世纪，生产能力腾飞的时代，人类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命运就此被终结。
「就算是有这种事也会很快被处理掉的吧。」
这就是一个方便推动剧情发展的flag。
4
「老师给的作文主题怎么可能会起了一个『悲し世界へ』的标题呢，你是要去哪啊，话说老师真的看得懂意思吗。」
「至少不是『纯情love love猫女仆』吧，这是哪里的一卷就被腰斩的垃圾轻小说吗，话说回来你完全没有切合『该不该扶』的这个主题的意思吧，单纯是想写这么个东西吧。」
「话说你真的打算交这个吗？」
「要不然呢？」
「我是打算交另外的来着。」
撕扯。
「我说琥珀，你这厮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太猖狂了？」
「瞧瞧我刚做了什么！？」
「这是最新的装傻搞笑方式吗。」
「这是我的间歇性精神异常诊断报告。」
「真巧呢。」
「什么？」
「主治医师也叫琥珀。」
「毕竟是很常见的名字嘛。」
「不不不，能给孩子起这种名字的父母八成是死宅哦，无论是琥珀，还是三日月，还是那边的真红之瞳。」
「叫我干什么？」
「抱歉，没什么，曈曈。」
「呦，朱雀，看看你的作文。」
三日月向着悠哉散步进入教室的基友发问。
「诶？难得你们两个居然会在讨论学习上的问题耶。」
「看着多好，『人性之美』，第一段就突出阐述了观点，并准备论证人性之善，话说你这不是第二段开始就是官能小说了嘛！」
「喔，小三，nice吐槽。」
「难不成朱雀和我们是一类的？」
「你看看他坐的第一排位置就知道了吧，话说不要把我和你这肌肉大脑混为一谈，我只是不擅长理科罢了。」
「哦？那要不要看看这次作文谁的分数高？」
「哼，正有此意。」
「决定一点儿刺激的惩罚措施吧？」
「看来请客已经没办法满足你内心填不满的空洞了？」
「就去向最讨厌的人告白吧，我会认认真真用手机记录下你的丑态的。」
「别擅自决定我的失败。」
朱雀在一旁偷笑，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后续的发展了。
下午。
「我喜欢你，琥珀，你愿意和我交往，和我上床，和我生孩子吗？」
「我愿意哦，my darling。」
「这有什么不对吧！为什么你就这么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为什么你们都表现得那么自然？上次有人表白你们可不是这个表情啊。」
「因为感觉这事儿早晚得发生。」
人群中有一个声音冒出。
「对于你们居然还没开始处这件事感到十分不解。」
又有不知名的人插了一句。
「darling，第一次约会我想去撸串。」
「你这只是单纯的想让我请吃一顿饭吧！」
「你不知道把我灌醉了能触发你最喜欢的ero剧情吗？」
「就你？再来三个我都不行的吧，我感觉用麻醉药都撂不倒你。」
「我是怪物吗。」
「你要是世界末日变成僵尸肯定能团灭一整个特种部队。」
5
听到了奇怪的声响，于是三日月在悠闲的上学路上目击到了前两天视频中出现的情景。
「果然不应该从居民区中间穿过去吧，话说这么一看今天早晨好像确实跟往常比行人少了不少，无知的死去也好过痛苦的挣扎吧。」
不同于往常悠闲的上学时间，今天的三日月一路狂奔到学校。
「呦，三日月，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你居然对知识有这么大的渴望。」
「来我家吧，快。」
「诶？不要这样吧，现在还是早上诶，那来我家不是更好，我的床是双人床。」
「你想什么呢你这**。」
「诶？」
「你给我看的视频都是真的，末世要来了，我今天早晨目击到了学校隔壁居民区里活尸啃食人类的场景。」
「怎么可能……」
「相信我。」
三日月直视着琥珀的眼睛。
「我们一起在地狱中挣扎吧。」
「什么嘛，你之前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你自己最跃跃欲试吧。」
「我有这么开心？」
「你的眼睛从来没有过这种光啊。」
「至于其他同学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咯。」
「朱雀呢？」
「以他的能力并不应该在这里。」
拨通了朱雀的手机。
「现在马上买往北京，往上海，往杭州，往深圳的机票，并且立即打车去机场。」
「啥？」
「末日要来了，新秩序的建设需要你，到时候一定要用完美的人类城市迎接我们。」
「他会就这么去买？」
挂断电话，琥珀询问道。
「你不也是就这样跟来了嘛，信任和默契这种东西很重要哦。」
「喂，开玩笑的吧，所有单位和学校全部封闭戒严，那这么说我们两个人已经变成脱离团队的异端者了吗。」
三日月挂断了和父亲的电话。
「你也和父母告别吧，恐怕难再见面了。」
「之后呢？」
「先把所有钱全部用来买猪肉，蔬菜和大米我们家都有很多，虽然估计马上就会出现停电的情况，用冷水保鲜应该也可以。」
两人到了三日月家，打开电视，发现所有的电视节目都变成了中央台新闻。
「中央对策会议的直播呢，虽然大街上现在还没有骚动，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琥珀表现得异常冷静，但其实内心中充满着不安和恐惧。
「三日月，我们能活下来吧。」
「只能赌一把。」
「我们拿什么做筹码。」
「我们两人究竟是哪里的不知名的物语的主角呢，还是别人物语的客串者呢，亦或是仅仅是这以世界为舞台的宏大物语的一段话呢。」
「那么是湮灭在哪里的角落。」
「还是创造传说。」
三日月也在用自己的方法鼓励这位友人，曾经深爱的人，如今挚爱的人。
「我们为什么不像朱雀一样买机票。」
「怎么说呢……应该纯粹是因为对这未知的世界感到好奇吧。」
「你是有多蠢。」
「对此我不能否认。」
「既然你先知先觉的话我们不是肯定能活下来了吗！」
琥珀因为这紧迫的事态情绪相当的不稳定，而三日月却想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
「党中央，国务院决定，将日后的政治中心转移至浙江省杭州市。国家电网将于今日二十四时前关闭。」
「电视信号没了呢。」
三日月望着开始发出杂音的电视。
「手机信号也没了。」
「孤立无援呢，三日月。」
「相濡以沫吧，琥珀。」
「刚才大街上还是一片祥和，崩坏总是突如其来呢。」
琥珀望着喧闹的大街，眼里充满了平静，是安定下来了么，还是放弃了呢。
「我倒是觉得如今你居然还是这么平静的话有可能是某种精神疾病。」
看向正在连接备用燃气罐的三日月。
「因为我们还活着啊，就在此时此刻这个时间点，我们的意志在活泼的跳动着，虽然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发生，我还是想珍惜这不知还有几何的人生。」
「你还真像个哲学家。」
「在这种绝境下总是有感而发。」
为什么会是我。琥珀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三日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想到要带我一起活下去
「可能是因为觉得你最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接受我的任性吧。」
「我居然说出来了！？」
「没有啊。」
6
「为什么明明是上午我们还要关上窗帘用灯照亮啊。」
「哼哼，好问题呢琥珀君。」
三日月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十分中意。
「如果按照一般影视作品来看，活尸对于在家里的人类是没有什么主动性的，所以威胁可以忽略，但如果让其他的人类知道我们悠闲的处境那就不同了。」
「是因为我们把所有东西都储备好了，而别人家物资匮乏吗？」
「就是如此，现在虽然还没有到活尸满街跑的地步，但这里已经完全是个无法地带了，也就是说是个生存游戏的舞台啊。」
「很有趣的样子。」
「以后我们睡觉都要在身边放一把刀了。」
「保护我。」
「虽然我十分想要让你免受这状况未知的灾难的洗礼，但是单论战斗力你强无敌吧。」
「骗子，你明明第一个就把我卷进你的恶趣味了。」
「我们仅仅是十五岁的普通学生而已，既没有突出的身材也没有格斗经验，也就是说一旦被几个成年人闯进门，你就要变成他们的肉奴隶咯。」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从这么严肃的问题扯到那方面的，但是你也会像以前那样用下流的手段战胜他们吧。」
「说什么下流，我这仅仅是利用一些不常见的小手段而已啦。」
「我就在想，你从一开始决策就这么果断，难不成你平时就在YY这些末日的情景吗？」
「人的脑子恐怕是比想象中更好使呢，我怎么可能想这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事情，但是不是什么优等生，这种情况能活下来的只有最猥琐狡猾，下流无耻的人类呢。」
三日月看着越来越释怀的琥珀。
「人间失格才是活着的唯一途径。必要的时候女人的身体也是个很好的武器，到时候也得拜托你了。」
「你真的不是人。」
「到那个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用遗言的方式呢。」
「也就是说你还蛮珍惜我嘛，my darling。」
「你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了，旁敲侧击的抚慰方式真的是费心神。」
「直接一点不好么。」
「直接就这样安慰你是不会在意的吧，慢慢侵蚀才是我的交流之道啊。」
「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是冷静下来了。」
「现在米店啊，肉店啊肯定正在进行以血洗血的狂乱的战斗吧，米店老板一定最先就被杀死了，然后拿到米的人由于跑的速度变慢了于是也会被杀死吧，只有最后活下来的人才会拿到米，而如果这时候活尸涌到街上的话剩下的几个筋疲力竭的人还能活下来吗。」
「这就是那些精神陷入疯狂的人的末路吗。」
「说不定我们也会这样。」
「你不是在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吗？」
「如果人在逆境中总是没有紧迫感的话最后脑子会变成花田哦。」
「那我们之后要做什么？这些食物顶多也就撑三天吧。」
「足够了，到底这场对抗获胜的是人类还是活尸说不定不要三天就会出来结果。根据一般影视作品的定律，现在全国各地的公路应该都已经堵住了吧。」
「为了到杭州吗？」
「政治中心转移不就是用尽国家的全部余力清理杭州城的意思嘛，也就是说只要能到杭州活下来的机会就大大提高了。」
「我突然想到，现在不知道活尸形成的原因的话，强制隔离那不是很有可能就出现满是活尸的学校吗。」
「不对不对，你应该是智障角色的设定啊，这么有道理的内容不该你说的。完了，主角的队伍里不可能出现第二个智商担当的，恐怕我们早完了。」
「哇，你是对我有怎样的偏见啊。话说先把能当武器的全都找出来吧。」
琥珀似乎也对三日月的套路熟络了，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便向厨房走去。
「好不爽诶，居然被岔开了。」
三日月也发着牢骚开始寻找工具。
「刀具对活尸应该是作用不大，所以仅在对人战中使用，对抗活尸主要靠这玩意。」
三日月拿出了刚刚找到的斧子和柴刀。
「话说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同类相残啊。」
「你看这柴刀适合我不，死宅好像都喜欢柴刀妹耶。」
说着还摆了个帅气的pose。
「你这是偏见，但还真是意外的不错，说不定我就这么萌上了。」
7
「喂喂，不会吧。」
三日月被有人正在摆弄门锁的声音惊醒。
「真的有呢，这种想要不通过自己的努力便想要获取食物的幸存者。」
琥珀在另外的屋子里熟睡着，似乎是由于这一天发生的事太过超现实而导致了神经衰弱。
「我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人做我的队友，她真的能活下来么……」
门打开后陌生的闯入者便熟练地径直向着厨房走了过去，从有光闪过判断应该是有手电筒来照明的。
「一只手照明另一只手找东西，也就是说这时候没有任何机会反击么，偷窃者，虽然我对你这种投机取巧的思想感到很赞同，但不确定你的身后是否有捕食者还真是愚蠢呢。」
但是一种想法出现在三日月的脑海中。
「我该怎么办呢，放任他拿了我的东西然后离开吗，还是说在这治外法权的现实中夺走他的生命呢。」
「这才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左右摇摆，他的人生究竟是怎样的呢，他有什么为人所不知的秘密呢，他和什么样的人哭过笑过，为了怎样的人悲伤过失落过。」
「他在末日来临之前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又如何走到现在，而他死之前会经历多么平淡的缭乱的绚烂的走马灯呢。」
「杀不了，无法剥夺他生的权利。」
「那就放任他夺走我的食物杀了我吗。」
「我怎么可能为了素不相识的掠夺者就这样悲惨的死去，我又不是对人间万物世间百态都给予无限的爱的圣母。」
「我们都是人类啊。」
「是生物啊。」
「是啊，是通过杀戮与掠夺完成生存的延续精神的满足的通过本能活着的动物啊。」
「成为我的养分吧，我的猎物。」
三日月摸了摸枕头边的斧子，展开了几把折叠成无害模样的小刀。
「那边有人吗？」
正在摸索着的某幸存者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手电筒却照在一个狰狞的狂暴的凶兽脸上。
「太hao……」
过于粗犷的斧子插在了闯入者的脑壳中，大量的血顿时从裂缝中涌了出来，如同地狱之门中伸出的血手一般紧紧的缠绕住了三日月的斧子与他本人。
堵住裂口的斧子**，血以更加迅猛的势头喷薄而出。
「我不是人类了啊，琥珀。」
「喂，阿静，发生什么事了吗？」
门外传来第二人的声音的同时死者的同伴冲了进来。
「真遗憾呢。」
「喂喂，开玩笑的吧，你难道就这么随便的把阿静给杀了吗，你还是正常人吗？」
「我希望我还是。」
「杀了人之后还笑的这么开心的怎么可能是正常人，你已经陷入癔症了吧。」
「那么你想要怎么做呢。」
「我怎么可能会去和一个疯子战斗，本来在这种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下多一个伙伴是多么可靠的一件事啊。」
另外的人直接摔门，向着楼下飞奔而去。
「多一个伙伴是多么可靠啊。」
「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呢。」
「为什么我在这种情况下只会想到杀不杀这种愚蠢的选项。」
「先去洗个脸吧。」
三日月看到了镜中嘴角大大咧开的样子。
试着将它向下掰。
「好恐怖的脸，这就是野兽的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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