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闭的小黑屋里,少女被捆绑在椅子上,嘴里满塞着一团抹布。
两个身披神秘黑色斗篷的男人正在谈话。
“见鬼了,难道她会'变身术'?可我以前从没听说大荒人会这个。”
“咱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男A仔细打量着少女的怪异的模样,心中充满了疑问,甚至开始有点怀疑人生——
俏皮的酒红色短发,头顶戴着一双黑色兔耳。
粉红色的立领衬衫,红黑格子交错的苏格兰式长裙。
黑色的羊绒袜,外加一双黑色的棉拖鞋。
“不,不可能。演唱会后台抓人的时候咱俩在一起,我把她塞进麻袋里的全过程你也一直在旁边看着,不可能抓错人的。”男B信誓旦旦地否认,“半路被人调包更不可能,我一路扛她回南城,连口气都没敢歇喘。”
“那怎么解释她相貌大变的事实?头发从亚麻色波浪卷变成红短发先不说,你看她的胸,塞进麻袋的时候明明有榴莲那么大好吧?可现在呢?竟然变得比我还平。唉……”男A直勾勾地盯着陌生少女平坦的胸部,心存惋惜地叹了口气。
“要不就是脸上化的妆被麻袋磨掉了。”男B武断地说,“你想想,毕竟是大荒传说中的'国宝级'歌姬,上台演出之前肯定会非常在意形象,为了舞台效果肯定会化妆,对吧?”
“哎,大哥,这他妈哪是化妆啊?这都快成整容了好吧?身上涂多厚的粉才能把衣服化成这幅鬼样?”男A依稀记得后台抓人的时候女孩惊艳的装束:一身湛蓝色的裸背连衣裙,灯光下闪烁着梦幻般晶莹剔透的星光,布料应该是大荒特产的珍贵“鲛绡”。
“不是变身术,也不是化妆术,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解释?等会儿老大就要来看人了,难道你要告诉他‘大荒伊人的胸被麻袋挤成切菜板了’?”男B深感沮丧地反问。
“听说大荒女人都有脚臭。”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要不你去闻闻她的脚是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臭?”
“这样……不太好吧?”男B两眼放着绿光盯着少女长裙下的黑色羊绒袜和棉拖鞋,不禁地咽着口水。
“你不想闻就算了,我也不想。反正那句话和'大荒的男人只有一个蛋蛋'一样,都是元墟人调侃大荒的玩笑话。女人有脚臭什么的并不是什么怪事,就像拉屎撒尿,再漂亮的女人背地里都会做。”男A有理有据地解释着。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不闻了……”男B恋恋不舍地盯着少女的脚踝,故作正经地回答。
“其实吧,她没上台之前谁都没见过她的真实面貌。电视里的宣传海报她脸上都打着马赛克,脖子以下也没有正面照片,回头老大要是问'她的头发不是亚麻色波浪卷吗',我们就回答'那是她为了舞台效果戴的假发'。我相信老大也不会在这种细节上难为咱们。”男A出谋划策道。
男B听罢之后深思良久,盯着少女极有可能是被麻绳紧紧勒平的胸部,男B怅然回答:“就按你说的办。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到时候老大要是责罪下来,咱俩一块死。”
“行,到时候你埋我我埋你,一起死的整整齐齐的。”男A双手哆嗦着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
微弱的光线从小天窗斜照进房间里,少女嘴里塞着抹布始终没有吭声,也没有扭动被捆绑的身体做无谓的挣扎。她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神秘的黑色斗篷,双眼一如既往的黯淡,仿佛早已被死神掏空了灵魂,但瞳孔似乎流露着一丝诡异的“愉悦感”。
……
等待良久,绑匪口中的“老大”如约而至。
虎背熊腰,身高两米左右。
因为同样披着神秘的黑色斗篷,而且房间里光线很暗,所以看不见他的正脸,只能凭借浑厚冰冷的嗓音推断他是男人。
“老大”推开房门之后,并没有立即走向少女,而是伫立在门后远远地审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许久未开口。
“老大……”男A声音颤抖着打破了小黑屋里死寂的沉默。
“行了。”
“老大”充满威严的抬起右手,示意手下不用再解释。他死死地盯着捆绑在座椅上的少女,迈着深沉的步伐缓缓走向她。
“嗯……”男A神经紧绷着不敢再多言。
而男B更是身体哆嗦着躲在一旁,始终不敢吭声。
“老大”停站在少女面前,山野巨熊般的魁梧身躯完全遮挡住从天窗斜射入房的光线。
“幸会。”
“老大”浑厚沉闷的声音回荡在狭窄房间里,空气仿佛都在颤动。他俯视着少女黯淡的双眼,然后伸出手轻柔地拽出少女嘴里的抹布。
“唉嘿嘿~”
少女仰着下巴,盛气凌人地与“老大”四目相视。
“你就是那个大荒伊人?”
“老大”语气冷峻地质问道。
“我是你爸爸!”
少女咧开细长的嘴巴微笑着回答。她的声线很特别,尖细清脆犹如软件合成的电子音。
“老大”审视着少女诡异而无畏的笑脸,许久没有吭声。
此时此刻,小黑屋里弥漫着既紧张又尴尬的死亡气息。
“大胆!你他妈竟然敢侮辱我们老大?!”
男B愤然上前,抬手要打蛮横无礼的少女。但是,一条黝黑粗壮的手臂阻挡住了他。
“退下。”
“老大”威言命令道。
“遵命……”男B放下拳头,灰头土脸地又退缩回墙角。
“老大”伸出老茧横生的食指,轻轻挑起少女尖细可爱的下巴,说:“你不是大荒伊人。”
“你看老子像不像好人?”少女依旧咧着诡异的笑脸反问道。
“不像。”
“老大”放下食指,平缓而冰冷的语气让人无法揣测他现在的真实心境。
“唉嘿嘿~”
少女继续发出诡异的憨笑声。
退缩在一旁的绑匪二人都禁不住地替少女嚣张的行为捏了把冷汗。
“老大”挪动沉稳的脚步,视线从少女酒红色的短发上转离。
男A和男B心有余悸地盯着“老大”缓缓迈向房门的魁梧身影,然后沉默着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个被“老大”否认的“假伊人”。
“起床尿尿啦~!唉嘿嘿~”
死寂的小黑屋里刺耳地回荡着少女不明所以的话声。
……
“杀死她,避免以后成为祸患。”
“老大”临出房门前地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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