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蒙德瘫倒在许多靠垫上,身体仿佛被掏空。头自然的歪向一边。正好是傍晚,窗外的夕阳卷走了她眼中所有的水分,戴蒙德捂住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手指揪着毛毯。
已经过去一天了,她是不是逃过了一劫?那些人应该没追上吧?不然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好好的?
戴蒙德大力按着太阳穴,神色苦恼。
虽然现在是熬过去了,但米卡姆短期内是不能去了,先避避风头再说,虽然最优解是回家吃白饭但是……
她一想起那张脸就头疼想打人。
戴蒙德的额上瞬间出现了明晃晃的十字青筋,她甩了甩头,认真思考起有哪些工作是适合她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且本地人脉一点也没有的……无业游民。
……似乎只能去搬砖了。
戴蒙德哀嚎一声,倒进了柔软的布料与棉花与羽毛之中沉沉睡去,精神陷入比这些更柔软的美梦中。她醒来时夜色深得厉害,起居室还留着一盏小黄灯,莎菲尔留了张字条在桌子上:冰箱里有披萨。
于是当天晚上,戴蒙德嚼着披萨,想了一个问题很久,第二天早上她端着一杯牛奶,坐到莎菲尔面前,神情严肃:“莎菲尔,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嗯,说吧。”莎菲尔咽下口中的三明治,同样严肃起来。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戴蒙德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就是……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莎菲尔神情呆滞,她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撑住额头,戴蒙德坐立不安:“难道真的……?”
“别开玩笑了!”她突然一拍桌子,脸上带着一丝绯红,“只是你和姐姐有点像而已!”
“……不啊房东小姐你越解释我越慌啊这走向不对啊!”戴蒙德捂住脸,“不要以为我小说看的不多好吗!”
“难道你觉得我们活在小说里?得了吧!我说了只是因为你和我姐姐有点像而已!”莎菲尔看上去有些愤怒,她指向窗外,“安静吃完饭,或者现在出去自己选一个!”
戴蒙德用三明治堵住了自己的嘴。
莎菲尔看上去确实是被气到了,毕竟连咬三明治都带着股狠劲,吃完后指了指厨房的门就走人了。戴蒙德咕咚咽下最后一口牛奶认命的抄起四个盘子前往厨房,没办法,谁让自己作死呢?
她一边哼歌一边把盘子整理好,出门前听到了游戏音响,戴蒙德关上厨房门,莎菲尔举起手臂,一个手柄摇晃着。
莎菲尔盯着屏幕,觉得自己差不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让一个这样的危险分子进到自己家里来,还让她待了足足一天——你不想要安宁了吗!?
可她也没办法,戴蒙德和那个人很像,而对于溺水的人来说被扔下来的是浮木还是救生圈都一样,能浮起来就行。
她像只蹲在火苗旁的蛾子,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又是打了一上午的游戏,莎菲尔随意一扔手柄,翻起一叠叠外卖单:“你要吃什么?”
“披萨炸鸡和啤酒,芝士加双份谢谢!”戴蒙德伸着懒腰,“你姐回不回来?回来的话再点点好了。”
“她死了。”莎菲尔翻过一页,语气平淡。“要不要薯条?”
“……我很抱歉。”
“没有关系,要不要薯条?”
“要的。”
这时候戴蒙德的手机响了,她走去阳台,莎菲尔瞥了她一眼拽起电话点单。
啤酒炸鸡点完该点披萨了,她这么想着
,手指也是这么动的,可是门铃响了,带着十万分疑问莎菲尔走下楼开门去了。
门外是个两个女孩,一高一矮,矮的那个满脸冷意,高的那个一脸微笑:“戴蒙德小姐在吗?”
莎菲尔莫名觉得有些危险,她按上自家的木门:“那是谁?”
“啊呀,看起来似乎又找错了?”高个子耸耸肩,“可是这屋子里她的味道很重啊。而且小姐你身上也有,请放心,如果是被威胁的话现在已经没事了。因为我……”
“不,吉娜。”矮个子发话了,她望向莎菲尔,“吉娜说什么都没用,因为你是同伙。”
矮个子举起手向下劈去,莎菲尔下意识的觉得恐慌,天平出现,她触摸木门,整扇木门瞬间消失,下一刻坚固的铁门出现在面前,而后如薄冰一般破碎。四散的铁片后是掏出枪的吉娜与再度举起手的矮个子。
“让开吧,这和你没有关系。”矮个子说。
那一刻莎菲尔明白了,这些人是追着谁来的。或许确实该服软离开,那只是个闯入者只是个过客,与她毫无关系。只要不插手她还能安安分分的活下去,而后平静的等待死亡。
……是这样吗?
幻影与实体重叠,像是在告诉她你什么也保护不了。莎菲尔按住地面,手指上的力度从地板瓷砖一直传到泥土地中,天平疯狂摇摆,吉娜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有子弹朝着她冲了过来。
但晚了,泥浆像是喷泉一般涌出,冲散几枚小小的子弹;瓷砖与家具全部消失,一楼空的像是个毛胚房,零零碎碎的东西全被冲出门外。吉娜抱住矮个子死死护着她,莎菲尔趁着这个档口冲上二楼阳台拽起戴蒙德就是往楼下跳,仍然抓着手机的戴蒙德没能反应过来,下意识发出了大叫(虽然很快就闭上了嘴)灌木丛很好的起到了缓冲作用,谁也没摔断腿。莎菲尔扶着地爬起来,她想要拽戴蒙德一起离开,却被甩开了。
“可以了,房东小姐,我大概也知道是谁来了。这不关你事,快走吧。”
“你会死的。”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说这话时眼神有多惶恐不安。
戴蒙德叹了口气:“我可不是你的姐姐啊,莎菲尔。你就别插手了。这件事与你无关。”
紧接着她对着电话开口:“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自己解释清楚,我不想死,不然我就要跳反来揍你这个祸害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有短促的音节飘出,介于嘲讽与笑之间。听起来戴蒙德开了免提。
那男声开口:“欧泊瑟尔·诺凯特小姐,您听的到吧?我希望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聊聊。”
“好。所以我们聊些什么?是五年前由你们排出的杀手与雇佣兵,还是这次的这家伙?”满身泥泞的欧泊瑟尔直直站着,眼中的嘲讽如几分钟前的泥浆一般涌出,“卡兹艾尔·斯特先生,虽然据我所知,你,你的义弟和你的义妹应该都是没有姓氏的。”
“您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欧泊瑟尔小姐。”男声——卡兹艾尔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无奈,“如果那时候您的情报来源也那么可靠就好了。”
“你是在挑衅我吗?”
“不不不,只是在想要是当时我看人的眼光再长远一点就好了,我可是一直很后悔因为那次事件与您交恶。”
“你还是收起这些虚伪的调子吧。”她脸上显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态,两条细眉毛扬起,右嘴角稍微向上提了那么一点,“我不信你,卡兹艾尔。”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么你有什么请求?放过你的义妹?”
“确实,但不仅仅于此。我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
欧泊瑟尔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你的目的?”
“与您一样,同样是报仇,不过目标不一样罢了。”即使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男人咬住牙齿笑起来的模样。莎菲尔莫名觉得那人该有两片薄嘴唇。从两片嘴唇间露出的白光应当刺眼如冰芒。
“我相信我的报酬您一定无法拒绝的,欧泊瑟尔小姐。”大概是为了等待欧泊瑟尔的回应,他停了下来,可欧泊瑟尔并没有说话,卡兹艾尔也不是特别在意,等了一会便接着说了下去,“巧的是我一天后正好会经过贝瑟威,您要是感兴趣,那我们一天后见面详谈。义妹比较爱折腾,希望您能好好照顾她。”
欧泊瑟尔盯着举着手机一脸我真的是个背景板的戴蒙德,点了点头:“我会的。同时也希望您早点过来,卡兹艾尔先生。因为我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要是出了意外就不好了。”
“好的,期待与您的会面。明天见,欧泊瑟尔小姐。”
“明天见。”
电话挂断,现场四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大眼小眼互瞪。莎菲尔盯着欧泊瑟尔,欧泊瑟尔盯着戴蒙德,戴蒙德尴尬地向吉娜挥了挥手,吉娜向她微笑着点点头。接着便是更加尴尬的沉默。直到便利店小哥安静的放下披萨拿着钱走人这份沉默才被撕裂。
莎菲尔看着满身泥的欧泊瑟尔与吉娜,开口说道:“你们需要洗澡的话浴室在二楼,楼梯上去左手边第三间……呃,我不知道水管还在不在。”
于是她一手按住地面,另一只手上浮现出了天平,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她脸色变得煞白,戴蒙德一颗心扑通到了嗓子眼:“怎么了?”
“十五万……”
“什么?”
“修完一楼要十五万可是我没钱了!”莎菲尔捂着胸口,一脸的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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