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如舞动的女子一般在跳动着,焰底处燃烧的枯枝偶尔会爆出零星的火花散到空中,然后倏而逝去。
周围回荡着各种昆虫一起奏出的交响曲。虽然给人的感觉是十分的嘈杂,但如果细细听来却又会发现所有的声音都如同奇迹般的混在一起,没有任何抢风头的声音,也没有任何被冷落的伴奏,也就是说这片森林的夜晚正构成着一种完美的平衡。
那是一种我们人类听不懂的乐章。这是一个喧嚣却又宁静的夜。
“虽然昨晚吃的肉块要更好吃一些,但这样子烤来吃却也是别有风味呢。”而打破这一平衡的自然便是我们这些森林的“闯入者”。
“也许吧,毕竟不同的料理方法会获得不同的口感。”沙罗一边用小树枝拨弄着火堆里半黑的薪柴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办法再现那些料理呢。”我笑着摇了摇头“本来还以为只是什么极复杂的处理工序,结果除了是家族的祖传密方外还要用到这片森林中独有的肉啊。”
这样说着的我不由的便又回想起了昨晚的那份由沙罗妈妈制作的晚饭。
那是一桌从未见过的肉料理,虽然是和肉汤,煎肉以及炖煮类似的东西,但是那种香气与色泽都是远超一般料理的,有着相当高的完成度。虽然我对于家庭料理还是有些信心的,但在吃下后就不由的在心中苦笑着想——以前我做的料理都是什么东西嘛。
因为那真的是非常的好吃。
明明是大块的皮肉,明明应该在咬下后会流出多味的肉汁与油水,但它却完全颠覆了我所了解的知识。因为它除了有能轻易弹开勺子的弹力外,一口咬下,流出的除了美味的肉汁外便再无其它的东西,回荡在口中的只有清香。
口感也是没的说,有的是入口即融,有的则是给人以像是拉长了牙齿撕开厚实而绵软的肉的过程一般难以令人言语的口感。
“但不是也有尽量告诉你普通的改进方法了吗,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嗯,可以用肉豆蔻、小茴香、胡椒这样的香辛料来去油腻,洋葱和蜂蜜可以让肉变松软,也有着在其它一起吃的东西中加入‘麻’,‘辣’这种属性来中和油腻感的方法。”
“记得倒是很清楚嘛,可你学这个做什么呢?你家中难道是由你来做饭吗?”她的话中似乎隐含着:你的父母不给你做饭吃吗——的含义。
“虽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我看了看旁边同样是一脸苦笑样的小叶继续说:“因为我们家里只有我和小叶两个人,所以的确是由我来做饭的,而学这个自然是因为你妈妈的料理太好吃了,以至于让我感受到了——以前我做的东西真的是料理吗——这样的东西。毕竟学来的话就可以做给小叶吃了嘛。”
“唔——”正当我笑着说完的时候小叶似乎说了什么,但是我却完全没有听清楚,只能看到她慢慢,慢慢的把头放低了,双臂也夹到两腿之间。总之——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小,小叶?”如果她又因为我说的什么事情生气了的话可要及时处理掉啊,毕竟之前的那件事也就那么被忽略掉了,如果让她再累积下怒气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吧,只要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小叶低着头小声的说着。也许……并没有什么事?
“那么——”沙罗像是有些做作的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有着现在这种与过去我所见过的所有人都大相径庭的认知呢?或者说——为什么你们不认同森林中的居民全部为‘恶’呢?”
“这个嘛……”
我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但这倒并不是因为这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而是我不清楚要怎么向沙罗说明这件事的原因。
“因为小天啊。”月忽然微笑着说出了这种让我不禁愕然的话语,我只感觉全身都瞬间僵硬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我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本来不就是这样吗?把我们拉到这个地方来的不就是你吗?”她朝我摆出了——你在明知故问些什么——的表情。
“似乎这么说也并没有错啊……”我想了想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鬓角。“但我想沙罗想知道的并不是这种方面的东西吧。”
“嗯,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们会有这种别样的认知。”她朝我点了点头。
“那就是因为我们很奇怪了吧。”小叶忽然接上了话头。
“很奇怪?”沙罗看起来现在正处于一头雾水的样子。
“不然也没有其它可以形容的东西了啊,我和哥哥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环境的影响,并没有接受到一般人的世界观。但这位——”她用手指了指月“她更是一个很奇怪的,不仅给我和哥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似乎有多个人格的样子,一个像现在这样文静但又在奇怪的地方有着莫名的坚持,一个则像是恶魔一样,十分……”她在又看了一眼月后突然改口“嘛,总之很强,甚至会产生一种无形的威严,虽然似乎还有第三人格的样子,但它在目前看来只是用来专门压制第二人格的,也就是第二人格出现一会后忽然就会出现并将它换掉了。”
忽然改口的原因是……因为发觉之后要说的东西有点太过了吗,看来小叶也是朝着会关心别人的方向慢慢进步着的啊,不过……
“是这样吗?”沙罗歪着头看向现在大概只想捂脸的月。喂!你倒是别信啊!
“沙罗,小叶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你还是不要信的好。”我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后又转向了小叶。
“我说啊……你是不是在图书室里看了什么奇怪的小说……”
我对此感到很无奈,因为多重人格至今也不过是只存在于小说中的东西,目前还没有哪位医师真正发现过多重人格者,其中最接近的也就是那种演技特别高的人了,虽然似乎是与多重人格这种东西有些相似,但那毕竟只是装出来的。
“那种事情就不要在意啦~~总之——我们就是因为没有在小时候形成完全的世界观,而哥哥则以书本补全了我们的‘世界’,所以也因此而发现了知识的记录与现实的矛盾,于是一起来到这里进行确认。”
“确认?”
“对,来确认——森林中的居民是否全都为‘恶’。”
“全都为恶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啦……那种大小的怪物又不是可以不吃不喝的家伙,顶多在一片大型的区域能有那么一只啦,不然的话根本不用你们人类去讨伐了,它们自己也就会因为食物而打起来了。”沙罗笑着摆了摆手。
“就是说嘛,现在我们的目标可以说是已经是达成了,所以我们一会也就要走了。”
“这样就要走了?”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多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瞪大了眼睛,明明之前听到小叶讲的多重人格时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目的已经达到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呆下去了不是吗,所以这次‘远征’结束的时候,也就是明天,我们便就要回去了,毕竟要尽快让院长他们大吃一惊讷。”我看着小叶她们轻轻笑了笑。
“原来这么快就要走了啊,还好我问了呢,不然可就要追悔莫及了。”她低下头长吁一口气,就好像因为什么事情差点出现差错但终究还在可变动范围之内似的。
“有什么事情吗?”我很奇怪的问道。
“嗯,是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还是要依照我在这段时间内对你们的印象告诉你们一件事。”她语气郑重的说着这样的话并随即站起身来,右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又同时大声的说出:“我,沙罗,决定与你们同行,无论你们去往何地!”
“这还请恕我拒绝呢。”我毫不犹豫的泼了她冷水。
“哥哥?”
“可,可……”
“你不是森林的守护者吗?你不是要保护自己的森林不受我们人类的侵略吗?不保护森林却跟着我们一起走?那你的森林怎么办?除你之外的你的族人怎么办?并且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你又何必做出在这片森林中帮助我们以上的事情呢?并且单单只是这样我们就已经很感谢了,所以这也就足够了吧。”
“听人家说话喵——”她头上的毛发忽然一下子炸开吓了我一跳“森林的守护者?这才不是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想要的是和平,想要的是你们人类对森林正确的认识!并且单就方法来看的话跟着你们才是更好的,而这同样也是当时我们祖先所选择的办法——等待有对森林不同看法的人类个体。因为只要有你们这样的人在,周围的人一定也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也有了相似的观念。我可是这样想的啊!才不是什么想继续帮助你们呢!”
“哥哥还真是在某些地方意外的笨拙呢。”小叶冷冷的看着我。
“可我们自身的事情都还很模糊,说不定会有危险的,我们可不想拉你下水啊!”我极力的辩解着——为什么我是为了她好却要被嫌弃啊!
“那有什么关系,你们人不坏,是不可能对我产生什么不利的,并且就算是有危险,我一能提前得知,二,我可是对我自己的脚力相当有自信的啊,说不定有危险时我跑的比你们还要快呢,所以到那时还就只能请你们不要怪我把你们落下喽~”她似是大无畏的拍了拍胸口。
“你这样说的话还要我怎么拒绝你啊,那也就只能请多多请教了。”我算是放弃不让她跟来的想法了,站起身苦笑着伸出手去。
“嗯,以后多多关照了。”她伸出的手与我的握在一起。稍稍用力,手上便传来了柔软的触感,意料之外的感觉让我脑中不知怎么就传来这样一句话——她果然也是女孩子呢。
虽然是有些失礼的想法,但是我可是真的认为在森林中生活的她会有着就算不厚重也该有些许触感的茧子,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柔软。
“也请多多关照了。”
“欢迎加入。”她们两个放上的手打断了我的思绪,于是只得回过神来在握了握之后一起分开。
“好——那就为沙罗的加入而干一杯吧!”小叶似乎因这旅行中意外的收获而开心过头了,只见她绽出了大概是我所见过的最为灿烂的笑颜。
“这里又没有饮料!”
“那我们就吃肉吧!”
“才不会还能吃的下的吧!”
“嗳~~那多无聊啊,难得有了个新的同伴,就没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们可是在野外啊,哪里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嘛!”
“啊,对了,我们几人来举行一场剑术大赛吧,也算是庆祝活动了~”
“才——不要的吧——”
不知怎么在与小叶说了些话后自己的情绪也有些高昂起来了,不由的就浮现出了彼此碰杯然后一口喝下清凉饮料的想法——这算是被小叶的情绪感染了吗?而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吧,以至于我在之后那些与大家进行的毫无意义可言的对话中脸上时时不时的就会挂起微笑。
但……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我们只是在这里一起说着自己在听到对方的话语时最先想到的东西,甚至完全不去思考,只是在随便的说着自己想说的东西,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然后又时不时的因为之与之前的话题有所牵连,于是再次提及。可……为什么我会在笑?为什么我会感到心中涌动着一股温暖呢?
还是说……这就是因同伴而引发出的“友情”一物?
“……天……夏天……夏天……”
“唔……”我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于是努力的定了定视线想要去判断那人是谁,而就当我视线聚到一点时只见沙罗的面庞在我眼睛上方的十几伦尔处,但她的表情并不是什么会让人想入非非的样子,而是焦急。
“啊,终于醒了。”她说着便用力拉我起来。看来我们因为玩的太晚而都不自觉的便睡过去了。
“怎么了?”我见她的样子不太正常,于是便小心的问了一句。
“有一个‘怪物’正在向这边走来——你去叫夏叶,我去叫月,具体一会再说。”这样说着的她匆匆忙忙的便跑向了月睡着的毯子那边——即使困得实在扛不住了也还是要坚持睡在毛毯上吗?还真是在一些小的地方特别的执着啊。
我明白沙罗的话不可能有假,所以也连忙小跑到正蜷缩成小小一团睡着的小叶旁边。
“喂……起来了,有怪物在靠近了。”虽然说事态紧急,但心底里却是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想破坏那张睡脸的想法,不过……当然最终还是拍了拍她的脸颊让她醒了过来。
“怪物……?”她一脸睡意的侧坐起身子揉着眼睛问。
“嗯,但是从沙罗的说法来看这次的似乎与之前的有些不同。”我凝重起脸色,但是这并不全都是因为沙罗的说法,而是因为……静,对,太静了,现在的森林就如死一般沉寂,之前喧嚣的虫声完全消失不见,甚至连树叶之间的摩擦音也听不到,就如同空气也凝固了一般可怖。
“是这样吗?”她努力站起身来然后用力拍了拍脸颊“好——那就来吧!”像这样很有元气的说着。
“沙罗,它还有多久会到?”不远处传来了月那明显比平时高的声音,就好像是特意为了让我们听到而加大了声音的音量。
“很快,并且它虽然重量很大,但是脚步很轻,而且依这声音的坚定程度来看,它似乎完全不害怕野兽的‘恶梦’——火。所以大概会是个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强的家伙吧。”沙罗说这话的时候耳朵一抖一抖的,似乎在仔细的确认远处传来的声音。
比以前的都要强?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怪物呢?
算上之前的角象的话我们一共是遇到了三只怪物。一只似乎是敏捷特化的紫色狼形,但似乎又不仅仅是速度的关系,不然它也就不可能会在我的视线中突然移动一小段距离,所以应该是拥有着扭曲光线之类的能力。当时我们可算是陷入了一场恶战,不过最终还是在由我进行击退,月攻击并进而斩断它的四肢,沙罗干扰它的动作并指明正确方位——毕竟脚步声是正确的,小叶掩护沙罗并且时不时支援战斗的配合下以被斩断两肢,而另两肢重伤为前提由月一剑封喉。
之后则还遇到过一种和狼有些像,但是花纹更多的一个怪物,但说实在的,我真没觉出它有多么强。没有打不动的硬壳子,没有让人恨到牙痒痒的高敏捷性,比起之前那只不知道差了多少,所以只打了一小会便将它打倒,并且到最后我也没搞清楚它那外露的两颗长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只又会是什么样的呢?速度特化?防御特化?还是说有特殊的能力?
如果我还是之前的我,那么大概会情不自禁的感到一丝因即将了解未知而产生的兴奋吧,但是现在我所能感受到的却只有从后背蔓延开的恶寒,因为,我现在正站在这里。
——你们不跑吗?一个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而这声音的来源是谁我自然清楚地很。
你知道它是什么?我试着问了下,毕竟这可是继那件事后她第一次与我说话。
——不,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我能感受到它的“气”,也就是类似于强者无意或有意间散发出的沉重感,当然可以说是个人强度的一种体现。虽然它在我看来并不怎么强,但是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拥有这种气的家伙绝对不是你们这种程度就能对付的。
绝对打不过?
——绝对。最后则是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快跑!”我在听到盼夏的结论后立即回头向大家大喊,而同时——
“它来了!”沙罗以更高的声音盖过了我的话语,不过也应该是传到了她们的耳中才对。
之后几乎是同一瞬,在不知是因听到了我的跑还是因沙罗的警告而一级备战的她们全部打了一个踉跄,而转身就要向后跑开的沙罗则是直接扑在地上,原因……是因为大地的震动。
这是比起角象那时更加剧烈的震动,就好像大地在一瞬间忽然从脚下抽离而下一瞬却又再次出现一样的让人措手不及。
而后,在我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从树木间走出的它的身影——那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巨体。
不知是三伦还是四伦的高度,毛发浓密,但是因为今晚的望舒并非圆满而是较暗的半弦,所以我只能看到它的剪影,面貌什么的一概不知。不过从那身躯中所散发出的压迫感却是货真价实的,虽然远不及月之前暴走时所给予我那足以比喻为——死神握住心脏的恐怖,但是也让我在无意间加速了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打不过,并且也逃不掉。我这样判断着。
虽然也许是有些过于悲观的看法,但是至少这对于我来说这是客观的。它强健的四肢与身体的比例与之前的狼形别无二致,而换句话说就是它应该拥有着与那狼形相比肩的速度。而它的身躯与之前的地动则无疑是它力量的写照,并且它没有像角象那样直接打倒森林突破而来而是选择了不会有太大声响的慢慢走来这一点便是它拥有一定低级或是单纯智慧的证明。
大概……它就是让那角象忽然闯入沙罗他们领地的原因?如果是的话我们又要怎么办?
它在走出后便停下了脚步,以高视角俯视着我们。那因高高在上而显得很小的眼睛里反射着望舒的光,但是却已没有了它原本的柔和,只剩下如同在打量猎物似的让人发寒的冰冷。
“总之——分头跑!”我见它并没有什么动作,于是便下达了继续逃走的指令,因为它也有只是看上了我们烤制的肉所散发出的香味而已,毕竟我们并非适合它胃口的食物。
但是——
就在我们向后踏出一步的同时它突然间便跳了过来,以不可思议的灵巧正落到我们的背后,即我们将要逃走的路上。
“不要管它!分开跑!”我大喊。
“可——”小叶虽然按我所说的改变了角度,但似乎还是想再说些什么。
“打不赢!我以我的一切担保我们打不赢!”我这样继续大喊着从它的面前向右跑去。
“吼——”
巨大的吼声震动了森林,而随即一条如同黑色长鞭似的东西便向我的左侧扫来。
手臂几乎无意识的动了起来,剑上也附上了最低限度的想象,然后向那带着极速的物体挥出。
——会输!
就在盼夏声音响起的一瞬,两件物体相撞了,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火焰爆炸后,竟是我的视线吹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茫然着看向正在移动的树梢,表示无法理解。战技不是以想象之力在瞬间改变现实的东西吗,为什么明明发动了却还是失败?
咦啊——
冲击像是慢了一拍似的随后才开始从手心一直传到肩膀,然后是锁骨、颈骨、胸骨、脊椎,而心脏大概也因此而受到了牵连,全部发出了诡异的咔啦声。
周围似乎还有什么声音传来,但是我已经完全顾不得到了,或者说,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痛——好痛!
一阵阵的剧痛如同千蚁蚀身一般的从手臂向全身快速扩散,但是却又好像用了漫长的时间,漫长的让人心焦。
好像被卷入了飞速奔驰中的马车的车轮,视野无一例外不在旋转着,天地不分。想要大声的叫出声音,吐出肺部的空气来减少那忍耐着的剧痛,但是却吐不出一点声音与气体。
全身上下都如同在被极细的小刀一伦尔一伦尔的割开,切成碎块,挑开皮肤,撕裂肌肉,打碎骨头。
好冷,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的冷呢?不过既然疼痛消失了的话那也就没什么了吧。还是说……
——这便就是死亡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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