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我在说什么吗？”苏雨阴沉着脸。
“仅记您的话。”话筒对面的男人回答。
苏雨挂上话筒，轻松地露出笑容。她翻着桌上的老旧照片，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她很满意地合上相册，很小心地把它放进抽屉里。
“林烽，我让你乱翻我的日记，我让你不在规定时间内给我准备晚餐。嘿嘿，有你好受的。嘻嘻嘻嘻……”
……
门铃被按的响个不停，林烽跳下床，随便披上几件衣服，走到门旁扭动把手。门外是两个有几面之缘的老熟人，按照林烽上次的记忆，应该是老马和老宋。
他们穿着黑格子西装，系着整齐的红色领带，头发梳得整齐油亮。气质与在中田公园时判若两人，此时他们是正统的绅士。林烽想着如果他是女生的话，一定会被这两个年轻的绅士迷住吧。
“林先生，很抱歉我们来晚了。请随我们走一趟。”老马语气很恭敬，与家仆的语气相差无几。
“等等，什么走一趟？你们是警察？我可没犯什么罪。”林烽准备关门，这两个家伙虽然穿着很讲究，但有点点怪怪的感觉。
“请您换上干净点的衣服。”老马低头看向他的复古机械表，“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就这一身吧。”老宋把林烽从房间内拉出来，“走吧，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等你了。我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
楼下停着一辆SUV型宾利添越，老宋为林烽开后门。车内独特的香味萦绕着林烽的鼻孔，是很好闻的郁金香味。林烽觉得郁金香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好像在一个开满郁金香的木屋外。
怎么可能呐，我十八年都没去过这样的地方呐。
宾利跑上了高速路，下高速路穿过一个城区后停在一座废弃的大楼下。大楼高近百米，水泥色的楼身还没有进行装饰。惟有第十八层楼用蓝色的有色玻璃装饰，这一层楼因此变得非常特别。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林烽指着大楼问。
“面试。”老马说。
“面试？”
“是的，面试。”老宋回答。
“就这种地方？别开玩笑了好吗，这种地方能面试得了吗？你们倒不如直接说带我来搬砖得了，但千万不要跟我讲还有什么实习期。”
“这块地原本是属于一家房地产公司，现在已经被老板给买了。这座未建成的大楼算是送给老板的礼物，老板现在正在规划在这里起一个公司本部。公司规划三年后上市，这里很快就会产生一个跨国际性公司，林先生，你应该感谢介绍你来的人。”老宋面无表情地说。
“介绍我来的？”林烽想了想，“苏雨！”
“是的。”老马说，“走吧。”
一楼有一座升降梯，升降梯箱体内部四周用镜子装饰，林烽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清秀的面孔以及糟糕透顶的头发。他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有点期待地看着镜中的那个穿着邋遢的人。
真的得要好好谢谢苏雨了，如果能够通过面试那就更棒了。他们的老板这么厉害，现在公司也正开始规划，虽然还远远不能上市，但工资说不定会很高。
电梯门打开，林烽走出电梯。前方复古的木门紧闭，啦啦的歌声从门缝中钻出。老吗敲门后，扭开把手开门。
“进去吧。”老马突然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林烽，“林先生，祝你好运。”
“你的眼神……”林烽突然觉得不妙。
“虽然你是苏小姐介绍来的，但你能通过面试的概率很低。林先生，我很为你担心啊。”老马拍林烽肩。
“放心，我能应付。”林烽很自信地回他们微笑。
房间布置得很像古雅的舞厅，两面的墙壁上挂着各种油画。宽广的房间后方排着两排桃木色的书架，书架上躺着各式各样的书籍。林烽不得不惊叹这个房间的主人品味非常高，像这种品味极高的人应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来了。”声音冰冷得很像北极的荒原。
林烽环顾四周，许久后才发现女孩面对有色玻璃背对着他。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脚踏一双白色细跟高跟鞋。她站在哪里，宛如静谧的白莲站在阳光下。
她似乎融入了光里，光又似乎是她。这样如光一般美丽耀眼的女孩，林烽是第一次见过，即使只是看着背影。
“你知道我的工作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林烽老实承认。
“这里是陈雪委托所，我是这里的老板，我叫陈雪。我的工作是接受各种委托。灵异，侦探，跨州送件等事情都是我的工作范围，当然，我的工作范围不仅是委托这么简单。还有，杀人……”她将“杀人”咬得很重。
“杀人？这里是杀手集团？”林烽说，“你想让我做杀手？不可能，我可做不出这种杀人犯法的事？”
她肆无忌惮地笑出声，“逗你玩啦。你还真如苏雨所说那样是个笨男人。”
她转过身，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她的脸。面具脸颊上雕刻着黑色花纹，表面没有任何开孔的地方，林烽很好奇她是怎么看路的。
“这里是委托所没错，但这里可不会委托什么杀人。公司的规划当然不是委托这么简单，按照计划，我要在三年时间让公司上市，委托所只是我在正式开始计划之前的小爱好。公司的工作是科技开发，参与全球的科技竞争。利用得来的利润，扩大公司规模，拉来更多的投资。我计算了一下，公司上市后我至少能得十个亿的美元，我将从中抽出八个亿建立子公司和分公司。”她说。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林烽当然不是真的傻，公司未来规划这种重大保密事情是不可能会跟他这个连个正式员工都没当的人说。公司在三年内上市，他当然会选择相信她。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第六感好像在跟他说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为什么？我还以为这么直白的话你会听不懂呢。”她咯咯笑，“如果想追随我，你可以当我的秘书。”
秘书？天哪，居然就这么当上了秘书。那么月工资，年工资呢？一定会上万吧，年工资至少也要给我来个二三十万吧。
“但你还是回避了我之前的问题哎。”林烽挠后脑勺，觉得这样对未来老板讲话好像有点不妥。
“因为你身上有我看中的东西。”她说。
“看中的东西？”林烽检查了下身体，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个东西你是看不到的。只有我才能看到，你身体里的东西。”
“才能吗？可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才能啊。我也不是什么千里马啊，我肯定跑不过一公里就倒下了。”林烽实在想不出她到底看中什么，论才能，他是属于那中笨得可以撞墙的。论武艺，他是那种第一个跑的人。像他这种既没才能又没武艺的人，有什么能看中的。
“当然不是才能。”她说，“你的面试已经通过。”
“不用填简历吗？”林烽问。
“你不需要填。上班时间可以现在开始，也可以明天开始。当然，你需要为期一个月的实习期。这期间你不会有任何的工资，你只是一个实习生。在工作期间，无论是实习生还是正式员工，你都当任我的秘书。”她说，“选择吧。”
“现在上班。实习生过后月工资是多少。”
“看你的表现。”她指着一间房间，“你的工作服在那间房间，换上之后你可以正式上班了。”
“在这之前，你需要在这张合同上签字。”她拿出一张合同表和签字笔。
林烽接过合同表，合同上用他看不懂的语言来写。看笔迹，有点像甲骨文，又有点像是欧洲的某个古老语言。不管是什么语言，他都看不懂。
“不会有什么坑吧。”林烽抬头问。
“你是苏雨介绍来的，我当然不会坑你。”她的语气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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