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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10年前

“肖今天也没回来呢。”

“嗯,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冰冷的雨水声响彻房间,春和琴濑抱着膝盖在床上嘀咕着。

“肯、肯定马上就会回来的!毕竟是肖啊,肯定进来就说肚子饿了。比起这个,你们还是好好吃饭吧?今天做了蔬菜汤……”

“我不要。”秋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雪菜打断了。

雪菜裹着被子,背朝着秋人,毫无感情地说着。

“雪菜,不行啊,你可是一直这么说然后一直没吃呢,这样下去,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我很努力地做了雪菜喜欢的东西,求你了,吃点吧,雪菜。”看着雪菜的背影,秋人以欲哭的声音无力地说着。

“秋人……”雪菜浮现出抱歉的表情,然后慢吞吞地从被子里出来。

“雪菜,谢谢。”

秋人终于放下心来,准备了四个汤盘。

“我最重要的事物,你帮我好好守护吧,这是我最后的请求”秋人想起那天晚上最后一次见到肖时肖对他说过的话。

“呃!”秋人背对着大家,疼痛的胸口被压的喘不过气。

肖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当时的对话,肯定是这个意思,这种事连还是个孩子的秋人都能理解。

随着“肖不在”的时间不断过去,又“被留下了”的现实不断向秋人他们袭来。

“我一定要保护好大家才行”,秋人对自己说道。

对,因为约好了。

强忍着将要渗出的泪水,“因为我是男子汉,笑!要笑!秋人!!”

秋人用尽全力挤出笑容回馈给大家,“好,热好啦!我做了很多,大家都多吃点哦!”

为了不被沉重的气氛摧毁,为了驱赶想哭的冲动,秋人故意加大说话的音量,度过了只有4个孩子的夜晚。

第二天

“那个,大家要去的店都清楚吗?”秋人询问道。

“我是去花店,老地方了。”

“我去书店做装订的工作呢。”

“我是去餐厅的,做前厅服务员。”

春、琴濑和雪菜依次说道。

“嗯,我是去做打扫卫生的事,大家在晚饭前一定要回来哦?”

“好!”3人一起答道。

大家就像为了掩盖肖已不再的事实一样度过日常,就这样,重复着熟悉的日常。

晚上

“多谢款待。”吃完晚饭后,3个女生坐在桌边。

“我已经烧好水了,大家去洗澡吧。”秋人对着女生们说道,然后收拾起了饭碗。

“啊,我来帮忙。”

“琴濑,没关系的,趁你们去洗澡的时候我就能做完了,这样不是能做很多事而且更快嘛。”

“是吗?既然秋人这么说了……”

“那就快点去洗完澡,早点出来帮忙吧。”

“雪菜,你虽然这么说其实不打算洗澡吧?”

“嘿嘿,被琴濑发现啦。”雪菜天真无邪地露出牙齿笑着。

之后稍微过了一会,两人看着我。

“那我们就先去了。”

“秋人,不要勉强自己哦?”

“嗯嗯,我没有勉强自己哦?好啦,你们不快点去我这边就要先完事了哦?”

“是。”

深夜

“呼……”秋人一个人坐在教堂的长椅上,看着天花板。

在大家都睡得安稳的夜晚醒来,总是会想起肖走的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我要是能挽留住她的话……但是,肯定阻止不了吧。”即使知道,秋人还是会这么想。

“我有保护好大家吗?”在黑暗中,秋人自言自语着,即使按自己的意思努力着,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正不正确,能告诉秋人答案的人,已经不在了。

孤独感忽然向秋人袭来,无意间有想哭的冲动。

“秋人?”

“春?怎、怎么了?这个时间?”秋人使劲揉着眼睛,急忙做出笑脸。

“因为醒来,看到秋人不在,所以就想着,难道连秋人都要不见了吗……不过太好了,秋人还在,太好了,嘶呼啊啊啊……”春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坐在秋人的旁边。

“春……”

春脸颊上流淌的泪水泛着月亮的光芒。我在没有光亮的房间里抚摸着春颤抖的小脑袋,而且紧紧握着春的手,“让你担心了,抱歉,我只是稍微来清醒一下……”

“太好了,太好了……咕唔啊啊……因为最近我看秋人一直在勉强自己。”

“欸?勉强?才没有这种事呢!”

“有哦,我知道的,这种事。妈妈,肖不见了之后,一直……”春的手,紧紧地拽着秋人的手。

春不顾脸上的泪水,认真地看着秋人,“秋人,那个啊,虽然肖不在了,不过秋人也不用特意的去扮演肖哦?我们大家不是互相帮助才活下来的吗?所以,所以啊,从今以后,大家也一起互相支持地活下去吧,只靠秋人一个人努力是不行的啊,姐姐和雪菜也是一样的心情啊,所以再更加地跟我们一起努力吧。”春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

“春……”

秋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因为是男子汉所以在逞强。我们明明是因为一起才活下来的,和春两个人的时候,一直都在一起,姐姐也是,雪菜也是,我们是作为“家人”一起生活着的。

“抱歉,春。”秋人抱住她颤抖的肩膀,紧紧环住她的后背。

春也一样,紧紧抱着秋人,“肖不回来了,大家都是一样地感到很寂寞。可是幸福的时候大家一起,悲伤的事情大家也要一起分担啊。”

“嗯,是啊,抱歉……是我太逞强了,抱歉……”

我不是孤身一人,无论是因为肖已不在而感到的寂寞,还是生活下去的艰难险阻,只要和大家一起,就能努力下去,所以,必须好好守护才行,彼此手牵手,保护好大家,这就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啊。

明明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一段时间后的一个晚上

“大家,坚持住!振作一点!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秋人对床上的3个女孩说道。

“哈哈……唔唔唔……”

“哈哈……唔唔唔……”

“哈啊……咳咳,咳咳……唔唔……”

秋人拼命地对意识模糊的3人呼喊着。触碰到的身体感受到异常的热量,无论换了多少次毛巾都不够。拿着所有的钱去请医生,结果还是因为病因不明,情况依然持续恶化着。

“可恶!可恶!”

学会了料理,洗衣服和打扫也都记住了,工作也熟悉了,连医生都能请到了。秋人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成长了,与肖救自己的时候,和那个时候相比已经成长了。可现在,这不就和当时,和春倒下的时候一点也没变吗?最重要的家人正在受苦,明明肖都把大家都托付给自己了,明明下定决心守护好大家的,可自己又没有保护好任何人。

“哈啊,哈啊,秋人……秋人……”

“秋人,没事的……”

“秋人,不要这副表情,嘿……嘿……”

“春!姐姐!雪菜!”

即使在这种状态下,3个女孩还在为自己着想,但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衰弱。

“为什么!为什么啊!神啊!!这种事真的太残酷了!这就是命运吗?真的太残酷了!!”

再也没有人像那个时候一样,对自己伸出援手。秋人抱怨着自己的无力,但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直到3人都耗尽力气之前,自己却只能等着吗……

“不要!这种事绝对不要!!和那个时候不一样,我必须保护好!大家就由我来保护!”秋人在心中对自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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