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几个人的幸运,离别是几个人的不幸。
有时候我也会去思考,是否我和章怡与曾若渐的相识是一件空前的幸运,我究竟为何要执迷不悟,明明章怡和他已经明确了关系,我还要扭曲着他人的既定事实去满足我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私欲。
现在想想,或许真的只能用“不甘心”几个字来概括吧,心中一直将自己的遭遇与自己的身世相连接,仿佛自己成了世界上那个最为不幸的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眼前呈现出的那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场景。
我顺着地道慢慢往深处走去,眼前的光芒逐渐与渐渐明亮的墙壁融为一体,橘黄色与亮眼的白色碰撞着,让我不禁将手中那无比刺眼的手电筒给彻底关上。
地道里还有其他人,我放轻自己的脚步,慢慢朝着那个拐角走了过去。
年轻人的说笑声在那明亮的世界里绽放,我就如同被光芒吸引的飞蛾,那充满阳光的气息渐渐将我勾走,将我的意识彻底拖到这里。
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之中,我悄悄地观察着眼前那有些荒诞的景象。
三个人,其中两人并不陌生,但也不算熟悉。两女一男,两位少女看起来比那个少年要高不少,就像自己站在章怡和曾若渐旁边一样,宛若不和谐的噪音。
但少年并不感到自卑,他那上扬的眉毛与大大咧咧的笑容都将他内心的澄澈彻底暴露出来。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一个无比开朗的人,恐怕每一个与他接触过的人都会如此评价他吧。
另外两位少女,一位应该叫做夏目南,坐在一张染着暗红油漆的椅子上,眯起眼睛,拿着画笔,将她眼前的画布填满。另外一位不清楚姓名,第一眼看上去感觉相当惊艳,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一对眸子里空落落的,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值得让她产生些许兴趣。
于白良并不在里面。
之所以说让人感到惊讶,正是因为眼前是一间华美的房间,看上去一尘不染却又像沾满历史的韵味,那宛若童话一般的梦境出现在我的眼前。
但,仅仅是在下一秒,我便意识到这间房子不过是又一个被埋藏在这里的不愿回想的记忆,不过是一个被扭曲的现实。
是他们三个人其中一人的阴暗面,只是此时除了那位看上去无比高冷的少女,其他两位脸上的笑容都无比灿烂,似乎这并不是他们不愿回想的记忆。
是谁的都不要紧,至少与我无关,而且凭借着扭曲强行形成的房子远比我那凄惨的过去美满和幸福。
咬住自己的嘴唇,我屏住呼吸,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最近似乎完全没有什么进展啊,”那个矮个子男生长叹一口气,直接坐在地上,“这些地道都被我们走遍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地方。”
“说的是啊,只不过也不能说毫无进展吧,至少我们发现每个地道的建造时间都相差不了多少,似乎都是在二十年之前建造起来的。”夏目南的右手没有停止绘画,左手却轻轻托着她那尖尖的下巴,像是在揣摩着什么。
这时候,那个坐在床上的女孩终于出声。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还待在这里不肯动弹呢?既然答应了我就好好去工作吧。”语速很快,完全没有半点疑惑与请求的意味,平铺直叙地将她内心的想法告知给眼前的两人。
其余两人楞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容一同绽放出来。
“神大人,外面这么冷,我们就待在这里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规划吧。”那个男生毕恭毕敬的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语,脸上那笑容却格外让人认真不起来。
“神大人,张默说的没错,反正我们就算去其他的地道也什么都做不了啊。”夏目南摊了摊手,满是无奈地说出让人无法拒绝的话语。
被称为“神大人”的少女皱了皱眉,将衣服的拉链继续往上拉。
“你们不必再如此称呼我,就叫我萧问津便可。”
她那带着些许命令语气的话语传达到两人的耳中,得到的是轻微的笑意。
“说起来,似乎于白良从来没有用‘神大人’来称呼过你呢,这背后有什么原因吗?”
夏目南轻轻一笑,目光轻轻上移,盯着萧问津的脸庞。
“单纯只是因为他……他觉得这个称呼不适合我,恐怕在他的眼中我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吧。”萧问津说话的时候,难得放缓了语速,“可怜”这两个字,被她用重音念出来。
我微微怔了一秒,她那平静如水的脸上仿佛写上了一些心痛的符号,只是一瞬间再度恢复成宛若大理石一般纯洁的冰冷。
气氛一瞬间显得有些沉重,名为萧问津的少女轻轻清了清嗓子,微微昂起脸。
“话说,为什么于白良最近没来了?”萧问津问着身边的夏目南,这个问题就这么平淡的被抛出来,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神……咳,萧问津,我记得之前好像谈论过这个问题了。”夏目南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手中的画笔停了下来。
“有吗?”
“大哥去撩妹子了,没空跟我们玩咯!”张默长叹一口气,脸上带着莫名的苦恼,不知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反正我心里倒是一阵慌乱,知道真相的我就这么静静望着眼前几个人谈论着远离他们的故事。
就在这时,夏目南脸上突然出现惊讶的神情,她莫名地将画笔放在颜料盘上,微妙的神情在她的脸上铺陈。
我不动神色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这个典雅的房间里似乎正在上演一场戏剧,特有的暗黄色光芒将房间充盈,似乎能将墙上的裂缝完全缝合。
夏目南突然间站了起来,一丝诡异的笑容慢慢从她的脸上浮现,她缓缓转了个身子,朝着地道的黑暗之处望了一眼。
随后,她背对着我,对着依旧无动于衷的两人带着些许笑意说道:“看来似乎有人能帮你解释这一切呢,萧问津。”
我愣住了,正想要转身慢步离开时,夏目南毫无犹豫,一个闪身,一只如鹰爪一般的手就紧紧揪住了我的手臂,让我开始怀疑起她实际上还学过某些武术。
“你说是吧,梁子璐。”
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扬着,仿佛一把勾动着我内心深处罪恶的刷子,将污秽全部扫到台面之上,曝光在阳光之下。
我故作镇定地盯着她那还算美丽的眼睛,将内心的惊讶与不安收敛,就这么静静地保持着平淡的表情,仿佛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哦?梁子璐?是于白良的堂妹吗?”萧问津只将她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短短一秒,似乎我的脸不过是一张朴素至极的白纸。
和她相比,或许我真的如此平凡吧。
“大哥的堂妹?”张默倒是挺感兴趣的样子,凑到我和夏目南的面前,嘿嘿一笑。
好在他那张脸还算帅气,如果是于白良对我这么笑,我恐怕下一秒就直接将脚用力踢在他的**。
“你叫梁子璐吗?你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张默重复着他那有些过于热情与刻意的问候,一边握住我的手,有些不体贴地摇了摇我的手。
而我回应给他的只有一个冷淡的眼神,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句:“你好,可以把我的手放开来了吧。”
张默如触电般将手收了回来,尴尬地说了一句:“啊,抱歉,第一次看见真人有些激动。”
这句话听上去真是有点怪异。
张默顺势把夏目南拉到一边,似乎想要耳语几句。
“果然跟大哥和你说的一样,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呢。”
拜托,在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声音别这么大吧,而且一边说话还朝我这边看,你这悄悄话真是毫无意义。
故意的吧,我瞪了他一眼,他吓得缩了缩脖子,整个人似乎变得更矮小了。
本来也跟我差不多高,这样一看还真像一个比我年纪还小的弟弟。
“夏目南,你之前是不是说,她能给我解释一下于白良缺席的原因?”萧问津望着夏目南,夏目南又将目光投向我这边,带着某种聪明的狡黠的色彩。
“这就要看她愿不愿意说了,说实话,我也很想听一听事件的幕后黑手是怎么想的。”夏目南的话语里带着某种可怕的意味,她那得逞的神情占据了面部。
看来,于白良说的有点多,而且他说的太多了。
看来,我始终没有将内心之中的情感彻底熄灭呢,现在我的脸上或许写着某种恼怒与呆滞吧。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于白良对你们说了一些什么不值一提的秘密啊,他原来是这么一个多嘴多舌的家伙啊。”
我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心中的疑惑却完全将自己的内心填满。
“他说出来的也未必是真相,”夏目南不顾萧问津脸上越来越深的疑问,盯着我的时候身体慢慢朝我逼近,“或许你心里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呢,比如说,为什么要让他去做这种事情?”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终于体会到眼前这位少女除了体贴与开朗阳光的另外一面。她死死抓住我的双臂,眼睛眯了起来,那是很明显的愤怒。
“看来,我不知道的秘密也不少啊。”我卸下伪装,疲惫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心中的疑问彻底将我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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