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叙述战场原黑仪的某段记忆之前,我需要先讲一下有关于八幡的家庭的故事。似乎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好好说明一下八幡家的事,八幡家中有一个叫做小町的妹妹,父母出差去了。而我要说的就是八幡父母的事,八幡的父母都可以说是警察,准确来说,八幡的母亲是法医,而八幡的父亲是警局里的重案组组长,两个人可谓是珠联璧合,一个负责检查尸体,另一个寻求蛛丝马迹,两个人相互印证,从而将罪犯缉拿归案。而前段时间,八幡的父母参与了某件案件出差去了,这个案件是涉及一个带有宗教性质的组织。我要在这里说明这一点,就是因为战场原黑仪所遇到的事,恰恰就是和这个有些宗教性质的组织有关。
也许这是命运使然,或者说,有些人早已经知道相关的东西,所以,羽川翼才会自作主张的替比企谷八幡许下帮助的诺言,所以,忍野扇才会留给比企谷八幡信,告知八幡需要帮助就来找她。如果能够不废一兵一卒就收获别人的人情,凭着对方的能力,达到对方所想做而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的事并且不损耗自己的力量就能获得对方的感激,这种看似雪中送炭,实际上是锦上添花,不,或者说只是动动嘴皮子就占据了主要功劳的行为,这种利益最大化,却不需要任何成本的事件,任何知道的存在,恐怕都不会放手,坐视煮熟的鸭子飞走,而是去分一杯羹吧。
是故,就在八幡还未曾了解的情况下,忍野扇,已经从八幡这里获取了她所需要的东西之一。而这个,对于八幡来说,更准确来说,对于小扇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们尚不知晓。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在八幡和小扇的围视下,战场原拼命回忆却毫无所得。
“看来,还真的是很深刻,深刻到学姐你全部、丝毫不剩的塞给神明了呢。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回忆,一定是灰暗,绝望,无助,甚至是让学姐你一度想要死的记忆吧。”,小扇袖子遮住嘴,对着战场原轻声细语,仿佛是夏日里从背脊注入寒水让人发冷。
“这样吧。”,小扇侧身给八幡让出位置:“还是让前辈你你直接把这个神明给……”,说着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了吧。”
“我?”,八幡指着自己的鼻子摇头:“怎么可能?我怎么办得到?”
“哎呀哎呀,前辈你又谦虚了,这种程度的神明,对你来说可是犹如探囊取物,碾压蚂蚁而已呢。”
“你到底再说什么啊?”
“看来,我只好让前辈所封印的东西出来了呢。”,小扇歪过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希望到时候前辈了不要怪我啊。”
“什么?”
八幡还未弄懂,一瞬间,脑海中似乎晴天霹雳,记忆如同火花迸发开来,又似烟花在空中绽放。
“小扇?是你把我唤醒的?”,相较原来声音,此刻八幡的声音更显低沉,不,准确来说,此刻的八幡与其说是八幡,不如说,是另外一个人。
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八幡的瞳孔变换成妖冶的银色,而头发也变作银白色,原本缺少气质但比较帅气的脸庞在一瞬间变得几近完美,但同样的,与八幡的存在一样体现出一个东西——离这个家伙远点。前者是让人畏惧,后者则是让人厌恶。从某种角度来说,畏惧,往往让人厌恶,两者也可以是等价的。
“哇偶,前辈,你又出来了。不不不,与其说是我把你唤醒,不如说是你今生的存在需要你的出现,我只不过是帮助他,让他知道他究竟是谁而已。”,小扇伸出袖子摇摇,解释。
“诡辩。”,银发八幡无视小扇的话,皱眉看向战场原,不,准确来说是战场原背后的重蟹。
此时的战场原目瞪口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你,你是比企谷?”
然而银发八幡只是伸出手,战场原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哎呀,前辈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怜香惜玉啊,就这么让女生摔在地上。”
“啰嗦。”,银发八幡冷冷回应并警告到:“还有,你最好离我今生远一点,我可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啊,前辈,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的今生找上我的啊,我又没有主动靠近你。甚至,按照当初的约定,我根本没有见你”,小扇指着八幡,又指指自己说“是你,是你自己,来找我的呢。”
“哼。”,银发八幡冷冷哼一声,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谓的此生来找她,也不过只是被引导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区别。
“前辈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小扇指了指在空中的重蟹,从银发八幡出现,重蟹就暂时脱离了战场原的身躯漂浮在空中,但银发八幡可以看到重蟹的气息还与战场原连在一起。
“真是麻烦脆弱的女人。”,虽然银发八幡嘴上不屑,但还是想着如何解决这个东西。
“如果强行把这个重蟹抹去,那么这个叫战场原的女孩子,恐怕永远都记不起那段记忆,并且无法获取自己的体重吧。”,小扇耸肩:“如果前辈你用暴力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你的今生恐怕会相当苦恼的吧。”
“你有什么好办法?”,银发八幡虽然不乐意接近小扇,但还是知道在这种怪异的处理上,小扇是不容置喙的存在,她的方法,也绝不是虽然拥有强大力量却局限于其他方面的他可比的。
“办法嘛,自然是有的,不过,就看前辈你愿不愿意了。”
“说。”
“前辈,我要你,在我的手臂上画一个可以召唤你一次的令咒。”
“你想要干什么?”
“这个嘛,反正前辈现在不需要知道,放心,我也不会强迫前辈做违心的事的,前辈大可以在令咒上附上魔法契约,怎么样?小扇我可是很期待呢。”
银发八幡紧缩眉头,犹豫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战场原。
“前辈,你可要替你今生的存在,比企谷学长考虑考虑呢,他可不希望帮助同学却害得同学一生都身陷怪异呢。”,小扇提醒到。
“不愧是诡辩者,真是巧言令色,惑乱人心。”
“啊,多谢前辈夸奖,小扇很高兴呢。”
“我可没有称赞你。我同意了。”,说着,银发八幡的四周凭空出现一个六芒星魔法阵,散发着幽蓝的微光。
“天草四郎时贞,赐予你一次召唤的令咒。”
“啊,不是四郎·言峰吗?”
“这和你没有关系。”
“啊啊,都一样,反正只要能召唤出前辈就好了。”,小扇伸出手,看着手背上的血色令咒笑着说。
“现在告诉我,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吧。”
“那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小扇又将手缩回了袖子,走到重蟹前,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战场原,露出一个无比怪异的笑容。
“解铃还须系铃人,战场原学姐的记忆究竟是什么让她绝望的东西呢?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
时间倒退回数年前,其实战场原自小身体就不是很好,体弱多病,常常因为身体不好而请假住院。是故在同学中流传着那个漂亮女生家住医院的吧的说法。然而战场原家中相当富裕,是故虽然战场原常年住院,家里请来的私人家教也能让战场原在成绩方面傲视同学。当然这并不是重点,在升入初中的那年暑假,战场原发了一种重病,几乎快要死去。然而,病痛的磨难对于战场原来说还只是开始,真正的苦难远远没有降临。
有人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一场大病,战场原熬了过来,却不想因此而导致了更大的灾祸,以致家庭破裂。
战场原的母亲很爱战场原,但正因为这种爱,在战场原重病中,绝望的母亲又因为父亲在外为孩子养病而努力工作而找不到寄托,于是寻求神灵作为心灵的托付。
被趁虚而入了。
过于执念往往容易被驱使,深爱着女儿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自责,丈夫在外为女儿努力工作自己却只能在手术室外等候医生的结果的自惭,自我的否认,自我的丧失,战场原的母亲,脆弱的女子,在面临这种问题下,被欺骗了。
她凭着自己宗教的信仰来对抗死神对于女儿的宣告。
然而我们都知道信仰只是唯心主义论,对待自身或许可以起到作用,但对于他人,却只限于幻想。何况,即使存在神明,即使神明真的聆听到信者的祈求,神明又为什么要帮助信者呢?只因为信者信仰他吗?
可悲的人类在面对无法直面的问题时选择了逃避,把渴求的结果托付给虚无缥缈,不曾见过的神明,这种犹如吸食毒品的行为是没有好结果的,也不可能有好结果。即使有结果,往往也是更糟糕的,就算出现了好的结果,那也不过只是偶然的巧合,我承认巧合的存在,但对于当事者而言,一时的偶然被他们理解为神明的必然,这种巧合而获得的好结果,潜伏的是更加悲哀的坏结果。而事情就是这样,在战场原的母亲身上,正是如此发生。而战场原的悲剧,也正是由此展开。
女儿获救了,纯真的信念战胜了死神,爱的力量把女儿拯救了,神明听到了自己的祈求,神明是存在的,神明会指引自己。
邪恶的信仰将纯真的心灵迷失,一颗为女儿好的心,一份为女儿着想的善意,渐渐在信仰下扭曲,犹如毒蛇积蓄着毒液,在平常的时日里潜伏,或将在某一日爆发。
战场原感觉到了母亲的变化,家中的积蓄被母亲拿去作为献礼赠送给了所谓神明的主教。母亲开始欺骗自己和父亲,并且常常对自己说一些奇怪的话。
……
“啧啧啧,想不到战场原学姐的母亲竟然这么信仰神明啊。”
战场原的记忆犹如镜像一般投映虚空,而观看者便是时贞和小扇,只是这种流速远远超过凡人所能意识的速度。
“愚蠢。”,时贞冷冷看着战场原的记忆,评价着她的母亲。
“嚯嚯嚯,前辈不也是主教吗?对于这种虔诚的信徒难道不该是满心欢喜的吗?怎么只有愚蠢这句评语?”
“作为恶的你,难道会回应你的信徒吗?”,时贞瞥了一眼小扇。
“哎呀,怎么涉及到小扇了呢?唉,人类真是愚蠢呢,为什么会这么愚蠢呢?怎么会产生这种愚不可及的想法呢?身为人类的他们渴望我们这种存在的施舍,就好比在砧板上的猪猡渴求着屠夫的怜悯,不,用猪猡实在是太夸大人类的力量了,应该是蝼蚁才对嘛。”
“人类的力量,远比你这种非人存在所想象的要强大。还有,别把我并入和你一样,我是人类。”
“前辈的话真是伤小扇的心呢。”
然而,投影开始进入空白,并在此停下了。
“看来就是从这里开始了呢。”,小扇用袖子拖着下巴,看向重蟹:“战场原学姐托付给你的记忆。那么,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呢?不好意思,恐怕要把你给敲开了呢。”
就在此刻,时空仿佛扭曲了。
时贞能感觉到所处的地方转换了地点,或者说,现在所处的地点已经脱离了原本的时空,这属于小扇的能力,被锁定的时空,属于小扇的时空。
忍野扇,圣杯中恶之源的一部分,以实体的形式具现,在世间游荡。她的能力,就是锁定一块时空并将之投放到虚无的地方,只是这种能力局限性很强,几乎不可能在战斗中使用,又因为小扇的存在无法被抹去,兼之小扇的行为更多的是满足她自己的兴趣,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而时贞也是因为同为圣杯所产生的存在而知道小扇的能力。
小扇说重蟹是神明其实是骗八幡和战场原的,当然,某种意义上来说,重蟹确实是神明。神明是什么?对于凡人而言,神明即是无法理解的一种虚幻的寄托。未知且全知全能的是神,未知而有限知有限能的是神,未知,无知无能的是神,总之,只要未知,只要是人类无法理解的,都可以说是神。相较而言,神魔妖等等,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称呼并不能代表什么,人类用自己的主观来判断神魔是无意义的。只是还需要说明的是,凡是可知的,纯粹拥有人类所无法具备的力量或能力而自称为神之类的都不是神,充其量,只是其背后力量的外物体现。
而重蟹,从力量的角度来说甚至连人类都不如。之所以小扇将其说做神明,也仅仅是因为对于八幡和战场原来说,这种说法容易接受,说妖怪,说怪异,也通通都是一样的。或者说,说怪异反而更能让八幡和战场原接受,只是用神明来解释满足了小扇的口味而已。纯粹是小扇的爱好,如此而已。
重蟹这种存在,其实并非单纯的是怪异,它从本质而言,实际上是当事者的执念的具象化。当然,对于普通人而言,这种执念是不可能产生具现的。
战场原黑仪是普通人。她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彻彻底底都是普通人。所以说,战场原记忆里所说的遇到一只螃蟹,然后放生是实话,只是小扇的说法也是正确的。
事实应该是这样的,这只重蟹所产生的原主因为某个原因而不在需要它了。失去了原主的寄托,不再承载事物,重蟹存在的意义也就消失了,是故,重蟹快要死了。而恰好,战场原黑仪遇到了它,或者说,它为了寻求存活而找到了战场原黑仪。所谓的阳光下看到一只快要被晒死的螃蟹是,然后将其放生,这是假的,是幻相。重蟹不是真实的生物,甚至普通人根本不能看到它的存在。它遇到战场原,不,它找到战场原正是因为战场原无法接受自己的记忆,无法承担那份痛苦,于是,一拍即合,或者说,各得所需。重蟹承担了战场原的记忆,并因此而获得了战场原的体重,拥有了存活的基础和意义,而战场原,将那份记忆彻底抛却,不再烦恼。甚至,那天战场原所谓的放生到河里其实是战场原已经接受不了那份记忆而要选择轻生。所以说,重蟹遇到了战场原,战场原遇到了重蟹,都拯救了彼此的存在,这难道是灾祸之后开始到来幸运了吗?否极泰来?
值得庆幸的是战场原还活着,不幸的应该是战场原失去了她的记忆和体重,只是,幸与不幸都只是我们的认为,对于当事人而言,并不作数。幸福与不幸福本来就是对于个人而言的,他人的观点并不能影响你的幸福,影响的只是你的心态,当然,心态决定幸福,如果你的心态毁了,那么也不能说他人的观点不影响。总之,如果结合之前来看,战场原遇到重蟹从而忘却那段记忆可谓是幸,失去体重也是获得东西而所需支付的酬劳而已。它是公平,公正,绝对不会贪婪的存在。
相较于绝大多数还需要我们供奉的神明,这种神明简直就是梦寐以求啊。
何况,重蟹简直是胖子的福音,女人的至宝啊。用不愉快的事来消减体重,这简直是每个女人的终极幻想。(如果真的存在这个,请务必给笔者来一打。)
但,忘却了那份痛苦的记忆的战场原却不能接受,是的,如果只是减少了几斤的重量,对于战场原来说便是天降大礼,只是,重蟹收取重量是根据当事者对于那段记忆的看重程度。可惜,平平常常的普通人,被他人所羡慕的天之骄女,犹如公主一般的战场原从小到**本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挫折或者回忆,即使是重病,也有父母的关爱,她也早已看开,但也正是因为那些的不用在意,接下来母亲的变化,家庭的破裂,那件事,这些对于战场原才会变成毋庸置疑的重要,才会让战场原萌生出轻生的念头,也正因为如此,战场原的体重,几乎全部被夺走。
而战场原,却在之后陷入了恐惧。
人类,都是贪婪的。
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正因为如此重要,渴望寻回体重的战场原更让人怜惜。人类是记忆的承载物,失去了记忆的人便不是完整的人。要重新获取自己的体重,寻求着体重的战场原又是否知道她所寻求的答案是她曾经刻意回避,刻意逃离的?
在小扇要把重蟹敲开,并唤醒战场原的记忆的时候,时贞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所寻求的,恰恰是自己所逃避的。”
“那前辈寻求的也是所逃避的吗?”
时贞默默,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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