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你没事吧?”
“怎么摔到地上的?椅子有问题吗?”
“快拉她一把。”
我被他们从地上搀扶起来,这时我已经戴好了墨镜,但是依旧不敢直视来者的眼睛,我万万想不到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工会的二把手居然会是夜慕白?居然是这个刚好和我有过节的人。
“我没事,墨镜掉地上了,捡一下而已。”我的声音更小了,虽然和夜慕白只见过一次面,但是我不能保证没有一点认出我的可能性,如果我在这里被夜慕白拆穿,那么结果将会是毁灭性的…
“对不起BOSS,我迟到了。”他满怀歉意地对我说。
“这…这不怪你,毕竟…你刚回国…”我稍稍松了口气,目前来看很安全。
接下来夜慕白和在场的成员一一握手确认游戏ID,只不过他和月下独酌握手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月下独酌面对夜慕白友好伸过来的手,她并没有握住,而是冷冷地对他说:
“对不起,我不习惯触摸不干净的东西。”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夜慕白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而月下独酌丝毫没有给夜慕白台阶下的意思,反而是若无其事地喝起了咖啡,她可能身出名门,因为她散发出的那种气质我很熟悉,在凌夜身上看到过,从小就培养起来深入骨髓的高贵。
“哎呀,流光你别往心里去,月下她有很严重的洁癖。”悲惨世界赶紧打圆场。
“奥,理解理解,这要怪我,太突兀了,毕竟对方是女孩子呢。”夜慕白笑着说,没有一点恼怒。
夜慕白,游戏ID:逆流光,种族人类,职业:牧师,副业:吟游诗人,据说,这是《净土》中最没用的副职业,没有丝毫属性加成。
夜慕白就坐之后,和其他人聊了聊,我在一边也大概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因为《净土》这款游戏是谷歌代理,按照大洲来划分服务器,所以服务器虽然分了国际片区,但是游戏更新的进度全世界同步,并且游戏帐号可以通过在《净土》中乘坐交通工具到达其他的国家服务器(国与国之间的地图不一样,可以跨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游戏是全球同步的,夜慕白在国外留学期间,并没有在EU的服务器活动,而是回到AS。他在公会里的地位非常高,是仅次于陆慢慢的二把手,如果说陆慢慢是老大,那么他就是军师,工会有如今的成就少不了他的能力。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我们就进入今天的主题吧。”根据陆慢慢信息的指示,我对他们说道。
接下来完完全全地就成了公司高层会议,我这个局外人彻底的搞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看手机,然后支支吾吾地回答或是提问,我就像是一个傀儡,被陆慢慢提着线的木偶,做着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事,说着自己无法理解的话,好在这是网友聚会,人人都清楚网络上的人格和现实中的人格差异一般都很大,他们大概把我当成了在现实里性格内向的小姑娘,也就没多在意我此时的扭捏和迟钝,而夜慕白,反倒是帮我打了很多圆场,在我卡在某个地方的时候,他总会很贴心的一语带过,缓解了很多压力。
到了中午十二点整,聚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话题的导向又从游戏转移到了现实,残剑和忘爱哥惺惺相惜,悲惨世界和月下独酌本身就是朋友,自然地聊到一起,而那个和他ID派若两人的狂龙战九天则是闷声玩手机,最辛苦的是我,一会儿要答那一块的话,一会儿又要配合另一块的话题笑出声,真的很累。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坐在网络上可以对陌生人很容易的敞开心扉,但到了身处的现实中,往往连最亲近的人都满口敷衍,何况是萍水相逢的网友,我看得出来,虽然大家都很开心地聊着,但是人与人之间俨然有一层看不到的透明薄膜,只能透过颜色和声音,唯独隔绝心意的传达,我不喜欢这种气氛,在忐忑不安的同时,也兼并着对这情形的反感和无奈。
最后,大家吃过午饭,相互交换电话号码之后,一一告别,我总算熬到了这时候,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挨着说了后会有期,就急匆匆地提起包包离开了这里。
我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夜慕白,他还在和其他人聊着什么,挺开心的样子,看来他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我真害怕他突然掏出一把沙漠之鹰大喊着我的名字往我身上开枪。
全身轻松之后,我的下体传来一阵急切的尿意,此前因为紧张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感觉到尿急,没想到肌肉一放松那尿意就如同山洪暴发一般冲击而来,简直下一刻就要冲破关口一泄如注,我的大腿一并拢,惊慌地环顾四周,看到远处两个鲜红的WC字母,如同看到天国之门,小碎步跑了过去。
到了公厕门口,我习惯性地想要冲进男厕,在脚步踏在门框处就要跨入的一瞬间,我收回了脚。
我在干嘛?
我现在是女孩啊?如果里面有人,看到我这样子进去岂不是就完蛋了???
于是我深呼吸再次夹紧了腿,战战兢兢地把头伸进男厕。
“NICE!一个人没有!”我差点欢呼出来,真是太幸运了!
我冲进去,所有的小便槽都是很脏的那种,有的被烟头堵塞导致寄存的尿液都变成了深黄,我最恶心这样的小便槽,同时心里暗骂国人的低素质,我花了十多秒找到一个稍微干净些的小便槽,直接把短裙往上一提,拉开内裤露出小弟弟开始泄洪。
“嗨呀~裙子还是挺方便的嘛。”憋尿到了极点之后放水的感觉是最爽的,我舒畅地吹起了口哨,因为憋了一肚子尿,所以这次泄洪格外久,空旷的男厕里回荡着滚烫的尿液冲击便池的水流声,在我的耳朵里听起来格外悦耳。
尿完之后,我情不自禁地浑身颤了颤,心满意足地收回小弟弟放下裙子。
我带着满足的笑意转身,但下一刻,我的笑容就如同被极地的寒风刮过,僵死在原地。
在男厕的门口,夜慕白一动不动,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表情也同样复杂,他似乎在寻找适合的句子说出口,但是这很困难,不用想,绝对很困难。
我双腿发抖,心里彻底凉透了,思维几乎停止了运作,只是感到无尽的绝望,这是人生遭受无法挽回的破灭时才会经历的心情。
“那个…”夜慕白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真巧啊,我也上厕所…”
如果巧合是个人的话,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说完后他就走进来,找了个位置小便。
我咬着下唇,低着头,一口气冲了出去。
“喂!你别走!等等我!”他见我逃走,随即拉上裤链跟了上来。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穿着女装疯跑,在游乐场里,我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头也不敢回,直跑到自己在没有一点力气动腿,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游乐场外很远的地方了,我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几乎要把肺都呼出来,带我稍微缓过气来,我心虚地回头。
“等等我!!!!”十多米外,夜慕白一边跑着,一边对我挥舞着双手。
你特么是怪物吗???追了几条街啊??我身上有急支糖浆吗我的天?
简直要崩溃了,我再次摆动疲惫的双腿,小跑起来。
当然,他很容易地就赶到了我身边,和我一同小跑起来。
“等…等我。”他也喘着气,但是看起来依旧很有力气的样子。
“别…别跟着我啦!”我带着哭腔说道。
“你的…你的东西。”他一边跑一边从外衣兜里掏出一个手机,这是我的手机,用来接收陆慢慢信息的手机,居然放在桌子上忘了拿走。
“还给我!”我一把夺过,同时加快脚步,超越了他。
“你这…干嘛一直跑啊!!”他立刻跟上,和我并驾齐驱。
“我…我锻炼…锻炼身体!要…你管啊!”加速!再次超过他。
“好…我陪你!”二号选手再次发力,追上一号选手。
“呜啊…你好烦啊…”一号选手濒临崩溃。
一场奇怪的马拉松在雨城里进行着,只有两个人的马拉松,没有目的地马拉松,看起来是一男一女的马拉松,女生在哭着跑的马拉松…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终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真的一点都没有了,我精疲力竭地靠在栏杆上,看到平静如镜的湖面,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一直在绕着人工湖的外围的城区在跑,现在跑进了内圈。
夜慕白随后也跟了过来,也靠在栏杆边喘气,他已经脱下风衣甩在肩上,白色衬衣的袖子挽起来,露出苍白得可怕的小臂。
“哎哟我的妈…”他抹了把额间的汗,“你可真能跑啊,佩服佩服。”
“你…你这家伙也不赖嘛…”我很自然地把假发脱下来,太热了,脑袋痒的受不了。
“不行了不行了,太久没锻炼,现在浑身都疼,要死了要死了。”他干脆往地上一坐,背倚着木栏。
我也往地上一坐,已经站不起来了。
两人都呼哧呼哧地只顾喘气,真是奇怪的沉默方式。
“哈。”
突然,我笑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笑,想大笑,忍都忍不住,用了好大的劲儿憋住,没想到还是笑出来一声。
“哈哈。”他摇了摇头,也笑出来。
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
“咯咯咯咯咯咯…..”我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连串笑声咯咯咯地止不住,而夜慕白也是不断地摇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声调不同的两种笑声奇妙地混合在一起,神奇地合拍…
我和他坐在湖边,像是在看无厘头搞笑电影的人,对着天空肆无忌惮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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