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黑即白,这是少女对于世界的认知。
要么正义要么邪恶,要么对要么错,少女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就是这么简单。
自己的生即是一种错误,即是一种邪恶,少女一直这么认为,这余生即是世界对于自己这个悲伤造物的一点怜悯,少女很是感激。
可是总是有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喃喃地低语着。
“喂,这小妮子脑壳可是够硬的,我全力一下居然还没死?”一个男声抱怨道。
“滚,要是真打死了,长老不把你活剥了?”另一个男声说。
“反正最后都是死,上一个最后还不是让逼着跳楼了。”
少女恍惚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勉强看到两个人影。
试图性地动了动,发现自己被人反捆着,血流了自己一头,现在都有点凝固了,脑袋上用一块布简单地包扎了下。
那两个人明显察觉了少女的行为,凑了过来。
咔,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而明显。
“喂,你干嘛?”
“小心点,你也看见她在天台上干什么了。”
“嗯。”
毫无怜悯地一桶凉水从少女的头上浇了下来,让少女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少女喘着粗气,打量着周围,一个穿着花格衬衫的壮汉手里提着一个空水桶,另一个稍微瘦一些的小个子拿着一个猎枪顶在自己的眼前。
两个人觉得少女至少应该是像电视剧里喊两句“这是那?”“我为什么在这?”的话。
可是少女却一言不发,用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俩,没有一点感情。
血流了少女满头,混着水从少女的脸颊上滑下,加上那双没有一点感情的眼神,让两个人一下就心里没底了,有点发怵。
最后还是小个子没忍住,用猎枪头使劲顶了少女额头一下。
“喂,说点什么!”
“啊?”少女不解地发出声,目光摇晃了一下。
“看来是,没醒过来,再来桶水。”
接着又是一桶水,少女的感觉更真切了,水的凉意让少女猛地打了个颤,白衬衫被水已经打的透色了,透出了少女那纤细的身材,少女那柔弱的双肩在颤抖。
“也不过如此,反正也是死,不如咱们先快活快活?”小个子看见了少女的反应,猥琐地笑了,他觉得少女的反应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没啥好怕的。
“拉倒吧,赶紧带长老那去。”
说着壮汉过来一把把少女拎了起来,少女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后,推了少女一把,少女差点栽倒,但还是勉强地向前走去,壮汉走在少女旁边,小个子用枪顶在少女身后。
穿过一条走廊了,步上一层楼梯,少女被带到了一个老式的庭院中。
庭院的正中摆着一把折凳,少女就被安排在那坐下,壮汉和小个子立在两旁。
面前是一把太师椅,太师椅的左边是一张小小的茶案,庭院并不大,被房屋包裹着,少女并不知道自己在那。
少女抬头看看天空,发现云已经散开了,一轮弦月挂在空中,乌鸦在屋檐上用那纯黑色的眼睛张望着。
就在少女看着天空的时候,旁边的壮汉和小个子都躬身向走进来一个老人行礼。
老人有着花白的头发,摇杆却笔直,面容苍老却如同一头老狮子一样威严,一套笔挺的黑色中山装穿在身上。
老人径直地坐在了太师椅上,从茶案上拿起茶杯,细细地品味着,眼睛却在打量着少女。
在那么一双威严的眼神注视下,少女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淡淡地回视着。
“有意思。”老人的声音如低沉有力。
少女并没有搭理他,少女天生就好像缺少一些人类的感情,和其他人在一起就总是有点格格不入,也不是少女不去融入他人,只是天生就好像独立于人世一样。
“你为什么要碰那个法阵?”
老人话语直接简单,他对少女的身份和其他的事都很清楚,他不想费口舌。
“穷。”少女只吐出了一个字,虽然有点离谱,这确实是少女的实话。要不是因为买吉他,少女花光了自己的生活费,少女就不会去酒吧蹭饭然后接这个事,自然也就不会调查什么法阵。总结来说,确实是因为少女没钱,才有了这之后的事。
少女认真地回答换回来的是小个子用枪托狠狠地给腰上一下和壮汉的一个巴掌。
而老人则在两人的行动结束后,才微微地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停下。
“这么纤细的人,我觉得你不应该承受这些。”老人一字一字地说。“说说吧,说点我不知道的。”
“那个法阵启动过。”
“有意思,继续。”
一瞬间少女从老人的表情看到了一丝吃惊,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你是黑是白?”少女突兀地抛出这么一句。
小个子抬起了猎枪,这次他准备下手狠点,省得这小妮子胡说。
“住手。”
老人拦住了小个子,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了下少女,不知为何,他想和这个少女谈谈。
“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你观念太狭隘了,这个世界是多元的,比说我,我为了小镇而杀人,从被杀者我是黑,从小镇来看我是白。”
老人的声音让人无从抗拒,透着一股森严感。
“小姑娘,你说我是黑是白?我觉得灰色这种苍老的颜色更适合我。”
“我的年龄已经很大了,岁月并没有留给我更多,我见过形形色色的,做恶人会因为孝道而自首;我见过正义的人因为权力而腐化;我见过对于这个世界冰冷而无情,独善其身孤身而终的人;亦见过为了别人而奋斗一生的人。”
“人应该是多彩的,既不是单调的黑,也不是纯粹的白。”
“这样啊,那如果有人生来就是错误呢?”
“人生而无色,颜色都是后天沾染的。”
“谢谢指点,我想知道接下来我会怎么样?”
老人沉思了一下,他并不想骗少女,看着少女那蓝色的眼睛,老人还是有点不忍,老人并非不忍心杀害少女,而是有点不忍少女这年华,老人总是会嫉妒年轻人的风华正茂。
少女低声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反捆着的双手不知道怎么也被解开了,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没被捆上,少女的头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衣服干燥而清爽。
不知何时,庭院周围到处都是乌鸦,一起用淡蓝色的眼睛看着这一切,一阵银铃声,清脆而响亮。
一只乌鸦落到了少女的肩上,脚上挂着的银铃反射的冷冷的月光。
乌鸦是少女的使魔,在少女离开城镇的那一刻,少女就放出了它们。
少女可以透过乌鸦的眼睛来扩充自己的视野,在到达工厂的时候,少女就察觉了暗中跟随的壮汉和守在那里的小个子。
乌鸦脚上所挂的是死灵术士特有的摄魂铃,发动后给目标造成幻觉,彻底控制目标的神经。
从一开始少女就控制了那两个人的神经,让他们以为自己俘获了少女,并带到了长老面前。
长老的意志力要比这两个人强很多,于是少女将双手背在背后,在长老吃惊于法阵被启动过的一瞬间,用这个破绽控制了长老的神经。
不过为了要骗长老,自己吃的那两下可不是假的,少女的脸颊和腰还在隐隐作痛。
“那么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少女和长老换了个地方,少女坐在太师椅上,小心地揉着自己的腰,长老则正襟危坐在板凳上,壮汉和小个子站在两旁,两人的角色互换了。
“那个小姑娘是夏家的人,她不应该回来。”
“哦?说详细点,说清楚来龙去脉。”
“夏族很久以前来我镇避难的一族,我的家族好心的接纳了他们,百年间两族处的也非常和睦,但是那一切都是夏族用来蒙骗我们的表象。”
“夏族人实际是一群疯狂的邪教徒,被军队剿灭了大部分力量,残余的人则哄骗了当时的老族长,躲入了小镇。”
“在外面政权更替,没人在问津夏族人后,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在小镇内,他们试图召唤所谓他们的神。”
“刚开始只是家畜离奇的死亡,后来成了居民莫名其妙的失踪。”
“一时间小镇人人自危,我的父亲作为当时的族长,开始调查这一切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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