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宁静,不得不说的有两点,第一点,是她很漂亮。第二点,也是最令我害怕的一点,她有些疯狂。
我没有死在雪山,没有被发出巨大吼声的怪物杀死,也没有在雪崩中丧生,更没有在万丈高空中突然掉下去摔成肉酱。但这并不是所有值得庆幸的,直到她又给我沏上了一杯苦苦的热咖,我才从那升腾的白雾中意识到,我们已经回来了。
咖啡厅里接二连三进进出出着一些客人,正如同我第一天看到的那样,他们会坐很久,不会点太多东西,继续着等待戈多的荒诞。
宁静不紧不慢地递送着各式各样的饮品给客人,然后就是站在柜台后一言不发,我才有些发觉她真如自己的名字一般,宁静。
乔老师没有来咖啡厅,似乎有些别的事情,我神经质地一遍遍翻看着手机里积存的短信,可悲地发现,学校依旧没有开学的意思。
“宁静…….”
我试着向宁静搭话,老实说,如果今天早上所经历的雪山之旅不是做梦的话,那这一切令人匪夷所思的可能就是我如此不安的源头。
“嗯?”
宁静回过头来,看得出来,她半倪着眼睛,没有什么劲头。
“那个……今天早上……”
我的内心确实希望得到答案,但这样的话并不能给我带来太多的信心,也许宁静并不会告诉我,我这么想着。
“是结界术。”
她回过头来,毫不在意道。
结界术,这是一个新名词,但一瞬间就让我的心思飘忽到了另一个世界中去。
“魔法?”
我有些哑口无言,这两个字出口的一瞬间,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些蠢过头了。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从本质上来讲,和真正的魔法还是颇有区别的。”
出乎我的意料,宁静似乎很乐意为我解释这一切。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你学习过有关于空间的基础概念吧?因为内容实在是太过晦涩难懂,我这里就简单说明一下,首先从提问开始吧……”
宁静挠挠下巴,琢磨着说道。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很好奇宁静会问我什么问题。
“那么,第一个问题,关于空间,你会如何对它进行描述?”
她这么问道。
“上下,左右,和前后……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我琢磨起来,想来不是一个太过难的问题,但真当我需要去回答的时候才意识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刁难。
“嗯……可以这么说,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所指出的有关于空间的描述概念其实归类为一点是方向性?那么,我可以进一步提出一个问题,我们所处的空间有多大?”
她紧接着提问道。
“我们所处的空间?”
我开始整个咖啡馆。
“嗯,稍等,你可以走出咖啡馆再考虑这个问题。”
尽管我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打算照做,但当我转身的一瞬间,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那么,你现在明白了?”
看着呆楞在原地的我,她露出一副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抱歉,这个问题我好像真回答不上来。”
我摸摸脑袋,突然觉得世界真的好大。
“正如你所见到的,所谓空间的大小是无法预测的,就像我们身后的门,从门外看,我们好像可以把它看做一个大小确定的独立空间,但进入过门内的我们都知道,那里绝不是我们在门外所看到的那般大小。”
她解释着,我也认真听着,突然间,我回首过去的多年学业,似乎在这种最基本的问题上我们并没有过太多的学习和接触,我开始怀疑自己所接受的教育。
“不必烦心,事实比你想象中更为复杂,简单来说,普通人甚少能够接触到有关于这类的知识,这与他们的某些常识相悖。”
看到我有些纠结的的面容和表情,她适时地宽慰着我,当然,听她这么说我也是更高兴不起来的,突然间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过愚蠢了,在她的面前表现得有多么狼狈?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很让人满意。
“结界术的复杂程度足以让无数学者望而止步,事实上它本身也并不属于我们的文明体系,至少现在还不是。”
她端起一杯咖啡,走出柜台,就这么丢下还在思维混乱中的我。
在咖啡厅的时间总是让人有些不经意,于是,很快,又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
“总感觉一整天什么都没做啊。”
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又一整天的时间就这么被我荒废了,难道继我老哥之后我也将要成为夜家的第二根废柴?
“诶~年轻人就是不懂事,不好好耐着性子怎么能成事儿啊?”
乔老师回来了,或者说,乔老板。
他把披在身上的外套随意地折叠起来,丢在吧台上,宁静一言不发地把它收了起来。
“宁静,明天带着这小子去出差,地点在市殡仪馆,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具体情况的。”
乔老师的话让宁静身形一顿,她拧起了眉头。
“他才来第一天就要直接出差,不合适吧?”
听得出宁静很不解,甚至有些气结,但乔老师好像并没有什么考虑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冲了杯速溶咖啡,有些懒散地坐在了椅子上。
“本来就缺人,这小子既然已经留下了,迟早都得出去干活儿,再说我把他交给你,要他死要他活还不是你需要拿捏的东西?”
这姓乔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丝毫没有避讳我的意思,一副我的生死与之无关的痞子相。
“那个……”
但要说抗拒,倒不如说眼下我更好奇所谓的【出差】究竟是要去做什么,毕竟今天的经历实在有些离谱,颠覆着我内心的世界,对口头上的性命之忧也好像并不是那么让人在意了。
“你闭嘴!现在下班了,赶紧滚回你家里去,洗干净脖子明天早点来上班!”
宁静阴沉着脸色叫我滚蛋,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先不提斗得过斗不过,反正要命的不是她,我也是二话不说赶紧走。
之后在咖啡馆里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当我回到家,又苦着脸不得不应付那个饿了一整天给我哭爹喊娘赖在沙发上的废柴老哥。
“我说……好歹你也是个成年人了,连食宿起居都要弟弟来照顾……”
生气的话我要说多少都可以,老哥只有乖乖挨骂的份儿,但我实在太了解这家伙了,就算再表现得乖乖听话,其实不过东耳朵进西耳朵出,完全不过大脑。
说实在的我今天没什么太好的心情去做饭,于是简单弄了点面食丢到锅里煮,在高温下煮开的水升腾起白色的雾,恍惚中我又想起了乔老师的话。
“明天……我会死么?”
我这样想着,不免有些惆怅起来,人道有古稀老人鹤发童颜不觉老,现在看来,我反倒是有些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了。
“诶,不想了……”
强打精神,消化着今天的所见所闻,我又一心扑在了料理上,多多少少不能把客厅里那坨赖在沙发上的不明物体给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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