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前辈，你还在原处吗？”陆大有见状，急忙在频道里喊，“现在那个夜之王就在我们这里……”
霎时间，飞影如虹。
在二人的视线中，一袭青衣落落蹁跹，正是越女阿青。
她的手里正抓着那个纤细的银发少女，转过头来，笑得天真烂漫。旋即她轻轻放下少女，而陆大有顾不上欣赏她的笑颜，立刻走上前去，用东瀛语跟优克莉伍德·海尔赛兹交谈：
“无论如何，夜之王他必须死。你出不出手，我们都自有手段。但你跟他有故，或许，你会对跟他临死之前的交谈有兴趣？”
陆大有伸手遥遥一点，指向快要痊愈的夜之王那里。
他旁边的萧峰一见到阿青，却立刻伸手掐灭了嘴里的烟，原本略冷酷的神色恢复了平素的轻松快意。
【死亡 是很可怕的事】
陆大有见小本子上写出来的字迹，差点失声笑了出来。
现今协会内部的学习资料里，有一些书是他这种从封建社会里来的人看着都不合理甚至可以说愚蠢的，那本《这就是僵尸吗？》就是其中之一。
可将这些不平踩平，不就是他们自己所说的侠义吗？
“死亡当然是很可怕的事。”陆大有一字一句地说，神色异常冷漠，“所以他所造就的死亡，也必将以他的死亡来偿还。我不知道你跟上杉谈得如何，但你要是想救他……
“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那个少女沉默良久，望了阿青一眼，最后走到了夜之王的面前，示出了小本子。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有什么好说的。”
瘫倒在地的夜之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却又歪过头，对萧峰说：“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若你们真的有这么义正辞严，干嘛不早对京子出手呢？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她在哪里的。不过，出于对你们实现了我愿望的感谢，我就给你们提个醒……
“她跟一个叫辰月的组织有联系。”
说完这些，他就转过头，对优克莉伍德·海尔赛兹说：“如果可以，请把我变成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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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门也静前辈的星相术推演出了这位的出现？”
“不，她推演出了你会和她相见的未来，我们只是尽量按原貌让她推演的未来重现。但是，她无法推演出京子的行踪。”
“也就是说……”
奈月点头，认同了他未说出口的猜测：“辰月里跟京子联络的那位，或许和西门前辈有渊源。”
赵若歌也不禁沉思了起来。
他明白，原本这些话是不必对他说的。只不过夜之王死去时有挑拨离间之嫌，所以上杉奈月才会跟他走在一起，对此稍作解释。
只不过，为什么会是她来解释？分明作为志同道合的小队成员，无论是萧峰，还是陆大有都……
“这是你姐姐托我带给你的资料。”
奈月也没卖什么关子，直接就递过来一张光盘。
赵若歌这才了然，接过光盘后，又说：“我说，你们IS学院不是号称全封闭式的军事管理学院吗？为什么你可以三番五次地跑出来啊？”
“我，上杉奈月，名义上是蛇岐八家内三家的三个皇血继承人之一，又兼无终会驻东瀛联络员……”奈月微微挺起贫瘠的胸部，颇有些自得地说。
“你是不是说反了？”
“什么反了？”
“不应该是东瀛驻无终会联络员吗？”
“你绝对是一个民族主义者。”
“我也没说过我不是啊。”
赵若歌的一个很让人无话可说的特质就是：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而且对自己所知的那部分也供认不讳。
“你们华夏人有一句话，叫‘屁股决定脑袋’。在你看来，如果无终会和华夏的利益相违，你会站在哪一边？”上杉奈月转过视线，晶亮的眼眸中闪烁着莫测迷离的光，“我知道这个假设没什么实际意义，所以你也不用去考虑。可对我来说，我应当会站在无终会这边。”
“为什么？”
“因为是我现在得到的一切，无论是S级的龙族血统，还是IS的代表候补生的资格，以及《九歌》的传承，都是无终会给予我的。”
赵若歌想了想，却发现“屁股决定脑袋”这个观点未必适合她现在的处境。诚然无终会是给她了机会——或者说争夺利益的资格，可是真正让出利益的，却是东瀛境内的那些人。
但他还没继续深思下去，就被奈月拉住了后颈处的领口。
他不明所以，抬起头，却见远处的路灯下，一道墨似的人影被拉长，延伸到了更遥远的夜色中。他凝眸望去，那道颀长的身影却在刹那间虚幻起来，飘渺如月下离坟的鬼魅，不真切得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于是奈月如临大敌，将少年拉到她的身后，然后，她的双眸燃烧出璀璨耀眼的黄金色，口中发出了如古钟轰鸣的吟唱声。近似透明的领域极速扩张，森然如风雪横扫，但有紫色的、蛛网般的细丝在其中闪灭来去，就像是静电击穿空气。
言灵·苍雷支配！
但领域的边际抵达那人的所在时，却被莫名地压制住了，再无法寸进。
可那个身影也愈发飘忽不定，近似虚幻。
但那人伸出了手，虚按在空中，奈月的领域中细丝反而光芒愈盛，却直接被压后！
“你是谁？辰月中人？还是明尊摩尼教的？”
犹若细雨无声的耳语传来，温和得如同清晨的暖阳：“星辰在上。我只是来看看宿命的种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而已，并无与尔等作对的意思。至少，你们现在还不是天驱，不是吗？”
赵若歌正想说什么，但下一刻，那人就像是一抹被阳光照破的雾影，转眼消失殆尽。
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话说，关于那人说的话，应该上报给项空月吗？”
“我怎么知道。”
上杉奈月摇了摇头，却还是跟着他，直接走到了他的公寓的门前。
“要不要进去喝杯水？”
赵若歌挠了挠头，对这种善意的保护不知如何应对。
“这里，有人布下过结界，你不用担心。”奈月下意识地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这几天你出门还是小心一点。”
“嗯，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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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赵若歌终于抄完了独孤求败给的作业，却不知要给谁检查。最终他怅然地望着自我感觉良好的书法作品，然后坐在电脑前，跟萧峰这几个人说了一下路上的奇遇。
“也就是说你丫当时是躲在奈月那丫头后面咯？”
“你们的关注点就在这里吗？”
“呸！你中二还没到年纪上，就已经自我意识过剩了吗？说不定人家那句话是对小奈月说的。”
“靠！怎么看都是我比她更像天选之子好吗？”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楼上+1”
跑到外地去、潜水日久的令狐冲也忽然冒泡出来说。
“你的任务做到什么进度了？”见令狐冲上线，萧峰也问了一句。
“别提了，servant还是没法召唤出来，还是得继续等下去。”
“召唤servant？令狐师兄莫非你在参加圣杯战争？”
“对啊。”
“第四次还是第五次？”
“不合格的月厨。2004年当然是第五次。”
“我不是月厨！”
“只是恰好看过《fate/stay night》和《fate/zero》而已？”
“《FZ》没看过。”
“说真的，你该找个人补课了。不然遇到可以得到剧情点的机会却抓不住，真的会后悔莫及的。”陆大有恰逢其会地给了个忠告。
“找谁？不然你们发一份追番表给我，我再一部部找你们要来看？”
“你自己看那还叫补课吗？没人跟你说的设定你自己补充啊？况且那是协会内部资料，密不外传。”
“不是说这里局域网都在协会的监控中吗？”
“再小的网都有空隙，何况卡塞尔就在隔壁。”
“大师兄，你真是吟诗作对的人才！”
“陆、师、弟，等我回去我们切磋切磋？”
“不敢不敢，大师兄才高八斗，师弟甘拜下风。”
“我说的是剑法！”
“这个嘛，论jian我还是颇有点心得的……”
……
往后的就尽是如上的灌水兼扯淡了，于是赵若歌适时地告了声晚安，就关了电脑，躺到了床上，全然忘了他的姐姐托上杉奈月交给他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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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九州》或者说皇极经天派的说法：星相师在算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时所得到的结果就会趋于准确，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星相术计算的结果却会同时影响世界的未来。
这个理论其实挺有趣的，看起来貌似也是自洽的。
可在现实世界里，有个“六度空间理论”。所谓的“涉及到自己”，也许只有作“令她卷入这场乱世争霸的风烟的，是多年以来的寂寞和一点萌动的尘心”的解释，看起来才会合理一点。
PPS：《Fate》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时间是在2004年到2005这段时间内，具体是什么时间我就查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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