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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烤牛肉三明治(Roast beef Sandwich)

第五章 烤牛肉三明治(Roast beef Sandwich)

告别了伦敦后,戈登继续他的旅程。

伦敦的东南方是名为肯特的郡,号称是不列塔尼亚的花园,广泛地种植了兰花和蛇麻(啤酒花),而东肯特则是有着数量众多的煤矿。

一路行来,戈登确实在路上见到了许多的啤酒花田。

曾经在各地的小酒馆中尝遍了不同配方的啤酒。

也曾借宿路边的烤房,一边烤着啤酒花一边和农夫聊着各地的风情。

而今在多佛尔(Dover)的海岸边,戈登将手搭在眉上,尽情地眺望着白色的山崖与蔚蓝的海洋。

晴朗的天空让视线变得绝佳,越过波涛的远端还能依稀见到对岸海峡的一角。

“这实在是绝景啊!对面的那边...是加莱吧?”

感叹了一会大自然的神奇,戈登就在山崖的边缘坐下。

咪着眼睛享受海风,就连旅途的疲劳似乎都已远去。

“啊...机会难得,就在这边解决午餐吧!”

从行囊中拿出了一份包装好的食物,这是戈登在多佛尔镇上购买的午饭。

一间名为白之木莲亭的旅社老板,在听说戈登准备前往白崖时便强烈地推荐他在此用餐。

"用这样伟大的自然来佐餐是再难得不过的体验了!"

面对用着相信我准没错的神情比着拇指的热情老板,戈登只能苦笑地拿出钱包付帐。

“不过老板确实没说错...然后就是这午餐了,确实听说是北方桑威治的特殊料理是吧?”

从包裹中被取出的,是由两片面包夹着切片的火腿、起司与生菜的奇特料理。

“霍霍!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子的料理啊?不过确实这样就算没有餐具也不会弄脏双手,真是了不起的发明呢!”

就着眼前的美景,戈登愉快地享用起自己的午餐。

“哼!”

正当戈登高兴地进食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转头一瞧,戈登发现了一个年幼的男孩,正用着极为不爽的神情盯着戈登...手中的食物。

“...不会荤(分)给以(你)的。”

一把将最后的面包塞入口中,戈登含糊地说道。

“谁要吃那种东西啊!”

男孩那如同炸毛小猫般的神情,说实话还挺可爱的。

然而戈登只用着怀疑的神色望着眼前的人,这样的眼神却是更加令男孩抓狂。

“哼!你就尽管吃你的三明治吧!”

跺了跺脚,男孩转身离开了海边。

而跟在男孩身后的管家与女仆则是对戈登行了个礼,也随后离开。

“...难道我真的误会了?”

歪了歪头,戈登如此想到。

===

肯特郡桑威治村

午饭后戈登沿着海岸一路北上,来到了今晚预定的投宿地点。

这是个在不列塔尼亚东南海滨的小村庄,这是个自欧罗巴帝国崩解前便已经存在,有着悠久历史的村庄。

在和村长打过招呼后,戈登便被引领到一间破旧的仓库之前。

“真是万分不好意思,村里这几天因为必须招待领主大人的视察,因此只能提供您这样的住宿条件。”

对于这样的安排,戈登反倒不以为意说道。

“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本来有求于人的就是身为旅行者的我才对。能有地方住已经胜过露宿许多了,更何况这间仓库其实条件也不差?”

送走村长后,戈登开始整理借住的地方。

用手抹过木箱,手指上并未沾上太多的灰尘,又将干燥后的麦秆铺成一张简易的床,戈登满意地点了点头。

正要躺下歇息时,戈登突然听到外头传来吵杂的人声。

将头探出房门外,戈登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海岸边找过了吗?还有村子里也再仔细地找一次!”

焦急的交换着意见的是刚刚才分开的村长,以及中午时在岸边见过的管家一行人。

“那么就只剩下西边的森林了...啊,这不是旅行者先生吗!打扰到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见到戈登从仓库中走出来,村长十分抱歉地说道。

“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需要协助请尽管提出吧,就当作是一宿一饭的报答。”

村长闻言显得十分为难,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管家。

而一直旁观的男士则是清了清喉咙后做出回答。

“事实上是这样子的,威廉大人...”

===

在桑威治西边的森林中,一个小男孩独自落寞地走着。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明明知道大家只是好意,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说话的正是中午和戈登在海边发生冲突的男孩-威廉。

在村中的欢迎晚宴上,威廉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然后就这样逃出了村庄。

“可恶...这下子该不会真的迷路了吧?”

当冷静下来之后,威廉悲哀地发现面对陌生的环境,自己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啊啊啊...我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蛋,这下又要让...之名蒙羞了。”

谨记着迷路时不要任意走动的原则,威廉双手抱膝蹲坐在一个树根上。

"喀嚓...喀嚓..."

就在威廉陷入自怨自艾的叹息时,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他惊喜地回过神来。

“啊!我在这里!”

一边高声呼唤,男孩一边拨开树丛向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在黑暗中男孩看到了两点红光。

===

树林之中,戈登用着就算是村庄里最为老练的猎人也叹为观止的速度疾行着,隆起的树根和横生的枝丫并不能构成阻碍,反而作为他飞跃时的借力点,让戈登维持在稳定而高速的移动状态。

掠过又一片树丛,戈登敏锐地嗅到了远处传来的血腥味。

将急促的步法调整成临战态势后,戈登拔出武器向着目标跃去。

===

威廉从树丛间滚出,茂密的枝丫将他的身上画出一道道的血口,然而他却无暇他顾。

“魔化高地牛!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注1)

从森林中冲出的是披覆着长而厚的毛发的凶恶魔物,头上的双角如凶器般挺立,眼中闪烁着红色的凶恶目光瞪视着眼前的猎物。

魔物的正体就是男孩口中的魔化高地牛,是挑战等级高达9级的险恶生物。

口冲发出"呼嗤呼嗤"的声音,魔牛双眼紧盯着男孩,将男孩打入绝望的边缘。

“抱歉,祖先大人...看来我就要...”

强睁着双眼,男孩决意正面迎来自己人生的终末。

“还早得很!你这蠢货小鬼!”

像是临终前的幻听,远处传来的男声由低沉变得越来越尖细,到了句子的末尾甚至就像在眼前发出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眼角掠过,欺身贴近了魔牛的背后。

眨了眨眼睛,男孩以为自己见到了幻觉。

就看到来人高举着手中的巨刃,大喝出声。

===

戈登望着眼前的魔牛,将手中的锋刃挥下。

集中精神凝聚全身力量挥出了神速的一击,毁灭性的力道穿透了魔牛坚韧的毛发与皮肤,在颈部留下深深的伤口。

然而就算挥出了无数剑术家所追求的完美打击,戈登仍未罢手。

拖动刀刃将武器起出,戈登在心中默念了战斗腰带的启动咒语,就见到他腰上灵光闪过,身体已然完全回复至完美的状态。

将思维中的杂念屏除,进入了空明的状态,戈登用再为熟练不过的姿态挥动起了手中的巨刃。

无数次的练习让挥刀变的如同呼吸般轻松,眨眼间就见到戈登用无与伦比的速度接连地挥出两刀,毫无间隙地斩入魔牛的伤口中。

接连不断地重创让魔牛发出痛苦的哀鸣,骤雨般的打击结束后就见魔牛倒退了几步,随后轰然倒地。

维持着警戒的架式,戈登直到确认魔牛已经再无生机后才卸下架式(*注2),随后转身望向旁边已经吓傻了的男孩。

“找死还早得很呢!你这个蠢货桑威治。(You idiot Sandwich)”

居高临下地,戈登对着眼前的男孩骂道。

===

回到村子后戈登自然是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和真诚的感谢。

"机会难得,就来办个烤肉宴会吧!"

不知是谁的提议让大家连声叫好,而戈登自然也乐于将猎物贡献出来。

麻利地在广场架起了火堆,脱毛剥皮后的魔牛被村民用巨大的铁签贯穿,四肢也固定好后架上了烤架。

将魔牛身上割下的油脂切碎,和迷迭香一起加入钵中用力捣烂,随后再抹到牛肉上。

随后又见到在村长指挥下火堆中加入了橡木的枝丫,就见火堆先是一弱,随后冒起了大量的白烟。

"这可以给肉带来一种呛辣的香气"村长如是解说道。

魔牛的巨形身躯必须要两个大汉一起发力才能转动烤架,奋力地转动让牛肉可以均匀受热的同时,旁边还有村民在牛的身上刷上一层层的油脂以免烤焦。

随着转动的烤架,牛肉在烤制的过程中开始散发出香气,浓郁的气息让围观的村民不禁咽下一口口水。滴落的油脂也在火堆中哔哔啵啵地开出一朵朵的火花。

随着肉香的四溢,一名手持利刃的村民从魔牛身上削下一片片的烤牛肉平摊在盘子上,随后迅速地传到餐桌。

“没想到竟然能见到这样完美的烤牛肉,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看着村民如同流水线般流畅的动作,戈登大为赞叹。

正准备前往用餐,戈登却突然感到从身后传来凝视的目光。

转身见到盯着自己的正是险死还生的男孩,似乎没想到会被发现,男孩红着脸将目光撇开。

身边的管家似乎忍俊不禁地附耳对男孩说了些什么,就见到他气急败坏地瞪着管家,不多久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走到了戈登身边。

“道谢什么的就不必了,我对被宠坏的小孩没有什么好说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威廉想说的话堵回口中,戈登看着男孩的脸再次红了起来,这次是气的。

虽然很想继续欣赏小不点的窘样,不过对戈登来说食物的吸引力更强一点。

正欲离开的时候,戈登感到衣角被人扯住,转头一看果然是威廉的手。

“没有人...”

低着头的男孩声音有些发颤,但是手仍紧紧地攒住戈登的衣角。

“没有人可以忽略一位蒙特古的请求!”

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烤牛肉,戈登不禁叹了口气。

===

在稍微远离广场的角落,戈登与男孩面对面坐下。

“今天多谢你的援手,还要为了中午的失礼向您道歉。”

深吸了口气,男孩继续说道。

“其实...中午的时候我并不是针对戈登阁下。我所介意的,其实是您手中名为"三明治"的食物。”

对此戈登突然有了兴致,抬起眼皮示意男孩继续说下去。

万事起头难,男孩在戈登鼓励(?)的眼神下将故事娓娓道出。

蒙塔古家族崛起于光荣革命时代,也因为服侍于查理二世而获得了桑威治伯爵的封号。

而这样历史悠久的家族在近期仍能保有其影响力,不得不归功于第四代的桑威治伯爵-曾三度担任不列塔尼亚帝国第一海军大臣的约翰·孟塔古。

然而在第三度任期内,不列塔尼亚在亚美力加的殖民地爆发了大规模的革命,同时海军内又爆发了卖官、挪用资材等丑闻,最终桑威治伯爵黯然下台,并留下了不可抹灭的政治污点。

“他们都说是曾祖父一手败坏了海军的军纪...甚至捏造了他喜欢赌博才发明了三明治的谣言!但是我知道这根本不是事实,曾祖父他只是为了能够一边处理政务一边用餐才会让人作出三明治来的。”

用黯然而复杂的神色,威廉这样说道。

“所以我讨厌三明治,甚至这个地方-桑威治也是,他们总是无时无刻地提醒我,这是蒙特古家族的耻辱。”

看着这样的男孩,戈登则是沉默不语,随后站起了身,走到桌前迅速地观察了下。

“很好...该有的东西都有了。”

戈登取过已经切开的吐司在火沟上略为烘烤,在吐司的另一面抹上了混入芥末子的沾酱,随后削下村庄酪农所制的切达起司摆在上面,再依序铺上了莴苣、切片的番茄、烤的金黄洋葱,然后将已经变凉的烤牛肉片铺满,最后将两片面包紧紧压实。

带着刚出炉的三明治回到角落,戈登将三明治递给了男孩。

“你是故意的吗?我警告你,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让你随便侮辱。”

男孩白了戈登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戈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就像法官不会惩罚杀人的凶器,而只会惩罚凶手。食物是没有罪的,因此你的迁怒在我看来十分滑稽。”

无视眼前男孩的怒目,戈登继续说道。

“不论你的曾祖是怎样的人,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和我没有关系。你不是你的曾祖父-无论他犯过错,或者没有-过去的事当然也和你没有关系。”

“目光局限于自己悲惨的地方,然后忽略了关心自己的人。要我说,你就只是个自取其扰的蠢货。”

目光瞥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管家与村长,戈登没有停顿地继续说道。

“所以,你不尝尝看吗,这份以三明治为名的食物?”

看着双手抱胸的戈登,男孩看了看手中的三明治,又感到身边两人温暖而鼓励的目光,最后还是闭上眼睛将食物送入口中。

有着酥脆与松软口感的面包,包夹着清脆的蔬菜,以及随后而来香气喷发的烤牛肉,再靠着酱料的点缀让味道更为升华。

男孩仿佛回到幼年时,被曾祖父抱着坐在膝盖上。

面对眼前叠的如小山高的文件,两人一起快乐的分食三明治。

“...咦?”

不知不觉间男孩竟然流下了眼泪,而戈登也被这始料未及的展开给弄糊涂了。

连忙转过身擦掉眼泪,男孩继续将三明治塞入口中,戈登于是耸了耸肩准备离开,去享用自己迟来的晚餐。

“...好吃。”

小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戈登头也不回地微笑道。

“那当然,因为我可是一名厨师啊!”

===

愉快宴会的隔天早上,戈登起了个大早。

向村长等人辞别后,戈登从村落的入口准备离开。

在村口他见到了这两天十分眼熟的身影-男孩在村口扭扭捏捏地转来转去。

这场景...说实话还真的挺有意思的,戈登摸着下巴想道。

“才...才不是特意来送你的喔!只是刚好昨天没睡好,所...所以才起来散步的!”

见到戈登用着饶有兴趣的目光审视着自己,男孩不禁气恼地说道。

“喔...是这样啊?那么我就走了。”

点了点头做为示意,戈登举步准备离开。

在他的身后,小男孩深吸了口气,然后大声说道。

“你...之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停下脚步,戈登歪了歪头想想后回道。

“大概有这种可能性吧?虽然我觉得没什么机会...”

似乎叹息着自己的愚蠢,男孩揉了揉额头后才再次开口。

“那么你给我记好了,我的名字-约翰·威廉·孟塔古,现任的桑威治伯爵-将来肯定会让这个名字记载在史书上的伟人!”

用着认真的眼神,男孩...不,年轻的伯爵望着眼前男人的背影。

“恩... 我会记住你的,年轻的孟塔古。”

转身面对眼前发出豪言的幼狮,戈登突然笑着蹲下。

随后用两手拍了拍他的脸。

“愚蠢的三明治唷!我会好好见证你的未来的。”(*注3)

无视了一边拍掉戈登双手,一边发出"啊啊!不准叫我蠢货三明治"咆哮的男孩,

戈登笑着踏上了旅程。

つづく(to be continued)

注1:魔化高地牛,原形为苏格兰高地牛

http://i.imgur.com/MPHv8rc.png

注2:有关战斗的流程大致是这样

战前预先切换步法-惩戒之姿、神速体。

发现猎物后用迅捷动作施展强化技-缩地切入战场。

对着蒙逼的魔牛施展完美打击,同时使用无消耗的应对技-快速整顿来防止手滑。

再来连点三发战斗腰带来回复全回合动作,用回复的动作施展时间静止。

等大招的两个全回合攻击结束后开启风暴之盾的战术-风雨欲来,并且留下最后一个应对技给魔牛的反击。

不过写到这边就发现魔牛应该早就趴了,毕竟是至少17级的大号砍9级的小野怪。

满BAB三刀秒躺,没毛病。

如果是虎爪流应该更轻松(笑)。

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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