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呢,诺纳姆,你还是这么坚强地走过来了呢,真是辛苦你了!”龙·塔洛,坐在黑色水潭旁边,将脱下鞋的脚伸入水中。
我们一路走来,在这中午时分,看着她异常悠闲的模样。
“她就是那个人吗。”梅拉法信徒在我耳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你先在外边待着,我去和她说两句,之后她应该会和你亲自谈谈的。”
她点点头,我径直朝着龙·塔洛走去。
“呐呐呐,这一次玩的怎么样?和西瑞瓦发生什么羞羞的事情了吗?”她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仰头看着我。
我低头看着她大大的笑脸,感觉怒火在持续消退。
虽然这一路异常凶险,但是从各个方面,她还是帮了我不少忙的。
虽然好像所有麻烦也是她指示我导致的。
“没有,这一点有什么不满意吗?”我冷笑了一下。
“哈~我其实也没怎么期待,因为你确实不可能强上嘛,你就是那样的人。”她眯眼笑着:“因为你救过的‘蓝宝石’曾经被无数强盗麻木地‖强上‖,所以你不会做出那样下三滥的事情吗?”
我内心溢出一种恶心的感觉。
她可能戳中了我的某一些隐私。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环抱双膝,赤着满身伤痕与污浊物的那个少女。
“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过去的事情的,但是这样做真的没什么意思,龙·塔洛。”我厌恶地看着她:“只是因为我对于她们那贫瘠的身体不感兴趣而已,龙·塔洛你给我记住。”
咕噜。
那潭水突然泛起了一个水泡。
“已经饿了吗?”龙·塔洛低头看着潭水,然后站起来:“那就去拿点吃的吧。”
“?”我看着龙·塔洛穿上鞋走开,依然注视着这潭漆黑的潭水。
“呼哧!”墨黑的马头突然窜出潭水,死死盯着我,打了个响鼻。
“!!”我顿时后退两步,吃惊地看着那赤眼黑身的马匹,它的牙齿如同狼一般锐利,呈啮齿状。
“呦,等不及了吗?”龙·塔洛拖着一只死去的狼,将其扔入了水中。
马叼住狼尸,重新潜入水中。
看样子完全不是一只食草生物啊。
“影魇,兄弟会饲养的马,但是好久没人骑它了,其实它也不需要进食的,只是我想闲着无聊给它喂一点。”龙·塔洛解释着。
顺带着拐跑它吗?我心里默默想。
“不不不,这是兄弟会的啦,我觉得给西瑞瓦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龙·塔洛再说。
“已经算得上是读心了吧。”我开口。
“没事没事,别在意那么多。”她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你见过阿斯垂德了吗?”
“当然,和她打了一架。”
“看样子你没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有了龙吼的我完全不怂她好吗?赤手空拳把她干翻了。”她比划着,手舞足蹈得像一个小丑。
赤手空拳,我看着这个幼小的布莱顿人,完全没有任何相信的想法。
“夜母已经到了,我去和她说说话,你要来吗?”
“夜母?那不是在帝国那边吗?”
“话说你真是好笨啊……帝国那边已经全灭啦,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兄弟会了。”
“是吗?夜母转移到这里了吗。”
“所以说……你和夜母一直待在一起你不知道吗?”
“……啥?”我惊愕地叹道,眼睛突然朝着一旁扫去。
那口棺木正在被运进黑暗兄弟会的门。
没错,我一直都在和夜母待着。
“嘿,去见你的妹妹去吧,我和乌木之刃的主人谈谈。”她朝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猛然回头,穿着冒险服装的蕾迪雅在我后边站着。
“呦。”我举手打着招呼。
“嗯。”她点了点头。
“最近吃的好吗?”似乎感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我这样交谈着。
她脸上似乎除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一次似乎还……有点生气?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还是提高了些警惕。
她的注意力似乎不在我的身上,她的目光在我的后边。
我的后边……
西瑞瓦披着斗篷从我身后走过。
“站住。”当西瑞瓦要进门时,蕾迪雅突然伸出手,“咚”地一下把西瑞瓦按在墙上。
“咿呀啊啊!放手啊,小蕾!”西瑞瓦斗篷下的脸露了出来,看上去十分慌张。
“我们去谈一谈吧,嗯?”蕾迪雅冰冷地说着,将西瑞瓦拽走了。
我们其他人都十分吃惊,但是还是眼睁睁看着两个相似的人离开了。
究竟怎么回事?
我一头雾水地思考着。
“看样子还是很生气呢,蕾迪雅。”龙·塔洛站在我旁边:“不过就是告诉了她一些你和西瑞瓦之间羞羞的事,她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呢。”
“你果然可以预测未来吗?”我斜视这个家伙。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她暧昧地回答:“还有,那个风暴法师的东西还在你这里吧?”
“你是说这些吗?”我拿出西瑞瓦整理的一个特殊包裹和法杖。
“哦哦哦,没错,就是它们!”龙·塔洛兴奋地感叹着:“这样的话,就可以做些厉害的法阵了,谢谢你呢,诺纳姆。”
“不如你直接杀掉他好吧,有麻药的你还会躲着那个法师吗?”我不屑于她这句道谢。
“不然你会躲过梅拉法信徒的魅惑吗?拜托,风暴大师那一次是为了让你活着来到这里啊。”龙·塔洛理所当然地解释着。
我想了想,她说的似乎的确没错。
“那么,我们进去吧。”她跟在棺木的后边,就如同祭奠的人一般。
都不过是假象而已……么。
我心中充满压抑的不快,但是没有将其发泄的通道。
没有任何通道让我来发泄,因为我只是一个低微的盗贼而已。
南部边缘圣所所处的位置十分隐蔽,没有路可以通往这里,只有了解地点所在的人,或者偶然路过这里的人才会知道。
因此这里的黑暗兄弟会才得以幸存,锐眼鹰那群国王的守卫才没有发现这里。
通过狭长而幽暗的小道,我们跟着穿着黑暗兄弟会服装的刺客们来到了宽阔的场地。
这里涌现泉水,有着训练场地,有着各种锻造,炼金的用品和工具桌。
最显眼的,是在泉水一旁的,被龙·塔洛称为龙舌制成的龙语墙。
“巴贝特~借一下你的附魔台,我要做些东西。”龙·塔洛气势汹汹地冲向附魔台,对着一旁的小孩说道。
这孩子是附魔师?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乎和龙·塔洛一样高的小女孩,她背对着我,披着一头长发。
“可以,但是别整坏了,那附魔桌我可是花了不少钱的。”穿着普通人家孩子的服装的她回答,转过头来看着我。
一个稚嫩的小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出现在兄弟会里边的人啊?
“哼,盗贼工会的小孩吗?还真是有马洛里那家伙的几分样子啊。”她有稚嫩的声音,却是一副老成的口气。
然后她突然换了语气,用可怜的表情和声音说着话:“马洛里叔叔,他把我拐到这里当奴隶,拜托,请救救我,我想我的爸爸妈妈。”
她说完话就开始大笑起来,连腰都弯了下去,看样子十分不正常。
“怎么可能,那小子想拐卖我还远着呢,那么,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她抹掉了溢出的眼泪,看向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身体颤抖了一下。
可以说,这是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
被猎食者盯上的感觉。
她的眼白变得金黄,瞳孔微微收缩,就如同剑齿虎一般。
但是,还有另一种生物有这样的眼睛。
吸血鬼,而且是处于饥饿状态的吸血鬼。
“巴贝特,别吓唬他了,说到底他只是个普通人。”龙·塔洛一边拿着黄色的,闪着剧烈火花的法杖,一边说着。
“只是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盗贼工会的人罢了,所以想逗一逗他。”巴贝特回头看向她:“话说你拿的那把法杖是怎么做的?感觉充满了异常多的雷电能力吧?”
“当然,一个被雷打坏脑子的老头制作的,但是我觉得我可以得到其中的附魔。”
“哼,之后你必须赔我钱,那三个附魔绝对会毁了我的附魔台的!”老成精的吸血鬼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手里面都没钱了啊,要不……学到这个附魔后把一部分核心交给你,怎么样?”一边说着,龙·塔洛将露出法术烙印的法杖端了过来。
那法杖现在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火花和电弧在空中迸射着。
我俩双双后退了一步。
“确定?那好吧,当然。”巴贝特仔细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喂,那么明显的危险,还要坚持不赔款吗?
“龙·塔洛,告诉我为什么梅拉法的信徒会出现在我的基地里。”红黑色的身影不知不觉来到我的旁边,她说话不慌不忙,但是其中蕴含的情绪却极度愤怒。
我看着这个遮住嘴的女人,将心中的警惕提高到了对戴尔芬的那个级别。
阿斯垂德,天际黑暗兄弟会的女主人。
当然,这是她以及兄弟会成员口里边说出来的,我则对这个“女主人”的说法嗤之以鼻。
公会只有一个人掌握,就非常容易出错。
“别介意那么多啦,阿斯垂德,那家伙会被我带走了,等我解决这些附魔之后就可以啦。”龙·塔洛头也不回,继续摆弄着那闪着电火花的法杖。
”我们信奉的是西帝斯,而不是莫格帮那群垃圾帮派信奉者的领导人!”阿斯垂德看样子要抓狂了,就差咬龙·塔洛一口了。
“从根源来看也差不多了~都是杀人帮派嘛,还有,别把事想的那么严重,那个小孩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莫格帮这个组织都不清楚,这你还怕他?晨星城的圣所放在那里干啥,收藏吗?”龙·塔洛换出一副嘲讽的口气说着。
“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有大麻烦了!”
“哼,我才不是兄弟会的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快去和刚到的夜母好好说吧!”龙·塔洛发出凶狠的口气。
“嘁。”阿斯垂德咂了下舌,灰溜溜地走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换作我,这么做的话早就被斩首示众了。
同时,我对于她刚刚说的“赤手空拳打败阿斯垂德”这件事相信大半了。
“你们就那么相信那个老女人吗?”龙·塔洛突然开口。
“阿斯垂德是我的女主人,就是这样,不论如何,她是我们的领导人。”巴贝特沉默一下,开口。
“呵,没了手指的手掌,你们还剩什么呢?已经彻底残废了啊!”龙·塔洛感叹一声,挑衅意味十足。
“我们不需要黑手和聆听者,他们的有无并不重要,我们还是活过来了!”巴贝特反驳。
“活过来?你们分明是死了好吗?你们根本没有遵守兄弟会的第一条戒律,成为披着兄弟会名义的杀人组织了吧!”
“我警告你,龙·塔洛,即使你再强,可以挡得住我们所有兄弟一起的攻击吗?”巴贝特那两颗尖锐的啮齿显露出来,这是准备进食的动作。
“呵,不听我说,你们迟早有一天吃亏,团灭了别怪我。”龙·塔洛已经把一把法杖拆卸完毕了,变得黯淡无光的残品被扔在一旁。
“团灭?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好了,你也去看吧,夜母可是非常重要的人,不是吗?”
巴贝特也走开了,只剩我和龙·塔洛两人了。
哦,不对,还有我们旁边的一只冰霜蜘蛛。
奇怪的是,这只蜘蛛就安安静静地待在我的旁边,没有其他动作。
“巴贝特的宠物,吸血鬼总喜欢养这种生物,因为他们不害怕毒素和寒冷。”龙·塔洛对着我说。
“当然,我知道,只是第一次见,比较好奇。”
“哈,要不咱们以后也养一只?养只超大的,就和寒落神庙的那一只一样。”
“拜托别提好吗?本来没什么抵触的,搞得我现在想拆了这个蜘蛛了。”
“嘿嘿嘿。”她笑了笑。
“对了,关于刚才团灭的事……”
“那是真的呦。”她仍然镇静地拆着另一把法杖,安静的空间里响着电弧飞溅的滋滋声,以及露水滴落到地面的滴答声。
“原因?”
“作茧自缚,仅此而已。”她耸了耸肩:“具体的我也没兴趣说。”
“哦。”
“呐呐,你对于灰狐,怎么看?”她突然这样问。
“灰狐……嘛,挺好,但是太蠢了吧。”我又想起加卢斯的那张脸,回答。
“是吗?我也这么想,他们都是侠盗那种类型吧,但是偷诺克唐娜的东西这一点就显得太愚昧了一点。”龙·塔洛说道:“其实你就是那种类型哦?”
“啥啊……突然这么说。”
“我觉得你这样的盗贼最棒了,就是这样。”
“突然这么说真是恶心,别突然说这种话啊。”我一边说,一边摸了摸鼻子。
“好不容易说出口了的说,真是不解风情啊你。”她撇了撇嘴。
“说出口什么?”
“你们能不能出现得正常点?”我看着我旁边的蕾迪雅,差点吓得跳起来。
“哥哥,是我的,不要管。”她这样说。
“行,我不管。”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下意识回答。
“这个,我不一定不管呢~”龙·塔洛坏笑着看着蕾迪雅。
等等,你是怎么翻译这句话的?不是不让我管这件事吗?难道是和你说的话吗?
“唔……”蕾迪雅发出奇怪的呜咽声,待在我的旁边不动了。
“哪有你不动还不让别人动的道理?自私也要有个限度啊。”她把第二把法杖处理完毕,扔到了一旁。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没啥,讨论木头的归属权,一根裂谷城鼠道木头的归属权。”
“喂,鼠道可没有木头,那里全是石头。”
“怎么样都行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着额头:“果然一口气两把法杖还是有些吃力啊,休息一下再继续吧。”
“那我们先去了,等处理完我们就走。”我转身朝着洞穴外走去。
“等等,你先留下来一下。”龙·塔洛对我说了句。
之后,我将她给我的一个紫色囊袋放入衣服的夹层之中。
“怎么可能……我的妹妹不可能会……”我摇了摇头,但是我还是把那东西放到了最隐蔽的地方。
“呦,看样子还很悠闲不是吗?”梅拉法信徒坐在马车后,看着我的眼睛中有着戏谑。
“没有,倒是你,还不去弗克瑞斯领地吗?已经快晚上了。”
“啊哈…龙·塔洛没有和你说吗?”她抱着乌木之刃歪着头看着我:“这几天我会跟着你们的,直到她说停。”
“???”我诧异地看着她。
这时候一个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哥哥,她是?”
我看了眼蕾迪雅,突然想起龙·塔洛刚刚和我说的话,心中莫名地一慌。
“我是黑刃啦,叫我这个名字准没错。”梅拉法信徒自我介绍起来。
“是个拿着乌木之刃的危险人物。”我补充道。
“哦,这样吗。”蕾迪雅点点头。
“啊哈哈,还是感觉几天没有劳动,感觉身体有些僵硬啊。”龙·塔洛走了出来。
她看样子有些灰头土脸,头发都处于漂浮状态:“最后一下不小心被电击了一下,而且还给巴贝特画附魔的顺序,搞得很麻烦呢。”
“然后呢?”
“可以走咯,在这地方待了三天可是无聊死我了!”她坐上了马车的主座:“西塞罗答应把马车给咱了,不过到了弗克瑞斯领地它就会自己回去了。”
“梅拉法信徒……唉,黑刃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啊,毕竟无聊呗,西瑞瓦也待在兄弟会处理事情,四个人总比三个人待着要好。”
“就非要热闹才行吗?”
“那不一定,但是,认识更多人不是件好事吗?”她甩起马鞭,马匹随之移动起来。
我看着坐在最前面的这个布莱顿小孩,思考起了我们的未来。
原本潮湿而安乐的生活,居然被一个不见成熟的小布莱顿人骗走了,连带着见了无数本不可能见到的东西,我觉得这简直荒谬到可笑,如同一场梦一般。
可惜,这不仅仅不是梦,还是一个不可歪曲的现实。
我回不到那个盗贼的生活,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又是怎样的威胁在等着我。
知道这一切的人也不会告诉我,我最了解这件事。
那披在肩上的黑色头发,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扬起,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我们在和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在进行冒险。
暂时就是这样的结果了。
我也只想着什么时候她可以放开对我和蕾迪雅的限制。
这家伙的危险程度已经到达我忍受范围的千里之外了,如果不是她不愿意我现在死,我应该死了至少五十次了,我可不会因此感激她。
如果不是她,我活的一定比这几天而言过得舒服。
“弗克瑞斯领地发生了一件事,你知道吗?”龙·塔洛驾着马车。
“什么事。”
“一个小女孩被外地人杀了,死得粉身碎骨,不留全尸。”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不感觉这件事很丧尽天良吗?”
“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躲得越远越好吧。”
“太冷血啦!一般都会同情那孩子吧。”
“那么?给她的父母抚恤金吗?”
“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应该杜绝这件事再次发生,不是吗?”
“如果是想找麻烦,没必要找富丽堂皇的借口的。”
“哦,因为我想去找麻烦。”
“毫不客气地说了啊喂。”
“你说的呗。”
“找什么麻烦。”蕾迪雅开口。
“魔神,应该是海尔辛。”龙·塔洛轻易地回答。
“您不能不找魔神的麻烦吗?”我捂了下额头。
“杀人的是辛丁,是失控的狼人,因此我还联络了一下战友团的朋友们。”她做出张牙舞爪的样子。
“不会是……沃海尔那只狼人吧。”
“不然呢?那孩子可是最佳人选啊!”她点点头。
“你真是什么人都利用上了啊。”
“在我看来,没有利用关系的联络毫无意义,但是有些人和我说“不对,还有爱”这样的话,所以我……啊,说过了,别放在心上。”她突然改口,把口闭上了。
说起爱,你这样的家伙永远都是不会懂得啊,龙·塔洛,即使我哪一天和某个人共度余生,你那时候也是不会懂的啊。
因为你从没有把人当人。
沿着小路,我们透过重重迷雾,看到了弗克瑞斯领地。
那大型村庄一样的“城”。
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是我已经知道这里到底有多么荒凉了。
每个人身上穿着缝制的皮衣,陪着武器。
即使是小孩子,手里也拿着一把武器,嬉闹时也没有离开身边。
但是谢天谢地,这里还是有信使存在的。
“按照这些标签,把它们送到目的地,这是酬金,五十塞普汀,够吗?”我把风暴斗篷那群士兵的遗物交给信使。
他掂了掂:“没问题,足够了,但是这些东西是什么?”
“风暴斗篷的遗物,临死前托付给我的。”
“唉,天际真的是越来越乱了,不是吗?到处都会死人,同胞之间自相残杀……”他情绪一下子有些低落:“这样的日子,就算是送信都会丧命,唉,日子难过啊。”
“再怎么样,活下去总不是件坏事。”
“谁又能说得准呢?但是希望这些东西不会带给人民更多悲伤与仇恨吧。”他说着,我们走到了弗克瑞斯领地的门口。
“那么,再见。”他骑着马,消失在浓浓的白雾里,我眼睁睁看着他远离,却不知该不该后悔。
后悔自己把仇恨延续到未来,通过这一代人的意志。
通过他们的遗物。
“说话不怎么留情,但是你还是很善良嘛。”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留住我的话,风暴斗篷就不会死了。”我回头。
“人都是会死的,那有为什么在意呢?有再多的人死掉,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在意呢?诺纳姆。”她趴在我的肩膀上,靠在我的耳朵旁边,呢喃着。
如同恶魔一般的声音,唤起我沉寂但是喧嚣的黑暗部位。
它们被唤醒,如同亡魂一般顺着我的心灵攀爬向我的脑海。
“不,不是这样的,龙·塔洛,你什么也不知道,这才导致了我对你的厌恶。”
“哦?”
“就算我们再怎么垃圾,我们仍然把人当做人看待,而你,把所有人都看做渣滓,玩具,利用物品,这就是我与你之间天差地别的鸿沟。”
“说的真是狂妄,让我想到了一下我的一个伙伴啊,不,我的合作人。”
“看来你的承受能力也不过如此啊,龙·塔洛,你的这个缺点太明显了。”我脱离开龙·塔洛的束缚,忍不住笑了。
这一回,是属于我的胜利。
“你真是敢挑战我的耐心啊,说实话,你是唯一一个挑衅了我,我还不能现在就宰了的人。”她也笑着,眼神冷冽到冻结人的精神。
我抵挡着这种压倒性的气势,嘲讽着:“那还真是让我感觉异常荣幸啊。”
“呲。”她发出不爽的声音:“走了,去找那个狼人,他现在在弗克瑞斯领地的监狱里,趁它还比较清醒,我们去看看他。”
我们接着来到弗克瑞斯的……监狱。
破旧到不可置信,完完全全如同被废弃了一般的房子。
“这地方能住人吗?”我低声嘀咕着。
没有天花板,光芒从头顶照射下来,牢房里杂草丛生,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即使没人进入,也不用真的不修缮一下吧
“你们谁都不修一下这里吗?”她对着守卫指了指这里。
“哪有那闲钱,我们再怎么说都只是看守的人,拿一份工资就可以了,还资助,修牢房?别开玩笑了,这些事去找领主说吧。”也只有一个守卫可以在不喝醉的情况下回答龙·塔洛,其余的人身边堆满了诺德蜜酒。
破监狱要完了。
我比较了一下裂谷城的监狱,突然发现还是裂谷城的要好一点,至少裂谷城的监狱被逃逸的几率会更小一些!
“呵,这群家伙已经完了。”一个人的声音从一座牢房传出来。
“闭上你的臭嘴,谋杀小孩的变,态杀人犯。”守卫呵斥着。
“什么都不做,这就是弗克瑞斯领地卫兵现在的状况,我以为这只是谣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他似乎没有想改口的想法,依然说着。
“等着吧,你的死刑马上就来了,到时候刽子手由我来当。”卫兵大声咒骂着那个男子。
当然,我也通过他们的对话了解到了这次的主角,辛丁,长得是怎么个样子。
“辛丁?”龙·塔洛如同到动物园看猴子一样,趴在铁栏旁看着辛丁。
“你认识我?”
“可以说是吧,对于杀了一个小女孩这一方面来说。”
“呵,你也是来指责我的吗。”
“杀了一个小女孩有什么可骄傲的?那么弱小的生命,你不愧疚吗?”
“说实话,我感到愧疚。”他点了点头:“但是,那是我的人性,而这枚戒指,它赐予我的**,让我无法阻挡,于是我对那个小家伙下手了,因为她身上发出的猎物的气味实在是太浓烈了,我无法抵挡。”
“哈,那我呢?”龙·塔洛笑了一下,把手臂伸了进去。
完全没有防护的手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白光。
“你身上散发着的气味可不一般,你不是坐以待毙的猎物。”辛丁仔细地看着龙·塔洛,他的眼睛中散发的渴望越来越浓。
然后,他如同狼一般扑了上来。
比他更快的,是另一个人。
刷!
白影将龙·塔洛拉开,龙·塔洛的手臂刚刚离开铁栅栏,辛丁的脸就已经贴在我的面前了。
散发着狼一般渴望的男人,牙齿在咯吱咯吱地摩擦着。
“真是惊险。”龙·塔洛假装地摸了把额头。
站在我旁边的,是换了一身服装后的沃海尔。
她如今穿着有着狼一般雕刻的铠甲,头上带着狼纹的兜帽。
看上去异常正式。
“那么,你为什么阻止我进食?同类。”辛丁低吼着说道,看样子沃海尔的行为刺激到他的猎食性了。
“管理不了食欲的你,不是吾的同类。”沃海尔拿着双刀回答他。
“人类,永远不是我们的同类,他们低劣于我们,是我们的猎物,不要忘记这一点。”他的眼睛逐渐变成竖瞳:“海尔辛大人赐予我们天生的优越性就在于此,来吧,加入到我的狩猎行列吧,我在那里等着你。”
说罢,辛丁身上的肌肉立即膨胀起来,身体立即变得庞大,亚麻做的衣服被撑得破破烂烂,只有裤子还没有彻底裂开。
他逐渐长出吻部,身体逐渐朝着狼的方向转变,直到后来,他身上长出来了狼的皮毛。
他仰天狼嗥一声,顺着墙壁攀爬出了这座监狱。
“舒尔在上,我看到了些什么……”那个清醒的弗克瑞斯守卫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说,你还是很幸运的,在我们还没有来之前被杀掉。”龙·塔洛恶意地调侃着他。
“要杀掉,他吗?”
“辛丁?对,就是他。”龙·塔洛回头对着沃海尔说:“那个家伙本来不是狼人种的,重要的是他手上的那枚戒子,那是海尔辛的东西,狼人之戒,那东西对于你来说十分珍贵,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用的上。”
“知道了。”
“哦,对了,还有,以后再遇到他。”她一把把我拉到旁边:“诺纳姆,就记得跟着他,别让他被打死了。”
“喂!”
“知道了。”
“你半路应该碰的上一只白鹿,我想你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它吧,那是海尔辛的化身,杀掉没关系的,它会告诉你辛丁的位置的,杀掉辛丁之后记得把它的皮剥下来,寄到冬堡法师学院就可以啦。”
“那个,我没钱……”
“哦,是啊,你是偷偷跑出来的,拿着钱吧,还有,干完后回去和艾拉好好学习做人,你看你现在傻萌傻萌的。”
“嗯。”
说完,沃海尔一个回旋踢将铁栅栏踹破,顺着辛丁的踪迹攀爬了出去。
“搞到头来,我们只是路过啊,我还以为会出事。”
“谁说我一直喜欢搞事情啦,有些事我是会交给其他人做的,毕竟事情那么多,龙裔却只有我一个。”她走到守卫的旁边,突然发出一道闪光。
守卫应声而倒。
“所谓麻烦,都是越早解决越好。”
“那么,这个家伙,在你所谓的麻烦之内吗?”我看着我们面前带着青铜色长角魔人面具的家伙,我说道。
“嘿,我的朋友,别突然就说我是麻烦啊,麻烦可不是个好词。”他似乎不需要呼吸一般,严严实实地带着面具,发出柔和的男磁音。
说实话,这家伙戴着魔人的面具,却没有引起周围人们的恐慌,人们还是自然地交谈着。
这就很奇怪了好吧!
再怎么孤陋寡闻,魔人的模样都是被人唾弃和厌恶的啊!
你们难道看不见这个家伙吗?
“卡拉威库斯·维尔的信徒啊,还是魔神器的主人。”龙·塔洛照常一口气道破了对方的身份。
当然,我也早知道,这个面具在盗贼工会也被提及过。
除了魔神器认可的主人,其他人戴上都会被人憎恨。
魔神器都是些麻烦。
“哦,知道魔神大人的身份的人很少啊。”他说话的腔调让人感到平静,如果不是知道这是间接性的平静术,我都放松警惕了。
“那么,你准备去哪里玩呢?小丑信徒。”
“啊哈哈,就算我好说话,这么侮辱魔神大人我还是会生气的啊。”他干笑着。
“给你个提醒好了,受到卡拉威库斯不死‘诅咒’的次魔神现在在冬堡附近,如果被杀了可不怪我。”
“不死的祝福?那不是只有……啊,明白了,对,谢谢你的提醒,好心人,祝你一路都有鲜花陪伴。”他发出惊讶的声音,但是突然收了回来,然后鞠了一躬,黑色的斗篷发出簌簌的声音,朝着我们来到弗克瑞斯领地的门口走去。
“你说的,是冠军?”
“诶嘿,这种事不要说出来啦。”她看着那奇异男子消失,调皮地笑了一下:“不过,这样的话,一切的齿轮都要转起来了,游戏,终于要开始了。”
“???”
“那么,我们也上路吧,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跟不上可是会死掉的哦?”她愉快地朝着马车走去,蕾迪雅和黑刃正坐在车上,看着我们。
天空,有着太阳,却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光辉。
真是再遗憾不过的事情了。
ps:这里是作者!这一章基本是铺垫,这一卷也到此完结,可爱而血腥的西瑞瓦也到了分离的时候,再次前行,去找回蕾迪雅夜莺的力量,弗雷你死定了!
再ps:对于挖坑这件事我也是不愿意的,不过玩过上古卷轴5的读者们还是可以联想一下沃海尔和辛丁之间的血腥搏杀的,月考过后的我也可以多更新一点了,感谢点击,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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