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一样巨大的男人倒在地上,各种伤痕爬满了他的全身。
远处传来了吵杂的声音,大概是宇文东切快要回来了吧。
“蒜头!我来救你了,好好感谢…”
话说到一半,宇文东切突然把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什么嘛,原来已经解决了啊。害得我这么急地跑回来。”
“真狠啊,没想到和外表不同,你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施虐狂啊。”
看到地上倒下的肉山身上遍布着各种被钝器击打的瘀痕,宇文东切由衷地感叹道。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啊,这是他自己摔伤的好吗。”
“你是怎么打到他的?”
宇文东切假装没有听到我的解说,反复地问道。
“都说了是他自己摔倒,撞到地板上还翻滚了几圈才变成这幅德行的。”
“是吗?”
宇文东切有点怀疑我的陈述。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毕竟那些都是现场编出来的空话。
“话说回来,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啊?”
宇文东切好像想起了一开始见面的时候的事情。最初见面的时候我用一把捡来的木刀冒充我的【源】成功地将他骗得云里雾里,现在会想知道我的能力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能力,反正是和你的能力没得比的弱鸡能力而已,还是不说了吧。”
我强行避开了这个话题。毕竟我的【源】可是比较特殊的呢,如果暴露的话可能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遇到和自己不同的人就会开始排挤,针对,这一点就算对于同伴也是一样,毕竟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呢。对于人类的本性有多么丑陋,我可是最清楚不过的。
是啊,没有人比我更加相信了,相信人类这种狡猾的生物绝对不可以信任这件事情。
“说的也是呢。和本大爷比起来什么能力都只能是弱鸡。”
宇文东切一口咬住了钩子。果然这个人不擅长应对别人的吹捧呢。只要好好利用这份傲慢的话,以后和他相处会变得容易得多吧。
不过,这次战斗结束之后,好像就没有所谓的以后可言了。这可真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那么你那边的怎么了?”
我反问宇文东切的战果。虽然不用问也知道,但是我要尽可能地扯远刚刚那危险的话题。
“当然是解决掉了,你知道那个贱人的能力有多恶心吗?”
听宇文东切的描述,弹弓男的能力貌似是能够让射出去的子弹增殖,射出一个子弹,就能在空中分裂出两个,四个,八个…一直到视线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子弹。真是一个够恶心的能力,难怪连宇文东切都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如果是让我来的话,可能……
“那么那个人现在在哪?”
“躺在那边的地板上睡大觉呢。”
“白痴吗?为什么不带过来,这可是完美的人质啊。”
“我还以为你要被这坨肌肉打死了才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救你的,给我心怀感激!”
我和宇文东切争吵起来。虽说现在身处敌阵,反正已经暴露了,索性什么都不管了胡闹一通吧。
“等等,”
我用手做出安静下来的手势。
“有人来了。”
从门外传来人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出了声音,就像是穿着厚重的皮靴,故意发出脚步声像是要让人听到一样。那声音正在渐渐靠近。
不是像,他绝对就是故意的呢。
“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不,是两个。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穿着褐色的风衣,衣摆长到了膝盖以上的位置。故意发出脚步声让我们警惕的就是这个男人了。虽然穿着这么宽大的衣服,在他走动的时候衣服却没有随之摆动,而是沉重地垂下去。看来衣服里应该藏了许多用来“招待”我们的东西呢。
走路的姿势,故意让我们听见脚步声的气魄,以及身上散发出的别样的威压都昭示着:这个男人和之前的那些人不一样。我由衷的觉得这个男人可能不是间谍这种受人差遣的服从道具。就算是,他也一定是间谍们的首领。
男人的背后跟着一个黑发的少女。少女的年龄应该比我还要小,看起来像是一个高中生,只是没有穿着水手服配迷你裙的校服,而是穿着黑白色调的洛丽塔服罢了。少女虽然胸前比较残念,但却有着足以弥补那个不足的可爱面孔。头两侧垂下的黑色的发束一直垂到肩膀以下的位置,这如同童话书中角色一般的装束配上这略带稚气的发型,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从玩具屋中取出的玩偶,而不是一个活人。
但是让她看起来不像活人的地方还不仅仅是外貌。同为同伴,她却与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保持着很远的距离,像是在刻意地疏远一样。她板着一副冰冷表情,像是戴着一个隔绝外界的假面。但正是如此,那张脸才能让男性发自内心地产生一种想要将这虚伪的假面,连同她的身体一同摧毁的欲望。
在间谍里面有一个是女的,这就是那啥吧…电影里经常提到的…名为色情间谍的东西啊。
我迅速退到那个倒下的壮汉身旁,扶起他那庞大的身躯,用刚刚找到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没错,这就是挟持人质。本来人质可以有两人的,虽然由于宇文东切的疏忽而少了一个,不过也无伤大雅。人质这种东西,只要存在就足以对对方造成威胁。
“别动!不然这个人就没命了。”
明明身为保护者的我们,却在对身为间谍的他们进行恐吓。这不禁让我觉得有些滑稽。
真是…到底哪边才更像坏人啊?
男人停下了脚步,他身后的少女也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样停下。
看来我的威慑成功了,进入下一步的交涉吧。
“乖乖投降吧,间谍们。想让你们的同伴活下去的话就乖乖地举起双手、靠墙蹲下。”
“明明是绑匪却说着警察的台词,看来【组织】的小卒幽默感还不赖嘛。不要在战场上卖命了,来我们那里当个搞笑艺人怎么样?”
男人笑了起来。
我的判断好像失误了。威胁并没有奏效,他完全将我们当作了小丑,只是因为看到了好笑的事情,所以停下脚步好好地笑一下罢了。
虽然他的提议听起来十分诱人,但是那种口气说出来的果然不可能是真话吧。
“挟持人质吗?真是怀念啊。不愧是你的部下啊,干得不错嘛。”
男人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威胁,仿佛对着某个不在这里的人单方面地感慨着。
“你就是间谍的首领吧,如果不想让你的部下死在这里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的刀子可不知道会刺到哪里去呢。”
我将刀面向上倾斜,让他看清楚锋利的刃面——这轻而薄的铁片可以轻松的带走一个昏睡者的生命。
“哦?观察力挺敏锐的嘛,竟然发现了我是首领这个事实,就让我好好褒美你一番吧。”
男人竟然开始鼓掌。面对我的胁迫,不露出一丝的恐慌与动摇,一如既往地沉着地与我交谈着。简直就像是置身事外,在看着滑稽的小丑们上演一出没品的闹剧的贵族一样。无论舞台上发生什么荒诞的事情,都能神态自若的坐在台下轻轻鼓掌。
“不过有一件事情弄错了,我们可不是什么间谍呢。”
男人停下了鼓掌,霎时间,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世界变得无比寂静。
这就是...威压吗?此时我坚定了一开始的猜想。这个男人,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绝对不是什么间谍。
“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组织——【王国】的首领,M。或是说你可以称我为【绝对的正义】。”
男人无比威严的声音宣告了自己的身份,虽然他的语调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这句话却让我的心里刮起了飓风。
竟然是…【王国】的首领吗!
【王国】,是天启世界里规模最大的三个组织之一。
以维护秩序为主旨的【组织】,以保护弱者为主旨的【庇护所】,然后就是以绝对正义为主旨的【王国】,这三大组织在天启后的世界里不断吞并其他小组织,并且发展自身,成为了这个世界里最强的三个组织,就算说是当今世界的三大象征也不为过。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随意进入别的组织的领地的男人,是另一个组织,而且还是和【组织】同级的【王国】的首领?
虽然【组织】与【王国】并不是完全敌对的关系,但是由于组织之间的利益纠纷,各个组织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会有多亲密。身为组织的首领却亲自进入别人的领地,这无异于送死。
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有些什么目的,回答我!”
我将匕首的刃部更加地靠近人质的喉管,用实际行动警告他,如果不回答,他的部下会有什么下场。
“目的?这不是你能够知道的事情,快退下吧,小卒哦。”
【王国】的首领——自称M的男人毫不隐讳地表达了对我的轻蔑,他毫无疑问是在激怒我,但是我可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谩骂而动怒。
“不要敷衍我,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样笑出了声。
“到底是什么呢?对了,把【组织】扫平,你觉得这样的目的怎么样呢,无名的小卒哦?”
男人露出了如暴君一般的疯狂与残暴。他将双手伸向天空,仿佛看到了那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地狱般的光景。
“那么就从你们两个开始吧。上吧,莱恩”
一个男人从他身后的大门中冲了进来。那个男人头戴着银色边框的运动型墨镜,从下巴上残留的胡茬来看,他的年龄最少有四十岁。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硬质塑胶警棍,仔细看还能发现棍身上印有“poli e”的字样,中间的一个字母恐怕是因为长期的使用而磨坏了。这一点恰好证明了这就是他的伙伴,寄宿在身体之外的另一半灵魂——【源】了。他是认真的。
他向我们冲过来,想按他的王所命令的那样,将我们抹杀。
“等等!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要动手了。”
我提起壮汉的脖子,让刀刃接触到他的皮肤,锋利的刃口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口子,赤红色的血液从中流出。
男人迟疑了。看到自己的同伴——与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将被杀害,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他不忍心,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这么死去。
但是他们的王似乎没有这种多余的感情。
“动手。”
简短而有力的话语,王的判断确实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停下的身体再次动了起来。
比起自己的独断他们要更加信任他们的王——【王国】的首领做出的选择。只要是王的命令便是正确的,只要是王的命令便是可以信任的。
所谓【王国】就是这样一个,建立于对【绝对正义】的信任之上的组织。
“计划...失败了呢。”
宇文东切冷静地说道,同时又从衣服里抓出一把骰子,撒在地上。
“这是心理战上的失败呢,因为你太善于算计了。”
宇文东切评论着这个计划失败的原因,散落在地上的骰子发出点点红光。
“可恶!”
我把壮汉扔到一旁。如果起不到威胁作用,这个肉山只是一个巨大版的累赘而已,没有任何价值。
宇文东切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输了。而且输的原因正是我自身的算计。
我挟持人质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战斗,而现在对方无视我的威胁进行进攻。如果我杀死了人质,那么本来就要进攻我们的敌人就会进攻得更加猛烈,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一定不会杀死人质,而如果我不杀死人质,那么人质就不再有生命危险,我同样会遭到攻击。
表面上看上去像是在弃子,实则是保护了自己的棋子。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放弃任何人。装作舍弃掉的样子,将一切守护,这就是这个男人的厉害之处。
也就是说用弃子的策略保住棋子吗?有着这种高深莫测的谋略,真不愧是能君临【王国】的男人。
“好,交换选手。”
宇文东切抓起那个被我甩到一旁的壮汉,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单纯的用一只手抓住头,然后用蛮力将整个身体举起来。
“你会失败是因为你太注重得失与计划了,要跟善于谋划的敌人战斗就应该这样。”
他默黙地加大了手掌的握合力。他想做的事情非常简单,那就是:不断加大手掌的握力,让壮汉的头就这样在自己的手上被捏碎,挤出粉红色的内容物。
“站住!”
宇文东切低声地吼道。并没有用太多的词语,也没有前提的铺设,只是单纯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让对方瞬间明白他的意图。
没错,这依旧是威胁。“要是乱来我就捏爆他的头颅”,宇文东切要传达的就是这样单纯的意思。他沿用了我想到的挟持战术,但是他的挟持却同我有着本质性的区别——他是认真的。
“从现在记起,我给你们三秒钟,用一切方法废掉自己的手脚,这对你们并不是什么难事,要不然我就捏碎这颗不幸的头颅。三…”
没有思考的时间,没有谈判的余地。宇文东切想用最为纯粹的暴力使其屈服。既不是逼迫他们投降,也不是慢慢地盘问出潜入的目的,而是直接地,从肉体上抹杀他们反抗的可能性。这种只能冠之以残暴一词的威胁,果然像是那个宇文东切干得出来的事情。
“二…”
虽说同为挟持,但是宇文东切的挟持却是与我完全不同的。没错,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会用手捏爆那颗骇人的光头的男人。
既不是为了回避战斗,也没有在意自己是否获利,只是想将落入手中的敌人无比残忍的杀害,所以才提出了几乎不可能的条件。这样的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没有野心与计谋,纯粹的为了嗜血的欢愉而不断地杀害、杀害、杀害,他将这样的印象植入了敌人的心中。
但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可信。
正因为是杀人不需要理由的疯子,才最有可能真正的杀死自己同伴,正因为是嗜血如命的疯子,才最有可能让自己的同伴出于濒死的境地。所以才值得信赖。
早已看穿了人心的宇文东切,正是利用这一点,将原本不能发挥作用的挟持再次发挥出了他原本,甚至是超越原本的力量。
“一……”
宇文东切将这一声拖得非常的长,以至于这短短的一秒,让人有一种仿佛已经过了一年的感觉。但真正体会到这种感觉的是那些手心冒汗的敌人们。
他真的会动手。站在语宇文东切身旁的我比谁都要清楚,如果敌人们没有照他的要求废掉自己的四肢,他真的会用超乎寻常的怪力将手上那颗光溜溜的头颅捏碎。
因为不做到这种程度是没有用的。
如果不能让他的敌人们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恐惧,那么这个作战就不可能成功。
为了让他们相信,宇文东切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他对欺诈的执着已经到了偏激的程度。但正因如此,正因为不顾一切,宇文东切的心理战才显得可怕。
这一秒,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在敌人眼中,在那高傲的君主【绝对正义】的眼中,一定仿佛千年一般漫长。虽然无法看清他面部的肌肉是否在抽搐,但是我能够想象到,此时他的额头上一定渗出了一滴滴冷汗,沿着面部的轮廓一直滑到下巴处滴落。
“上!”
他发话了,在这宛若停止的时间中,【王国】的首领再次下达了命令。但他命令的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人,而是其他的什么。
霎时,宇文东切的脚下飞出十余支黑影,他们尾部牵着金属制的铰链,贯穿了铺在地表的一层厚厚的水泥,纷纷刺向宇文东切的双臂和头部。
但是在那个瞬间,我看清了。那从泥土里冒出来的不明物体的正体——那是一把把钥匙!
一把把如拥有生命一般的钥匙,在空中沿着不可能的轨道,急速刺向宇文东切的双臂。其飞行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在宇文东切运力将手上的头颅捏碎之前,就会被锋利的铰链割断双臂;或是被数个钥匙同时贯穿,失去力量,将壮汉的头扔回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以解救壮汉为唯一目的的攻势,毫无疑问,就是【王国】的首领——【绝对正义】的M自己的能力。
看来被赋予了王之名的他也并不是冷酷无情的,而是恰恰相反。之前的冷漠与淡然全都是高超的演技,这样想来他也真是个不得了的演员。
宇文东切当然看穿了这攻击的意图,但他不得不认栽。因为在这里,因为一时的火气而失去双臂乃至性命,无论怎么想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将壮汉瘫软的身体随手一扔,自己也利用掷物的反冲向反向加速,逃离了那由钥匙与铰链铸成的死亡的捕兽夹。
这样一来,同伴就暂时脱离险境了。但是还没有结束。到让宇文东切松手为止,M的计划才刚刚进行到一半。
这时一个手持浮萍拐的男人,从上空向下进行俯冲。他大概是一早就埋伏在那里的,为了拯救人质而设置的奇兵吧。
我冲到男人的与壮汉之间,以回旋的方式向他掷出一把自带的匕首。匕首在空中旋转,不断卷起周围的大气,泛着白光的匕首卷起了大量泛着白光的空气。匕首加速推动空气,空气加速推动匕首,两者加成,最后形成了一个不断前进的暴风眼向前飞去,撕裂一切与之接触的物体。
这样就可以阻止他的去路。不熟练地制造出狂岚的我认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了。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男人向前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浮萍拐,一个灰色的人形——如同影子一般和他一模一样的分身向前飞去。分身灵巧的绕开暴风之眼,直接奔向我的身后,将那个体现庞大的男人一把抱起,以丝毫没有衰减的迅敏向他们的王——M跑去。
可就算如此,我这波交战也并不算亏,因为我确实地带走了一个。
放出了分身,在空中下落的男人,双脚还未触碰到地面,就被巨大的气流所牵引。他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向暴风的中心飞去,被狂乱的疾风之刃一点一点地撕成碎片。
而就在这时,虚空中划过两条巨大的斩痕。两条斜向的斩击正好相交于暴风的所在处。斩击所及之处,一切事物都像遇到危险的生物一样自动地回避开,被完美地斩成两半,无一例外。无论是作为眼的匕首,还是在匕首周围旋转的空气,皆被斩断,仿佛折服于了无形的力量。
失去了眼的旋风,被分割成数团杂乱的气流,相互碰撞、抵消,最后与空中自灭了。
“不会让你…伤害同伴。”
少女的声音从捡回一条小命的男人后方传来。
发出斩击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举着漆黑的长柄伞,如同玩具箱里的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少女。
“莱恩,布雷,你们带着伤员退下。这两个人不是你们能够应付的对手。”
【王国】的君主做出了明智的判断。于此同时,他上前了一步,他身后的少女依旧小心地和他保持着距离,也向前移动着。
“爱丽丝,我们上。给这些无礼的猿猴上一节宫廷的礼仪课。”
“不要用这个名字叫我!”
被称**丽丝的少女发出可爱的怒吼,便和M一起冲锋,分别跑到了我和宇文东切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姑且让我听一下吧,毕竟是在心理战上战胜了我的男人。”
M站在宇文东切的面前,询问着宇文东切的名字,同时右手旋转着一串钥匙,形成一圈银色的圆环。
“宇文东切,又名…【不会输的男人】。”
宇文东切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称号。
“是吗?真是个狂妄的名字啊。”
M发出了咋舌的声音。他将左手用力地挥下,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褐色风衣被震起,在空中飘动了一下。紧接着,空气中响起来国王威严的声音。
“吾乃【王国】的首领,M,称号是…【绝对的正义】!”
“同…【王国】国王亲卫队,叶沐雨,称号是…【穹顶的魔女】。”
在M自报家门之后,少女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并双手握住长柄伞,做出持剑的姿势。
明明穿着玩偶一般的衣服摆出持剑的姿势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但是看到少女做出这个姿势我却没有丝毫笑意。杀气,几乎转化为物质的浓厚的杀气让我的笑意瞬间被斩成了碎片。
我,伽利柯,年龄不详,童贞,人生中首次的最凶恶的大苦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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