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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限中胡乱地挣扎与彷徨

在有限中胡乱地挣扎与彷徨

一个月后。

“他必须被捉拿归案。”这次来传达命令的是斯威康,圣院特殊部部长,校学生会会长。他也是暗院的干部之一,不过是因为当上了会长才来暗部实习的。

“他”指的是从去年年初就开始作案的一位“连环杀手”。不能完全称为杀手的原因是所处决的对象调查下来都有极多的黑料,包括无理由地虐待动物及孩童,进行不人道实验,进行大量的“人力交易”等。

看了材料之后可以理解杀人者的行为。

我要做的不包括后续判断……我只是负责找到这个人。

前为止死者已经有12人了,校方将我派去调查此事,虽说是办公室破案,洛兹已经把所有的现场模型和理化数据集调了出来,按照斯威康要求的,得在72小时内得到一个结果。

“不想再查了,越查越恶心啊。这些事情没有公布出来我还真觉得对了,太恶心人了。”

洛兹的抱怨声回荡着……这不会被听到吗……听到了不会有扣薪水之类的事情吗。

不过好像是我对工作的“代入感”太深了。

“嘛,他们只是想维护各自的形象吧。我问你哦洛兹,这些事情要藏,是真的藏得住的嘛?”

“就校组织的常驻雇佣骇客和专职骇客还有上千名,不是只有我才能了解万物的真相的。而且他们还不止是骇客,很多都是公关社工的学者。”

“所以是一定藏得住吗……”

我现在负责的案件是我目前为止难度最高的委托,基本找不到什么可靠的切入点。

“这种事情不应该有专职的团队做吗……总比我一个人好吧。”

“我觉得你上次做的还不错的哦?思路还可以的。”洛兹的安慰平白却很有力,不知为何。

“那种只要有点阅读经验谁都可以做的吧……”

“你对那种事情没有什么……抱怨吗。”

“对于早已洞悉世界真相的我来说这些事情见得多了,不会惊讶,只是会有点不爽。“

我刚开始调查第一位死者的现场信息和相关资料。他是半永久植入神经辅助系统的领导开发者,死因是溺死,死后遭破腹。他不仅进行人体实验,还会不时地虐待“实验样本”。

第一次作案,手法还不是特别利落,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比较长的时间,现场并没有足够的气体痕迹了。指纹,脚印之类的也没有留下。其实按照这种作案的对象和幅度,政府警卫肯定已经调查的很仔细了。

除了游戏,我还是第一次接触案件调查,碰到的却是一个现场完美的犯罪。

毫不意外,之后的十一次的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凶手除了会对死者的遗体,也或许是死者生前就下的手,对其破坏。没有留下任何监控记录,理化痕迹,个人标识,尸体也是过了大约两三天才被发现的,无法记忆重现。

而仅仅是通过遗体组织变化和现场的实体情况重现,都好像是死者自杀的一般。不仅躲过了几乎所有的现有的常规,通用的追踪手段。就连疑似目击者也是没有。全都挑了受害者不在各企业和政府监控下,度假或者“闭关工作”的时候。

从作案手段,时机来讲是完美的。作案动机,比较明显的已有答案就是“除恶”。但确实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共同点了,十二个人的共同点只有”做过了难以让人饶恕的事情”一项,位置,经历,等等都有不同点。

嗯,仅仅动机一个线索吗……这没法继续啊。

我或许该思考下我要不要继续这项工作。

或许我该直接反馈“我觉得我无法得出答案。”

因为这确实超越了一般人所能做的。

我不觉得我会那么特别。

但……我好奇,这样的一个站在“正义”的连环杀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责任的重量,对义务的害怕,对能力的不自信,借口的充分性。

做,与不做的天平。

好奇心成为了选择的最后因素,让我继续思考下去。

应允在旁边,但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只是会偶尔看我几眼。

嘛,那应该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我开始了快速的思考。

反过来想一下,完美的作案本身也算一个限制条件。

有能力去做到这种级别的痕迹清理的,不仅需要专业知识和培训,还需要装备的支持。

最重要的能抹去98%以上的气味,物理痕迹的匿踪衣。

但受害者属于不同势力,而且没有非企业和教团的“恐怖组织”发布声明。不发布声明的集体助力的谋杀行为是暗杀行动的特征,而暗杀的话动机不成立。

因为以上资料并非什么公开的资料,都是储存在光荣的最高保密级别的服务器里的。

即使能获悉一两件案件的大概去制造类似的案件,也不可能全部都是公司间的互相争斗。

而且被害人基本都是离职员工,退休或者长假中。

类似的手法……也就是破开尸体,是属于除了大型公司的个人的。

而如果不是大型公司,弄到装备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大型公司的各种高精尖设备基本处于光荣的监控下,但如果是被偷窃的话就很少会有记录。而且重要的是,需要有使用这种装备的对应技能,这种技能是要通过人为塑造肌肉记忆来学会的,这样的培训机构世界上不过十数家。

这样看来,各组织失踪和KIA(行动阵亡)的各组织特工,经过训练但没有被雇佣的“休学生”,退伍退役的特工。当然还有水面下活动的“恐怖组织”都应是调查对象。

“洛兹啊,调一下可以查到的所有的特工和特种部队训练场所的离职和休学名单,还有他们的后续情况,是作为嫌疑人,你可以自己排除一下没有作案动机和有官方的不在场证明的。”

“挺会使唤的嘛。”洛兹似乎有点不开心了,话说他刚刚是一直在看着我吗?

我思考的确实有点久了。

“72小时哦……”

“知道了啦。”

洛兹将资料逐渐发过来,还是相当长的,我得先退几步验证这么做的合理性……确实没有其他的道路了吗?

我对自己的逻辑能力其实并没有太大自信,总是感觉会漏掉些什么。

要思考的事情真的很多……

2.

行动代号:木二;本名:心;化名:术青。

1482年11月21日,授命担任对象X-1“星辰”,实名孟德的随行人员,负责保护性应变和紧急处理。

对象是一个很温和的人,情绪波动在外表上看不太出来,说话略风趣,面容和身材都很标致,莫名给人一种大哥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就有了想要进一步了解的想法。

“和对象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也是工作的一部分。”瑛姐如此传达道,真是太及时了。

所以我开始了和孟德的较为频繁的接触,没办法,这是工作嘛。

孟德对时事不是很感兴趣,不如说他根本不会去看新闻,我闲着看新闻的时候他完全不会来看,他似乎对校园外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我看剧或者电影之类的他偶尔回来凑个热闹。

孟德对游戏和交互电影一些四维媒体的热衷程度很高,我主动去接触了一下之后,他只是游玩的经验比较多,并没有玩的特别精进的游戏,技术也没有很好,嘛或者说是我天赋太好了,哈。

做事其实还是蛮认真的,只是好像,总感觉对我的发型有点意见……视线总是略高于我的眼睛,还是说对我的身高有意见?

他似乎没有特别喜欢的色调,虽说学校允许他随意改变自己房间的布置,但他就是使用了比较常见的家具……一点都不搭,是没有艺术品位之类的东西吗?

其实应该只是比较懒,孟德什么都好,就是太被动了。

他其实有很多可以向别人推荐的好玩的啊?而且我提起来还是会唠叨个不停的,就只是不会特别主动来找我玩嘛,和我玩的时候也非常开心的样子。

回想一下这一起度过的几个月,他都没有怎么主动找过我。

日常就是,我和他一起在食堂吃中饭……对,基本没吃过晚饭的时候的聊天。

以及每天早晚的日程提醒。

还有休息的时候偶尔还会一起打打游戏。

都还是不错的回忆呢,生活逐渐有了光彩,对明天也逐渐有了期待。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偶尔在游戏里发飙,然后各种口癖都出来的时候。

还有看剧的时候发呆,然后身体逐渐从沙发上滑下来的样子。

还有还有,吃中央食堂二楼的炒饭的时候噎到的时候。

嘛,当然,其实印象最深刻的果然还是。

第一次把他抱去暗部的时候。

没错,公主抱,一边走着一边被同事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他很轻吗?”

“还是有点重的呀。”

想到这,就笑了出来。

“话说啊,术青。”

“啊??怎……怎么了?”

“一说到孟德你就在傻笑哦?”

我现在没有跟着孟德,是因为按指令,孟德身边有S-23和我之中的一个人即可。

他两天前去了这里的暗院,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是目前为止花的时间最长的委托了把。

他好像和S-23的话有点多了,这有点不爽呢。

我刚在和李欣一起看电视剧一边闲聊。

她现在正以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

“是嘛,我只是在笑刚刚的片段啊。”

“你是不是喜欢孟德啊?”

这妮子不理我?

“唉?”

有这种事情吗?这叫喜欢吗?

占有欲和好奇心的结合体,平常各个细节上的在意。

“还是比较明显的哦……”

八卦者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我。

好像没法否认呢……

自己早就知道的吧,我又笑了出来。

“性格不错,长得也比较帅,然后又是奥院的正式生,有点好感很正常的哦?”我解释道。

开门的声音,正是那个他。

“正说着,回来了捏。”

李欣也轻笑了起来。

天色已经有点昏暗,我们没有开灯,没法看仔细他的模样。

但是只需一眼……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情绪波动如此厉害的样子。

表情狰狞,透露着不详。我想做点什么,却没法移动手脚,目送着他走上台阶。

“孟德的心情不太好吧?”我颤颤巍巍的说。

“嗯?是吗?”

“看上去脸色差极了。”

“果然你会观察的比较细致呢。”

我没再听她说话,我想着可能的原因,心里翻腾起来。站了起来准备去问问。

敲了三下门。“是我,术青。”

“想进来就进来吧。”冷酷的声音,虽然一样没有波动,但是这就是冷漠的而不是平和。

我慢慢的打开门,探头,然后迈开步伐进去,走到距离他大约一米的地方。

“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又是被蒙骗了?”我想起他上次因为“宣传不符实际”而突然爆粗的事情。

“差不多吧。”还是那种事情吗?

“那个……和我有关系吗?”不自觉的就想这么问。

“或许把。”

“唉?”

什么?我做了什么事情吗?什么事情?我现在该怎么办?总之先……

“额,我脑袋不像应允那么灵光啦……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事情让你那么生气,总之我先道歉了……”

“还有其他事情吗?”

“嗯……没了。”

“那你介意让我一个人呆着吗?”不知是对什么的拒绝,让不安变成了混乱。

“啊……行。”

小心地关上门,靠在旁边思考着。

但没有结果,连自己该思考什么都不太清楚了。

“吵架了?”李欣小声的问。

“哇啊啊”吓了我一跳。“是你啊……没有啦,只是他心情真的不太好。”

“真不是时候呢,我还想多问你些事情的来着。”

“问问……问什么啊?”

“之后再问吧,看你思绪这么乱,先回房间吧,之后rim上发消息也行的啦。”

“嗯……”

身体陷进床里,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我在五岁的时候就进了暗院。

五岁前的事情我提都不想提。

我本不是个孤儿。

但我是从孤儿院出来的。

好在新家的生活真的算暖心。

爱这个词本来和我无关。

我明白,那是要去争取的。

我的朋友为数不多。

就现在而言,孟德,李欣,还有同组的同事们。

孟德渐渐变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喜欢一个人,应该不是那么奇怪的情感,孟德只是慵懒了点罢了,是很优秀的男生呢。

但如此胆怯,焦虑,为他人悲伤。

好奇怪啊……这是怎么回事呢?不想去问,想去问,不敢去问,不敢不去问。

并不是因为失去了什么。

而是因为发现那人对自己不是那么信任。

……

……如果是大事的话,以工作目的去问问监管部门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翻身,起身,拿起终端,敲门声响了。

“是我”是孟德的声音。

唉?

3,

本来应该已经是比较苛刻的条件了,但是备选名单依旧很长。

这非常难办。

……

……完美作案用的对应的装备首先排除从各公司那里直接拿来的可能性类似的装备都要花大价钱和确认使用目的后才能正当入手可以说是偷来的因为在全球各地近一年内都有失窃的报告虽然数目不多但是基本都是可以用在这次案件的匿踪装备其中有几件查明了是极端分子所为……

……思绪如飞

但频频碰壁。

……在偷匿踪装备的时候不至于完全匿踪但是许多案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不可能再派人考察,而且当初就没有盗窃者的结果通用的痕迹分析手段其实都需要蛮大的成本的这次办案说是随便用但我还是只敢用在几个案子上发现现场完美就不再做无用功了而且通过贿赂来短期拿到装备但出借不管是谁借出的也是会有记录的至少光荣集团这边有不然就是会定义为偷窃,而刚刚我快速地查了一下并没有类似的记录和嫌疑人吻合都是在职的或者受监控的使用者借走的……

这条路也封死了……

在刚刚的一段时间里,我还从动机和信息获取的角度考虑了一下,按照过去的言论对嫌疑组织和个人删减了一下,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而且我觉得这并不靠谱,最后还要走回头路的事情我不喜欢。至于信息,洛兹稍微查了一下。

告诉我行不通。

只是入侵通话软体不是特别难的事情,而且基本留不下痕迹,更何况基本这些人的行程和建筑物的结构都算是半公开的。在同一层逻辑上多思考一下吧。

最后还是从装备这点再切入,这几件装备里面没有易损坏的部件,但是有消耗品……缓冲剂和全记忆橡胶涂料,可以买到的地方不多,虽然黑市里估计也有,这两个地方都是可以追查的。发生的全部交易案件也不过数千个。追踪物品流向,虽然没法分辨最终的结果,但是和嫌疑人以及嫌疑组织的行动模式重叠一下。

应该还是能找到个所以然的把。

……

查出来的的名单就没有多少了,我先递交了这份名单。“先去调查一下这些,记忆搜查,组织的话列出人查查有没有受训经验就行。

”嘛,姑且认为会有结果把。我先睡一觉。

……

“喂喂?起来了孟德?”

……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嫌疑组织内没有有如此经验的人,前几次作案里面也完全没有痕迹,这样的案件除了各组织之间的职业暗杀之外就这么几起,不可能是实战出的经验,类似的训练都是需要高端的神经调节辅助装置的。

而其他嫌疑人经查都是有比较详实的同时间记忆的,并且有很多其他共同记忆见证人。

死胡同,然而之前的逻辑并没有错吧……在什么情况下可以躲掉如此严密的追踪?还是说我的逻辑真的有问题?

“还有多少时间?”

“20个小时。”应允平淡地回答。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之前的环节,并没有错误,我们动用了相当的资源,已经 查到了很多“其他人”,证明类似的案件理论上是会在某个环节露出马脚,应该是存在可以同时瞒过很多追查的拿到装备的方法的,不过那肯定需要财力和有力的人际关系。但是我一开始就往这个方向探过了?能追查到的范围内并没有那样的人物?

那不能追查到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想了想。

“给我看看整个离职名单,除了我之前几个步骤查出的人之外,剩下的。”

还有大概五十多人的样子,其中十几位是失踪(认为是死亡)状态。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动机了,然而这动机其实很广泛,其实只要有正义感和信息源,其实都是可以做出来的。

然而信息源不可追查,只能现在再通过动机这样的软线索查。

有时候,得出答案只需要“直觉”。

我想到了什么……黑料如果能挖出来……那应该其实是一并挖出的,我应该注意一下被害人的顺序和他们的“罪行“之间的关联。

有了,前五个人中有三个都和孩童与人体实验有关,而后七个人中只有一个和孩童有关,而且没有和人体实验有关的。

剩下的人里面……

出身正常的人占大多数……

有且仅有一个人,”战争孤儿”,高亮的字表明她的特殊背景。

姓名:米尔·罗森,性别:女。离职时,身高161厘米,体重54千克……人格分裂?

这应该不是巧合。

尽管外表名字不同,但我确定是我认识的人。

我回头看向应允,发现她也是以惊讶的目光看着屏幕。

“南晞校长的本意应该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个?

他们是不知道原本这连环谋杀是谁做的嘛?那我做了什么?

我的记忆中就有一名“人格分裂症”的女性

样貌不同,名字不同,身高和体重却非常接近。

而且我也确实记得,在案件发生的时间点前后,那名女性的表现有些许异常。

这不是一个巧合。

她叫孟杏,是我的母亲。

第四次了,我所习惯的生活被突然打破。

极为大量的思考选项和信息涌入脑中。

使其宕机了。

……

“先等等吧,出了这样的事情,南晞应该会有话说的。”

“我先回去了。”

我只想睡一觉。

4,

当太多事情涌入脑内的时候。

就应该睡一觉,刚起床的感觉是最好的。

可以当自己什么也不记得,可以幻想自己的房间以外的世界发生的变化。

……但……

逃避和随性的区别是什么?

我整理一下思绪。

我因为被认为是”是有能力的人”而进了这所条件极好的学校。本来期盼着精彩而自在的校园生活。

然后也是因为“对能力的判断”,生活变得开始有波澜,认识了应允,一位神奇的女生。

生活一天天过去,每当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沟渠的生活的时候,新的展开就出现了。

而现在,我的出身也变得扑朔迷离了。

我的父母究竟有什么身份?

我又该怎么办?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额,是李欣?

从各种意义来讲……她这个“局外人”是现在最好的倾诉对象了。

“你对术青说了什么呀?她直接闷声进房间啦?”

“唉?她很伤心吗?”

“倒是你怎么了呀?一副完全不开心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的……吧”

“就术青看来,你很困扰哦?”

“是……吗。”

“以圈里话说就是眼睛的高光都没有了哦?就算你不在她也一直在意你的?你今天怎么回事啊?”

“啊?”

“很明显的,不会感觉不到吧?”

说起来我虽然一直有想要处好关系的意思。

但是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如何了,这个点上呢。

这么一说,我该找

奇怪,本来非常杂乱的思绪突然变得清晰了。

先把问题分给别人如何?

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

“啊!谢谢你告诉我……真是太感谢了李欣!”

“你不知道的吗?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呀?”

“没,谢了,我去找术青谈谈吧,没事了!”

“唉?不要和她说是我说的啊?”

我挂了,哼嘿。

走到术青房门前,斟酌一下语言。

……

我坐在椅子上,她坐在床上。

“术青啊,你过去有没有感觉过你的人生随人摆布过?”

“我感觉一直都是这样的哦?”

“那你不会觉得非常困扰吗?”

“还好吧……不会那么困扰……总会有的,我们能选择的部分。”

“嗯~”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嘛,我发现自己的家庭环境有点特殊,你知道我母亲是做什么呢的嘛?”

“奥格斯坦学院空院出身的吧,后来当了家庭主妇?”

“现实和资料有点偏差……具体你去向暗院的其他人打听好了。”

“也就是说,孟德你现在正在为自己的特殊的家庭环境苦恼么?”

“……主要是为其带来的生活变化困扰吧。”

“我不觉得你应该为现在的生活困扰的?”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我一直很想要……怎么说呢,类似家人的存在。”

“……”我突然意识到术青的过往并不简单。

“其实孟德你过去的所有类型的生活已经会有很多人向往的哦……”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嗯……比较简单的快乐也可以补足你对复杂生活的困扰的。”

“唉?”这倒是比较新奇的说法。

“美食,游戏,朋友在身边,生活充满惊喜,一项项任务被自己完成,感觉自己的意义被实现,孟德你现在的生活环境其实很不错的呀?”

“……”

她说的对,这样看来,我不是对生活本身困扰,其实也不是对生活的变化困扰,我在过去的十几年间都是采取的“随波逐流也是一种选择”的人生态度,而现在我却为随波逐流真正的苦恼了。

没法用将变化都变为选择这种理由将生活糊弄到底……还真是像应允说的一样。

这也是对我的考验吗?如果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世界上一定是有那种选择的,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的选择,尽管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现,孟德的话我觉得一定可以的。”

“为什么那么觉得呢?”

“有很多原因把………我的阅历虽然称不上丰富,但就我所看到的世界,机遇是降临在有能力把握它们的人身上的,孟德你会经历如此的变故,说明你有能力适应和改变吧。”

“还有第二个原因吗?”

“额?”术青愣了一下“额……都是没法用语言表达了,总之就是相信嘛,等过几天,一切都会再平静下来的。”

这也是一个机遇呢,我指术青本人,突然得知她的事情打断了我的思绪洪流。

毕竟这世界上应该不存在比安慰身边的少女更重要的事情的。

而且真的,心情不好的时候能找到一位对你有倾慕之心的人,看其做出的种种鼓励你的尝试,掂量其中的努力心态的分量,也足够让人心情改变了。

“那,还有就是……孟德啊。你要是想的话,我,本身也可以帮助你忘掉烦恼的哦?”

“唉?这算是告白吗?”

“额?”

“?”

“啊啊?我说的很直白吗?”

术青半遮着脸低下了头。

“也没有……但我听出来了。”

不,其实是听说了术青的心意,一直在等着的……

其实大概也不是因为听李欣说了这回事情……因为确实关系很好嘛。

平时就会有点小想法。

但是……

“但是……我还是有其他喜欢的女生的呢?”

“蛤???”

术青神色大变。

“你不是应该喜欢上我了吗?”

等等,这什么情况。

“你说你喜欢其他女生?怎么回事啊?我是觉得你是大概对我很有好感了才会这么说话的!”

“不是……对你也算有点好感,但相比起来~”

“滚!”术青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把我推出了房门。

我倒在走廊的地板上,大脑再次宕机了。

“嘿嘿,翻车了吧?”

“应允?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她不是在偷听之类的。

“明天,你父亲会来学校的,和南晞校长一起会把你想知道的全部告诉你,在这之前你不用再烦恼什么,气恼也没有用,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气啊。

我爬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术青力气很大的。

“那她是怎么回事啊?”

“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我怎么可能心里有数啊?”

“明明是你自己表现得关系会很好,给了她非常有希望的印象……你一直在暗暗想着让她喜欢上你呢?”

“额……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说起来我好像确实想着要“打好关系”,但应允这么一说很卑鄙的样子。

“担心术青倒是不需要,她自己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隔着墙,听到了隔壁的啊啊啊啊啊啊的喊声。

“不过之后她面对你的心情肯定是很尴尬的,你还是想想这个吧。”

唉,这样一折腾。

果然,我的校园日常生活不校园也不日常但还是生活

5.

大约一千五百年前,发生了一场人类引发的全球性灾难。

战争持续了……两百八十三年。

起初,那还能被称之为战争。

战争的起因……当然,是两个巨型集团的对立。

“自由”与“永恒”。

前者认为,遵循“自然的规则”发展,是人的本职。

后者认为,追求近乎永恒的意识存在,才是人的天命。

前者主张自由发展,无视终极目的,其自会显现,“合理的既是被允许的”,不过他们唯独不允许维护过往的意识形态,文明和文化,“追落日而焚身”,认为新事物的存在必然包含旧事物的精华,必然是合理的。

后者主张永久地维持文明,坚持人类生存的初心是绝对正确的,“因意义而长存”,不反对发展,不反对尝试,但是所有的努力都应该是为了存在而做出的,追求究极的实干和精炼的同时不断探寻人类文明的终点在何处。

“我们的存在证明了我们的力量!”

“我们有力量所以我们才得以存在!”

尽管做着相差无几的事,但矛盾逐渐显现,秩序和混沌,相对激进与相对保守,相对主心和相对主物。

某一天,边境线产生了。

某一天,对方变成了“人类的叛徒”与“人类之耻”。

随后,黑云蔽日。

每个人都在喊着为生存而战,这似乎变成了物种之间的生存战争。

当这种思想渗透进集团信念所照耀的每一个人的心中的时候,那就不再叫战争了。

因为没有了任何底线。

不再有战区的概念,不再有军队的概念,每一个人都理所应当的投入一切。

大地在燃烧,天空在呐喊。

人类花了数千年建立起来的文明基础,在百年间被蚕食殆尽。

最终,生存下来的只有仅存的集团核心……再也起不了火的灰烬,和那些及时醒来并逃离的人。那是最黑暗的时代,人类终于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作为动物的野性的重要性。

在那个时代出生的孩子,有获取知识的途径,但却不能证明他们。

于是他们用近乎全部的时间思考知识的意义和他们的存在。

罪孽,情感,意义,价值,一切你现在只能在孤独的长夜中想到的结论都被当做口号和发现高喊起来。

人类生存最黑暗的时代,生存就是问题的时代,也是思想火花最灿烂的时代。

约翰(John)·奥格斯坦,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生的。

他得到的答案就是“人类必须得到进化。”

我们并不是思考的不够,而是我们知道的不够,他将那个时代普遍被人认同的这句话作为基地,发起了“个别人”计划。

他是位“生存天才。”拥有超越所有其他人的感官功能,逻辑思考能力,对于战前科技的直觉,以及统帅力和外表,声音,整体风格给人的极强的信服力。

“将少数人作为绝对正确,让大多数人从思考的责任中解脱。”他便是这样说的。

他组织起了以资本为绝对基础,以他为绝对核心的极端物化组织。

不需要用信念和意义去劝服,只有绝对的利益与威胁交换,逐渐组织起了以他的思想为核心的各形式和各方面的组织。

按理来说,这是独裁,人们没有这么愚蠢。

但他们发现的只是“没有更好的选项”这个事实。

约翰确实已经是“最优解。”

所以换来了“最为信任。”

这样的集团在战后的一千年间重建出了超越战前规模的文明。

世世代代,奥格斯坦家族企业——光荣集团,承担着维持世界上大多数人生活的意义感和做出最优解抉择的责任,好好利用从始祖那里继承下来的基因,优选后人是我们的最重要的工作。

在可触及范围内找到能力最为出色的个体们,给予最优质的再成长管理,将其纳入家族的基因库,然后以可控的手段微调,进行下一代的降临。

这样的基因优选已经进行了十二代。

以这种方式得到的新生儿实验个体会分布在全球各种环境下进行进一步记录观察,目前已经有五千多族,但能被冠以奥格斯坦之名的现在只有一条直接血脉,最好的继承了始祖的判断直觉,逻辑能力等等最重要的属性的人,只有这条血脉,表面能力后代均比前代要强,有着更快的思维速度,更稳定的直觉。

“而你,孟德,就是这条血脉的第十三代继承人,原名星辰·奥格斯坦,是我们看到的始祖说的进化的最大希望。”

南晞完整的告诉了我奥格斯坦家族的由来,并直接说了最重要的,我不知道的事实。

“应允是你的复试平行实验体23号,是三千多个实验体中唯一一个表现出了类似特征的人,你理论上的生母应该是我,生父确实是艾尔没错,你诞生之后的一个月内我们就注意到了你脑组织的不同寻常。”

“是的,具体来讲,是你的脑组织具有宏观的无理性,电磁波等特征反馈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生成方式,就算只是建立出数学模型也不行。”

“我们在做了相当多的观测试验后,最终判断这是完全超越了我们理解范围的现象……家族内的对你的处置意见的分歧很多……而最终我们决定看你……你自己的抉择。”

“各派的观点前提都是一样的……对于超越理解的事物,不去用已有方法干涉,让其自由发展是最好的。作为替代,我们对应允进行了大量实验,发现她有部分和你小时候相同的表现,但是她的思考范围本身还是在我们可以理解的范畴内的,那些话还是用来让你提起兴趣的,你应该发现了。“

是的,当时所说的我的好奇心实际上是对于“同类“的好奇。

“现在,人类再一次面临抉择和冲突。”

“历史的教训,少数人是记得的,所以我们现在并没有放任冲突产生,但那其实是不可避免的。”

“在生存得以保障后,人类总是会想要追求知识和意义,而当意义追求的深度到达了其所能考虑的一定极限后,为了进一步证明已有结论的迫切和无法进展的绝望会促使冲突发生。而且,更简单的来说,人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即使是我们尽力压制了冲突的产生事件,无论如何,也是没法让所有方面的集体满意的,尤其是穿戴性设备已经普及,植入性设备逐渐铺开的这时候……认知规律有了改变,观点传播之快和冲突发生的速度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了。”

“如果只是保持现状的话,也迟早会有人对我们提出异议后引起暴动。“

“我们必须做出选择,避免冲突的方法有很多种,光凭现在的奥格斯坦核心人员已经无法判断最优解了。你并没有感觉到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并且融入了’人类社会’,我想你是有动力去思考这个抉择的。”

“虽然还不能说你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但确实,如果你不做出抉择,人类会再次从根本再次分裂……这天很近了。不只大多数会陷入混沌,核心集团也会因为所选择选项不同,起争执而失去效力。”

“我们打算给你大约再一年的时间,之后我们会用自然淘汰的方式做出抉择,也就是用彻底的冲突减少牺牲……”

“……我们不想回到原点,但也不想抹灭人性。”

“实际上那应该是必须的。”

“嗯,说起来该说一下我们各自的选项了,你没有再跟着南晞生活是有原因的,我们的分歧很大。”

“简单来说,我认为最大程度的压抑欲望和感情是必须的步骤,将大多数暂时处于封闭环境,以相对人道的方式,全力先促成少数人的进化,保留其性格和能力的多样性。”

“我则是认为如果实在有必要,即使是放缓前进的脚步也是要保全大多数的正常生活的,生活不可终止,然后以大多数为基础,往群体思维的方向上发展,牺牲多样性但是比较平稳。”

“实际上抉择还有很多,家族内有很多解决方案,这些方案都是不可试验的,我们都是在各自的理论路线上发展,人类可能会有那么几次机会,但我们经不住错误选项带来的损失,无论是什么方法,代价都太大。“

三人的话在脑中一直回荡。

我思考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了。

直到艾尔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我才发现我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认知偏差造成了现实偏差。

寄于我身上我的特殊性之一也就是此。

“应允,你呢?“

“……“

三人一起看向了她,我的父母和我。

“我觉得孟德的任务是找到新的选项哦?“

“嗯,如果有其他的选项是最好不过了,但……至少我们看不到这样的希望。“

“就像她一直说的,所有人,永恒的幸福,是不存在的,无论是所有人,还是永恒,都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不过应允说的没错,既然你超出了我们的理解,那么相信你也有超出我们理解的答案。“

“我们也不是要让人幸福,我们只是想让人类能继续怀抱着希望和美好活下去。“

“希望所有的人类之罪都能被原谅,只是这么一回事情。”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也是理想到被人认为“只能说说的事情”

我呢?我为什么要“帮忙?”

放缓思考的话,我只会觉得这有点好笑和无理。

威胁,请求,无谓的分析。

……

但我当然还是要想想的,这是和我有关的东西。

回想一下,我为什么要想要找到“安静”的地方??

……

“之后的生活其实不会变化,你可以提出要求,校方的接受范围还是很广的,我认为你现在所做的或许能帮助你找到答案,虽说只是人分析下来的结果,还请你多多思考一下。最后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行吧。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没有恐慌,没有不解。

我确确实实地,似是知道这一切确实会发生。

不仅是“人类“,”我“也在追求些什么。

想要找到它,还得让这生活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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