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XXX监狱一片寂静。按照犯人的作息规定,晚十点之前必须就寝。而且每隔一个半小时就有狱警来查寝,犯人们根本不敢违反狱内的规定,睡没睡着都要缩在被窝里。
监控室的磁流体钟齿轮一下一下地扭动。在时针与秒针重合的那一刻,钟表里响起一声滚钢珠的声音。
片刻后,维罗狱警极不情愿地坐起身,抹抹鼻下的涕水。
“嗨!别睡了!霍夫曼!”维罗踹了一脚旁边狱警的后鞋跟,为了方便,他们都是穿着鞋睡觉的:“起床巡逻了!”
那个叫霍夫曼的家伙呼噜声戛然而止,好像忽然被人掐住了喉咙。但沉静了几秒钟后,响笛声又一次在监控室里回荡。
“嗨,快起床!来检查的啦!”
“检察官来了?!”
XXX如压弯的簧片一般从床上弹起,双手赶紧将扣在头上的帽子扶正。
“检察官就是我!”维罗哈哈一笑:“走,巡逻去。”
霍夫曼取来毛巾将冷汗擦干,月光刁钻的角度将他脸上的汗毛照得清清楚楚。
两人拿起桌上的探照灯,又将门口的电棍别在腰间,出了大门。监狱的每一块区域都由独立的狱警巡逻,维罗和霍夫曼两人负责C区,面积是所有区域里最大的一个。
两条光柱在无尽的昏暗中显得苍白无力,走廊里唯一的响动就是两人夸夸的脚步声。
维罗做事向来认真,他还指望着那些摄像头能记录下自己在深夜中巡逻的背影,这两天上面派领导下来检查,说不定会调一段监控看看。
维罗的认真态度被霍夫曼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这家伙的一贯作风,。
两道煞白的光漫无目的地晃荡,维罗透过钢化玻璃门将探照灯移到一名刚来不久的刑犯的脸上。他并不知道这倒霉蛋之前被蚊子咬得辗转反侧,就在刚刚才睡下。
这家伙没盖被,胳膊裸在外面,一条条的红斑,那是今早被维罗用皮鞭抽的。
其实他也没犯什么错,就是早餐不小心把粥弄撒了。不过维罗知道对这种狱场新兵就该狠点儿,免得他们日后生乱。
至于对面的老刑犯,维罗根本连看都不看。那家伙再蹲一个多月就能出狱了,聪明一点儿的都知道这时候不能犯事,免得再搞出什么岔子。
监狱这东西是哭着走进来,笑着走出去。刚来没几个月必然难受,等到适应了,和狱警们混熟了,有些人反倒不想出去了。维罗想到他远在他乡上大学的儿子,没比监狱舒服到哪儿去。
维罗听说这次上级部门要对监狱内部重新装修,还要引进一批健身器材。SH*T,这帮吃闲饭的真TM越来越享福了。
“嗨,精神点儿,快到死鬼们那儿了。”
维罗【科科】后脚跟,习惯性地掏出腰间的电棍,按下开关。
多年的狱中经验让维罗明白了一个道理:时刻小心死缓犯,同时不要轻易招惹死缓犯。
反正一切对他们来说就只有一死,他们中的一些亢奋者很可能什么事都做出来。
维罗谨慎地在廊中行走,霍夫曼紧随其后。透过钢化玻璃,两人看到掉在地上的类似水果盘的东西,但并没去管。
维罗想起住在里面的一个死鬼,他是一年前被关进来的,起床后从不叠被子。在维罗之前换了一批又一批狱警,都拿这个家伙没办法。等到维罗上任,他下决心要用皮鞭治治这个死鬼,但没过一个星期就放弃了。因为每次用皮鞭抽他,他都会用一种充满仇恨压抑的目光与维罗对视,那眼神让维罗心里发毛,总觉得他要会背后捅自己一刀,于是后来维罗只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那眼神却给维罗留下了后遗症。他在一个监狱前快步走过,恨不得直接瞬移过去。
一直穿过长廊,两人终于走到了自最后一个狱室,维罗每次巡逻这里都有种在地狱门前徘徊的感觉。
说到最后一个狱室,维罗想起新来的一个死鬼。维罗没见过这家伙几面,记不住他长什么样子,只听说过这死鬼以前是个大官,威风得很。
维罗猜测这家伙大概因为贪污腐败被叛的死罪。可怜人呐,要那么多钱干嘛,安分的工作多好。
维罗举起探照灯象征性地往玻璃门里扫一扫,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身就走。
嗯?
维罗急刹车似的停下脚步。在自己的双眼还没忘却前一秒的景象时,维罗隐约感觉到房间里有一处异常。
“怎么了?”霍夫曼轻皱眉头,维罗这一停顿让他差点踩到前者的脚。
维罗不说话,扬起探照灯再次往房间里照,对正摆放的六张床铺上,六个被褥如山包一样鼓起,乍一看没什么异常之处。
“握紧电棍。”维罗下意识后退几步,将电棍举在胸前。霍夫曼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猫腻,只好捏捏手柄。
维罗向最里侧的那个床铺照去。观察了一会儿,他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只有一床被子!
“霍夫曼!去拉响报警器!有人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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