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人去找祭司吗?”川守问唐卯。
这个时间是整条街刚刚醒过来的时间,空气里还弥漫着早晨的萧索,即使阳光早已穿透云层,也依旧弥补不了欠缺人烟的冷清。
“去找祭司?”唐卯想了想,觉得不太好回答,“那要看是什么人。”
“很普通的学生。”她没有透露给唐卯到底是谁,因为觉得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一定猜到是谁,如果不知道,她也不想将礼邺的行为公之于众。还是少让人知道和祭司有关系比较好——凭借简单的直觉。
“普通的学生?”他笑起来,相当随意,“我确信普通的学生是不会和祭司有关联的,他们都不会知道祭司这个人。”
“那这样的人去找祭司可能是为了什么?”
“既然你都问到这个份上了,”他摸着下巴。他希望自己能够长出来胡子,然而到如今他的下巴依然光洁,“是谁?”
“诶?”
“这个人是谁。”
她沉默着截断这个问题,唐卯也不甚在意。
“好吧这个人是谁其实也不重要。他或者她一定会麻烦不断就对了。”
“因为祭祀啊。祭司一年中有大半时间是闲着的,唯独每年下半年的祭祀活动准备时会忙上那么一丁点呢。”
“祭祀?”重复着对此感到疑惑的词。
“对啊,祭祀。我猜那个人可能和祭品有关,真可怜呢。”回想起刚才表达疑惑的重点,“哎,我好像透露了你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呢。”
“所以,你以为还能蒙混过去?”
“以前老师检查我背单词被短语的时候,我经常蒙混过去呢。”
“于是把你的好运气都用光了。别想着还能和那时候一样。”
“哎我怎么觉得你来找我实在是很勉强,并且经历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呢?”
漏了一点,很勉强,经历了很长时间心理斗争,这才拉下脸来不情不愿的找到了唐卯。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告诉川守自己做了些什么。但这不是能够无视的问题——如果想要一起逃出这个角的话。祭司说在这个角上她们是全然没有胜算的,那么逃到别的角上她们才会有活路。
如果在她这里得不到答案的话,川守是迟早会去问唐卯的。因为唐卯和祭司的关系。
“川守知道你和祭司的事吗?”
“不巧,在几天前稍微告诉了她一点点。有问题吗?”话一出口,他敲了敲自己的头,改口,“不,不是有问题吗,是……需要帮忙吗?”
仿佛对一切先知先觉的语气,听了叫人不甘于就这样被猜中。
“我才没有做什么棘手的事!”
“真的是这样,”他顿了顿,“就好了呢。”
“真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么就是我错了。”开玩笑,一点也不肯定,也一点都不自信。“那,再见。谢谢你今天特意来看我,虽然我们并没有这么和睦,但以后一起走的路还很长,什么都说不定呢。”
他转身装作要走。
“不,我有事。”简直狡诈,她绝对有看见他偷笑了。
“好的。”他很快的转过身来,“我很早就觉得你这么瞒着她是不行的了,当然,就这么告诉她更不行。为什么不编一个可信一点的谎言呢?”
“因为我没有办法下定决心骗她,这会让我更加内疚的。”
“好吧好吧,虽说我觉得你很麻烦,但致力于修复你们关系的善良的先生是不会被这么点困难打倒的。”
“好吧,善良的先生。”语气低落,显得有些无奈,“你有什么办法呢?”
“我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只有提议,最后决定要不要这么做的还是你。”
他们在平日里的那个画室中面对面坐着。离开课时间还有近乎一个小时,一向从不迟到但也从不早到的川守也还没有来。画室有些空,他们压低声音交谈,但她实在厌倦了这种让人想起“偷偷摸摸”这一不光彩词语的氛围,也厌倦了这个时常让人觉得温和到虚假的少年。
“那你提吧。”想到川守,她将忍受这种厌倦的事物当作必要。
“你没有办法说的谎,我来帮你说不就好了?”
“那和我骗她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什么区别,但当你骗她时你会经历过程,我骗她后你只需要接受结果。”
忍受这种厌倦的事物,带来的只是更加令人厌倦的结果。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厌倦着的少年分析着,“除非你告诉她一切,或者我帮你告诉她一切,那样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川守被当做祭品离现在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你有把握在说真话的同时还让她那么有限的时间里重新相信你吗?”
大概,没有吧。她清楚川守和柒植的关系好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也同样清楚她作为祭司的帮凶会有多让川守不能接受。
“同意我的看法吗?”唐卯问。
“同……意。”
“那么,现在要开始对口供,啊不,统一口径了。编出借口来不是什么难事,我们更应该提防的,是知道真相的人。”
“这个角上的祭祀,是一种通过向神明献出祭品来消灭某种东西的活动。祭司把它设定成献出祭品来消灭大家的难过。
“从祭祀开始到现在,没有哪一年断掉过,如果终止应该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没有发生过的案例。
“实际上你也应该见过一起伪祭祀才对。就是柒植那一起。虽说不是真正的祭祀,被人看见也算是影响糟糕,这算是一件例外,所以我从祭司那里知道了。
“伪祭祀按照祭祀流程来,却不会有祭祀效果。这种情况也是很少见的。我一向猜测这样的伪祭祀是为了某种私人目的,现在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我仍能肯定,它的后面不会有光明正大的缘由。
“其实能猜得出来你刚才说的人是礼邺,你不会那么注意一个和你无关紧要的人去了哪里。刚才已经说过,柒植那场是伪祭祀,真正的祭祀会照旧举行,到现在都没有动向的祭司会选谁已经不言而喻了吧,要么是礼邺,要么是和礼邺有关的人。
“总之,我没有太多能够对你说的,只能够告诫你要小心祭司。他虽说不屑轻易欺骗他人,但在涉及重要事项的时候,我不确定他仍然会告诉你真正的东西,他一定会对你有所欺骗,或者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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