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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战争爆发

第五章 战争爆发

黑云压城。十几年的休养生息,魔物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压倒性的数量,模仿人类制造的大量武器装备,堪比甚至远超常人的头脑,这样的战力再配合精明过人的指挥官,同时面对数个地方势力的联合军团也只有两个字——碾压!

各地方势力首领的亲自领兵被打得满地找牙,魔物方十几年发展的防辐射、抗高温的防护衣科技和地下避难所建筑,硬是让核武杀伤大减。面对化整为零的流氓游击战术,核武的杀伤与其危害完全不成正比,而魔物方对人专用的细菌武器也同样被废寝忘食的人类方研究员破解,双方最强战略武器均宣告失效,只能实打实硬拼。在前线连连告急,邻接各市相继失陷,粮食遭到无情洗劫,难民剧增,几度换将均未取得成效的惨淡战况下,初出茅庐,年仅27岁的罗星纬临危受命,自荐领军,走上了战争舞台。

要名声没名声,要地位没地位,要权力没权力的罗星纬怎么慑服底下早被打怕,偏又目高于顶的骄兵悍将?

首先是拳头,军队里解决问题的方式有且仅有一种,就是用拳头说话!以一挑十,把带头的通通打怕了,剩下的自然没胆子跳上来!

接着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战不得不打,还不得不胜,有时间冲老子来你们怎么不省点力气去打魔物?都是自家人,现在还内斗,找死么!谁不想当完兵就分配工作,又轻松又安全,你们不想老子还想呢!问题是都末世了你上哪分配去?再不老实听令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然后毫不客气地来了个铁血制裁,对于脑子有病,说不通的死脑筋,直接一枪毙了完事,省得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一口气解决反对派,杀鸡儆猴。

最后则是露一手:为啥是老子领军而不是你们?因为老子有脑子,有本事,懂战略!实力头脑魄力摆在面前,自然很快就让手下们心服口服。

顺利掌军的罗星纬提出了早就构思好的现代堡垒战术:既然面对敌人换成了魔物,干脆因地制宜,建造全新的现代战斗堡垒!这种战斗堡垒直径约50-100米,由供居民居住的楼房改建,钢筋混凝土铸成。这种建筑主要军事设施就是那一层钢筋混凝土围成的半球形“乌龟壳”,混凝土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用作射击,瞄准的小洞。为方便上下,混凝土靠内一侧建有通往高低不同小洞的阶梯。

至于出入口,则是这堡垒最匠心独运的所在:有些出入口通向地下的下水道或地道;有些通向天空,靠梯子或直升机进出;最离谱的一种只是一个能供人爬着进出的小洞口,战争开始后就立即用混凝土将出口封死,里面备有大量食物军械,誓与堡垒共存亡!

当然,由军队筑成的大堡垒可以做到不惜成本,不止更大,还更加专业,“乌龟壳”可以采取更坚固却更昂贵的材料,上面留有专供地面压制火炮和防空炮炮弹发射的炮口,外面还布置了雷区,甚至有些特大堡垒“乌龟壳”远不止一层!

这样一座堡垒,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由于造价相对于人命而言不算太高,建造难度也不高,只需三天时间强度就足以拖延魔物攻击。这样的堡垒在惜秒如金、抢夺战略主动权的烧钱战争中毫无疑问能发挥大作用,数目又可以近乎无穷无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纯属难啃又鸡肋的硬骨头。

这样的战术毫无疑问是破天荒的,硬是阻挡了魔物方看似势不可挡的脚步。尽管新亮相的魔物昆虫军团可以克制这一堡垒战术,每个小堡垒依旧可以换取数倍以上的杀伤,大堡垒则可以达到十倍甚至更多!为了提高效率,直接发动群众帮忙铸造堡垒,短短时间大小堡垒就连成一片,甚至趁着战况胶着之际通过新铸堡垒来将前线往前推移,在步步为营的战斗方针指导下,战争陷入了白热化。

魔物军团指挥官很快做出应对,放弃眼前这些硬骨头和已占领土,全军从海路和空路绕道前往尚未建好防御工事的后方,显然清楚柿子该挑软的捏的道理。

罗星纬同样陷入了之前乔睿才少将的两难处境,但应对却成熟快速得多:留下已经得心应手的百姓在当地不断铸造堡垒,争取夺回已失领土,部分军队负责保护和监督,防止魔物军团来个反戈一击。

接下来罗星纬更是通过媒体传令,让各地人民自发铸造堡垒保护自己,同时越俎代庖地废止禁枪禁刀令,所有没有前科的平民百姓均可通过身份证实名登记从当地军事机构购买趁手武器,作为自卫之用,而地方势力也可趁机获得急缺的军资,战后再行收回;全军稳扎稳打,在魔物军团背后边铸堡垒边前进,徐待战机。混乱和哗然声过后,民众将他视为了救世英雄。

平心而论,对禁枪禁刀令的废除和统领军队数目二者均早已远超自身权限,但本就是烫手到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差事,加上力挽狂澜的军功,现在的罗星纬已在与魔物交锋中打出了惊人的威望,至少在战时无人敢试其锋。至于战后?各地方势力自然会发挥对外胆寒、对内无敌的“优秀”传统美德。

而随着战争受害范围的扩大,原本喜欢趋利避害,安居一隅的智者能人们出于自卫和救国护民的情操,不得不从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的悠闲生活中出来,在各地领导众平民军队展开了反击。

不过,世道总是不公平的,能人分布自然不会多么均衡。大部分地方因为包括风景在内一无所有,没吸引到能人异士隐居而倒了大霉,有些大城市则一口气冒出几十个强人,然而相互协商下,决定先由最菜的上,实在不行再推上个强点的,其他人则回家喝茶访友聊天去了。

还有很多能人没有救国护民的高洁情操,为了躲开事端,保住性命,早在魔物军团突破防线前就躲到了远离战火的大后方,摆出了老子就不上谁爱上谁上的缩头乌龟态度。虽然肯定不会傻到站出来招仇恨,伪装成一般平民,这样的人同样不知凡几。伊雨听等人也在其中。

……

“总之就是这样,J市属于大后方,短时间内魔物军团到不了这里,暂时我们还能躲一躲。而且风景不错,又是教育大市,能人辈出,就算真打过来也有别人顶着,暂时轮不到我们。”伊雨听显然没打算发扬我为人人的节操,在他眼里,只要守住自己底下这群孩子就够了。

“我们不能躲到东北那边吗?而且现在最强的地方势力——天意会总部应该也更安全吧?”陆经纶显然节操值更低。

“不能。别忘了东北部都在上一次战争中失陷,现在那里驻扎魔物军团保守兵力也接近千万。战争的胜负就是数字的胜负,取决于天平的平衡最后倾倒方向。如果我是魔物军团指挥官的话,真想灭了人类,就绝对会从四面八方一起进攻,以多打少,这样更容易取胜。换言之,天意会总部外的任何地方都很危险!”李思聪看着地图,冷冷下了判断。

李思聪喝了口矿泉水,清清嗓子:“但是——我们不能去天意会总部!因为那个地方治安和管制都太严,更何况还是现在魔物军团随时打来的状态,去了也肯定会被推出来挡枪。风险太大,不予考虑。综合判断,还是现在的接近总部又靠海,交通便利,能人辈出的J市更适合。”

“但是,我们不能去前线帮忙吗?会死很多人吧?”小诗雅节操显然是公司内最高,坐立不安的她马上挨了记雨听的好乖好乖式摸头,智商节操无限下降中~回头就是娇滴滴的一句,“陆哥你怎么又开始客串别人的旁白了?”

“虽然人总认为能者多劳,但实际上绝大多数智者和能人异士更愿意选择无为。因为这世界有太多的无奈,区区一两个人再厉害也根本左右不了多少。能力比别人强,带来的不只是实惠,还会带来责任,甚至灾难。代价,是必要的。这是常识。”无视了厚颜无耻客串旁白恶搞的陆经纶,雨听又说出了平时最常说的口头禅,既是提醒众人也是为了警示自己,“在利益远低于风险的情况下,倒不如先顾好自己的三分地,独善其身为好。”

“打个比方,我是可以去,而为安全起见你们肯定不能去,就算我个人再有能力,能保护好的也就当地愿意听令的部分百姓。但代价呢?首先如果我要领军,那么为了服众,我就必须承担最危险的部分——与魔物硬拼,否则,凭什么别人愿意听我的?难道是为了被派去白白送死吗?趋利避害,贪生怕死,本就是人的本能。但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靠我一个又杀得了多少,救得了多少?结果呢,人民是保护了,代价就是我可能会死在这场战争中!” 伊雨听叹了口气,多少有些无能为力的悲哀:“其次,你真以为战争结束就什么都结束了?每一个在战争中闪亮登场的英雄,在战后都将被天意会这种地方势力监视,或收服或干掉,毕竟他们威望太高,只要有心就可能制造动乱,自然能收服的收服,收服后严密监视,和被软禁差不多,而如果不愿被收服,你以为地方势力首领是白痴吗?宁杀错不放过,在末世,这是常识!”

“再次,被收服了,接下来的日子更不好过——和平年代必须提防被人下绊子,到时穿小鞋说坏话陷害栽赃各种方**流上,战争开始就会被推到前面去当炮灰,巴不得我死快点——所谓英雄,只有死了才算完结,活着可不容易。就算侥幸不死,你们这边我也无法照应,要是跟我牵扯上,下场肯定好不到哪去,而不照应的话,你们在这样的末世基本就死定了。”伊雨听指出了对伊雨听和其他员工来说最关键的原因,“相对于拯救他人,我们更应该注重如何让自己活下来!”

喝了口最喜欢的凉白开,伊雨听继续道:“如果我们为救人而死,除了名誉还剩什么?而且到时名誉就一定很好吗?死人不会开口,活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嫉妒讨厌的人越多,等死后泼脏水的就越多,就没一个愿意让人安宁的,等恢复名誉,不知要到猴年马月。说实话,都死了名誉这玩意还有什么用——世界就是这么扯淡,代价,永远是必要的,这是常识。你还觉得我该去吗?”

“同情他人,认为别人可怜,既是生活仍有余裕的体现,也是对他人的不尊重。试想想,如果已经穷困潦倒,饥肠辘辘,生死一线时,你还会在意他人的死活吗?世人说到底,只是在不断领取命运的配牌中,作出自己的决策并行动而已。任何结果都必须自己承担,也只有这样才能学会慎重地靠自己作出决策,做不到这点的只有被庇护的孩子。没有理由也不需要被别人同情,自尊心强的更会因此受伤,乃至迁怒他人。既然为对方着想,就只要相信就行了。相信其苦难终会过去,相信苦难必能让其更加坚强,相信其会因此成为真正的强者。当然,适当的关照,举手之劳可以,帮助的同时也索取一定回报,没必要让对方觉得亏欠了什么。”伊雨听有自知之明,所以才能保持理智,诉说的道理尽管冷酷,却又无奈。

诗雅很聪明,观察力远超常人,所以很清楚人类不是只有美好这一面,这些话绝不只是想象那么简单;诗雅很温柔,所以会为那些接近前线的民众担心,更是为那些不得不蹚浑水的能人异士悲哀;诗雅很自私,毕竟人总是自私的,所以决定选择不管不问——相比成千上万,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人总会更关心自己和身边人的生命安全。

诗雅离开后,陆经纶皱皱眉头:“伊老板,你说得那么惨,实际上没这么糟吧?”

“那倒不是,换做能力不够的人确实会这样,不过,常识对我而言行不通。但让小家伙明白世道险恶还是有必要的,所以才这么说。”伊雨听品着白开水,望着远处若有若无的的硝烟,多少有些无奈,“现在时机不对,人才不足,实力不够,还不能出山。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并且做得到什么时候确实去做什么事。国破家亡,方能火中取栗,这是常识。暗已经有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得到光。”

李思聪看见陆经纶一副晕乎乎的模样,无语叹气:“我来解释下吧。因为清楚你有多笨,所以从第一句开始!伊老板最擅长的是谋略中的无常道,就是不走寻常路,思考和行事手段自然与常人不同,所以世人眼中的常识根本无法影响他,也无法解释他的行动,更不用说行动后得到的结果会与常人认知的相同。”

“第二句,之所以非要说这些话,还是为了培养新人,让她明白世道的险恶,习惯伊老板的行事手段,毕竟她是未来的左右手,这种培养是必要的。”李思聪不无鄙视地扫了陆经纶一眼,“第三第四句你总听得懂吧,现在咱们啥都没有,出山跟找死没多大区别,比起出山救人还不如干点别的。”

“第五句,指现在都末世了,但暂时还有地方势力压着。世道也还不够乱,我们现在出场只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等到了世道彻底乱了,地方势力无力回天时,我们再出去打仗,进可攻退可守,这时才是理想时机!最后一句,指咱们“无常”现在只是暗中行事负责辅助的情报公司,出场也只是成为其他势力的附庸,伊老板想要出山,明面上足以保护自己的强大兵力——光,也是必要的!”说罢,李思聪开始自顾自地喝起了矿泉水。

“擦!聪明人怎么说话这么古怪,藏头露尾,谁听得懂?”陆经纶无语地翻起了白眼。

肖胖子毫不客气地给出了评判:“不,只是你听不懂,四个字,你太笨了。”

“拜托,我喜欢装逼又不代表我就是**,虽说智商是比你们低了那么一点点,注意,也只是一点点!”陆经纶翻翻白眼,“要不是伊老板让我们……算了,不告诉她也好,免得她想当圣母,同情心泛滥,把我们都拖下水。我自己也会思考,这点事还不懂?”

“不,老板是考虑周详后作出最优选择,至于经纶部长你——只是单纯怕死而已!”顾天成毫不客气地下了论断,噎得经纶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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