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老板,不是我说,这样真的有用么?”无聊地看着眼前的青少年苦哈哈地被一个雇佣兵大汉喝令着体验加强版军训,陆经纶一席白衣,羽扇纶巾,一举一止,尽显文人风范,可惜没人有心情体力看他耍帅,装逼尽装给了猴看。
伊雨听静静地看着兵书:“现在没用,不过目光必须要放长远,一个月估计只能吓吓人,三个月应该能勉强到上战场的新兵水准,半年就可以上战场了。接下来破了杀戒,在战场上滚个一两年,基本就是个合格的老兵。前提——是能活到那个时候。”
“太慢了!战火都快烧到了怎么还能这么悠闲?”陆经纶看看正在上演魔物疯狂杀戮剧的电视报道,吐吐舌头,“不能快点吗?”
肖胖子盯了盯某个脸皮厚得能当肉盾的家伙:“要确保存活率,就必须慢慢来,你也必须练,来人!”
几个早就羡慕嫉妒恨得牙痒痒的员工瞬间冲上来把陆经纶拖了下去,只留下某人杀猪般的惨叫声。
无视了某个还在惨叫的好吃懒做的家伙,少年老板平淡地问了句:“资金情况?”
李思聪看了下整合表,扶扶眼镜,迅速给出答案:“物价方面,飞涨程度比预计中高出17.3%,不过也到了极限,虽说必须应付海量人的食物消耗,但因事先已与多家食物厂家签订合同,他们是很想毁约,不过在鸿云他们的敲打下已经变得老实,资金方面也已与员工的家长谈妥,真正需要我们出资的不多;雇佣教官,训练场地方面,因为人心惶惶,现在正处供过于求的状态,所花资金也不多。”
顿了顿,思聪也对资金问题感到头痛:“真正占大头的是武器方面,地方势力方面纯属趁机敲诈,不止尽卖劣质刀枪,还比战前黑市价格高出了4倍,子弹更是一人限购十颗,虽说用伪造身份证弄到一些,但完全不够用,建议只让几个用枪天分突出的人使用,其他人先走近战路线;装备上,由于在战前就已分多家订购,数量虽然庞大,但勉强能够承受;但无论如何,现在资金已经不足,目测最多也只能再撑三个月!”
“那么从现在开始,整个公司由思聪你们接管,趁这几个月锻炼下小家伙们的实力和将知识实践的能力,至于我,去赚钱。”
怎么在末世中的三个月内获得足以支撑整个公司运作的资金?雨听没说,也没人会问,因为对于某人,根本不是问题。
……
“求求您,给小的一口,一口就够了!”“我会拼命挣钱的,求大人行行好,现在就施舍我一点吧!”“菩萨您大富大贵,万事吉祥,就救救我吧!”……
披头散发的人们衣裳褴褛,犹如疯魔,却又卑微地哀求着哪怕一丁一点的施舍,浑然把中间被围着的蒙面中年汉子当成了救世观音。
在战乱中,最惨的是什么?
不是妻离子散,也不是家破人亡,而是自甘沦落。
绝大多数的凡人,是无法直面现实的。勇气这种东西,早在无数个安宁日子中渐渐磨损消失。习惯了和平,谁还受得了战争的苦楚?所以,人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自欺欺人,甚至——选择沾染毒品来忘记一切。
汉子名叫王光亮,自问自己不是好人,毕竟哪个好人会为了赚钱而选择当人人唾弃的毒贩子?但是——他也就初中毕业,还没什么本事,偏偏又想要钱,就只有这条路可以走。这世界,就是这么无奈。然而,看着被毒品折磨而变了模样的人们,再看看已经到处是战火痕迹,人人自危的世界,汉子心里依旧感到**裸的讽刺。
他不太会说话,但没关系,人们根本不在乎,想要的只是他手中能够用来逃避现实的毒品而已。开始时,他不会说话,不懂得怎么引诱,大家自然是敬而远之,甚至跑去举报,幸亏他蒙面变装,只要见机不妙逃跑就行了。但在战争爆发、魔物肆虐、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时,突然人人都变了,不想着怎么改变现状,不想着解决魔物,不想着迎难而上,而是开始拼命地找他,希望能够麻醉自己。结果一进毒谭深似海,再也没有了逃出的机会。
叹了口气,狠狠心甩开哀求的人们,王光亮头也不回地离去。别看后面那些人好像很可怜,实际上当吸了毒品后,每一个都脸上满是幸福,仿佛回到了和平时光。明明清楚那些幻觉都是假的,明明知道根本就逃避不了的,明明了解毒品究竟多危险的,明明再三警告过后果的,这样的笨蛋,就是无药可救。
麻利地甩掉背后的跟踪,光亮去除了蒙面,前往他妻子所住的医院。推开熟悉的病房门,看到熟悉的妻子的面庞,眼神就恢复了温柔,原本火急火燎的脚步也慢得轻不可闻。她,就是他的一切。
是癌。但不是晚期。只要足够的手术费和化疗费,就很有希望治好。费用相当高,对中产阶级的家庭也很难承受,而对于无能的他而言,更是天大的数目。所以,哪怕必须昧着良心,哪怕要被千夫所指,哪怕可能被抓到判刑,只要能够救下这个人,他也就什么都愿意做。
见爱人没有丝毫病状恶化的倾向,心里就安了下来,强装微笑地聊天谈话,为了不让爱人担心。没有提起过她究竟患了什么病,也不敢说现在自己在干什么,因为不擅长撒谎,所以只能不断避开话头,尽管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掩饰究竟有多拙劣。
前往交接地点,那是他这种最下级毒贩拿到货的地点。至于组织总部?或许有吧,反正不是他这种人能够知道的。看到那瘦小身影已经等在那里,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连声道歉。
对方是他的直系上司,看那身高似乎很年轻?看不到面目的他只能暗中猜测。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敢有丝毫冒犯:这可是他好不容易领到的饭碗啊!况且,据说每一个能前往总部的上级都必须注射毒品,而注射毒品后的人,可以说要多喜怒无常,就有多喜怒无常。偷偷瞄了瞄上司露在外面的双臂,心里顿时一凛——上面满满的都是针孔!
“先别急着拿货,今天是因为看你之前成绩不错,决定要领你去总部的。”声音经过了变声器处理,变得嘶哑难听。不愧是能被信任的人,在各方面都下足了工夫。
仔细听清楚上司的话,光亮冷汗直冒:“不不,小的不敢当,什么都不会,只是运气好了点而已!”要是真去了,作为信任的证明,自己也必须注射毒品,那么就再也别想离开了!
“嗯?你说什么?莫非——你想推脱?”声音冷了下来,仿佛就要开始审判。
“不不不,请您不要误会,小的只是一时太高兴了,绝对没有异心!”汉子脸色一苦,明白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心里暗暗自嘲:果然,自作孽不可活么?
上司绕了汉子一圈,盯了好一阵,最后似乎觉得麻烦地挥挥手:“算了,跟我来!反正到时管你有没有异心都没关系。”
确实没关系,到时想逃也逃不掉,等注射了毒品,到时再多的异心也没意义了。无奈地蒙上眼睛,被上司带着开始在黑暗的小巷中穿行,感受着身边仿佛在低笑的风,王光亮心中明白这时候已是他最后的逃跑机会,但是没用——钱还没攒够,为了剩下那些钱,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必须闯!
“到了。”上司取下汉子蒙着的黑布,指了指眼前那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住宅楼。
看到上面甚至晾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光亮心中无数只草泥马跑过:怪不得公司能隐藏那么长时间,谁会想到眼前的住宅楼会是毒巢!仔细一看周围,因为晚上而看不清楚,这也是自然,至少在自己被注射毒品前还不会让自己知道具体地点。
被上司领着进了住宅楼,注意到周围情况的王光亮心中一紧:包括门卫在内,围着他谈笑的人们都暗中握紧了武器,有几个直接拿枪瞄准了他们的心脏!
“把蒙面的头套卸了。”上司似乎对这一情况早已习以为常,自己迅速卸了头套,露出了苍白的少年脸孔,将一张卡片在某个机子上一刷,“带新人进来,之前申请过了。”
仔细端详了两人的面孔,人们开始对两人搜身,甚至连某些隐私部位都不放过,而作为新来的,还检查了身上肌肉,确定不是练过的才放行。
“新来的必须先去见见首领,过了这关,之后没事就见不到了。”上司取下手套,熟稔地领着他来到地下室,经过暗号确认后进了门,又经过了好几道全副武装的门卡,才顺利到达地点。
战战兢兢地抬头,出乎意料,首领竟是一个坐在龙椅,身穿龙袍,头戴皇冠,不怒自威的老人!
旁边的太监打扮的人厉声喝到:“跪下!还不叩见吾皇!”
光亮不笨,赶紧跪下,学着上司磕头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
究竟是我疯了,还是这些人疯了,又或者世界疯了?被当前场景弄蒙了的王光亮糊里糊涂地跟着上司应和着眼前的闹剧,至于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其实连自己都不清楚,只求快快结束这场诡异的闹剧。
“什么!竟敢如此无礼!”自己的应答出了错?可是自己全是按着上司的暗示答的啊?光亮惊醒过来,瞥见上司嘴角的冷笑,顿时明白了——根本不是什么提携新人!他是故意的!仔细一想,要是自己得到升迁,那他作为上司,又该被调到哪里?索性把自己阴死在这里,再随便换个新人带,不是更好?
这世道,果然不好混!光亮被应声上来、凶神恶煞的大汉们制服在地,未及抗议嘴里就被塞了团臭袜,又被枪指着,根本不敢挣扎,只能呆呆等着死期到来。
随意地揭下布满密密麻麻针孔的皮肤,按了按某些线条,少年平淡地下了审判:“游戏结束。”话音未落,除了被死按在地面的汉子,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那个狐假虎威的假太监,藏在窗帘后面的侍卫,坐在龙椅上的老人,均横死当场。
汉子愕然抬头,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得毛骨悚然,幸亏被堵住了嘴巴,惨叫声愣是变成了低吟。
“趴下,不想死的话。”伊雨听平淡地扫了唯一的幸存者一眼,等记忆合金钢丝回到手臂上,才盖上伪装的皮肤,戴好手套,拉了拉短袖,掩盖了皮肤的痕迹,将依旧在震惊中的某个汉子绑起来,重新蒙好面,走向被切碎的王座,仔细端详了周围,敲敲打打下,一个暗门无声地打开。
最重要的东西肯定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这是常识。除军火外什么东西即使到末世也依旧不担心贬值?黄金。眼前被堆叠起来的金条,要毁掉多少人才能获得?无所谓,反正不重要。伊雨听无视了眼睛被黄金诱惑得发亮的汉子,拿了手枪和刀,上去了好一阵,下来时就带着一群蒙面人,迅速将金条装包搬运出去。
这个地下室暗门肯定不止区区一个,人之贪欲,无外乎钱色财权名而已,多半还有收养三千佳丽的后宫,紧急施救的医护室和逃走的密道之类的,不过既然毫无用处,也就没兴趣。
“呜呜~”
皱眉看了看某个挣扎想说话的汉子,伊雨听略一思索,将堵住喉咙的布取下:“废话,死。”
“能不能分我一点,我什么都愿意做!”光明清楚自己的要求无异于虎口夺食,简直是嫌命太长,但这恐怕是他最后一个能获得足够救命钱的机会!
“你不怕死?”
“不怕!”
“生老病死,生?老?病?看你反应是病,而且是大病,否则你钱应该已经凑够。既然是大病,就不会是你自己得的,否则根本干不了活。想要钱?可以,到时你亲人自然会得到,”伊雨听再度堵住汉子喉咙,平淡地下了宣判,“但是——代价是必要的,代价就是,为我卖命,直到贡献达到想要的金额。”
不怕死很厉害吗?不,只是有用而已。很多人都不知道,不怕死反而更容易死,这是常识。因为不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为减少变数,杀了他们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方式。当然,也有不少人更趋向于通过利益,或者恩情收买作为死士。而伊雨听,不需要死士,比起通过牺牲忠诚者的性命而换来的虚伪的强大,有的是更好的方式去获得更多。但是,任何时候都必须保证不会赔本,不斤斤计较的人注定损失,这是常识。
当警察到来时,整个住宅楼已变成了死域,所有影像资料和监控设备全毁,线索全无,只有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医护人员和**们在地下室密室侥幸存活。而不为人知的是,医院的一个女病人,因为匿名赞助而活了下来,被丈夫接走后不知去向。
欺骗,可能也会被欺骗;利用,可能也会被利用;杀人,可能也会被杀死;得到,可能也会被夺去;失去,可能也会被给予。末世中最阴险恶毒,最危险恐怖,也最温柔敦厚,最反复无常的,恰恰是人心。
……
“报告,因为战争开始,危机四伏,临时员工成长速度开始加快,现在已有超过百位员工通过五段考核,是否录用?”李思聪调出最近现状报告,直入主题,只要不兴奋他就相当靠谱。
“五段?没那么多吧?考核变难了?”一旁正处理公务的小诗雅停笔歪头,配合萝莉身板和尚显稚嫩的声音,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你当时通过的也是五段考核,只是你没注意到啦!来,摸摸~”陆经纶露出怪蜀黍的猥琐笑容,想摸摸小诗雅的头,结果被几个月来专练速度的诗雅直接闪过,在众人鄙视目光中遭受了一万点心理伤害的他只能灰溜溜地躺下装死。
雨听无视了陆经纶的哑剧:“人员你们可以直接收,我以后也不可能一直都在。再说,这种事确认一下就行,你真正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直接说正题吧。”
“最近您肯定忙得没时间注意战事,J市出了个很厉害的教师!”思聪停下工作,神色严肃地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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