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三 Berserker（3）
十五世纪，东欧瓦拉几亚的锡吉什瓦拉城堡。
一个女婴在这里降生了。
她是瓦拉几亚的公主，本应得到万般宠爱，然而时代……或者说命运，并没有将她应得的东西送给她。
不知何时，她的性感变得古怪暴戾，仆人经常无故受到她的惩罚。
随着年龄一起增长的，是她暴戾的脾气和出众的美貌。城堡中没有人不害怕她。有人说她就像城堡花园中的蔷薇花，虽然美丽夺目，却将毫不留情地刺伤所有敢于触碰她的人，并将鲜血当做养料。
这就是血蔷薇公主的传说。
……
“测试结果十分理想，所有的属性都是最强中的最强。”林音向父亲汇报一天的测试结果，“筋力、耐久都是A++，敏捷是C，至于魔力则是B+。技能方面除了berserker固有的狂化之外，还有强大的自愈能力。这大概和吸血鬼不老不死的传说有关。在战斗状态下只要不是致命伤都能迅速愈合……”
林啸一边听一边看着林音给他的数据报告。表情平静冷淡，既不满意也不失望。
为什么爸爸看起来不太高兴呢？Berserker明明很优秀了。
林音满心疑惑。Berserker无论在什么方面都位于从者的巅峰，比起三骑士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在想不通爸爸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他只能继续汇报。
“关于宝具……”
“宝具的事情我知道。”林啸摆摆手示意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她的宝具用我们这里的仪器是测不出准确数据的。”
林音点了点头。Berserker的宝具属于对军宝具，杀伤范围以千为单位，威力大到可怕。如果让她解放宝具的全部力量，整个蔷薇公馆都会被一瞬间摧毁吧？
“……那如果没事的话，就让berserker休息吧。测试了一天，就算是她也会很累吧？”
“虽然我也想让她保持良好的状态，但是很遗憾，没有这个时间了。”林啸冷冷道，“就在刚才，我通过使魔找到了saber及其御主的根据地。根据使魔搜集到的情报，这个saber各项能力值都很低，属于垫底级别的servent。”
说着，他转向林音身边的berserker，“既然你是最强的servent，那么类似于saber的这种货色，应该能很轻松解决吧？”
“呜嗯……啊。”Berserker张了张嘴巴，好像是在说“没问题”之类的话。
“等等，爸爸！”林音瞪大了眼睛，“难道你要让berserker出击去对付saber吗？”
“废话，圣杯战争本来就是从者间的厮杀，我让她去战斗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说现在berserker状态并不好，现在七位从者还没凑齐吧？没凑齐就不能开始圣杯战争，这可是监督者教会明文规定的。我们这么快就行动，会受到教会的制裁的！”
“所以说你根本不懂魔术师，根本不懂圣杯战争。”林啸不耐烦地皱着眉，“既然找到了saber的位置，就该趁他被召唤出来不久，还没适应这个世界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出击，消灭他。至于教会的问题，之后再想办法解决。不择手段取得胜利，可是魔术师的最起码素质。难道你要等saber和他的御主建立起坚固的防御结界之后再动手吗？”
“……”林音无言以对。
“去吧，berserker。我的使魔会跟着你。不拿出像样的战果就不要回来。”林啸冷冷地下令。
“呜咕咕……”Berserker点点头，化为血红色的光之粒子消失了。
林音无奈地叹了口气。父亲还不知道berserker消耗了很多魔力，根本不在万全状态。而且那个能力值很低的saber……怎么看都有古怪。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睡觉。”林啸呵斥道，“指挥berserker是我的事，你可帮不上什么忙。”
“好，那我就祝爸爸和berserker旗开得胜吧。”
……
第二天早上，林啸的怒吼响彻蔷薇公馆。
“废物！都是废物！”林啸暴跳如雷，“费了那么大力气召唤了你，就给我这么个结果？那么高的属性都是摆设吗？连弱到不能再弱的saber都打不过，还浪费了我的一划令咒……这样下去能拿到圣杯吗？你说话啊！”
但无论林啸怎么怒骂，Berserker也只是低着头，面无表情，当然也不说话——作为berserker，她根本就不会说话。
昨晚她和saber进行了此次圣杯战争的初战。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属性占压倒性优势的她完全败北。不但让御主损失了一划令咒，还被saber重创。如果不是有强大的续航技能，她就已经死了。
林啸对此无比愤怒。他是要夺得圣杯的人，结果初战就是完败，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一想到林家的夙愿无法完成，他就没法冷静下来。
林音得知这个消息后没有太过震惊。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他预感到那个saber绝不简单。不详细调查对方就贸然发动进攻，是很容易失败的。初战失利，大部分责任要归咎于林啸太过心急、太过急于求成了。但林啸显然不这么想……就算想也不会承认。他只认为都是berserker的问题。
“真是废物，亏我那么期待……”林啸还在气头上，“所以说berserker就是berserker。就算皮囊再怎么漂亮，也是愚蠢的野兽，只能做野兽能干的活，关键时刻一点用处也派不上。”
一旁的林音有点看不下去了，“爸爸，你太过分了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这么……”
“女孩？”林啸气极反笑，“哈哈哈哈哈，你还把她当做女孩？是不是觉得让她当一个不喑世事的公主更合适？太可笑了！我不需要娇生惯养的公主，我需要一位能带领我走向胜利的王！”
林音终于明白之前父亲为何生气了——他想要召唤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而非外表漂亮的公主。现在的berserker显然是不会让他满意的。
比林音反应更大的是berserker。在听到这句话时，一直如人偶般安静的她突然全身一抖。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Berserker发出悲亢的嘶吼，双目瞬间亮起了狰狞的血红色。接着她发狂似的扑向林啸，玉手化为利爪般撕向他的咽喉！
不管是林音还是林啸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一直老老实实的berserke会r突然失控。不过林啸不愧为老练的魔术师，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并举起右手。
“给我老老实实跪下，畜牲！”
Berserker在林啸前方不足两米处僵硬地停住。嘶吼渐渐变成哀嚎，在令咒的强制作用如泰山般压在她头顶。她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双臂胡乱地挥动，如同折断翅膀的麻雀在地上艰难地挣扎。
“想要弑主吗？你这个怪物。”林啸冷笑着，一脚踢在berserker的肋骨上。berserker发出既像哀嚎又像呻吟的痛苦低鸣，全身不停地颤抖。
“喂喂！爸爸你怎么能这样！”林音急忙上前护住berserker，“她一定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为什么又用了一划令咒！为了这种小事……太不值得了！”
三划令咒在与saber的战斗中用去一划，现在又在吵架上浪费了一划，这下就只剩最后一划了。如果用去最后的令咒，就会失去作为master的资格。所以最后一划是万万不能使用的。换句话说，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之前他们就失去了最大的底牌令咒。这几乎是致命的。
林啸看了一眼手背上仅剩的一划令咒，也有些后悔。但他仍然不想松口，“你这逆子要向着怪物说话？”
“不，只是觉得爸爸你在这种小事上浪费了一条令咒已经很不值得了。”林音望了一眼脸颊煞白，已经痛苦得快要失去意识的berserker，认真地说，“再这样继续下去也无济于事，不要为难她了。”
“好好好，混账小子出息了，敢反过来教训我了。”林啸气得七窍生烟，扭头拂袖而去，“罢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
林音将berserker带到地下空间，用治疗魔术给她疗伤。
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在非战斗状态不会起作用，所以林音只能一边探知伤口一边发动治疗魔术。Berserker受的伤比他想的还严重。她的体内到处都是被暗劲重创的伤痕——也就是所谓的内伤。有的伤口甚至波及灵核，严重阻碍了魔力流动。如果放任不管，连运转魔力都会变成大问题，战斗力至少下降三成。
林音用地下工坊中的仪器强化自己的治疗魔术，一点点修复berserker的内伤。
“好了……”治疗完毕，林音解开berserker身上的电极和导线，关心地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呜呜……嗯。”Berserker点头回应。
“现在没有大碍了，休息一下就好。”林音一边为berserker包扎外伤一边问道:“不过……berserker，刚才你为什么生气呢？明明一直都没有反应，为什么仅仅听了那一句话就突然发狂？”
“……”Berserker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是不能理解语言还是不想回答呢……林音无法知道，不过他还是说:“算了，如果不想告诉我，也不用勉强。”
Berserker突然咬破了手指，用鲜血在地面上划着什么。鲜血写出的字迹歪歪扭扭，看得出她每写一个字都很费力。
林音认真辨认写出来的血字。片刻之后他看懂了。
她写出了一句话——
我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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