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五 Rider（2）
慕雨生无精打采地刷着牙。镜中的自己顶着鸡窝头，被狠揍过的脸还没有消肿，眼睛边也残留着大片淤青，凄惨的模样和路边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成绩一般、体育无能、外貌普通、身材更惨，又被女神甩……
说起来真是一只人生败犬。
洗漱完毕，他叹了口气，随意把书包背到身后，走向屋外。他又想到了昨晚那场噩梦……梦境中诡异的声音还仿佛萦绕在耳边。那种如古神降世般的场面着实可怕。他想自己是有多绝望才能幻听到那种声音……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慕雨生强打起精神，自我安慰道，“今天还是新的一天。我还是我，叶冰也还是叶冰，什么也没有变。”
……
今天是月初考试，考场早已定好。慕雨生背着书包，径直前往考场。至于周围对他肿了半边的脸指指点点的人，他习惯性地无视掉了。平时他万年小透明，老师提问都问不到他，但每次出丑总有无数人围观。
“那么同学们，我们开始考试。”监考老师开始发卷纸，“考场纪律什么的你们都很熟悉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怎样都好……让这一切快点过去吧……
慕雨生放弃治疗似的趴着桌面，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他必须承认，就算再怎么安慰自己，他也忘不掉叶冰。这个女孩在他心里占了很大一半，被挖走后，他的心就空了一大半，用什么也填不满。
拿着考试卷，他一道题也看不下去。密密麻麻的字母、符号堆在他的眼前，但他一点也没有感觉。
突然，空白的卷纸上浮现出血色的玄奥古文。和昨晚噩梦中的一模一样！
“试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慕雨生吓得差点喊出声来，但他定睛一看，卷纸上什么也没有，还是一片空白。
难道是幻觉？昨晚的噩梦太真实，给我吓傻了？慕雨生揉了揉眼睛，在心里想道。
“master……完成契约……汝之愿望……皆可实现……”
头脑中突然响起了那个雄浑低沉的声音，同时手背上隐隐有刺痛传来。他忍住心头的惊骇，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有红色的纹印显现。昨天其实就有点感觉，但他以为是被打时受的伤，并没有在意……然而……
“完成……契约……汝之愿望……皆可实现……”
“你是谁？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压抑下恐惧，慕雨生试着在心头问道。
“完成……契约……”那个声音仍然在重复着，没有回答他的疑问，“愿望……皆可实现……”
契约？实现愿望？这是什么魔法漫画桥段吗？慕雨生一点也不相信。但是那个声音那么清晰，又不像幻听……
“呸，无聊。”慕雨生狠狠啐了一口，他心情十分不好，没有耐心陪奇怪的东西玩。他在心底怒吼:“别烦我。你要是那么有能耐，就让我考第一啊！我考上全校第一就和你签什么契约。”
那声音竟然真的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果然……是幻听吧。慕雨生这么想着，再次瘫在桌面。
这次考试他没有什么答题的心情，干脆就交了白卷。
第二天。
考试成绩发下来了。慕雨生已经能想象到老师愤怒的模样。敢交白卷的学生几年也不会出一个，今天他就要上这个“光荣榜”了。
老师抱着卷纸走进教室，不出所料满脸都是愤怒。
“慕雨生同学，你能解释一下你的卷纸是怎么回事吗？”
“啊啊……”慕雨生站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勉为其难地编个理由:“身体有点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你在装什么傻？我问你怎么抄的？竟然给我抄出个满分来？！”
“满……满分？！”拿到卷纸，轮到他傻眼了。他明明交的是白卷，但现在卷纸上都是正确答案，字迹也是自己的没错……但他不记得写过这些。
“这次考的很难，第二名叶冰也仅有八十多分，你怎么抄到满分的？”老师用怀疑的目光紧盯着慕雨生。
自己竟然考过叶冰了？慕雨生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所有同学都是一脸目瞪口呆。叶冰次次年级第一的记录竟然被打破了，而且是被这么一个平凡的同学？
连叶冰都有些始料不及，满脸惊讶地望向慕雨生。
“我现场出道题考考你。如果答不上来成绩作废，还要以作弊处理，记过一次。”老师严厉地说。“做好觉悟吧。”
完了……要被记过了……慕雨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这满分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听老师提出的问题。万一老师给出的题目正好是他会的，也许就能侥幸逃过这一劫。
老师问出了题目。慕雨生突然发现这道题十分简单——解题思路、运算规则都清晰地排列在他的脑海。他只说了几句话就把这道题讲得明明白白。就算是老师也没办法说得比他更简明精炼。
这次同学们的表情已经不是“目瞪口呆”能形容的了。他们没想到，这个一直坐在教室角落里的小胖子竟然藏着这么一手……
老师惊讶得眼镜差点从鼻梁上掉下来。他还不甘心，又出了几道考题，而且都是最难中的最难。结果都是一样——答案慕雨生轻轻松松就讲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止老师同学，就连慕雨生自己都被自己吓得不轻。
“那……我宣布，这次考试的年级第一是慕雨生同学。”纵有万般无奈，老师也只能宣布:“大家要向他学习，好好请教他的学习方法……”
一下课，慕雨生瞬间就被众人包围了。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藏了一手！”
“你怎么学的，也教教我……”
“原来之前不上不下的成绩都是装的，你很有心机啊，boy。”
一直都习惯一个人的慕雨生一下子感受到了众星捧月的滋味……但他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感到深深的恐惧……
自己……是不是和魔鬼签订了契约？
放学后，慕雨生心情复杂地走在回家路上。他知道这些诡异的事情一定和那个声音有关。
你是谁？是神吗？是天使吗？还是说……魔鬼吗？他反复在心头问道。
但那个声音没有回应。
如果你是神的话……就给我一台游戏机吧。他试着许愿。拥有一台游戏机是他很长时间的梦想，但因为没有钱所以一直无法得偿所愿。
回到家，他刚刚坐下，但看到放在他书桌上的东西时，吓得差点跳起来。
那是一台游戏机。虽然看上去不是很新，但确实是游戏机没有错。
“妈妈，这个游戏机……是怎么回事？”他急忙问向正在看电视的妈妈。
“什么怎么回事？你早就买了。”反而是妈妈一头雾水。“这个是你初中毕业时买的，你不记得了吗？”
不不不……绝对不是！是它！是那个“神”实现了他的愿望！
“喔喔……你真的是神吗？是来实现我愿望的天使？”他在内心激动得喊了出来，“太好了、太好了，原来真的有神，神来实现我的愿望了！”
“完成……契约……”突然，“神”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好，契约什么的我要签！我需要这种心想事成的力量！”慕雨生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话音刚落，他的手背就传来抽筋般的剧痛。
光芒大亮之后，清晰的红色纹印（令咒）出现在他的手背上。
“这……这就是和神签订契约的标志吗？”慕雨生兴奋地大笑，“太好了！终于可以……终于可以改变这一切了！”
这一刻，洛州的另一处。
一位在窗边盘坐的青年猛地睁开眼，转头望向窗外。
“是你吗……没想到……连你也被召唤出来了。”青年眯起双眼，“幻想的崩坏，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不过也好。等了这么多年，我们终于可以正面交手了。我的宿敌啊，只有你……不会让我无聊了……来吧！R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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