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车钥匙,盲扶着瓷砖墙,摸黑出了车库。
难得仰视苍穹。
却已是薄暮渐后。
夕曛沉沦,但无月升起。
接近了,摇动着的树冠。
消散在叶里的一股。
似风似幻。
抓住了。
翻出官邸的护栏,还要再穿过两条小巷。
莫走正道是我的风格。
……
行在路上,不时环顾街头巷尾,亦是从前的习惯。
亦不见从前。
月与我有特殊的感情,能勾起我过去回忆的唯二。
一为家妹,二为宵月。
曾是猎人,匍匐在北满的荒林与莽草,煞雪遍野,万里无他,但有一轮。夜间的猎人是最危险的职业,但也是最暴利的行当。仅存下适者生存的荒诞原野,风险与利益是可以对等的。磨光膛线的旧猎枪,折损翻盖的红外镜,背上一口大布袋,可以看到的是影光下的少年,树杈与人形,在弥散的蟾光下融为同物。
将时计拨动一圈,把命运与未来亲手交出。
倒下的熊与鹿,飞起的无论山雀夜鸮。
眷恋于梦魇中的过往,与前宵之月一般化为泡沫。
然则今宵之月何以安在哉?
惊觉不能思考。
……
当少年不再是少年的时候。
时光仿佛充裕了不少。
抽空望了望天。
月幻灭了。
取而代之以全新的
地球的伴生星
「艾玲普拉」
同月一般。
带来的却是怪诞的潮汐,和呓语中的噩梦。
漂浮而过的乌云,遮挡着仅存的回忆。
昏黄的路灯似烛火,跳跃在大片的黑暗中。
吞噬殆尽。
曾显于天空的巨兽,同战争一并结束了,带来的是两方的惨败。
……
你说人为什么要分左脑和右脑,就好比我会把车钥匙和门钥匙挂在一起。
人们说右脑掌控联想,就像我右边的这把钥匙。
不错,当与家相联系,人的思绪是无穷尽的。
顶住进户门,左转向外扭动。
用力。
打开了。
走廊的灯?
敞亮着。
有人在。
「啊啊啊啊!怎么拖到九点多钟才回来,我要饿死啦。」嚷叫着,砸在长桌上。
瑞塔,在下之舍妹。一个喜欢大喊大叫的家伙。
或者说是娇夜下,
如兽般的狂吼。
「没有带吃的,饿了就自己下碗面吃。」驳回了哀求似的挣扎。
无情。
会恻隐吗?
「怎么这个样子,我还很信任你的在这里等着,长久坐着玩电脑可是很伤眼睛的。」用膝做支持爬起,露出脸部,如才睡醒一样。
起身做正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但毛发绽开的样子很可怕哦,如果你认真点洗头发的话会好一点。
带着不满的情绪,眼光在桌面扫来扫去。
「请你把那张照片翻过来。好——吗。」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
看到了我带回的唯一——长公主的留影。
介绍信看了一眼就被收走了,照片却留给了我,方便明天在机场找到客户。
「哦哦,看来是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吗。」轻蔑的口吻,模仿着隔壁的老妈子,「我很欣慰,真的很欣慰啊。哈哈哈啊。」是对我没有行动的条件反射。
对己兄的八卦几乎无孔不入。
……
「啧啧啧。」像是在叹息。
期待——失望——放弃。
三段式的情绪表达,把意向贴在脸上的奇妙人士。
也是我逼迫其自己动手的主要措施。
悄**的探出臂膀。
伸手够到了,整平,竖在手心中。
「劳烦您大驾,在倥偬中亲自动手了。」我在呛她。
也是展示我风趣的一种方式。
「老哥你可攀上了一个不得了的主啊。」不出意料的惊诧,我要是真的能攀上公主我也会吓掉下巴。忽又疑惑于其何以知道,想罢,有了头绪。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她的男友起码是个厅级。
何况她还是新闻专业。
「哪里哪里,您才是,名号没有打出城呢就捞到宝贝了。哈哈哈。」
嗤笑着。
咀嚼着。
那是我抽屉里藏着的面包干。
这样的话,我有点生气了。
……
「所以说只是你负责接送是吗。」正常的问答总算开始了,「但你可以去尝试一下啊,真的拿下就赚大了。」
就当我没说。
「能稍微告诉我点关于她的消息吗。」迫切于我的好奇心。
和谶语般的直觉,依稀觉得打交道的机会不应太少。
「那么快就准备下手可不好,女孩子会讨厌那么直接的人的。」
难以消除的误解反复闪现。
……
托露露,帝国的皇女,普兰娜托家族的公主。2050年生人,在戈荣长大,大部分时间足不出户。
宫苑小姐的类型。
历史学专业,皇室秘书兼任国史大臣,近年忙于处理战史的归类和再登记。
书香门第吗。
蓝绿色弱,喜欢甜食,可能会偏好于长裙,但不喜欢带环领的衣服,喜欢的口红牌子是羽西,喜欢自己裁剪的毛边书。
「我并不需要知道这些东西吧。」话题偏向了她所希望的发展。
「不要打断我。」却打断了我。
手指在照片上游走,像是在比划。
「看着这个人!」猛戳了一下我的膀子。
内务省大臣,组阁首长,政敕所首席议员。
在我看来是一个留着长胡须的中年人,和蔼可亲的大叔?大概这样的形象会先入为主的确立吧。
「宰相——整个帝国的实际掌权者。」语闭,露出骄傲的神情,就像完成了多大的任务一般。
刘海吸到嘴里去了哦。
……
抽走了她手中的照片,装回信封中夹好,放入衣领的口袋。
起身推回椅子,缓步起身。
「时间不早了,你不回屋睡觉吗。」丢下一句,看她却没什么反应,估摸着又要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砰。」关上房门,再一次回到了独处的时间。
纹木的桌上,游离不定的灯光,散出刺眼灯光的笔记本。
察觉到了,被遗弃在桌边的,似水仙样的挂饰,与台灯的反光契合,有极光般的虚幻感觉。
突然觉得又似霓虹。
「我同学送给我的,我不要了所以丢给你了,不是什么特地给你准备的不要过度解读了,啊啊啊啊啊。」从门外传进来的喊叫。
语速过快警告。
却不觉得刺耳了。
她还是会有很可爱的地方。
……
如枯竭的树根,不时地抽动。
在床板上来回反侧。
蝉鸣声入耳。
夜如常,
却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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