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没有规矩的朋友,但萧石逸却有。”门外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凌雪凝视着十三郎,慢慢地说:“他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但高团长你,绝对能算一个。”
“既然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坐坐?难不成你那个巡夜的弟弟还会抓你不成?”凌雪打趣地说道。
“我们兄弟俩都是规矩人。”
门外进来了一个规矩人。
四四方方的脸,四四方方的嘴。穿着规规矩矩的衣服。
除了手里握着的刀,他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不规矩。
规矩的刀,只能出规矩的招式。
规矩的招式,只能杀规矩的人。
他所杀的人,没有一个是规矩的。
所以他的刀,不能规矩。
十三郎瞄了一眼那带着扳机的刀鞘,淡淡地说道:“不错,萧石逸的朋友虽然不多,但是你绝对是他最好的朋友。”
“那么最好的朋友来见你,你不请他喝杯酒,像话吗?”说是这么说,人却没有坐下喝酒的意思。
“你,并不是来喝酒的。”十三郎头也没回地说。
“不错,我是来带人走的。”
“谁?”
“你。”
“哎呀呀,十三…….额,石逸,怎么和高团长这么说话呢。”说着,凌雪把端着一杯酒走到了那规矩人面前。
“我为什么要和你走?”十三郎反问道。
“你不得不走。”规矩人一字一顿地说。
“你不得不走。”,一共才五个字,任何一个人说五个字都不会花太多时间。
酒杯,还在凌雪手上。
杯中的红酒,却洒了些在地上。
凌雪粉嫩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刀,散发着的红色,渴望着鲜血的红色。
“你最好快点下刀,杀了她,我就是个自由人了。”十三郎扭过脸,微笑地说。
“我替你杀了她,你跟不跟我走?”规矩人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自由人想去哪都可以。”
“好!”
“高……高团长,你,你……”
红光,一闪而过。
犹如漆黑的夜空中划过一颗明亮的流星。
尽管短促,但出现那一瞬间变便成了永恒。
殷红的液体在蓝色的地毯上流动。
静,死一般的静笼罩着不夜城。
“以后谁再说高立是个规矩人,我一定打歪他的鼻子。”十三郎淡绿色的瞳孔中荡漾着熟悉的笑意。
“你肯跟我走了?”被称为高立的规矩人似乎是再也演不下去了,笑着说道。
“你说过,我不得不走。”十三郎假装很无奈地回答道。
“喂,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尤其是你,十三郎,什么叫‘杀了她,我就是个自由人了。’快给我解释清楚。”
凌雪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娇媚,可爱。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凌雪并没有死。
因为高立的刀根本就没有碰到凌雪。
刀,在碰到凌雪前碰到的是一把剑。
一把原本插在地板上,现在却是握在十三郎手里的巨剑。
凌雪虽说着兴师问罪的话,人却早已蜷缩在十三郎的大衣底下,嘴里还在不停地小声咒骂。
十三郎抱起了像猫一样蜷缩的凌雪,走向了里屋。
躺在床上的凌雪,咒骂声越来越轻,脸也越来越红。
“你,你真的要和他走?”
“我不得不和他走。”
“现在?”
十三郎没有说话,他没必要说话。
问问题有很多种问法,同样回答问题也有很多种方法。
面对一个躺在床上,像一只粘人的猫咪,拉着你的衣袖央求着不要离开她的少女,很少有男人说不。
十三郎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男人都有欲望。
最原始而又最直接的欲望。
现在却不是让欲望支配自己的时候。
所以,他走了,只不过走之前在猫咪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再加一句承诺。
门外一个等人的高大背影。
“可以走了吗?”高立问道。
“走吧。”十三郎理了理衣服,说道。
“卡啦”一声,银白色的手铐套在了十三郎的手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给老朋友的见面礼?”十三郎举起了被铐住的双手苦笑道。
高立笑了笑:“正因为我是你的老朋友,所以我知道你是条老狐狸。面对狐狸,还是拷上安全。”
“为什么我的朋友没一个是规矩人?”十三郎无奈地嘀咕着。
明亮的月光,穿过黑暗,照在街道上。
也照着走在街上的两个人。
一个握着刀,一个背着剑。
“你怎么会想到叫十三郎?,难道你有十二个哥哥或姐姐?”
“有,不过他们全死了。”
十三郎停下了脚步,夜风,呼啸着吹乱了他的银发,很冷。
他的心比这呼啸的风,还冷。
“你,流泪了?”
“眼泪是人类特有的,恶魔怎么可能会有。”
“别忘了,你还有一半是人。”
“话说,这条路不是去……”
“没错,是皇女让我来找你的。”
“哎,又得洗澡了。”
皇宫,十三郎一步不离地跟着高立。
这儿实在太大,也实在太漂亮。
擦得像镜子一样的地砖,反射着从数个大吊顶上洒下来的光芒,着实令人目眩。
雪白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艺术品。
十三郎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东西。
他知道,一停下来,走走看看,肯定会迷路。
高立将他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屋子中。
屋子很宽大,却只放了一个大澡盆。
水的温度很温暖,稍微有点热。
十三郎脱了个精光,跳了进去。
等十三郎擦干了身上的水却没有穿上衣服,光着身子,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又有人抬着大木盆进来了,盆里的水和刚才的一样,温暖,稍热。
十三郎叹了口气,又跳了进去。
反反复复,十三郎总共洗了七遍。
终于把自己洗得浑身通红,像个红萝卜。
“无论谁见她,都得洗七遍,这女人一定是有洁癖。”十三郎在穿衣服的时候喃喃地说。
“但是她不丑。”高立顿了顿,接着说道,“男人要是主动约一个漂亮的女人见面,没准洗了七遍还嫌脏哩。”
十三郎跟着高立不知拐过了几条长廊,终于在一条长廊的尽头停了下来。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门,虚掩着的门。
门,不宽。里面的屋子很宽大,地板也很亮。
一个长发披肩,身材苗条的背影正坐在床边,照着镜子。
落地的镜子很高,很大。她通过这面镜子看到了十三郎。
十三郎也从镜子中看到了她的脸。
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洁白无瑕的鹅蛋脸上有着精雕细琢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十三郎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却想起了另一个女人。
那个被高立吓得像猫一样的老板娘。
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女人,都很美丽,但是不同风格的美。
十三郎却越看越觉得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真被高立说中了?自己看到漂亮女人都觉得是一个样?尽管自己第一次看到凌雪时也觉得似曾相识,但是……
“你来了。”声音很柔美,高贵而不高傲。
“我来了。”
“为什么不进来?”
“我没必要进来。”
“高立说的不错。”
“他说我是个聪明人?”
“你果然很聪明。”
“聪明人的下场,都不太好。”
“你不想当聪明人?”
“不想,一点都不想。”
“听说你不光聪明,还好喝酒?”
"你有酒?”
“我有,你进来吗?” 女人抬起了手,晃了晃不知从哪变出的一瓶酒。
“我已经进来了。”
十三郎也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房内。
“高立说得不错,你果然是个酒鬼。”
“他很少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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