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看的这本书也是没有的封面,不仅是封面,连前一小半部分的书页都丢了,还好后面是完整连贯的。它讲的是一对因为现实阻隔而不得不相互分开的恋人的经历和他们相互思念的心情。
我似乎特别喜欢这种结局不是很完美的书,我觉得有所缺憾才是这世界事物的共性。
话虽这么说,人总是欲求不满的。比如当我觉得一本书只读一遍还不能明白其中含义的时候,就往往对它作出更多索取的行为。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书的呢。
大概是三年前吧,那时学校刚刚成立,村里就一致推举让老头来当这个负责人。
不管大人们怎么看这件事,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突然就要占用每天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做这么一件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事,还不能去别的地方,这绝对是个坏消息。
全体反对!
反对无效。
熊孩子们一个个被家长押送到学校,听说还有几个不听话的孩子遭了顿“教育”,最后都老实来上课了,但是要给这罪大恶极的老头好脸色看那是不可能的。什么搞恶作剧啊、砸窗户啊、上课磨磨蹭蹭,事事对着老头干,背后更是少不了说他的坏话。于是那些过分的又一个个拉出来“教育”一顿,实在找不出元凶的就集体受罚。这下孩子们终于是本分些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老头全权负责学校的教育事宜,可谓是生杀予夺大权在握,但是他也因此在背后遭到孩子们的嘲笑。读书识字、修缮学校、清洁扫除,各种琐事都是他在管理,也没有什么人帮他。
活像个帮别人管孩子的免费保姆,又像个唱独角戏的落魄老戏骨头。
他应该也听到过别人的闲言碎语吧,但是却仍旧没事儿一样继续工作,像是在完成什么伟大的使命一般,每天都精气神十足。
我现在都怀疑那些家长是不是真的支持这个学校的建立了。
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
那时的我13岁,对书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仅仅知道这是用纸做的一种东西罢了。但即便如此相比其他孩子而言也好多了,至少对这一名词不算陌生。
我最先是从芸姐的口中听到书这种东西的,她比我大两岁,而且从很早就开始读书了。
我跟芸姐很早就认识,用书里的话说,就是“青梅竹马”吧。那时候的我管她叫芸芸姐。
在学校成立之前,芸姐就跟我提起过她读书的事情。
顺带一提,那教书的老头就是芸姐的爷爷。
老头对她管得挺严的。
那时候,我玩的最好的一个玩伴,或者说唯一一个玩伴就是芸姐。有空的时间,我常常跑到她家的院子外面,透过石墙的缝隙朝里面大喊。
“芸芸姐!”
“芸芸姐!”
……
“哎!”
芸芸姐在的话,也会在里面大声地回应我。
每当听到她的声音,我都会感到特别兴奋。看来芸芸姐也想出来和我一起玩呢,我这样想。
她回答的声音很小,好像要穿过层层阻碍才能最终到达到外面来一般。实际上不是她的声音小,而是她们家的墙太厚了,除了屋子的墙壁之外,老头还在房子外面又砌了一堵围墙,把家里围出来一个院子,把里面挡得密不透风。村子里又没有小偷,围这么严实干嘛,要憋死芸芸姐吗?
我不知不觉间就对这座房子产生了厌恶的情绪,虽然我时常来这里找芸姐玩耍,但一次也没有进过进去过。
好在,我的嗓门儿是天生的大,我自信每次都能让芸姐听到,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每次我大声地在墙外喊两声,怀着期待等待的时候,总能够得到她的回音。
虽然芸姐不总能和我玩,不如说她很少能被老头允许出来,但仅仅是这样的回应就让我好像获得了最珍贵的礼物一般满足。
正因如此,我更是频繁地跑到她家墙外去喊她,顺道路过的时候也会做同样的事,就像是确认芸姐是否在家一般,那几乎成为了我的一个习惯。
老头非常不满我的这种骚扰行为,时常在我在墙边喊了芸姐之后,首先听到的不是芸姐的回应,而是老头惊怒的叫骂声。他甚至拿着扫把蹲在石墙边,一看到我就冲出门来恐吓。第一次看到她怒目圆睁的样子是我还吓了一跳,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突然出现还是挺吓人的,那次我连芸姐都没叫就逃走了。后来我发现,老头只不过是做出来的样子可怕而已,实际上根本没有战斗力,他腿脚不好使,走路一瘸一拐的,跑不了两步就哼哼地喘粗气,根本追不上我。发现这一点之后,我更加有恃无恐地叫芸姐,再也不管老头的叫声了。
后来爷爷跟我提起这件事,我也没怎么听。反正肯定是老头要爷爷要好好管教我之类的吧。
不过,爷爷对我可不像老头对芸姐那么严格,我依旧我行我素,吧老头气得咬牙切齿。
“我就是要气你,谁让你不让芸姐出来玩?”
有机会和芸姐一起出来玩的时候,我们总是漫无目的地在山间田地里瞎转悠,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着天,偶尔天气好的时候,还会撒欢相互追逐奔跑。那些不知道谁发明的棋盘、游戏,我们都不感兴趣。
芸姐喜欢四处旅行,看各地不同的风景,或是从不同的角度看同样的景色,这是极其少有的我和芸姐的共通之处之一。
那时候的我总是跟在芸姐的身后,追逐着她的脚步,不知不觉间,这也成为了一种习惯吧。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习惯稍稍落后芸姐两步,在后面自然地注视着她随风摆动的衣裳,她背着双手,阳光从她的发丝间穿过,她的气味夹杂在空气里……
我很享受这样短暂而温馨的时光。
祠亭小路这个秘密的地方,也是芸姐带我去的。实际上这个地方算不上隐蔽,很多拐向森林方向的小道都会通向这里吧。只不过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这里有吃人的鬼怪,再加上石板路被树林遮蔽,光线昏暗,而且村子里的人平时都有意地避开这里,孩子们都信以为真了。即便是孩子们打赌试胆,都从来没有深入过这里。
但芸姐似乎常来这里,也毫无畏惧。
记不清是何时,芸姐第一次带我来,她当时只说带我 去一个秘密的地方,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们远离村子,穿过一片又一片耕地,还在向着森林方向前进,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芸姐要带我去的地方大概是哪里,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芸芸姐,我们回去吧。”
“芸芸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
同平时一样的,我落后两步跟在芸姐身后。跟平时不一样的是,芸姐这时却一直没有回答我,连回头的动作都没有,像是着了魔一般,沉默着向前走着。
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随着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我的勇气也在一点点地流失着,双腿不争气地颤抖起来。我两步冲上前去,抓住芸姐的手,迫使她停下来。
“芸芸姐……”
她转过头来,看着比她矮一头的我。
“走吧,没事的。”
我依稀看出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是错觉吗?有什么好高兴的,反正我是一颗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外面现在还是晴天,这里面却是黑得快看不见了,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见我站着不愿意动,芸姐把脸凑了过来。
“小树,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还还是男孩子呢,这还是男子汉吗?”
她的眼睛黑得发亮,像两颗黑色的宝石一般深邃,让人看不真切,但是这个时候却使人更加不安。
“我明白了,你就是个软蛋!胆小鬼!”
她转过身去,恼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才不是!”
我想都没想就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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