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夜将至
男人静静地站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一本厚如辞海的书,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面前这娇俏女人的报告。
“那些北欧来人已经被清除干净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当我到医院的时候我发现,钟槐已经被那东西寄生了。”女人轻声地说。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手指,在书页上敲了敲,似乎是在思考。
“已经确认了吗?”男人抬起眼来,一丝寒芒从其中涌现而出,仅一瞬,就让女人感觉身处冰川深处。那些人的评价没有错,被那样的眼睛注视着,哪怕是站在烈焰滔天的舞厅中都能在一瞬间清醒。
女人点点头。
“用舌头?”男人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玩味。
女人脸红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是,而且即使不用舌头,他那恐怖的恢复能力和生命力也证实了被寄生这一点。”
男人合上书,书的封皮上用印花体印着让人看不懂的四个符号。
他似乎有些懊恼地扶住额头,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倒是让你费心了。”
“不……”女人摇摇头,“我只是清除了那些【怪异】而已,真正救下了季萝的是钟槐。”
如果有外人的话肯定会为此而相当惊讶,因为身为父亲的男人首要关心的不是儿子钟槐,而是那名为季萝的少女。
“季萝啊……”男人的目光透露出一丝追忆,“那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当儿媳的话真的再合适不过。”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咬了咬牙,发泄了一点点不满。
“太可惜了,钟家的诅咒……还有命运,真是让人恼怒。”男人将书放在书桌上,“那就拜托你继续监视好钟槐吧,他在未来要经历的事还有很多。”
“是。”女人回答,刚要转身离开时,忽然男人的声音传来——
“钟家的诅咒,你和我一样清楚,为什么如此优秀的你还如此执着于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女人闻言,微微一笑:“父亲,您曾经什么都懂,但现在您失去了爱人,所以我的坚持还有执念……”她轻声地说,“您已经不懂了。”
男人久久没有说出话来,女人走出门后,他缓缓瘫倒在了椅子上,身体似乎发出悲哀的呻吟。双手微微颤抖着扶住椅子把手,他面色痛苦,一直冷漠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些许悲伤——
“诅咒……诅咒啊……”
他痛苦的重复:“最爱的人……终会成为自己不得不要杀的人……傻丫头……你到底想为他付出多少啊……”
————♭————
“张嘴。”
“不张……”
季萝挑了挑眉,手里的勺子更往前推了推:“张不张?”
钟槐努力别过头去,小声嘟囔:“很……很丢人啊……”
房间里另外三床的男性同胞看向他的眼睛已经可以喷火了,钟槐虽然一直很期待能在季萝手下享受这种待遇,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会感到羞耻的。
“我是你什么?”季萝认真地看着他问。
钟槐左眼皮跳了跳,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是我的女友。”
“那就张嘴,”季萝直截了当地说,“想和我结婚没有这点本事怎么行?”
“好……”
自钟槐苏醒以来,一天过去了。
当得知钟槐苏醒时,医生赶过来,黑框眼镜下的眼神有点奇怪,她看着钟槐小声嘟囔着说:“你是人类吗……”
“肯定是啊。”钟槐莫名其妙。
“奇怪,真的奇怪,”医生不解地说,“以那种程度的伤,身体至少得自我休养半个月的,就算昏迷一个月我都不意外,可你一天就休养完了?”
“不知道……这方面你们医生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钟槐挠挠头。
“就是因为更清楚才觉得你简直不是人类……”医生叹了口气,“照这样下去你马上就可以出院了,真是个奇迹。”
“不需要再观察吗?”这次是季萝发问。
“一点也不需要,”医生摇摇头,“他现在身体各项状况都和正常人一样,甚至比正常人还要好上不少,这样的人住在我们这里是想占床位吗?”
季萝稍稍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抬起眼来,对医生问:“他,他的右手,怎么样……”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钟槐顿时心疼地看了季萝一眼,轻轻用左手把她揽到怀里算是一些安慰。
“总之先是打上石膏了,骨头能不能长好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医生推了推黑框眼镜,“全看他的运气了。”
“谢谢。”季萝和钟槐两个人一起道谢说。
医生走出门后,坐在钟槐怀里的季萝轻轻牵起他的右手,问:“疼吗?”
钟槐摇摇头:“现在还没有知觉。”
季萝顿时感觉有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了眼眶,她控制着不让泪流出来,狠狠咬着牙说:“都怪我,是我害了你钟槐……”
“别这么说,”钟槐轻轻把季萝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能为你付出就是我全部的愿望。”
“钟槐,”季萝呜咽着说,“我爱你,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也是,”钟槐低下头,轻轻把脸埋到季萝的长发中,“如你所知,我也爱你。”
胸膛之下的心脏悄然加速跳动,莹莹的绿光化作丝线,渗透进了钟槐的所有血脉中,与此同时,在心脏表面,那棵树的印记也越来越暗淡。
“那么,今天的早饭怎么样?”季萝收回勺子,开心地问。
“还好……”钟槐苦着脸说,季萝做饭的技术和他比起来真是差太多了。
“别用那种一看就懂的脸夸人。”
“只能算上还好,能吃的水平。”钟槐挺起胸膛大气地说。
“呜,明明已经尽力去做了,”季萝捂住眼睛。
“下次呜的时候带上点哭腔,棒读不是每个宅都讨厌的事吗?”
“好的好的。”
钟槐用不灵活的左手从她手中拿过碗勺,把碗放在病床上面的桌子上,自己一勺勺地慢慢吃完了这碗稀粥。
季萝在一旁双手稍稍捂着嘴,看着钟槐一口口吃完自己做的粥饭。
“我是不是该出院了?”季萝起身收拾碗勺时,钟槐忽然问。
“医生她说全看你的想法,”季萝回头说,“可我感觉你最好再多呆几天……”
“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好吗?”钟槐说。
“诶?为什么这么急……”
“我想回去,”钟槐笑笑说,“我想和你住在一起,在病房里太无聊了。”
“明明每天晚上都用短信聊到很晚的,”季萝无奈地说,“好吧,你要等我,下午再说吧。”
“不,现在。”
“不要任性地得寸进尺啊钟槐,”收拾完东西的季萝摸了摸钟槐的头,“好好等我,行吗?”
“怎么搞得我像是孩子一样……”钟槐不满地说,却没有拿开季萝的手。
季萝顿时笑了:“开玩笑……钟槐你啊,一直都是孩子。”
————♭————
“辉煌的世界树之种,钟家一直守护的就是那东西吗?”
“不,不对,不只是钟家,”他摆摆手,“还有季家。”
“季家?所以才……”
“季家已经是最后一代了吧,长子也已经被害了。”
“那个女孩的体质……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
“她可能会成为我们所追求的东西。”
“那么……”老人将一捧灰烬撒到地面上,灰烬先是在半空中四散,而后在地面上汇聚成了奇怪的图形,“确实要去看看了……”
“要怎么做……”
最终一切都随着灰烬散去,那些细碎的窃语也恍若无存。
(我一般不欠更……昨天我欠的一章今天大概会双更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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