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我及时的叫住医生,在他开门离开之前。
“既然如此,那就把心的治疗的定义换一下。只要让心灵缺失的人能够在这世界上过完安稳幸福的一生就算治疗成功了。那么该如何进行心的治疗呢?”
医生转过头来,眼神变得冰冷凌厉起来,手依旧握着铜质的门把手。
“这世上没有人能幸福的度过一生。”
“那就降低要求,只要不算多灾多难的过完一生就好。”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做无用功吗?”
医生的语气中冷淡掺杂着一丝恼怒,
“不是你说谢瑾萱的感情并没有坏死,只是睡着了而已。既然只是睡着了那就有可能唤醒,我做的一切都不是无用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必须去做。”
医生沉默了一会,握着门把手的手也松开了,重新坐回了我的床边。
“那孩子感受幸福的背景是不幸。但无论周围多么不幸,只要焦距对准幸福,那么她就是幸福的。而无论她看起来多么幸福,其背景只有不幸。这涉及到主、客观问题。在你我这些外人看来,谢瑾萱几乎就是不幸的集合体了,但对她本人来讲,只要阿明在她身边,这个世界就是美好的。只要有你就是Happy end,实在是太容易满足了。”
的确很容易,但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是谢瑾萱意识里那个曾经爱她,保护她的阿明。
“就算谢瑾萱被成功治疗,从被埋藏的记忆与不正常的精神中重新振作,那也只不过取回不幸的过去罢了。过去的不幸会同厉鬼一般纠缠着她一生。让她能够过完正常人的一生可以,但绝不可能会幸福。”
“但她必须面对,然后接受不幸的过去,不再为过去所困扰。”
这话不仅仅是对谢瑾萱说的,同时也是对我。我和谢瑾萱必须挣脱这名为过去的锁链。谢瑾萱还好说,现在我就是她的支柱,但我的支柱是什么呢?我已经支撑不下去,想要放弃了。
我的话引来的是医生的冷笑。
“不能逃避,只能面对,要坚强,自己努力取回幸福的一切。这些都是身处上位的人才会说的话,站着说话不腰疼。社会上受不了过程而自杀的人不在少数,所有人都会有想要逃避的事。说什么不可以逃避真实,不过是傲慢地逼迫他人罢了,我才不会认同那种事呢!”
医生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同样身处病患侧的我听着医生的话,心中生不出一丝反对的声音。
“我们医院里有那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说自话一天的人,也有自认为自己有预知能力的妄想症患者,不过我和他们比较起来到底谁更幸福很难说。具体性质的幸福到底是什么?这我不知道,但他们或许知道,因为他们正在体验自己的幸福。这是不被外人所承认的幸福,但这也是不会被轻易夺取的幸福。如果我治好了他们不见得他们会幸福,还有可能因为经历过这种事而被周围人所排斥。治好一个人真的能让人幸福吗?”
别问我呀,我才是提问者。
“我身为心理医生却被这种事烦恼着,如果实在找不出答案,我就会逃避,毕竟我也不是很坚强的人。老实说,再这样下去,我怕连我的的心也会出毛病。自己所坚信,一直以为都信以为真的行动准则被涂抹成别的什么可怕的东西,真的很恐怖。所以我一般不会在这种事上深入,但是,我还是提起了,因为你。”
“你……”医生那有些干裂的嘴唇缓缓蠕动,“你,和谢瑾萱在一起,幸福吗?”
该怎么回答?说假话?说真话?
“很幸福。”
应该是假话吧,大概。
医生什么也没说,对于我的回答不做任何评价,像是要无视我一般的把脸转开。
那是代表着,即使你真的身处于幸福的顶点,我也不会予以承认。是这个意思吗?
“好了,心理咨询到此结束。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心理咨询。”
是啊,这次确实是最后一次心理咨询了,从某种不好的方面来讲。
医生像是不想给我留任何念想地快步走到门前准备离去。
这可能是我和医生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好好地说出来吧,哪怕是虚假的伪物。
“谢谢你,叔叔。”
说出来了,就在医生开门之前。
医生的身子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过来,打开门离去了。
医生走时那声微弱的呢喃还是传入了我的耳朵。
“什么呀,事到如今才叫我叔叔吗。已经晚了呀,笨蛋!”
医生最后离去的身影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或许能在我离开人世时作为美好的回忆让我在死前细细回味一番吧。
谢谢你,医生。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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