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入冬之章）
【All 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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キミに触れた时
高鸣る鼓动が闻こえた
初めて知ったの
想いは力になるっ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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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
“咕噜咕噜……”火车车轮高速转动的声音。
……
“咕噜咕噜……”
……
夜魂焰和出云奏坐在返程的相邻火车座上，阴沉不语。木守宫与青棉鸟坐在对面，同样一脸哀愁。
使他们情绪都那么低落的，并非是五天前Neuable与EU的关系恶化（更准确地说，是整个烟云大陆西方与东方的关系恶化），而是他们那三颗留声石的被盗。
那三颗独一无二、对他们来说更是无可替代的留声石的被盗。
而Sierra，因为这世上仅有的12颗中有10颗被带到西阑广场附近的旅店并因而被盗走，除了这个偷盗者以外，全世界最多只剩两个人拥有Sierra了。
夜魂焰，以及某个没有来参加祭典的不知道怎样的人。
夜魂焰把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提了起来，放在一旁的车座上，开始以托腮的姿势继续思考。
又或者，并不属于某个人，而是其它什么生物。甚至，它可能在几百年的历史中被毁掉或是遗失了……
而在他身边，出云奏如同死物般在一动不动中显露出完全的无力——唯有双手依然握着膝盖上薄薄的绿色日记本（于立秋那天开始使用，这本一侧是活页夹的日记本如同《Time》般简约，封面上仅有黑色的Diary一词和其下一点简约的纤细花纹）。但这种适合初夏的欢快色调却实在不适合这车厢阴暗的一切。出云没有去看这本浅绿色的日记本——她其实并没有看哪里，只是就这么眼神失焦地发着呆。
然后下一秒，少女转过头去看旁边的车窗。但黑暗与高速几乎遮蔽了田野上的一切，少女又把头转了回来。
但也许，那个人就是那个盗窃者。
那么，就只剩下我了。
只剩下我那颗了。
“咕噜咕噜……”
因此，当夜魂焰得知来参加西阑祭典的人的留声石都被盗走后，夜魂焰将自己家中依然有一颗Sierra的事告诉了纱奈朵。但纱奈朵并没有表示什么，而夜魂焰，因此也不愿提出“将我的Sierra交给你来保管吧”。
他珍爱自己的那颗Sierra，因而也不愿失去它——哪怕他知道那只是对于他的“失去”，而不是对于世界的“失去”。
我会保护好它的……
少年在昏暗的车灯光中颤抖了下身体。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
漫长得令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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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城的夜并不是明亮的。
在那不可阻挡的，如同魔爪般控制都市的经济高速发展潮流下，无边无际的雾霾遮蔽了城市，遮蔽了星空。
你看不到那代表美与希望的璀璨。
“嘟……”
“咳咳咳……”
到站。
到站。
“咳咳咳……”
在车灯光中到站。
“我们怀疑你们……”
“我们怀疑你们……”
……
“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
“……对不起，我刚刚被政府某些势力所排挤，职位与权限全无，95%财产也被没收，大概因为写的东西吧……不过，等风波过去，我的朋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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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tra是孤独的。
“证据确凿，判决夜魂焰从事了偷渡罪，出云奏从事了偷渡罪和唆使他人偷渡罪。”
Extra上的人类是孤独的。
“……在1个月之内赔偿夜明火车公司双倍即10人次的票价30000Neo，其**云奏承担三分之二。同时收回每月对出云奏的经济补贴。”
出云奏和夜魂焰是孤独的。
“同时，虽然出云奏年龄不足12，但心智年龄推测有14以上……”
只有当两个彼此契合的人相遇时，他们才不会孤独。
“判处夜魂焰三个月有期徒刑，出云奏六个月有期徒刑。剥夺同等时间的政治权利。但是因为考虑到年龄，如果能加倍偿还的话可以考虑减刑甚至免刑……”
只有……
为什么啊？！
“我们没有钱。”
为什么上锁的抽屉会被他打开啊？！
白色的马尾向下微微倾斜。
为什么被删掉的短信会被复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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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延期付款，但是需要追加每个月2%的利息。以排除通货膨胀后的实际价值计算。”
为什么他不惜自己赔钱也要揭发我们啊？！
“那更加不可能了。”
为什么连测谎机都会用到啊？！
目光缓缓向右移去。
为什么啊……
“虽然还未满12周岁，但请注意你在法庭上的言辞与行为。”
“对不起。”
“法官，我有一个提议。”
恶魔……
“请控制你的情绪。”
“请讲，被诱犯者的父亲。”
他不是我的父亲，他是恶魔！
“被告2号，请控制你的情绪与肢体动作。”
“侍卫，请提醒他一下。”
“砰！”
“抱歉审判长，犯罪嫌疑人的力气非比寻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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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平时经常打架也就算了，竟然还犯罪，然后在法庭上还敢那么嚣张……要不是他父亲替他求情……”
“最令人吃惊的还是那个叫出云奏的啊，看上去那么柔弱腼腆还成绩好，没想到是这种人啊，家里没人教的缘故吗？”
……
！ ！ ！
夜魂焰从噩梦中惊醒，望着那不变的天花板，脑子里依然是令人恶心的语言片段。
这里是哪里？
好恶心。
是家里……？
好陌生。
好奇怪。
少年因恐惧而微颤着全身。
不，这里对我来说本来就是陌生的。
他又露出了个疲倦与抑郁互为因果的淡淡笑容。
本来就不是我的家。
对了，我不是被判刑三个月了吗？难道是延期执行？被看护的侍卫打晕后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么出云呢……？
从醒来起就一直因为恐惧而被潜意识隐藏起来的那个名字，此刻终于因为“判刑”一词而被迫进入了少年的思绪中。
出云……
少年持续恐惧着，他什么都不敢想。
手机早已被鬼毒轮丸没收、卖掉。
“呼……”在夜魂焰背后的窗外，，强风吹得那有4米多高、树干却很细的杨树弯向了一边。一只乌鸦头头却随性地在这风中弧线飞行，它在一瞬掠过夜魂焰房间的窗户，然后飞上了那红色瓦砖的屋顶。
但就算没有被他收走，已犯罪的他与出云也必然会被安保局暂时剥夺拥有即时通信的权利。
“沙沙沙。”地上，树叶与垃圾在风中飘落不定。天上，风卷残云。
出云……
我……
我对不起你。
……
黑发少年忽然猛地坐了起来，向房间的窗口处跑去。
“木守宫，你在家门外等着，说不定出云会来。”在夜魂焰醒来的同时，以坐姿半眠在书桌上的木守宫也也睁开了眼睛。于是凭借特殊的脚掌，它也从2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与鬼毒轮丸的眼神相交了1秒。
从君士坦丁堡回来后，这是少年第一次与男子在一个空间独处。
但少年没有多想，他拿过此刻靠在内墙上的自行车，向铁门外冲去。
出云，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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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初，由冷空气带来的大风导致街上基本无人。
“嘶嘶嘶嘶。”自行车轮高速旋转着，但其声响完全被迎面扑来的疾风声所覆盖。
只在短袖外披了一点薄衬衫的夜魂焰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冷。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确认了自己的体感时间基本无误：现在是同一天下午3点，距他晕过去过了约个7个小时（虽然一般晕倒后无法用体感时间进行判断，但夜魂焰就是在与养父的战斗中训练自己的体感时间的）。
还没有过去太久……
少年越过了麦田。
这样说，是骗人的。
进入了柚冉镇的南边。
从麦田到出云家的距离不能算太远，但夜魂焰此刻却对这不断在缩减的距离感到难以忍受。
他用他那辆普通自行车以接近34m/s的速度超速前进着，自行车的零件几乎要因高速而散架。
“速——”按下刹车的下一秒，夜魂焰便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
“咚、咚、咚”
“咚、咚、咚”
没有任何回应。
但是也因而冷静下来的夜魂焰，想到了墙上的告示牌——
一张被撕毁的便笺。
混蛋……夜魂焰立刻想到了那个恶魔。他竟然做到了这种程度吗？！
只能问邻居了。
“……”“砰”一个中年妇女关上了门。
“她搬家了啦。”这次是一个老头。
“搬家？搬去哪里了？”
“不知道……”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搬家吗？”刚准备向其他邻居询问的夜魂焰忽然又转回了身。
“为了还债便把这里的房子卖给政府了呗……然后应该去其它什便宜的地方租房子住了吧。”
“还债……”夜魂焰低下了头，冷汗从他的脖子上流出。为了赔款需要卖房子吗……？
“我有一个提议。”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和出云此刻没有在监狱中是因为这样啊。
那么，我的免刑也应该是出云的钱出的……恐怕是他主动跟出云交涉。这群家伙为了赚钱真是不择手段……
而我们，太天真了……以为那家伙不会因为需要自己赔款而告发我们，没想到跟法官勾结，完全无视法律条文……
“谢了。”夜魂焰转身，准备继续向其他邻居询问。
出云，我对不起你……夜魂焰闭上眼，反复念叨这句话，却无力到令自己愤怒。
“那个，听我说一句，以后还是少跟她在一起比较好。”
夜魂焰回过头来。
“啊啊，我只是随便说说，不要打我。”
“咚、咚、咚”
“不知道。”
“不知道。”
……
夜魂焰重新踩上刚才被他摔在地上的自行车，但没骑出多久，它便彻底崩溃了。
“Shit！！！”
少年只能又高速奔跑了起来。
但没跑多久他便停了下来。
我现在要去哪里？在微喘中夜魂焰忽然发现自己的神经一直处于一种过度的紧张与焦虑中。
冷静下来，出云没事。
出云没事。
出云没事……
于是少年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开始重新思考。
先去学校。
按原路返回，夜魂焰重新跑过与出云相遇的那片麦田。
那个稻草人已经不在了。
但是仿佛依然能听到出云那天拉奏的Sierra。
那是永远不会褪色的永远。
在怀念中，夜魂焰又踏上了平日上学的路。
与出云一同上学的路。
小学、初中都要经过的那条路。
夜魂焰送了几百瓶牛奶的道路。
不断交谈着各种美好之事的道路。
不过是稍微分开了一会而已，我为什么要想这些啊……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忍不住去怀念。
忍不住去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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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奏吗？那家伙被退学了。柚冉中学虽比不上帷幕中学，但也是所不错的学校，不能留她。啊，对了，你也被停学3个月了。下学期再来……现在这里不欢迎你。”夜魂焰不假思索地跑进了9楼的校长室——从未进入过的地方，但得到的答案却比预想的更无情。
“那她转去哪所学校了？”
“这是退学不是转学。”
“……那你也不知道她搬去哪了咯？”夜魂焰的面部肌肉抽搐着。
“当然。”
夜魂焰扭头就跑。
“真是不懂礼仪（规则）的家伙。”
询问班主任和其他任课老师同样无果。
至于其他同学，他们看在匆忙与慌乱中跑进教室的夜魂焰，就像看一只怪物一样。虽然夜魂焰在初中的风评比小学时要好很多（一个原因是因为受伤变少，还有就是夜魂焰比以前更多地与人交流），但依然没有真正的朋友——有几个人把夜魂焰视为朋友，但他们其实并不是喜欢夜魂焰，只是喜欢那段社交关系罢了。当夜魂焰做出不符社会期望的行为时，他们比其他同学更疏远夜魂焰——这次更是如此。而出云，作为班上的学习委员（与小学时一样），情况比夜魂焰要好，但也只是好一点而已。夜魂焰询问了一个与出云关系最好也是他最熟的女生，同样无果。
他们，都是路人而已。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关心的路人。
不过，出云，为什么你不多散布一点信息呢？难道没有考虑到便笺被人撕毁的可能性吗？虽然一般来说……
而且出云一定是怀着极其抑郁的心情在整理书和盆栽的……她哪还有心思跟同学说自己要去哪呢……她一定不希望被打扰吧。
也许，出云甚至希望我暂时不去见她……
而那张便笺，也是她自己撕掉的……
不，不可能。出云不会这样的……
跑出柚冉中学的校门，夜魂焰的脑中一片混乱。
一下子发生了太多事，却始终没有出云的一点点线索，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思考。
不行，我得冷静下来……夜魂焰停下来，弯腰，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然后，在这冷静下来的片刻，夜魂焰忽然想起了Sierra，有可能是这世上最后一颗的Sierra。他慌忙从口袋中拿出留声石进行确认——还好，还在。他同时感叹对于处于的强烈思念竟使自己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那么，继续思考出云的事……
还有谁有可能有出云的信息……
那家伙，那家伙知道。
于是夜魂焰又向东——也就是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迅速回到家中，夜魂焰却发现他不在。
该死，又去赌博了吗？最近越来越多了，所以才……
“木守宫，你继续留在这里。我去找那家伙。”向木守宫确认了鬼毒轮丸离开的方向后，夜魂焰不让自己的身体进行片刻的喘息，又重新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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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冉镇是个不错的小镇。
夜魂焰在狂奔中回想起了出云的那个侧影。
在遇见出云后夜魂焰经常这么觉得。这里与繁荣无缘，但也因而安宁、简单。安宁到甚至因为没什么店铺，你几乎听不到恼人的“打折宣告”和垃圾歌曲——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是因为这里离帷幕市市区很近，所以大家一般愿意去市区消费。
回想起了在眺望台矮墙上的那个侧影。
但柚冉镇也有不那么可爱的地方。
那定格的、却仿佛能看到思绪在呼吸的侧影。
住在一个安宁但离市区近的地方，人们向往着市区的繁荣却忘了关心身边的人，南边的镇与北边的镇更是老死不相往来。
那代表了出云种种过往的、深沉的侧影。
但最为阴暗的地方，在于这里有个地下赌场——一个政府知道的存在。
……
“呼，呼，呼……”绕过各种阴暗的小巷，穿过漆黑一片的地下楼梯，差点迷路的夜魂焰终于来到了赌场。
“鬼毒轮丸在哪里？”并不是什么大型的赌场，只要稍微花点时间应该就能找到，但急躁的夜魂焰还是随便逮了个人问道。
“小兔崽子滚一边去。”正在围观“押点数”的男子头也不回地想要手肘推开身后的少年。但他随即意识到什么似的，又转了过身来，一脸坏笑地说道：
“哟，这不是三鬼的玩具吗……好久……”
但夜魂焰直接无视了男子，开始向赌场的深处找去。
“你就这样跟叔叔说话吗？”男子挥起手，向夜魂焰的后脑勺袭去。但夜魂焰立刻微转过身，握住男子攻击的手腕，然后用握力显示出实力的差距。
不多说一句废话，夜魂焰松开手，继续在赌场的人流中搜寻。
不被任何事物所影响的快速扫视与寻找。
于是15秒后，那个彪壮的男人出现在少年的视线前——事实上，因为这体型，鬼毒轮丸本身就不难被找到。
此刻他正穿着黑色的背心，那纹在背中央的黑色老虎纹身因而露出了部分。
“你知道出云搬去哪里了吗？”不带丝毫恐惧，深沉到令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13岁少年的声音。
“知道又怎样？”男子转过身来，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却也能微微感觉到来自骨子深处的恶意。
“我 问 你 ，出云 在 哪 里？”一字一顿，命令般的威严口吻。
“你们先玩，我教育下这家伙。”
同样没有任何废话，鬼毒轮丸的拳头迅速、猛烈地向夜魂焰袭来——却被少年挡下——早在念能力觉醒三个月后，夜魂焰就有了打倒鬼毒轮丸的实力。
事实上，虽然不过是个13岁的少年，但夜魂焰只要稍加训练，便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Neuable士兵。
“你……”男子恼羞成怒。但因为夜魂焰一直放水打成平手（在那之后鬼毒轮丸也以比夜魂焰慢的速度成长了起来），鬼毒轮丸一直不知道夜魂焰的真实实力。
他开始露出久藏的杀意——从退伍起便被迫掩埋起来的杀意，准备不顾周围环境的人与拥挤，与少年展开一场厮杀。
这场无意义的战斗很快波及、摧毁了二人身后的赌局。
而正在赌博的4个青年，虽然也因而不爽鬼毒轮丸，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先帮鬼毒轮丸把夜魂焰解决掉。
但夜魂焰并不慌张。他远超在场所有人的攻击与反应速度使他可以不必担心被人在背后偷袭。
从一开始的稍占上风到越战越勇，夜魂焰很快便向对手表明了彼此的差距。
那4个青年开始感到继续战斗并不划算。但战已至此，他们必然不愿也不可能就这样抽身。
而鬼毒轮丸，则因这屈辱而感到无比愤怒——这三个多月来他因为陪鬼目舟战斗的关系，一直没跟夜魂焰战斗（一方面代替了夜魂焰的“玩具”作用，一方面他也没那么多体力了），没想到他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他以为夜魂焰这三个多月没跟他打肯定成长速度变弱了，但事实正好相反——夜魂焰每天都在极速变强，即使在火车上他也经常用冥想来提示念能力。（当然鬼毒轮丸作为一个退伍军人明白那种凶残的战斗并非成长的最好方式，他只是以为夜魂焰因不用与自己战斗而松懈了道场训练罢了。）
鬼毒轮丸被夜魂焰一拳打倒在地。
但这时，夜魂焰从未见过的赌场经营者来了。
“把他们几个拉开。”
夜魂焰判断了一下状况，停止了战斗。
“你想干什么？”
深厚恐怖的声音和指向夜魂焰的问题。
而当夜魂焰转过头去时，发现那人正是帷幕市的副市长——鬼目舟。
“向他打听一个人。”夜魂焰指了指鬼毒轮丸。
即使被一群黑衣男子包围，即使面对着这座城市权力第二大，也是造成他人生痛苦根源的男人，13岁少年的声音依然不退让半分。
“那你就告诉他呗，三鬼！”
嬉笑与恐怖。
“怎么可能！”
压抑与愤怒。
“笨蛋，我又不是让你免费告诉他。你可以开条件啊！”
“原来如此。”
“那么，先让我打三拳。”伤痕累累的男子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打三拳？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试炼。
凭夜魂焰对鬼毒轮丸和这些“黑帮”的了解，他们几乎肯定会打腹部。那么，只要在他蓄力时，用念对内脏进行防御就好了。（如果夜魂焰对念的操作能更为熟练的话，不进行预测也能对这些低速的攻击进行完美防御）
但这样，是不行的。
不让这个恶魔满足是不行的。他也说了是“先”……
不能进行太多的防御。
“啊——”鲜血从被抓住双臂的少年口中流出。
“啊——”再一次。
“啊——”再一次。
鬼毒轮丸又挥起了拳头，仿佛上瘾了一般。
“不，还是玩点别的吧。”
“把我的鞋舔干净。舔干净了就告诉你她搬去哪了。”
“哈哈哈哈。”
令人难受的笑声。
令人恶心的舞曲。
令人…不想犹豫的黑暗。
“可以。”
即使考虑到了对于“干净”的定义完全就在对方那边，夜魂焰还是冲破了理智的束缚，答应了鬼毒轮丸。
在那之前他当然也想到了“尊严”的问题。
在做了这种事之后立刻去见出云真的好吗？
出云如果知道，会因而高兴抑或悲伤、不悦？
但是夜魂焰却立刻想到了出云曾说过的：
“不要让那些肤浅的东西影响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
而不知住在何处，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亲人的出云，此刻，必然是极其抑郁的。
是需要我的。
不想犹豫。
“哈哈哈，他竟然真的舔了哎，像条狗一样。”
……
“还不行。”
“还不行。”
“还不行。”
……
“该死，倒没有觉得厌倦，就怕这家伙突然呕吐出来。”
夜魂焰站起来，用随身携带的纸巾擦了下嘴。他倒不是很担心自己会呕出来——虽然在刚才他表现出即将呕出的样子，但那不过是演戏而已，屏气后其实并不是那么地难以忍受。
只是食道依然残留着极其屈辱的触觉。
“那么，告诉我出云搬去哪里了。”
“……”男子故作神秘地微笑了下。
“不告诉你哈哈。”
……
夜魂焰一瞬间想把眼前的男子撕成碎片，但他很快明白了自身的处境，于是扭头就走。
没有人拦他。
没有人敢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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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愤怒得仿佛在燃烧一般的少年，却在走出赌场的那一刹那感到很累。
感到很冷。
好冷……
夜魂焰向天空望去，太阳仿佛没有光一样。
还有哪里有可能有出云的信息……？
政府……？！出云将房子卖给了政府，也许他们会提供廉价的租房信息……
不太可能，但是有一试的价值。
找了间餐厅漱了下口，夜魂焰再度赶赴下一个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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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市政府的警卫不让夜魂焰进去。
无奈之下夜魂焰只能使用了鬼毒轮丸的名字并编了个理由。他很屈辱，但没有办法。
“……因为她的情况，所以那些出租房子的不愿意租给她，所以她无奈之下只能向我们来求救了。”
“……我们的事上电视了吗？”
“没那么严重，只是在报纸的一角登了一下而已。你还不知道吗？”
难怪那些家伙……
“所以我们给她安排了一个政府的设施……”
“不会都是像我们这种违法过的人吧……？”夜魂焰的面部肌肉再度开始抽搐，手也开始发麻。
“只能说有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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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魂焰走出政府大门，心像是破碎了一般。
然后一点点沉入大海。
来到公交站点，在一阵混杂着虚无、激动、焦躁不安的等待后，夜魂焰踏上了一辆公交车。
目的地是离松镇。
一个距柚冉镇22公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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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汽车上下来，映入夜魂焰眼帘的是一片没有温度的灰色。
灰色的房子、灰色的汽车，还有远处灰色的烟……
完全陌生的地方，连环境都不好，出云以后要一直在这里生活吗？
我们以后又要怎么见面、联系呢……？我们拥有手机的权利分别被封禁了3个月与6个月……
无钱买地图，夜魂焰只能问路上的陌生人那个设施的所在。
得到的回复几乎都是摇头或“不知道”。
也是，那种地方，怎么可能被广泛地知道……
夜魂焰干脆先问了离松镇派出所的所在。
然后在那个狭小的派出所招待室里在地图前记忆了1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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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陌生而无趣的街上，夜魂焰再次想起了那天在麦田上与出云的邂逅。
追寻着Sierra与出云邂逅。
夜魂焰于是戴上了耳机。
耳机里传来了空灵的旋律。
少女的侧脸也因而再度被回想起。
爱
奇迹
物语
还有一个就是 君 吧？
我知道的，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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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瓶牛奶（包括前几天的）继续走着，在一幢，不，应该说那幢矮楼附近，夜魂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唱着熟悉的歌。
変わらない昨日がずっと続いたとしても
どこにも行けやしないんだ
私とキミ
神さまどこへ行ってしまったのね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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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前走去，夜魂焰在泪水中看到了声音的主人——
是一个侧着脸的少女。
是一个侧着脸在录音器前吟唱歌曲的少女。
是一个侧着脸，在录音器前用力吟唱All Alone With You的白发少女。
是出云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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