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清闲之处,如精灵一般,御门踏着轻快的步伐四处游走。
他晶莹的身体上覆着一层黑纱,这是刚才那位奇怪的先生给的,似乎说是衣服来着,可是这面料披在身上犹若无物,而且样式有点怪异,不过为了不以初生般的姿态现身他还是穿上了。而在他人眼中,他恍似一只轻盈、素丽的蝴蝶任风吹去。
御门的眼中是黑白的,智慧通过各项手段集合绘制而成画面里显示,这是个简洁而神圣的地方,附近并没有很多的建筑,大体上只有几个象征性建筑物尤为突出,约莫是信仰之物的图案刻印在中央圣堂的星月双轮交汇处。若非有这一标志,免不了会将这地方当作一个天文台的,因为根据书中所描绘的古往今来的任何一门教派圣地无一不是恢弘大气,极尽奢华瑰丽为一体的殿堂。
御门细心观察着,同时不忘对于身体内部的检查。自某次被拦腰折断过后,身上的伤从未真正得到实质性的改善过,一次近乎自杀式的铭缔过后已是枯火燃尽之体,虽是由永恒花硬生生吊住了一条命,但是对于身体的负荷却已是透支到了极限,即便是再负盛名的医生拥有多么神奇的起死回生的医术也是无计可施。理应是不堪至极的地步,此刻看他那轻盈的步伐又怎可能相信是那具垂危的身体呢?
轻点脚尖,悠悠一步越出便有数丈远,凌空时吹过脸庞的微风多了些细微的感觉,看来不止是力量有所提升。又花了几分钟调整身体后终于算是大概上了解现状,当然只有数据是不完整不足够的,当即利用了周边浓郁的暗影之力化身出了一个战斗玩具,这个玩具人偶所承受的一切都会准确无误的记录下来传递到神经中枢,交由智慧来分析归类。
人偶就是一个普通的高大的人形影子,拥有一定的自动攻击能力,没有任何智慧,对于一个测试用的玩具已是绰绰有余。
人偶一个箭步朝御门猛冲过来,御门不闪不避,简单直白的一记回旋踢便让他再起不能。御门对于同样直接简洁的结果很是疑惑,以他的速度来看,力量和身体素质比起以前用过的都要强许多,可放到实战中一试感觉力量不升反降。同时传递过来的数据不仅完美地解答了这个疑惑,顺便还让御门小小的吃惊了一下。玩具人偶的的确确是变强了,而且强度是以前的十倍,换成以前的自己的话不说十分,七分力才有把握一击击倒这家伙,注意仅仅是击倒,若要做到一击必杀还是需要一点技巧的。然而自己现在可是毫无花哨的干掉了这家伙,连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此时能发挥出的最大力量是多少,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眼下的身体很陌生,必须要赶快适应此刻的状态,不然连之前百分之一的战力可能都发挥不到。
一挥手,又是八个一模一样的人偶从影子中站起,虽然出场方式一样,但他们和自己的影界身影御门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影御门的所有数值是完美对应自己的,自己变强的同时他的力量也会随之增强,而且他的力量之源是自己,只要自己的暗影之力没有消耗完,在那之前他的力量都是不竭的,也就是说他时时刻刻都是鼎盛战力下的自己,不会受伤,不会死亡。
这回人偶的攻击方式增添了不少的技巧,数量的增加更是提升了战斗的质量,八者虽没有智慧,但是简单的配合还是成效显著的,几番攻击下来果然觉得难缠许多。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
咔嚓。颈部发出清脆的声响。
御门的力量一样有了质的突破。
他仔细分析着肌体结构,每一寸肌肤都是白皙如玉,浑然天成的美感自每一个弧度流露,看上去娇嫩得能捏出水来,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清楚尽管是一个巅峰级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朝手臂劈上一斧恐怕顶多只会红上一圈,而且当这双纤细的双手真正发力时,所爆发出的威力绝对无法让人联想到竟是一双如此柔弱的玉手。可以说这是真正的力与美的结合,是进化。
怀中人偶当即溃散成缕缕暗影流转御门左右,这种亲和度是之前所完全不及的,虽然也许有这里黑暗色彩浓郁的因素。
似乎御门已经有所察觉了,他能够通过影子建立联系从而达到视觉共享的效果,不过因为是影所以并没有什么基本的色调之分,主要针对的是事物的形体、数量一类,再者就是近乎全方位的视角与极远的视距,两个非常普通但实用的特点和注重实际效果的御门简直绝配。简单直白的风格往往最有效。
稍微活动了下手脚,至少能将力度有所收束了,精度上的偏差还是不可避免的,还得多走走。
虽说是稍微走走,但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很远了,无法很好把握的速度是一个因素,再者说的话就属这里的坏境影响了,除了几个标志建筑外其他的房屋基本是同样规格的,即便通过智慧将微小的变化放大,也从侧面映证了这地方才不是什么闲适的午后花园。
忽然,风起。掠过耳畔的密语有点狡黠的味道,御门无意识地随着这阵轻语一步步前行着,最后站在了一间空无一物的只有黑暗的房间面前。这里面的黑暗与自己身边的黑暗感觉完全不同,陌生、荒诞,却又深深地吸引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进,直到一个方形石台前。御门轻轻地抚开尘雾,指尖划过石刻纹路,仿佛是被引导着学写笔画。
最后一笔落成,智慧自动将其归为不可知一类,但突然又将其特点分析读取然后归为上古文字一类。本身这个字就有点类似所认知到的「言」,现在一共认知到的只有四种文字,原来世界的文字,那边的文字,妖精密语,以及铭缔所代表的上古文。这样看来,似乎许多世界的“言”字基本结构都是相近的。
一边描绘,另一边脑中的轮廓渐渐清晰,字成的那一刻,有一本书浮现在他的世界里。
破碎,荒凉,倾倒的山河,龟裂的大地,如今已被无边无际的草原、花海,茂密的森林,宁静的溪流所覆盖,又响起自然那曼妙的歌声,世界经历过毁灭的洗礼过后焕发新生的气息。但是,御门对周身的一切视若无睹,一本朴实无华的书,封面上模模糊糊地镌刻了什么却无法看清,他伸出手接住了那本书,翻开书本,发现始终翻不到扉页,同样也摸不到结尾。
他认真的掀开一页,下一页,往复。终于,出现了一页黑色晕染过的痕迹,而这一页上的字他没办法归类,这种字无法描述与自己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都不相似,但是自己却实实在在地理解其中的意义,然而没办法用任何一种语言翻译出来,或者说这并不是「语言」只是单单的「言」而已。
书中的字仿佛有灵魂般得零落分散,而当自己想着的时候它们感受到意志的感召,前呼后拥地恢复成书写者的意志传入脑中。
祸起右都,三军决,事事虚实。昔命复归,忆盛开,忆将返。
意志叙述的一段事情,听上去虚无缥缈,仿佛又大有深意,却有似荒谬。
悄悄地,墨迹再添玄纹,另画在他页之上。
御门跟随着那灵动的墨色翻至一页银质,不同于任何一页的,书页抚上有股金属特有的丝滑质感,而且无论怎样用力也没办法留下甚至是一个细微的皱褶,要不是刚刚试了下手,恐怕还真会怀疑是自己力气太小的缘故。
墨色戛然消失,转而在银质上,一行清秀的字迹缓缓而成。玉指滑过,发现这些字又与之前的不一般,手指拂上那一瞬才能感受到其主人的意志,其中还包括一种玩味的情绪。有崎岖处,有凹陷处,是刻印出来的。之前就说过了,这银质柔而不弱,依凭自己的力量都无法奈何,究竟是多锋利的笔才能留下如此工整的字迹。
这才想起来,到底写的是什么。
「意志为墨,精神化锋。」
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还是说——对面的人,能看到这边?
字迹成形之后自己才有此思索的,是说对方甚至已经能“看到”自己抚摸字迹,据此推断自己以为这是刻印出来之后再给予回应的答案,这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预知吗?
御门又突然回想起,原本指引自己翻到这一页的是一缕墨色,看来那也是对方的杰作,意志化墨,并非单纯的是一个象征呢。
御门以海量的精神力压缩化为羽毫在银质上试探再三,果真是奈何不得之后再认真起来,这一笔惊动大海的宁静,浪潮涌动的力量却依旧无法于其上留下哪怕是一丁点的痕迹,苦中作乐中他居然还想到了这方法同样适用于铭缔,不过首先得能在这可恨的“纸”上划进一笔。
忽然,海面平静了下来,便不再起一丝波澜。御门这次以真正的深海而非风浪之力。无形的力量使羽毫慢慢地动了起来,可这已经是御门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精神世界还处于一个不稳定的恢复阶段,调动深海之力是最保险也是最可靠的选择。然而御门看到的不仅是自己的努力,更是双方的差距,对方的字迹形成速度也是慢悠悠的,但这其中的效率是天差地别的,因为对方所有的字都是同时开始同时结束的,也就是说自己写完了一个字的话,对方已经完成了全部。
尽管艰难,仍是凭着海洋的重压刻下了较为端正的八个字。
「尔约书同,请言何衷。」
御门倒是直接果断地问询来意,而对方即刻给出回讯。
「不逢时,终会见。」
刻罢,笼罩于这本书上的意志也悄悄散去,御门静静地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手,那本书的书名逐渐清晰,但御门只得匆匆扫描到一个《零》书便消散了。同时,于右臂骨骼之上显出一个古写铭纹“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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