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这章如约奉上,祝大家新春快乐,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走在回教室的长廊上,蒙的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就像他乱糟糟的心情一样杂乱无章。
『我这样处理是对的吗?』
回到教室,蒙看到保罗正在和乔雅拉聊着什么,乔雅拉心情好像还不错。
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呼,保罗真是帮了大忙了,要是没有他估计现在乔雅拉又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了。』
乔雅拉看到蒙回来后慌张地站起身,把手往挎包里一放:「诶?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蒙有些不解:「就刚才,怎么了?」
保罗代替乔雅拉回答:「没什么,刚才我看乔雅拉同学很无聊的样子就和她聊了一会。」
「嗯。」蒙点点头,虽然他还是有些不解,但他不善于对他人怀疑到底。
「蒙,我们回去吧。」乔雅拉顺手背上挎包,拉住了蒙的手。
「你们不再聊一会吗?我可以等等的。」
「不用了。」乔雅拉的眉毛微微皱起。
「哦。」
又是那红红的落日,还是那金黄的麦田,依然是那条临河小路。
乔雅拉走在蒙身边,她背着双手脑袋左看右看,脸上带着微笑。
蒙看了看已经恢复温和的小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雨后的清新空气充斥着他的鼻腔。
「雷雨过后,普莱丽镇的景色还是很美呢。」乔雅拉看着麦田,落日的余晖让她变得很耀眼。
田里还有雷雨之后留下的积水,它们反射着夕阳,正在闪闪地发着光,让金黄的麦田更加闪耀。
乔雅拉对着夕阳伸出左手,她闭上了一只眼睛,像是要握住阳光一样。
就像是喃喃的低语,她说:「虽然雷雨过后留给了我们一片晴朗的天空和金光闪闪的麦田,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呢。」
「昨天的事吗?」蒙跟着看向了夕阳,他知道乔雅拉还没有放下昨天的事,因为他也还没有从那阴影中走出来。
乔雅拉的声音轻缓而细微:「蒙,你看清了吗?把你推下水的人。」
虽然乔雅拉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让蒙心里一跳,他压下心中杂乱的情感,沉默了一会……
「没有。」
「没有吗?」乔雅拉放下朝着太阳伸出的左手,她轻轻撩动了一下粉色的卷发,那头发就像弹簧一样跳动了几下。
「嗯……我当时害怕极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事。」
乔雅拉面色轻松地说:「既然蒙这么说的话……」
「但是,只要以后谁再威胁到蒙的生命的话!我绝对不会让昨天的事再次发生的……」一滴金色的眼泪从乔雅拉的紫色眼睛中溢出来,因为乔雅拉看着麦田,所以在她右边的蒙没有看到。
蒙心情复杂地看着乔雅拉,这个从小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女孩。
「普莱丽镇很美吧……」
乔雅拉的声音继续传来,话中的语气飘渺得让蒙感觉它就快被风吹散了。
「嗯。」
「我也很喜欢这里呢,蒙……在春天,每家每院的花园都会开出很多种颜色的花朵;在夏天,稻田里虫和鸟的叫声会远远地传到我的卧室;在秋天,整个普莱丽镇都被浸泡在麦子的香味中;在冬天,我们可以踩着雪听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结冰的小河让我们不用过桥就能到对面去……」
「乔雅拉……」
乔雅拉忽然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道泪痕:「我喜欢这里,我喜欢普莱丽镇的爸爸妈妈和蒙,所以,蒙,不要离开我好吗?我怕你离开时,我舍不得我所爱的这一切来跟随你……」
乔雅拉说完之后,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的她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乔雅拉……」听着乔雅拉不似平常的有些软弱的声音,蒙有些心痛。
「每次跟蒙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和蒙的距离好远、好远。蒙的思想始终和我不在一个世界里,蒙的注意力像是在一些更远更伟大的事情上……只有我们亲吻的那一次,我才真正感觉到蒙是在我身边的。但是自从昨天蒙落河之后,我就有一个预感,就算蒙不会自己离开我,也会有各种各样其他的力量从我身边夺走蒙……答应我,蒙,就算受外界所迫,你也会竭尽全力留在我身边……」乔雅拉眼中迸发出强烈的祈求之色,她的情感就如同她身后那就算将要熄灭也要在最后燃烧整个天空的太阳一样炽热。
「……」蒙沉默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在乔雅拉心中会这么重要,这份沉甸甸的爱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乔雅拉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容,她用手轻轻把头发捋到耳朵后面。
「唔!」蒙惊讶地看着距他仅一厘米的乔雅拉的脸,因为嘴被乔雅拉的唇堵上了,所以他只能发出短促的哼声。
这次乔雅拉没有闭眼,而是睁大了宝石一般的眼睛,她的视线穿入了蒙的眼睛,那火热的感觉深深地印在了蒙的脑海里。
『这已经越线了啊!她的舌头,她的舌头!』
粉嫩的小舌头富有侵略性地撬开了蒙的双唇,蒙的舌头和那甜腻的小舌一经接触便像见了老虎的兔子一般缩了回去,而乔雅拉索性开始贪婪地舔舐蒙的口腔内壁……陌生而敏感的部位被触碰到,蒙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
镇长府中,埃兰正在安静地看一本包装精美的故事书,她舒服地靠坐着皮质沙发,包裹着白色薄袜的纤细美腿搭在面前的矮桌上,美妙的体型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咔嚓,门开了,蒙和乔雅拉并排走了进来。
埃兰从书中抬起头:「你们回来啦,诶?蒙你的脸怎么红通通的?」
乔雅拉瞪了蒙一眼之后毫不在意地说:「他呀,脸朝下摔倒田里了。」
「唉,下次小心点。」埃兰有些心痛地说。
「哦……」
「行了,快去吃饭吧。」
蒙一边向餐厅走去一边问:「雷昂爸爸呢?」
「他又和凯基大人不知道哪去了。」
……
吃完饭,蒙回屋躺在了自己床上,看着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
「呼……」在一天中,蒙最喜欢这个时候,他可以在这寂静独处的时间里整理自己的思绪,特别是在最近这多事之秋。
『就这样放弃追究那个小孩了吗?』
苍老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啊……』
『嚯嚯,有趣,我想知道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件事是捷克做的,他在小时候就经常以我的黑发为由来针对我,这次可能只是他稍微过火的恶作剧吧,我不认为这之后有什么值得追究的事。』
『嗯……我是说,你就没有一点怨恨或者愤怒的情绪吗?对这个差点害死你和乔雅拉的人,要知道那时要不是那个保姆恰好经过那里而且刚好发现你,你和乔雅拉就死了。』
『怎么说呢……复仇,并不能挽救……吧?』
『嚯?』
『捷克把我推下去这件事其实有另外一个结局呢,那就是我和乔雅拉都死掉,这样的话雷昂爸爸肯定不会让捷克好过的,但是这样发展的话就会演变成双方都损失惨重的结局,雷昂爸爸失去了儿女,而捷克失去了和平的人生。』
『嗯……』
『但是好在不是那个结局,虽然这件事对双方都已经造成了一些损失,但影响还不是很大,而且作为导火索的最重要的情报掌握在我手中……既然可以由我让事情不再向着坏的结果发展,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
『和平与忍让的处理方式吗……』
『是的,争执和报复是不能解决任何事的,它只会让双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深。就此揭过……是我想出来的最好解决方案。』
『但是这件事真的就会这么结束吗?嚯嚯嚯……』
『什么意思……喂!』
随后老人再也没有了声音……
乔雅拉在自己房间里点起了油灯,她打开抽屉拿出了胶水和机械小鸟。
看着已经黏好硬纸的两只翅膀,她挥了挥小拳头:『好!今天就把它补完吧!』
『今天那个吻好舒服啊,我当时只是太喜欢蒙了不由自主地把舌头放进了他嘴里,没想到发现了更舒服的亲吻方法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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