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充满公家气息的的葬礼已经接近尾声。
淞肖面无表情的站在父亲的遗像前,有不少淞肖父亲的同事来安抚这个刚上了高中就失去唯一亲人的孩子,然而她的脸上不曾浮出现任何情绪变化,只是直直的看向父亲的遗像,空洞却又好似聚焦的目光,就像做工精细的人偶。
淞肖的父亲淞浩升生前是一名小有名气的缉毒特警,荣获过诸多功勋。一周前在香港围剿毒枭的作战中为了保护战友英勇牺牲,被国家追悼为一等功烈士。
二鸣走到淞肖的背后,面色凝重的将手搭上淞肖的肩膀上:“小肖……大家差不多都走了,想哭就哭吧。”
“二鸣叔……辛苦了,您也早点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后牙咬紧的淞肖微微埋下了头。
“小肖……我……”二鸣欲言又止。
淞肖哽噎了一下:“我爸的死不是您的错,他是为了国家……”再次抬起头淞肖已眼含泪水。
二鸣咬紧下唇:“如果不是我考虑不周……”二鸣颤抖的手抓紧了一下外侧的裤线,垂下手转身默默离去。
天已被夜染成墨黑,外面小雨稀稀拉拉依旧没停。淞肖靠在父亲的灵枢前小声呢喃道:“爸,你放心,我不会一直消极下去。我会像您一样坚强、勇敢、永不言弃。”
淞肖站起身微笑着抚摸父亲冰冷的面颊,这根本不像一个高中生该有的表情,更何况她刚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爱她、疼她的亲人。
“你父亲的死你不是早就看到了吗”
“谁!?”难道是幻听么……
淞肖环顾灵堂一周,发现并没有人。
一定是我太累了,淞肖心想。
她从包里拿出父亲生前送她的《杜拉尔罕传记》翻阅起来。
这是某次淞浩升去外国出任务时一个街头乞讨的老者送他的。当时大雪寒天,他看乞讨的老者太过可怜就把自己旧的军大衣送给了他,老者说什么都要感谢他,于是就送了这本《杜拉尔罕传记》给他。还说这书是家族世代传下来的,他是最后一代守书之人,自己年事已高命不久矣正好赠予有缘人继续保管。
淞浩升将书带回家后发现淞肖就特别喜欢里面的故事,于是就把书送给了女儿。
“你为什么逃避”声音再次响起。
淞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合上书的瞬间咽了口口水:“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难道是别人家的灵走错片场认错人了吗?淞肖紧张兮兮的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想找到声源的出处。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撒旦!”声音听似有些怒气。
突然狂风肆舞,灵枢上出现了一圈附有吸力的光环。淞肖手中的书页“啪啪啪”的相互抽打着,整个人被光圈吸了进去。
2
淞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十字架上,面前一群脏兮兮的外国人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远处破烂的牌子上隐约刻着萨姆尔村。
【……这难道是在拍戏么?】
人**头接耳小声说着什么。
【萨姆尔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嘶——”身上多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淞肖迷昏的情绪瞬间清醒,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明确的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很不乐观。自己的手脚被紧紧的绑在十字架上,脚下堆满了木柴,旁边两个穿同样衣服的男人各自举着一把火把。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要被烧!?】
淞肖努力的张合嘴,却发不出声音,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封住了声音。
只见下面的那些人停止了喧哗和窃窃私语,一个穿着斗篷拄着拐杖的老太示意两个拿着火把的男人点燃柴火堆。
淞肖瞪大了眼睛脑子一片空,她表情木讷的颤抖着。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啊!刚才自己明明是在灵堂里陪着父亲,怎么突然就来到国外了呢!而且就算被绑架到国外,看这些人的服饰怎么都不像现代人啊,如此残破,就像是久经战争一样。
好好好,一定是做梦。淞肖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
沉默——
卧了个槽啊!!这么热的火是不是太逼真了啊!!!
火把正要扔向柴火堆时远处传来嘈杂的敲击声,像是类似于鸣钟警戒似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人疯狂的朝这边跑来。
“恶魔,是恶魔啊——!恶魔的军队来了,大家快跑!”
刹那间一片狼藉,人们如同乱了阵脚的群蚁无厘头的疯狂的逃窜。
孩童的哭啼声,妇人的嘶喊声,男人的吼叫瞬间占据了淞肖的脑子。
就在她还没搞清楚眼下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厚重的马蹄声逐渐清晰,还有滚滚尘烟也越来越近。百名身穿铠甲的士兵们将村子里的人无一例外的抓了起来。凡是反抗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就在淞肖觉得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一名骑着战马的人停在了自己的面前。然而这个人却不曾正眼看过自己。看样子只是凑巧在此停歇而已。
“报告,村子的镇压已经完成。”一名士兵非常有气魄的向骑马的人汇报道。
骑马之人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示意士兵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大不列颠帝国首席将军的军队,真是战无不胜。”男人粗犷豪爽的笑声随空气传播扩散。“怎么样,杜拉罕阁下,今晚要不要开个庆功会。”
杜拉罕?难不成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
淞肖瞪大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发的高傲骑士。
此人虽然身穿铠甲但身材也没其他人看起来那么壮实,目测身高也就是一米七几左右。破旧的披风披在右肩膀上,腰间插着两把长短不一的剑,一看就是典型的欧式剑。黑色的战马也被盔甲裹的严严实实,然而赤红色的马眼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光泽。
“嗯,说的也是,毕竟犒劳士兵也是鼓舞士气的方法之一。”杜拉罕拽了拽马的缰绳准备离去。“那么宴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桑哈副将。”
“乐意为您效劳”桑哈副将左手扶右胸行了个礼,随后瞥向还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淞肖。“将军,那个看似异类的人要怎么处理。”
杜拉罕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随你喜欢便是。”
“既然这样……士兵,拿火把来。”桑哈吼道。
短短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自己连着两次要被烧死,如此野蛮的做法,身为受过应试教育的淞肖根本无法相信,也无法认同。
“住手!我又没有犯错,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奇怪……居然可以说话了。
淞肖有些惊讶,下一秒便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桑哈。
“闭嘴,你的着装就是理由。”桑哈气运丹田的吼道。
“着装?”淞肖将自己的衣服审视了一遍,又看了看周围人的服装……确实很是另类前卫。
“哼,说不出话了么,魔女。”桑哈并没有给淞肖回复的机会,直接将火把扔到了柴火堆上。
“轰——”的一下火着了起来。
淞肖被呛的连连咳嗽,呼吸越来越难,每吸一口气都觉得喉咙要被热气灼穿。
不行……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咳、喂——!杜拉罕!我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死法以及死后的事情。”这是淞肖拼尽全力吼出来的。
“哼”桑哈冷哼一声。
可恶啊,氧气越来越少……“你将在这次凯旋之后失去你的头颅!并且成为永生的游魂。”火越来越大,淞肖竭尽全力喊完了最后一句话。
“嗖——嗖、嗖——”绑着自己的绳子几乎同时被砍断,周围的火焰被剑气切割出一条出路。本来走远的骑士将淞肖抗到马上消失在人群中。
在场的士兵都僵直着身子瞪大了眼睛目送杜拉罕骑着马孤冷的离开。
昏暗的帐篷四角分别插着照明的火把,杜拉罕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翘着二郎腿拄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盯着被士兵按住的淞肖。
“女人,方才你说的话有何依据?”低沉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传播开来。
淞肖眯着眼睛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吼~?”杜拉罕抬手示意士兵:“继续”
得令的士兵猛的将淞肖的头又一次浸在水桶里。
“咳咳……啊呼……火刑之后又是水刑,你们这些没进化完全的野人就这点把戏吗?”淞肖一字字的从牙缝挤出。
“骨气还挺足”杜拉罕冰冷的铠甲手指捏紧淞肖的下颚,威胁道。
被救下来的那一瞬间淞肖以为自己真的得救了,疲惫的身体得到放松意识混沌直接睡了过去。没想到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已被冰冷的冷水打透。
“要杀就杀,反正明日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期。”根据自己看的《杜拉尔罕传记》记载,杜拉尔罕在收复萨姆尔村凯旋而归之后会被查理二世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
“你这不知好歹的……”
“够了,把她关紧牢车里带回去。”还没等杜拉罕发话,怒气的士兵又想把淞肖津进水里,但是被杜拉罕制止了。
“可是……将军……”士兵还想说点什么又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随后带走了淞肖。
傍晚
军队安营扎寨,置办起了庆功酒宴。
囚车停在依次停在不远处有专人把守。
夜幕中淞肖捆绑的双手相互摩擦,手腕已经破了皮。但是她顾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如何逃脱。
【太好了】内心的喜悦来源于得以解放的双手。
“沙沙——”树丛中传来树叶的摩擦声,很快又消失了。
看守的士兵并没有太在意。
不一会儿另一名士兵醉醺醺的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来换岗的。
淞肖心里盘算着如何打开囚车的锁头。钥匙就在看守人的腰间挂着,但是想要得到还是要费一下脑子。
“你们为什么要烧死我?”淞肖向囚车里的妇女大声的发问道。
囚车里的妇女和孩子们都别过头去不愿理她。
“啧”淞肖皱了皱眉又问道“为什么叫我魔女?”
“你的黑发和赤红的瞳色就是不详的写照!会带来灾厄!”一名妇女愤恨的说道。
“灾厄不是已经实现了吗?真不知道我们会被如何对待。”另一名大婶护着怀里的小男孩儿诉说着绝望的话语。
“喂,不许私自交谈。”醉醺醺的士兵拿武器敲击了下囚车的栅栏恐吓道。
然而这都在淞肖的计划范围内。
当士兵被引诱过来的时候淞肖就已经瞄准了他腰间的钥匙并顺手偷了过来。
看守的士兵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看样子长期的作战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不过这对打算要逃走的人可是极其有利。
淞肖小心翼翼的打开牢锁,为了声东击西把牢车的钥匙扔进了树丛。听闻声响的士兵扒开树丛去一探究竟。当他在回来的时候牢车的门已经大敞四开,早已不见了淞肖的身影。
“囚犯逃跑了!”看守囚车的士兵冲进宴会的人群,直奔桑哈等人面前。热闹的场景瞬间严肃了起来。
“你说什么!?”桑哈握紧手中的酒杯,眯着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慌张并且冷汗直流的士兵。
“那、那个黑发的魔女……逃、逃走了……”士兵低着头小声的重复道。
“嗙——!”桑哈气愤的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拔出腰间的大剑:“快去把人给我抓回来!你们这群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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