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１.
「喝！」的一聲，阿二向地面用力一踩，一瞬跳到騎士的身前。
他用發光的拳頭打向騎士，可是騎士冷靜地用劍身錯開拳頭。
攻擊被錯開的阿二，轉身踢向騎士的腰間，卻被騎士厚重的鎧甲擋下。
然後騎士下至上挑起大劍，快被斬到的阿二一個後空翻拉開自己與騎士的距離。
「可惡！這副鎧甲到底有多硬？」
「吾輩的鎧甲與其他那些粗製濫造的東西不同，是精金板甲製成。」
聽到騎士的說話，我被嚇呆了。
精金是這個世上最硬的稀有金屬，特性是比硬度緊接其次金屬還要堅硬數倍。
可是這樣堅硬的金屬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精金的重量和硬度成正比。
因為太重，就算把精金造成一副輕鎧，也要好幾壯漢才能搬動，所以原本上只會在重要部分用上一薄片。
然而，這個騎士竟然說自己的鎧甲是最少用了三層精金的精金板甲製，把這樣的鎧甲穿著，還可以行動什麼的……
「既然如此，你方便給我一個可以打倒你的建議嗎？」
「哈哈！小伙子，吾輩喜歡你，那麼就跟你說一下吧！」
對了！就算整件全身鎧都是用精金製成，也會有一些地方不可能用上。
「想你也猜到，鎧甲的關節部分沒有使用精金，如果你打到就來吧！」
果然！
……可是為什麼會故意把自己的弱點？
「是嗎？那就讓我試試吧！」
在阿二說完之後，衝到騎士的面前，蹲下來躲過騎士的橫斬，再用右手右腳同時攻擊騎士左腳和左肘關節。
「打中！」
就在阿二以為自己的攻擊打中時，騎士的身體快速退後半步，然後直接用半空中的大劍斬下阿二。
糟糕！現在阿二這個姿態避不了這記攻擊！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阿二左手猛擊地面，然後整個人在半空中旋轉，再一腳踢向大劍。
利用反作用力自己的身體飛回攻擊前的位置。
「可惜！」
「你是說我的攻擊可惜，還是你那一劍落空了很可惜？」
「兩邊都是。」
這樣的攻防戰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
「……哈……哈……」
「怎樣了？已經無氣力繼續嗎？」
「……要你管！」
「……是嗎？」
可是阿二的攻擊，始終沒有對騎士造成有效的攻擊。
一直用盡全力高速應戰的阿二，身體明顯出現疲勞。反而每次總是以最少幅度架開攻擊的騎士，卻沒有喘過一口氣。
「真是隻怪物。」
「呵呵！很高興你這樣誇獎吾輩。可就算如此，在那個小伙子敗退後，我照樣會對付你」
「你敢！」
阿二再次衝向騎士，這次他的拳頭確實擊中了騎士的鎧甲，但除了發出一聲很大的衝擊聲音外，就什麼都沒有。
被擊中的騎士，輕鬆地用大劍一揮，就把阿二板回原地。
「……切！」
「吾輩說過，精金板甲製成的鎧甲很硬，就算是你也得用自己身高大的鐵鎚才能造成傷害。」
「……是嗎？」
聽到這句說話的阿二，雙手著地，擺出一副準備向前衝的姿勢。
「多謝你提醒我。」
阿二的身影瞬間消失，作為阿二起跑點的地面，出現了一個伸展至全石室的網狀裂痕。
當我納悶發生什麼事情時，強烈的金屬碰撞聲從騎士處傳出。
轉頭一看，阿二的身體衝到騎士的頭盔。
「既然我手上沒有等身手的鐵鎚，那麼我把自己當成鐵鎚使用不就可以了？」
原來阿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全身撞向騎士，讓騎士在作出反應前，就被阿二的攻擊擊倒。
可是作為使用這種攻擊手段的結果，阿二整隻右手被紫紅色的瘀血包裹。
就算天賦間擁有強力的自我恢復能力，阿二這隻手恐怕都要康復個一週吧？
這一招雖然是很強力的攻擊，卻是一招只要一出手，就一定要的把對方確實擊倒的禁手。
而接受了這一招的騎士，就是這樣的怪物也好，總不可能沒有傷害吧？
遲了半刻，騎士的頭盔滾落地上。
既然頭盔滾落在地，也就是說阿二的攻擊傷到騎士的頭顱。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頭部被猛擊，仍然能夠平安無事的人存在，所以騎士大概已經……
正當我以為阿二獲勝的時候，受到攻擊而後仰的騎士端正了身體。
「……什麼！？」
眼前這個穿著全身白色精金板甲的騎士，頭顱沒有一片皮膚。
雪白的表面有兩個若大的孔子，兩個孔裡各有一把藍色的火焰代替眼珠在燃燒。
沒錯，這是一個骷髏頭！
給我等等！
這是什麼？骷髏？剛才一直在對我說話的那個，是骷髏？沒有搞錯吧？
「……果然！」
「呵呵！……小伙子果然發現了。」
「這是當然！每當鎧甲發出的聲音時，就會混著一絲骨骼碰撞的聲音。如果只是一兩次還好，但每次都發出的話，那一定不可能是人類吧？」
「……唔……明明吾輩故意用了件很吵的鎧甲，這樣也被你聽到……」
「放心！在那邊的阿一說過我不是正常人，所以你不用在意太多。」
「……是嗎？」
阿二是在知道眼前的對手是骷髏的情況下，選擇與之交戰的？
雖然很想對阿二說很勇敢，但是現在不可以……
「阿二現在馬上離開那裡！」
因為與眼前這個敵人戰鬥，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有關這點，那個笨蛋二是不知道的吧？
「為什麼？」
「給我聽好，現在什麼都別問，總之先回來我的身邊！」
「可……你看，我都給了他一次有效攻擊了！」
對，阿二是做出一次有效的攻擊。
可是對方不是這種程度就會輸的敵人！
那個閃爍著藍光的眼睛，精湛的使劍技量，最後明明是不死族，但是可以正確理解我們的說話，進而交談。
沒有錯了，現在站立在我們面前的敵人是那個。
「給我聽好！那是不死族其中一個分支的頂點，極上級的骷髏之王！是你再用力也打不倒的對方！」
就算是可以壓倒特上級的阿二也好，極上級的骷髏之王可不是同一等級的魔獸。
而且不死族的強度，很重視個體生前的力量。看他那個足以壓倒阿二的技量……恐怕這隻骷髏之王已經到達最級了。
「喔！小妮子也知道不少喔！沒錯！吾輩就是渡過無數歲月，從未落得敗陣，最強的不死族，骷髏之王！」
最強的不死族，真虧他說得出這種說話……不過如果是真的話……我跟阿二一樣逃不出他的魔掌。
儘管如此，我也不可以放棄！
如今阿二失去了慣用的右手，要他維持剛才一樣的戰鬥，恐怕很難。
況且對面的骷髏之王還留了一手。
我不知道骷髏之王的魔法是怎樣，但肯定是一種對現在的我和阿二很致命的東西。
所以接下來，就輪到我的戰鬥了。
「骷髏之王，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骷髏之王嗎？……感覺這種說法很別扭，這樣稱吾輩為大叔可能還好些。」
「那麼大叔。」
「怎麼了？」
「為什麼沒有用上骷髏之王的能力？」
我的戰場與阿二不同，是用這張口和言語。
雖然沒有像阿二一樣的力量，但是依照我會在貧民窟生活的方法，用盡一切言語把自己立於安全的地方，這就是我的戰鬥方法。
「能力？你是這那個嗎？那個所謂的魔法。」
「對！如果你使用魔法的話，阿二早就死在你的手上，為什麼你不使用？」
「……呵……不知道呢？你覺得為什麼？」
「那不是因為這違背你的『騎士道』嗎？」
「……」
動搖了，我果然猜得沒錯！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
「那是因為你明明有能力，卻一直沒有把阿二斬倒。」
「這是因為那個小伙子很強，就算是吾輩要打敗也要花費一番功夫……」
「你騙人！給我聽好！我一直在旁邊觀看你們之間的戰鬥。不論是技量，還是戰鬥經驗，你都遠超阿二。阿二偷襲大叔的頭顱，也沒法造成傷害。只要你一用力，立即就可以把他斬倒，但他依然站在這裡，這是為什麼？」
「……區區一個小妮子，你知道些什麼！？」
……發怒了，不過我也在我的意料之內。
我只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就足夠了。
「我確實是不知道，可是這一直這麼自以為是的話。」
「是這樣又如何？」
「你會失敗喔！」
話語剛落，騎士的背後出現了阿二的身影。
他雙腳同時踢向大叔，可是被擁有很高反應速度的大叔擋下。
「可惡！被你騙了，小妮子！」
因為我的原因，以致自己被阿二偷襲的大叔，氣急敗壞的衝向阿二。
龐大的大劍直刺向阿二，就在這個時候，我把剛才自己綁在阿二左手的繩子拉一拉。
「什！？」
用自己的身體，飛身擋住刺向阿二的大劍，大叔慌忙把大劍錯開。
與此同時，阿二的左拳已經抵達大叔的骷髏頭。
以無力的我，還有失去右手活動能力的阿二而言，是沒有正面打敗身為骷髏之王的大叔的能力。
可是……
「……是吾輩輸了。」
這場戰鬥的「勝負」，是我們的勝利。
大叔把大量魔素灌入石室，石室的地面重新恢復進來時的樣子。
「這個石室是魔素維持的，很可惜就算是吾輩也無法用魔素造出石室裡沒有的椅子。」
然後憑空拿出三張椅子，把其中兩張放到我們的面前。
「不過吾輩的收納中有椅子。不用客氣，請兩位坐吧！」
聽從大叔的說話，我和阿二準備坐到椅子上。
「阿一，我幫你。」
「不，以後總會有你不在身邊的時候，這次就我自己來吧！」
我把阿二之前掉到地上的鐵鎬當拐杖，慢慢站起來。
過程中稍有失誤，差點又跌倒時，阿二想上前幫忙，但被大叔阻止了。
花了好一陣子時間，我總算是坐上椅子。
「謝謝！」
「小妮子在對誰說？」
「兩個都是。」
聽到我的說話，大叔默默地坐到椅子上，阿二也向我微微一笑，再坐上我身旁的椅子。
本來以為以大叔全身鎧的重量，會把椅子壓壞，可是椅子卻一動不動。
「放心吧！吾輩這張椅子是用精金製的！」
正當我納悶時，大叔這樣跟我說。
到底是有多喜歡精金？這個大叔……
「首先吾輩為你們的勝利獻上讚賞，你們贏得很漂亮。」
「多謝誇獎。」
「可是吾輩明明一直盯緊你們，為什麼還可以做出這種策略？」
哈哈！果然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大叔，也不完全明白我的策略。
「總之大叔先把自己知道的都跟我說吧！」
「……唔……我知道的是，在吾輩的頭盔落地後，小妮子用說話吸引吾輩，讓小伙子偷襲。以此惹怒吾輩，引吾輩主動攻擊小伙子時，用綁在小伙子和你身上的繩索拉動，令小妮子飛到吾輩的劍前，再讓小伙子奇襲，說的沒錯吧？」
「嗯，大部分都沒有錯。」
話雖如此，但那個大叔不愧是會為自己自豪的騎士，把我們反段的戰鬥分析得一清二楚。
除了細節部分，完全理解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吾輩是知道你用的手段，但是怎麼做到就不清楚了。」
「那是因為大叔是一個騎士，平時只會正面與人對峙，所以才會想不到。其實過程很簡單。」
「願聞其詳。」
「我與旁邊這位阿二之間，有兩個暗號。第一個是『用力』是指示他行動。第二個是『給我聽好』是指示他什麼都別想，總之聽好我的指示。」
「倘若如此，在我們戰鬥間，一直都沒有綁到小伙子身上的繩索，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也很簡單，在我第一次向阿二說『給我聽好』時指示他回到我身邊。然後在我跟你對話吸引你的注意力時，先說『用力』，然後輕輕拍了拍我腰上的繩索，再握住自己的左手，指示阿二把繩索的一端，綁到他的手腕上。」
「這個說得通，但你是何時指示小伙子偷襲吾輩？」
「那更簡單，只是看了一眼掉在頭盔，並在與你的對話中，先說一句『給我聽好』，再插入一句『阿二偷襲大叔的頭顱』指示他偷襲你。」
「原來如此……那最後一定是你拉繩索，指示小伙子把你拉到自己的身前吧？」
正如你所說。
「可是這樣吾輩就不明白了，那個小伙子在吾輩說要對付你的時候，明明那麼生氣。為什麼他會接受你用自己生命下注的賭博呢？」
「嗯，這個嗎？」
我靜悄悄地看向阿二的臉龐，他向我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嗯，他確實是不會肯把我的性命下注的。可是———
「因為他相信我的判斷。」
我是在確信自己不會被大叔斬倒，才會對阿二作出這個指示。
「這個吾輩就不明白了，明明你只是對小伙子說『馬上離開那裡』跟『打不倒的對方』，為什麼他不會以為你是為了他，而犧牲自己呢？」
這個嗎？就是我和阿二之間的事情。
「以前我曾經幾次要阿二放棄我，自己生存下去。」
「……」
「那幾次我都是說『放棄我，然後生存下去』。」
「所以這次你沒有說出這種說話，小伙子才會相信你的指示嗎？」
就是這樣。
「可你自己為何認為吾輩不會真的把你刺死？」
大叔把身體向前傾，空洞的雙眼緊緊盯著我，仿佛在對我說「別想逃走，乖乖把話說出來」。
明明承認了自己輸給我們，還這麼一副樣子，這個大叔真是不服輸。
「你確實是說了好幾次要對付我。」
「沒有錯。」
「但是沒有說過一次殺死我們。」
「……」
沈默嗎？也就是我說對了。
「一開始，你說了『要麼就把吾輩打倒，要麼就被吾輩打倒』，當你威脅我說『在那個小伙子敗退後，我照樣會對付你』，兩次都沒有說會把我殺死。」
「沒錯，但這不足以認為吾輩不會真的殺死你們，在你們進入石室時那刀，就是例子。」
「你說的沒有錯。除了你舉例的那一刀，還有向我射出三口鐵釘都是以殺死我為目標。」
「那麼……」
「可是你搞錯了事情的大前題了。」
對！大叔在我們進門時那一刀偷襲，幾乎不會有人可能避開。
那三**向我的鐵釘，也可以確實把我殺死。
可是———
「穿過這個只有一直線，設置這麼多致命魔獸和陷阱的迷宮，還可以四肢健全進入這間石室的阿二，不可能被這麼單純的偷襲殺死，在我身處阿二旁邊時射釘，也是這個原因。」
因為會把缺了一只腳的我，背進石室裡，所以確信我是阿二重要的人物。
這樣在我遇上危險時，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
怎樣？我說得沒有錯吧？
我可是觀察了你整整一小時，才得出所有結論，這下你也無話可說吧？
那麼，回答呢？
「哈哈哈哈！把事情掌握到這個地步什麼的！……相信你是猜到我是以騎士比試，誰可以做出一次有效攻擊的就算贏，這一點把小伙子引導攻擊我的頭顱，對吧？」
「嗯，因為阿二犧牲右手的攻擊打落頭盔，但強勁如你的人，在攻擊勁力透進頭顱前，由得頭盔接受勁力的全部飛脫，也不是沒有可能。因此，那不是有效攻擊。」
「喔！這個也猜到……」
「不止如此，打從你開打之後，從來沒有走出你一開始的站點的半徑兩半距離，恐怕是擁有強化防禦之類的加護存在吧？不然，就算是精金板甲的全身鎧也好，以阿二的怪物力量多次攻擊，卻一絲痕跡都沒有，實在太可疑了。」
「連吾輩秘藏的東西也……小妮子的腦袋真不錯。」
其實這是戰鬥結束之後，回想剛才情況推測的。
但是……既然大叔把這當成是我策略的一環，那就這樣好了。
還有剛才說大叔一定不會刺死我這一點也是，因為有薇兒媽媽送給我的鍊子，所以才敢面對大劍。
賭上大叔的「騎士道」，指示阿二作出最後的攻擊，也是因為如果什麼都不做，就必死無疑，才這樣做。
總之就是虛張聲勢，這是對貧民窟生活的居民而言，必須的技能。
「是吾輩的完敗！小妮子真利害，小伙子也是。」
「謝謝大叔承讓。」
如果大叔認真要殺死阿二，或是大叔不受騙，那我們就完蛋了。
儘管如此，我也可以堂堂正正地說自己贏了。反正我不是騎士，而是貧民窟的小流氓。
結果就是全部，管他是用什麼手段。
……說起來，還好阿二以怕我又掉進陷阱，之前找了條蔓藤當繩綁在身上。不然，我們真的完蛋了。
「說起來，吾輩還有很多魔法，例如『不死製造』、『身體強化．極』、『天雷』、『地牢』等等，還沒有用上，所以吾輩還沒有輸。你們要跟吾輩再來一場嗎？」
什！？
剛才那場戰鬥還不夠，就這麼想我們死在你的劍下嗎？可惡的大叔！
「哈哈！騙你的！騎士說一不二，剛才的只是逗逗小妮子的謊話，所以不用戒備吾輩。」
「喔、喔！」
真的被你這個大叔嚇死！如果真的要再來一場，那可不是說笑。
說起來，剛才大叔所說的魔法，都是極上級以上的魔獸才會的固有魔法，而且他好像沒有說完……
難不成……他說自己是最強的不死族，那是真的？
「怎樣也好！你們只要知道自己打輸了這個吾輩，就可以了。不用想那麼多無謂的事情。」
……被讀心了！？
這個大叔跟薇兒媽媽也是，難道最級的魔獸都有讀心技能嗎？
「總之吾輩是這個迷宮最後的門人，在吾輩說輸給你們一刻起，這個迷宮就已經被你們踏破了。挺起胸膛，驕傲地踏入迷宮最後的石室吧！……雖然很想這樣說。」
接著大叔把一根手指放到雪白的牙齒旁，蹈中一個眼窩的火焰熄滅了。
「你們也很想知道這個迷宮的事情，好吧？」
「……」
這是什麼？
裝可愛嗎？這個動作是裝可愛嗎？
明明是個大叔，明明是一個連肉體都沒有的骷髏大叔，竟然做出這種裝可愛的動作。
我可以申訴他對我性騷擾嗎？
「……唔……用不著擺出這個樣子吧？大叔一直待在這個迷宮裡，根本沒有聊天的對方。偶爾，真的是偶爾會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也是很正常的吧？」
啊！這傢伙自稱大叔了！
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變好了。好吧！我就當剛才的事情沒有鱗生好了。
記得感謝我喔！
「所以……小妮子，在聽嗎？」
「……啊……這傢伙偶爾會好像這樣發呆的，所以無視她就好了。」
「……唔……是這樣嗎？」
在我沒有聽到的時候，那兩個傢伙好像說了些很失禮的事情，不過本小姐現在的心情很好，所以就不與你們計較。
不過，沒有下次喔！
「……完全變成了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了。」
「所以……我要開始說囉？」
簡單整合大叔口中的情報。
這個迷宮的正式名稱是試練迷宮，是數千年的賢者以某一目的建立的。
迷宮目的在於試練，沒有建設過多無謂、多餘的東西，所以成品的這個迷宮幾乎沒有開歧路。
迷宮的正式起點在地底湖，如果要進入地底湖，必須經過一些手段。
聰明如我的大家，應該已經想到那個所謂的「手段」是什麼了。
對，就是開採入口前的礦坑，礦頂的翠晶石。
當迷宮偵測到礦頂的翠晶石離開礦頂後，會有十五分鐘的緩衝時間，讓礦坑內的人員離開。
十五分鐘之報，礦坑會因為強制改變地形發生地震，礦頂的岩石慢慢掉落用以斷路。
因為會發生地形改變，即使原本離礦口一步之遙的人，也會被強制拉入迷宮入口前，然後在攻略成功前無法離開迷宮。
聽到這裡，我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這根本就是個最惡質的致命陷阱！雖然我知道那個傳說中賢者的頭被馬踩過，但這也太過份了吧！？
在礦坑頂放置這麼多價值高昂的東西，還放個鐵鎬在旁邊，結果竟然是要我們別開採！？
他精神錯亂了沒有！？
然後聽大叔說這數千年間，死在一般陷阱的人數，大約有八萬，死在薇兒媽媽的人數約二萬，最後到達大叔的石室，在對戰開始前就死亡的人數大約二百。
可是從來沒有出現半個，可以斬大叔鎧甲一刀的人。
……我說，那個臭賢者的目的明顯是要殺人吧？
這麼想來……因為薇兒媽媽看上了我，所以成功攻略夢魔那關，而阿二在沒有我趾後腿的情況攻克一般陷阱。
最後成為騙過大叔的我們……這不是很利害嗎？
不，不！這只是太有運氣的結果而已。
自大的人可是會死很快喔！所以不可以自大起來。
「總之你們要知道自己成功攻克這個試練迷宮這個事實，就可以了。」
聽到大叔這句說話，不知為何我有一種很強烈的共鳴感。
嗯！對！就是這樣！
我們勝了！身為小流氓的我們勝了！
管他是怎樣勝，總之就是勝了！所以我可以稍微得意點吧？
「又變得一面得意了。」
「哈哈哈哈！小妮子的反應真是有趣！話說小伙子喔！勝過吾輩的你，再稍微得意點也可以喔！」
「……不，我就不用了。」
「……唔……你真害羞呢！」
「不，不是這樣就是……」
嗯！勝了！而且沒有下一關了，所以我們可以安心踏出這個迷宮了吧？
「嗯！小妮子一面想快點離開的面子呢！」
這是當然！
你可知道以一個人類的精神，被困在這個迷宮的心情是怎麼嗎？骷髏大叔喔！
「……唔……用不著這麼著急也可以就是……好吧！跟吾輩過來！」
大叔站起來，走到其中一根柱子，拉下燭台。
隨著燭台被拉下，台階上的王座移到一旁。王座原本的位置，出現了一條地道。
「你們是迷宮建立這麼多年以來，第一群成功攻略的攻略者。來吧！進入秘道吧！吾輩向你們表達衷心的敬意。」
嗯！第一群成功攻略的攻略者，這個名稱是何等的美妙！
……不過，這個幾百年沒有人進入這個迷宮，而且還是只進不退的迷宮裡，設下這麼多惡質魔獸、陷阱。最後還是這樣的怪物當門人什麼的……
這當然是沒有人可以攻略。
反倒是我們，真的就這樣踏破了這麼凶狠的迷宮嗎？
雖說是事到如今，但心裡總覺得有點奇怪。
「阿一，要走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大叔都說了那樣的話了，而且阿二又準備離開……
「……嗯！我們走吧！」
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於是，阿二就背著我向秘道走過去。
「……啊，吾輩忘記了，最後還有一個試練來著。」
就在我們踏入秘道那一刻，背後的大叔突然說出這句說話。
然後我的意識突然變得模糊。
在模糊之間，我心裡只想著一句說話———
「……真不應該聽那個大叔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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