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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去往诊所的路

34、去往诊所的路

???

在小镇与神父所在的教堂之间那条人迹罕至的街道上,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这是个身披大号斗篷以遮住全身的少女,虽然面容基本上被帽子的阴影所遮盖看不清,却也使得粉唇之间若隐若现的可爱虎牙显得更为突出,少女仅凭一张玲珑小巧的小嘴便透出一股惹人怜爱之感。

“哼嗯~不愧是奴家看上的人,连克丽丝这样的孩子都能够带回正轨……”

在她视线的前方,是正准备带着受伤的克丽丝前往医院的神父、跟在其身后的克丽丝、以及一名衣着鲜艳的白发少女。

“恶魔的反应也消失了,看来是取得了一场大胜呢。不过话说回来……”

披着斗篷的少女身藏在暗处,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那个白头发的似乎是从未见过的身影。是镇子之外的人?而且看起来与神父的关系还不错……奇怪,如果神父身边有这样显眼的女孩子存在,我……咳哼,奴家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

她并不认识依芮娅,毕竟这名断翼的天使本身与神父也是今天才刚刚得以相遇。

“况且,如果镇子里有特质如此鲜明的人,奴家不应该没有丝毫印象……”

少女思索了片刻,倒也并未对此过于上心——或者说,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也罢,既然是神父所信任的人,那奴家也没有行多余之举的必要。接下来只要由奴家来稍微处理一下后事,剩下的就交给神父吧,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奴家也该早点投身下一个‘问题’上了。”

她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照片,盯着照片上不知名的女孩看了好一会,像是要将她彻底记在自己脑海中一样。

“虽说被克丽丝杀害的人的尸体都已经由教会接管,但就算除去那些人,这也是这个月失踪的第九名少女了……得抓紧一些才行。”

呢喃间,斗篷少女重新收起了照片,最后望了一眼神父的背影后,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啊~啊,这个时候才回去,恐怕又要被主教训斥了吧。”

少女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嘴上抱怨着,表情上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

克丽丝手上的伤多少还是有些严重,在发觉她面色逐渐发白后,我粗略地替她进行了包扎,并决定带她去自己所熟悉的一家诊所,那里有全镇……甚至可能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也是我的朋友。

“话说,克丽丝。”

“啊……在。”

“为什么你会找到我这里来?”

在去诊所的路上,我向她询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诶?”

“你明明已经在自己的班上建立了完美的‘舞台’,为什么还要特地为了证明自己是‘英雄’来找我?怎么想都不像是你应该做的事。”

“那是……你所看见的记忆之后一点的事情。”

“之后?”

“嗯,那天当我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了……只有一个人,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

“不是警察吗?”

“不是……她发现了关于我的一切,却没有丝毫想要检举我的意思,而且像是刻意在家门口等着我……当她见到我的时候,也仅仅是给了我一些‘建议’。”

“建议?在那个情况下?”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根本不明白那个女孩想做什么。她只是告诉我‘如果你渴望更加美好的未来的话,就去小镇东南角的一座偏僻的教堂吧,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之后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小镇东南角的偏僻教堂’?这称呼怎么这么耳熟。”

“是神父认识的人吗?”

“大概吧。但以她的说法似乎并不会导致你对我产生敌意才对。”

“啊……那是因为在去教堂之前,我在班上收集了一些关于那座教堂的信息,‘那里有一名假扮神父的恶魔,经常从镇上带走自己看上的女性’,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对当时的我而言,如果事实真的像传闻一样,这不是可以在真正意义上让我成为‘英雄’吗?所以我误以为那个女孩对我所说的‘更加美好的未来’是指由我来解决这个潜伏在教堂里的恶魔,也就是神父你……”

克丽丝的神色有些愧疚,难怪她在去了教堂之后注意力一直在炎姬身上,想必是希望从炎姬的所言所行里确认我是否真的如同传闻一样是个肆意抓捕女性的恶魔。

不幸的是,因为炎姬多余的感情表现,在那一次拜访之后,克丽丝大概真的以为炎姬是被强行带去教堂的,因而将我视作所谓的“恶魔”并随即准备了暗杀的计划,于是才有了接下来的一连串闹剧。

“那把左轮手枪也是那个不知名的女孩给你的?”

“嗯……”

“能够在镇子里用枪,而且还如此慷慨地直接交给你……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可不多。”

说是“不多”,但如果要符合“知道我所在的教堂并故意将我的教堂设为克丽丝的目标”、“能在镇子里随意地把枪支交给普通人”这两点,可能性其实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结果又是那家伙搞的鬼吗……如果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笨蛋,我也不至于总是无端地与恶魔扯上关系了吧。

“圣女艾萝”,能够以人类之身引发奇迹的“神之爱子”,也是这个镇子至今仍然能够正常运行的核心人物。

因为圣女对神明的祈祷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其存在本身便意味着“希望”之种,也正因如此,与周边地区相比,这个镇子里平和的表象已经是宛如天堂一般的景象了。

我与她之间有一段孽缘,是在我刚来镇子不久的时候开始的。总之,在某件事之后她就一直喜欢找我的麻烦,像今天这样暗中给我塞事情干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说我大概能猜到她这么做的理由。

“圣女对神明的祈祷有求必应”,是在神明抛弃人类之前的事。现如今即便圣女是曾经被神明宠爱之人,她的祈祷恐怕也早已频繁失效了吧,更不用谈什么奇迹了。

但至今为止的数年间,圣女仍然在镇内保持着与过去相当的威望与人气,这都是多亏了了解真相的守护者们私下通过人力来完成的“伪造奇迹”。换句话说,想继续保持下去,圣女的身边就需要一直有足够强大、并且值得信任的人在。

是否足够强大先另说,单论信任,对她而言恐怕我的确是少有的几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了。只是出于不想打破自己平淡日子的理由我曾经拒绝了她的邀请,所以圣女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一些麻烦事偷偷推到我身上,结果好像我要做的事一点没少,反而还少了一份应该属于我的工资。

不过,怎么说呢……

我有点,不太擅长对付那家伙。

“神父,神父。”

在穿过先前的街道,即将步入镇内的时候,依芮娅再次拉了拉我的衣角。

“什么事?”

“我饿了。”

“你也就这种时候会想起来找我了!”

“请为自己的私人所有物负起责任,神父。”

“通常来讲如果我们的关系是‘您是我的私人所有物’,那么应该是‘您请我吃饭’才对。”

“……惊,神父居然埋下了如此险恶的陷阱,本天使纯洁的心受到了伤害。”

“纯洁是指纯净的黑色吗?”

“那个,神父……”跟在我身边的克丽丝探过头来,一边时不时瞥了一眼依芮娅,一边小声问道,“‘天使’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够那么轻易地杀死恶魔,想必是深受敬仰的人吧……”

即便依芮娅已经在她的面前救下了她和我的性命,但克丽丝对依芮娅的恐惧似乎仍留存了一些,实际上从克丽丝醒来直到现在这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过一次正面对话。

不过,好在克丽丝貌似只是把依芮娅先前自称的“天使”当成了某种代号,在她的眼中至少依芮娅还是一个人类。

“如你所见——”所以,为了今后不会再给我带来多余的麻烦,对依芮娅的介绍我选择了更为亲民的方式,“——只是个吃货笨蛋而已。”

“笨蛋是多余的,神父。”

“那你倒是把吃货也否定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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