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难得的一堂炼金术实践课程！你们应该都拿到分配的价值胶囊了吧？什么？我听不见！再大声说一遍！”
“很好！你们手中是价值100rita的‘价值胶囊’——因为你们上过炼金术常识课都知道，所谓的炼金技术就是利用身边的一切物质为原料，通过术式把他们转化成另一种物理状态。而这些原料，除了身边现有的物质之外，还包括你们自己的身体——当然，人体炼成已经被世界炼金组织列为了禁忌事项。但事实上人体一直是最方便而且高效的原料。因为人体是可以直接作为‘价值’开发，不需要考虑其组成成分，来转化为任何的效果。而随着炼金术的发展，人们研制出能够同等替代人体效果的‘价值’胶囊——没错，就是你们手中拿到这个拳头大小的容器。”
“由于未来的升学考试会有实际的炼金术测试，所以今天你们这些要毕业的小兔崽子终于有机会看到实打实的东西了。但是不要急着兴奋。还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们——由于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没有真正地成为枪口，现在也没有弹药作为你们的搭档，所以，你们现在要用到一种名为‘便携装置’的工具作为辅助。”
“便携装置是一种常用的辅助设施。由于在这个时代，炼金技术已经慢慢变得民用化，只要在正规的国家培训机构拿到许可证书，就可以使用这种便携装置——你们就理解为驾照一样的东西就好了。警用的标准便携装置能够许可使用LV3以下的炼金术，也就是说最大值是发动50rita的术式，比如说最常见的就是警用的杀伤性技能冰锥术了。如果是民用的便携装置，最大值还要更低点，大概是30rita。当然，你们这些小东西要是以后真的可以成为专业的炼金术士，成为‘枪口’的话，就不需要随身带着这种破玩意儿了，那个时候你最可靠的工具就是与你出生入死的‘弹药’搭档——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你们就给我好好用会你手上这些烂机器就行！”
“便携装置有‘术式输出’和‘术式输入’两种方式。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使用的术式输出模式——也就是借用便携装置里面下载好的现成术式，把价值胶囊里面的东西变成炼金术。而有能力的女性使用者可以自行编写可控范围之内的术式。由于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不是女人，所以只能使用术式输出模式。”
“什么？你问便携装置要怎么做成绩考核？哼，你们这些小东西，真是以为平日里面的体能训练时白浪费时间了？首先，便携装置的‘转化效率’同样是与你的身体能力挂钩的。如果说你平时训练的时候转化效率能够有50%，那么你的便携装置的转化效率也有50%。转化速率也是这样的道理。说白了，便携装置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虚拟的‘弹药’罢了，把现有的价值胶囊里面的rita最大化地转化成伤害值，这就是你们成绩的考核方式。当然，便携装置的转化速率和效率也有最低值，因为这也是考虑到女性使用者设计的。毕竟女性是没有办法使用炼金术的。而你们手中这款DX-7便携装置，虽然是17年前的老货，但是是经久不衰的高性价比产品，而且也是未来考试场上的标准配备装置。它的最低限度的转化速率是10rita/S，最低效率是20%。而这个数值，其实和你们在场的大多数小兔崽子没差多少。虽然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如果你们成为不了优秀的枪口，甚至连一台破机器都能和你们抢饭碗！如果不想沦为街边乞丐或者未来行动中的炮灰，就给我好好地训练！听懂了么！”
“很好，气势不错！懂了的话，就拿起你们手里的装置，对着那边的数据靶场开始输出训练——让我看看你们几斤几两！”
教官今天的气势依旧高涨啊。可是我却比昨天还要心不在焉。
周围的同学们也一个个兴奋不已，毕竟这也算是我们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地接触炼金术吧。
而我的思绪则飘到了今天上午……
帝萝，看我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奇怪——该不会是发现了我什么不对吧？不应该啊，我已经隐藏地很好了啊……出门的时候也用绷带尽量地把胸口裹住了……从外表看的话……应该和过去的我没什么差别才是。不过……说实话很不舒服，胸口闷得慌，还好今天不用进行剧烈运动，不然可能真的会缺氧而死吧。
这时，我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正在慢慢佩戴便携装置的帝萝。
那完美的倩影原本是应该带来救赎和安慰的，但是一想到她早上不经意间的敌意，我就有些心痛。
“然后是女生这边。”教官教训完我们这些男生之后，便转头朝向了女生那边。他的态度显然要比对我们时温和了不只一个等级。
“虽然之前没有见过面，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炼金实践课程的教官。”
“你们是有志向成为弹药的女性，是我们枪口坚实的后背。在这里，我先向你们表达敬意！”
看到平日里无比严厉，甚至是恶鬼一般的教官此时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们每个饱受他摧残的男生纷纷满脸的黑线。
说好的男女平等呢？！
“虽然男生和女生平日里的课程是不一样的，但是唯独炼金实践课程是公共科目。因为你们在未来的升学考试中也会有这一项测试。但是你们可以放心，男生女生的成绩名单是完全分开来看的，所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分数会比男生低——这是正常的状态。因为男生平时训练的就是实战。而你们女生的课程要求也明确，和男生的目的一样，用有限的rita值来最大化地创造出破坏值。”
“由于女生是没有办法直接召唤炼金术的，所以大多数在使用DX—7的时候你们的转化速率和转化效率，往往都是便携装置的最低值。不过，这不代表这项考试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恰好是与你们的技术息息相关——因为你们可以通过修改术式，来变相性地提高输出效率和转化率。毕竟，只要你们设计的图纸足够精巧，创造出来的破坏力也是非同小可的。”
“所以，你们就要好好利用便携装置的术式输入模式，开动脑筋，想办法利用好这100rita吧！”
听到这番话，女生们也纷纷兴奋了起来。毕竟大多数女生一辈子都没办法真正地使用炼金术，像这样能够在学生时代就接触甚至是使用炼金术，想必也会成为人生宝贵的经验——因此有许多根本不想成为炼金术士的普通志愿学生也通过申请来蹭了一堂课。
“限时十五分钟！测验开始！”
随着教官一声令下，整个训练场都响起了哗啦啦摆弄器具的金属声。
而我也不熟练地开始操作手里的装置。打开电源，一个手机屏幕大小的窗口浮现了出来。我把价值胶囊安装好，再点开了屏幕上面的术式输出模式，接着从众多的图纸当中选择了“风刃”作为这一次的练习对象。
“风刃”的等级是LV2，启动消耗为20rita，也就是说我能够有五次的练习机会，作为第一次的尝试炼金术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把我手中的装置对准了十米外的数据标靶。那通体黑色，只有一个屏幕显露在外的箱子形状的机器，是一个能够把压力，热量等等因素算计在内，换算为伤害值的一种装置。
而在这个时候，周围早已经如同宴会一般，爆发着各种火焰和光芒，以及学生们的兴奋呼喊。
“哦哦哦！成功…成功了啊！”
“哇，这感觉——像是灵魂与机器共鸣了一样。在火焰喷发的瞬间，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啊！”
“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一定就是我们平时训练的成果吧。”
“喂，你刚刚打了多少伤害啊?我打了28点。”
“我打了33哦！”
“你们两个蠢货，单看一次伤害是没有意义，这次的测试是看100rita一共能创造多少伤害出来。”
看到周围的同学们一个个因为新鲜感而激动不已，我怀着期待尝试着利用手里的便携装置，进行了第一次的攻击——
事实上，我一点都没有像周围的男生一样，在使用炼金术时能够感觉到“灵魂的共鸣”，感觉就像是在使用电视遥控板一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让手中的装置发射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模糊。
那是高度压缩的风刃导致的光线折射。
远处的标靶很快就发出“碰”的一声闷响，不一会儿在屏幕上面显示出了一个数值：4
而我的吟唱时间也是2秒。也就是说，在使用便携装置的情况下，我的输出速率和输出效率，刚好是DX-7的最小值——也就是说，我的个人输出能力是远远小于这个装置的性能的，所以才只能打出最低的伤害值来。
难怪我感受不到“灵魂的共鸣”，因为我压根就是在单纯地使用装置而已。和那些只是在民用培训班拿到资格证的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喂，你看那边……”
“哦哦，真不愧是公主殿下，只能说意料之中吧……”
“噗，这分数也只有他能打出来了吧。”
周围适时地响起来了嘲笑。
虽然已经完全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但是我还是感觉饱受打击。如果是在考试的话，我又等于是只有最低的完成分数。
“怎么样啊篱落？”
在我叹气的时候，身边的阿川开始关心我的成绩了。
“……还能怎么样啊……估计，我是真的没有什么战斗的天赋吧。”然后我又抬头问他：“阿川从小就有玩过这种东西吧，用起来顺手吗？”
“哦哦，我家里有一台EX-2，最低的转化速率是20rita/S，效率是35%——当时我好像也只是能使用出最低的效果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自己也很期待啊。”
阿川说着，把放在远处的标靶调试到了自己面前来，然后——
“哟啊啊啊啊啊啊！”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测量标靶的身上——当然，这并不是普通的一拳，在他的拳锋上面裹挟着威力强大的紫色光芒。随着机器传来一阵爆破，原本在他面前的沉重标靶硬生生地被打飞出去了好几米。
看到这一幕，我简直惊呆了，要知道，那标靶可是有好几百斤啊！这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估计肋骨全都得打断吧。
而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惊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来，纷纷在震惊中注视着标靶上不断跳跃的数字——204060……135！
这怎么可能？我们的价值胶囊只有100rita，理论上可造成100数值的伤害，但是这还是最理想的状态，事实上，人类目前通过顶尖的炼金术士组合和装置辅助的情况下所达到极限转化效率是92%。更何况便携装置是设置了限制阈值的，毕竟是民用装置，一次性的最大装填价值只有50rita。怎么可能创造出235的伤害值啊？
而看到这个数值，周围的人也感觉自己的三观完全被颠覆了，一个个以为自己的白活了17年的面孔顿时说不出话。
教官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来，但是他的脸上非但没有惊讶，反而很赞赏：“……不错！我还打算在测试结束后狠狠地臭骂里面这帮蠢货一顿，看来还是有人能够看穿这个测试的本质——我从来没说过，测试的内容只是在看你们的转换速率和转换效率啊？知道什么叫伤害值吗？只要能打出伤害来，什么样的方式都是可以的！不然你们以为升学考试那些实践测试300左右的高分是怎么出来的？动脑子想想啊蠢货们！你们一共才100rita，怎么可能单纯靠炼金术打出那么高的伤害？”
……哦，原来如此。伤害值135不代表这全是炼金术造成的伤害啊！看看阿川这熊一样的身材，哪怕是徒手一拳，恐怕也能打出不少伤害吧。
周围傻乎乎对着标靶输出的男生纷纷都懊恼不已——
“对啊！我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
“晚了呀！我已经浪费了70rita了，才打了21的伤害，就算我最后再努力，也估计分数远远被阿川甩下了吧。”
“可恶！被摆了一道。感觉今天又要挨罚了。”
“还好……我动作慢，还剩下60rita可以发挥发挥。”
周围的气氛顿时五味陈杂，然后效仿了起阿川的做法来，周围再一次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击声——
我也把标靶移动到了面前，然后选中了阿川之前使用的图纸，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波动”这一招50rita的LV3技能。而当我蓄力25秒之后，带着这紫色的气浪一拳打在测量标靶上面时，却是感觉到了金属撞击肉体的一阵生疼
“……疼！”我立刻因为本能而收回了手。
而残酷的事情也摆在了我的面前：5的伤害值。
甚至比20%的最低转化率还要低。原因很简单，由于我的转化效率太低，波动没能完整的成型，不能够完全地保护我的手部，这导致我的力量打在标靶的瞬间就因为疼痛收手而白费了——所以……
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和rita而已。阿川的这一招对我没有意义。
而我这时的rita只剩下最后30。而我的分数……仍然是惨不忍睹的9分。
“哟噢噢噢噢！”
我都没有时间沉浸在悲伤里面，阿川已经打出了下一拳。随着让我耳膜轰鸣的爆破声响过阿川的分数再一次刷新在了标靶上：255.
“啧。这次只打了120的伤害啊……”阿川有些不满地挠了挠头：“这样离我的目标还是有些差距呢。”
……是啊，他的目标可是成为最强的枪口，恐怕真的想要冲击300分的天文数字也说不定。
“……阿川……你真是厉害啊……”我忍不住咂了咂嘴：“……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啊。”
“其实还好啦，我的转化效率其实也就60%左右。大多数还是我的体术伤害罢了。”
“那也很厉害了啊！60%呢！！很多合格的炼金术士也才50%的转换率啊。”
“是嘛，既然篱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稍微地骄傲一下吧。话说，篱落你……”
这时阿川注意到了我的分数，他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安慰我，但是知道只会适得其反似的，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他说：“……要不然，你试着召唤一个冰锥，然后用手拿着往标靶上面戳一戳？”
“……那就是作弊了。”伤害测试必须是单段伤害。不然照他的方法，我拿冰锥哪怕一次戳1点伤害，连续戳100岂不是就有100分了。而且……即使那样做我也才一百分而已。而阿川可是已经255分的恐怖分数了。
和这样的怪物相比较实在是太打击人了——准确说，和在场的每个男生相比较，我都太伤心了。于是我把视线投向操场另一边的女生阵营。
女生那边的分数看起来就要“温柔”多了：20、22、21.2、20.3……基本上都是在最低转化率的这条线上面徘徊，还有不少成绩只达到了15分左右。毕竟，通过改变术式来提高伤害值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首先，要自己原创术式的话，对于我们这些初三学生是基本上做不到的，只能在现有的图纸上面进行修改。而这样的修改不见得是有效的，如果能够提高，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但是稍有差池，说不定适得其反，反而会使术式变得更加笨重。所以女生的成绩是计算小数点后两位的，因为她们的较量更加细腻，更加精确。所以她们的高分成绩往往也在24分左右。
当然，这其中也有突破了25分的高分。更有甚者——
“34.94分！”
看到这么高的分数，我几乎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个分数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吧？转化率34.94%？？这基本上已经是我能够想到的历届考试当中……T1级别的分数了。去年的全市女生成绩第一也才32.13啊！
但是当我看到标靶前方站着的靓丽身影之后，也就完全不觉得意外了。
“……原来是帝萝啊。”
我的脸上甚至还洋溢出了有些自豪的表情。毕竟，那可是帝萝嘛。
“真不愧是帝萝……接近35分我的天。”
“好厉害啊，你到底怎么改装了一下啊，我绞尽脑汁都没能让它过25%，帝萝你真是太可怕了。”
“教教我好吗，帝萝，拜托了，我请你吃菲拉特的蛋糕！”
“哈哈，大家都说的太夸张了，其实这很简单的哦？来吧，我给你们看一下我改装的图纸——首先，这里的一个漏洞你们可以先补充好，这里会有能量损耗在里面。把这条回路修正之后可以试着把这边的回路简化……”
女生那边叽叽喳喳地围到了帝萝身边。而帝萝也完全没有小气，而是大度地开始讲解着自己的思路，简直就时一位拯救世人的女神，光是在这里看着她的笑容就让我感受到了治愈。
“事到如今，还在那里犯着花痴，你还真是悠闲呢。”
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冰冷麻木的嗓音。
我被这索命怨灵一般的声音吓得身体一颤，一回头，看见叶珽露出了一种充满了不屑和厌恶的表情看着我。
“……叶珽……？”
他的视线落在我面前的标靶屏幕上，脸上的嘲讽和不屑更加明显了：“……9分。你还真是有脸留在这个班级里面呢——要是你只有这个水平，还是早点放弃你的白日梦好了。”
我被他这句话说得其实很难受，这个家伙为什么会从昨天开始这么敌视我啊……
“喂，你这家伙说话也太过分了吧！”阿川似乎也听不下去了，回头瞪了他一眼。
而叶珽再一次无视了这个存在感原本该爆表的家伙，继续盯着我说：“这就是你的觉悟了？靠着这点能力，想去对抗黑猫吗？”
“……”他的敌意果然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吗。
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能够拿来开玩笑的事情啊！我很不服气，但是却无从反驳，于是只能很小气地问道：“……你在这里嘲笑我，那你的分数又多高呢？你就很有资格来否定我了吗！”
而叶珽似乎也觉得我这句话很没有水平，不屑一顾地转身就走：“……谁知道呢。”
“——但是，至少我比你付出了更多。”
留下这么莫名其妙一句废话，叶珽就一副拽拽的样子离开了训练场。
“……什么人嘛……”我抱怨了一句，看向了叶珽的计分板——
74分。
看到这个分数我差点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他能够有多厉害。原来也是垫底的分数啊。男生这边的阵营在阿川的提醒之后，纷纷都突破了100的分数——当然……除了我吧。
“我还以为他多厉害，结果和我差不多的货色……”我忍不住嘲讽起来。
“……不……不对……”
在我嗤之以鼻的时候，阿川却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一抬头，看见了阿川的露出一副见鬼了一般的表情来。
“……他……根本没有用我的方法……”
“……什么？”我一时没能理解阿川的话。
“……叶珽那个家伙……一开始就是纯粹拿炼金术在输出啊！”阿川咽了口唾沫，说：“……如果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标靶计算时出了问题……”
“那家伙的转化效率……有整整74%啊！这可几乎是人类肉体的极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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