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正埋头于写字桌上的男人听到房门那传来声音,习惯性地投去视线:「怎么了,宝宝?还没睡吗...」
「...今晚外面很吵,我睡不着。」
小女孩不顾披头散发的狼狈形象,揉着眼角往房里走去。
男人微微一笑,像是忘了积累的疲惫似地将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孩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是啊,好像说是城外不知道来了什么麻烦的家伙呢...我们这是离城门最近的一块,有些嘈杂是理所当然的...」
伸手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习惯就好了。」
「...还要习惯别人在半夜的鬼叫吗?」
「欸?」
小女孩淡淡地眨了下睡眼:「外面,好象有人在鬼叫哦。」
「哈,鬼叫吗?」
男人信以为真,停下话来仔细听着安静的四周:「...没有啊,是你听错了吧。」
「没有。」
小女孩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
男人眯着眼干笑了一声:「可,爸爸听不到什么声音啊...」
女孩一言不发,懒洋洋地闭上眼往男人肩上靠去。
——『咚咚咚!』
多么不巧,大门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担心地看了女孩一眼后,男人干脆伸手抱起她来,急冲冲地往门前走去:「好好好...来了来了。」
——『咚咚咚!』
「好啦好啦,就来,是收什么费用的吗...我记得这个月我都交齐了才对。」
伸手拉开门后,男人礼貌的侧开身子,让开一条道准备迎接门外的人。
不想,门外那人却根本没有半分想要进来的意思,反而是冲屋内大吼一声:「快跑吧先生!」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城门相反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还有更多的人从其屋门前狂奔而去,个个面色苍白,气氛略显不对。
「跑?」
男人脑子一转,在心里嘀咕道。
难道『鬼叫』就是指这些人传来的?
「爸爸...什么『跑』啊?」小女孩抓着男人的肩膀,不解的打了个哈欠。
「爸爸也不知道啊。」
抱着她走出门外,看着那一个个狂奔的人,伸手想要拦下他们好好询问,但却无功而返,每个人的都像见了鬼一样,跑得比谁都快,拦也拦不住。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爸爸,你看...有大蚯蚓。」
大蚯蚓?
男人听到这话,回过头循着女孩指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尊庞然大物在城门过来的不远处舞动着那正在向四周蔓延的可怕触手,三只眼睛在脑袋上四处观望,完全不集中在同一视觉处。
「妖!」
男人顿感膝盖一阵乏软,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软的跪在地上,此刻即使努力运力支撑也无法完全伸直,恢复原状。
不只如此,就连抱在手上的女孩也变得如千斤大石一般沉重,压得身子都快站立不住,泌出汗水的手更是无法在她身上产生撑托力,只得转移气力将其抱在怀里,然后一把摔坐在地上。
「妖...怪...!」
额头冒出的冷汗滑过腮帮,在下巴交汇。
看着听到声响就突然三只眼全往这里看来的庞然大物,男人连哭都顾不上,赶紧揣着孩子往人们的背影爬去...
「...爸爸?」
「!!」
奋力爬了不到几步路长就感觉右脚踝传来不小的抵抗,男人绷紧了动弹不得的右脚,赶紧将女孩放到地上,冲茫然无知的她露出显而易见的苦笑。
「爸爸。」女孩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鼻子。
「...宝宝,听着。爸爸要和你玩个游戏...」
感受着鼻尖传来的熟悉的温度,男人不禁一阵热泪盈眶。
听到『游戏』,女孩不免来了兴致:「好啊好啊!」
「这样,还记得以前玩的捉迷藏吗...爸爸当鬼,而宝宝你呢,要藏起来,好吗?」
缠住右脚产生抵抗的东西有了动作,似乎有想要将人吊起的趋势,这迫使男人加快的语速:「...跟着那些叔叔们跑就不会被爸爸抓到...爸爸要是输了那还是老规矩的大餐奖励哦...」
扭头看了那些奔跑的人一眼,稚声稚气地说道:「嗯。」
说完就起身踏着小步子往他们追去,走了几小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爸爸要数数哦!」
男人拼命做着笑脸,全然不管眼缝流出的泪水是否将他出卖:「嗯,一...二....」
确认到有数数之后,小女孩这才又重新迈起了小步子。
「永别了...」
即使泪眼模糊,也依旧能看清那在视线里逐渐走远的小身影。而右脚上的东西似乎是做好了餐前准备,没等身影从视线里完全消失就轻而易举地把男人高高吊起,一下子和原地拉开好几米远,看这后退的趋势,大概是要到那三只眼睛的本体那吧。
「...我的女儿啊...」
无暇顾虑左右不断往前诡异推进的景象,男人直接闭上了双眼,不去想象自己正在被送进血盆大口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远处的小女孩突然停下脚步,煞有其事地看着自己的两只小手:「汉堡包...比目鱼...果然还是吃汉堡大餐比较好吧。」
※
城门口蔓延开来的战火汹涌而至,弥漫到山上神社之中。
硝烟气息过于刺鼻,不管是谁闻到都难免嗤鼻,但这对无道婆婆和玉藻前来说并不陌生,相反,更因为熟悉而异常适应。
「这下可真的不得了了,你最后的一颗棋子居然不负众望...」
无道婆婆拄杖眺望着传来硝烟的地方,盘起的白发下皱纹斑驳的老脸微微一皱:「把城门结界给取消了。」
这根本就不是称赞的语气,但玉藻前却不假思索地叉起了腰,得意洋洋地露出稚嫩的笑容:「怎么说毕竟是我们妖族的战士嘛,自然而然不会让任务失败的。」
「这个任务...目的就是让城中数百万的性命一同毁灭吗?」
「不,别把我们想的那么丧心病狂,我们只是想拿下克里兰而已...」
玉藻前耸了耸肩,对着问话的无道婆婆看去:「至于你说的『数百万性命』,这只是我们攻下克里兰的奖励。」
九条尾巴附和着它玩味的口气摇摆着,毛茸茸的却激不起人的半分保护欲。
「说是『奖励』什么的,你说的还真是毫不犹豫呢。」
无道婆婆眯紧了眼,没有过多的感情变化:「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趁你没恢复好状态对你下手,这些妖怪应该也也不会停下来了吧。」
听完她的话,玉藻前瘪着嘴思忖了一下,又张开嘴来:「应该是吧...因为那些家伙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
像是根本没有理睬他这句话,无道婆婆空出来的手以可见的姿势捏起了几个手势,身边顿时凭空展开几个莲花般的光阵,在夜色中金光大盛。
摆出来的架势不用质疑,满满的都是战斗的意思。
玉藻前肯定也不会不明白这写光阵的含义,但它完全不着急,反而笑眯眯地举起双手:「好吧,虽然我确实好说话多了,但就算没有完全恢复,单凭现在这个状态,要坚持到战斗结束也是没有问题的...」
简单的话里头,『你不可能做到』的意思非常明显,两边火药味扩散得很快,争锋相对的等级也逐渐要从言语升级到肢体上来。
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不知名的符号之后,无道婆婆左右两侧展开的光阵前都不约而同地汇集起球状能量体,不知其威,可感受到地面产生的高频率晃动也能了解个大概...这一招不是闹着玩的。
「你太疯狂了,老太婆...」
弯下膝盖,玉藻前单手撑地,如狐狸般俯下身子,尾巴在尾部警惕的耸立着。
这一招能让它都这么重视起来,可见无道婆婆是真的要有所作为了。
「就算停不下攻势,能把妖族的一位大将拖下来陪葬也不算太亏。」
随着她苍老的手抬起,聚成球状的能量体全都从光阵前投往玉藻前,在空中掠过一道道金光。
玉藻前没有分毫怠慢,蹬起右脚的霎那就在空中侧身与充满敌意的能量体擦肩而过,不过虽然确实是感受到这不可小视的力量,可速度却依然保持在肉眼可见的范围之中,以其柔韧的身体和灵活的身手在那堆能量体之中闲庭信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仅仅片刻就把全部的能量体给抛在脑后,如此轻易,玉藻前心中不免有些起疑:「你是在跟我玩什么把戏吗...老太婆。」
「对付棘手的敌人总得耍点手段不是吗?!」
无道婆婆双手合十,疾风四起,吹拂着她的袖口衣角翻飞而动,嘴巴碎碎念的同时瞳孔倒映着那几颗能量体卷土重来的景象。
「没用的。」
看都不往后面看一眼,玉藻前就是一个偏差值几乎为零的俯身,再次和能量体来了次无限接近零距离的接触:「这种速度的攻击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打中我的...」
话未说完,玉藻前忽然身子一震,像是意识到什么急忙四下打量着,不巧,正好看见这些能量体呈包围状将它困在中间。
若不是因为频频躲闪,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
此刻想要逃开已经来不及了,所以玉藻前也没有做无用功,只是待在原地:「目的是这个吗?」
「...不动明王禁锢令!」
围着玉藻前的能量体里闪电般地蹿出几条光束,如水蛇似地缠住了它的四肢,只要稍作抵抗就有电光在上面闪烁,而且越缠越紧。
「厉害...」
意识到无法挣脱之后,玉藻前居然对着这些光束露出钦佩的脸色:「这就是不动明王的力量?」
一见成功擒住玉藻前,几乎是分秒没有耽搁,无道婆婆直接捏紧了中指:「...五雷冥动。」
「!!」
能量体蕴藏的可怕能量在一瞬间跟着指令爆发出来,通过光束传输威力可怕的高压脉冲,在玉藻前的身体上汇合,完全把它当成了一个人肉电阻!
这绝对是想想都觉得可怕的事情。
看着从各条光束传导过来的高压电流,玉藻前眼里闪烁着充沛视线的耀光——
电光大盛,只是瞄上一眼都极其害眼。
无道婆婆看着因为不断地消耗能量而体型逐渐缩小的能量体,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却并没有喜悦洋溢于脸,仍然是绷紧了脸。
「超级痛的啊!臭老太婆!」
果不其然,证明她毫不松懈是正确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在那害眼的光芒之中。
无道婆婆抬起拐杖一敲地板,伸手拭去脸颊的汗水:「...看来我得重新审视一下你这层皮的厚度了。」
这一敲,看似平常,实际上是加速脉冲输出的开关。
此刻玉藻前身处的地方已经完全被金光罩住,堪比上万瓦电灯泡的灯光十分刺眼,整个神社都仿佛要被这些光芒从黑夜中解放出来。
因为电流太过高伏,空气中的可见粒子甚至都因为磁力作用而如泉水般流动起来。就危险程度来说,这绝对是能给予五颗星评价的可怕...
一直到所有能量体的能量被消耗殆尽,扩散出来的静电仍旧没有很快平复,不止衣服的摩擦,就连着地的脚移动都会有静电的『哧嚓』。
「......」
在那片散发着空气烧焦的空地上,刺眼的光芒逐渐消去,没有选择待光逝去无道婆婆就率先让视线去适应,谁知,扑面而来的居然是几条巨大的银白色狐尾——
无道婆婆被那暗劲十足的狐尾一把拂开,连神都来不及回过来就被甩进祠堂里头,甚至还撞倒了一面厚重的墙壁。
原地孤零零地只剩下她手里常拄的拐杖。
「...算我回敬你一招吧!臭老太婆!」
现在玉藻前说话的声音明显变得很是奇怪,不仅尖锐了不少,还掺杂着不明的巨大磨牙声。
光芒恢复到人眼舒适程度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是只站在祠堂前的巨型怪物——
它的模样和普通狐狸大相径庭,除了脸型之外已经找不到任何的相同点,那种狐狸眼完全已经让眼皮呈现一种一目了然的愤怒形象,不只面相凶煞,在其宽阔的额头之上还有着奇怪的黑色咒印,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它半边的脸。锋利长獠因为暴露在嘴外的原因,每一抽动嘴角就会发出磨牙的声音,锋利程度和四肢利爪旗鼓相当,要是被刮一下可绝对不是好受的。
就是这只从未见过的庞然巨物,它毫无预兆地出现。
如果不看那简直堪称代表性的九条狐尾,谁都认不出这家伙就是玉藻前。
它刚才那一击力度并不小,巨大的力量对于人类的身躯无疑是粉碎性地摧残,但祠堂也没因此而沉寂下来,依稀听得到推开墙壁石块和一股苍老的声音:「直接就妖化了吗...看来我设下的结界果然让你很难过啊。」
旦凡强大的妖怪,都会以人形示人,化为人的它们能很大程度的遮盖住身上非比寻常的妖气,力量也更容易控制。而保持真正形态的妖化,不仅会让隐藏的力量得到的解放,也能在妖族特别的血液中因为情绪变化而实力大增——这对玉藻前这一类强大的妖怪来说,简直是最强的杀手锏。
「想不到臭老太婆你还能站起来...不过这又如何?你们人类已经没有希望了!」
无道婆婆扶着断壁残骸,伸手抹去嘴角新鲜的血迹,听完玉藻前的话后硬是从苍白的脸上挤出苦笑:「把人类想的这么没有招架之力的你一定会吃大亏的...」
「吃大亏?」
玉藻前张开血盆大口,九条狐尾不断摇曳:「你觉得就凭借渺小人类那不值一提的手脚功夫会让我吃亏吗?」
「不。」
「...那就是你们赖以为生的胆小?哈哈哈...」
「是骨气。」
玉藻前冷不防地停下笑来,恶狠狠的瞪着无道婆婆:「哈?」
「我们不会对你们的侵略坐视不管的...」
她从废墟中蹒跚走出,看起来弱不禁风。
盯着她的人不放,嘴里又发出磨牙的声响——
「...人类没有注定被侵略的命。」
「说的真好!」
抬高了利爪正对着祠堂,玉藻前看起来似乎非常钦佩,不过配合它的后话来看,其实满满的都是不屑:「但我给的不会是掌声——」
说着就挥爪往祠堂刮去,在常人看来这速度如风一般,想要看清根本不可能,不说是否会间接伤了无道婆婆,就这种速度下的作用力,切墙就和切豆腐一样轻松,这是否庸置疑的。
目睹着危险往自己靠拢的事情无疑是非常可怕的,就算是想要临时想出应对的方案都可能为时过晚,可无道婆婆却偏偏在这片刻难以容缓的关头下没了一点动作,似乎是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但又像是有了什么胸有成竹的对策。
若真有能够抵挡这一招式的对策,除非是——
「!!」
往祠堂刮去的利爪中忽然有一根在半途停了下来,余下几根虽然离祠堂越来越近,可却都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一一滞住,在这件事情上,那根最先停下的爪应该负起全部的责任,因为它让爪根拉开了最极限的距离,导致利爪能触碰到的地方被限制得缩减了很大的一块。
凶煞的狐狸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惊愕:「什么?」
很明显,那根爪子的停顿并不是玉藻前自己造成的,而是...
狐狸瞳孔内,倒映着异常闪耀的火花。
...而是有人...有人直接把这锋利可怕的利爪给...拦住了!!
虽然几乎不可能,不过这看起来或许真的是抵挡这招的唯一对策了。
「刚还想说这股浓重的狐狸味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无道婆婆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持剑从空中下落,在连续的踉跄以保持身体平衡之后才刹住脚跟,在夜色中将面容缓缓呈现出来。
握紧剑柄在地上找到最完美落脚点的人并不急着喘息,反而率先把目光聚焦在爪子的主人身上:「虽然体味很重,但力量不错...」
「你这家伙...」
余光注意到祠堂内动弹不得的小栗子后,他挥着剑在手里转了个圈,倒提剑柄,硬生生地打断了玉藻前:「那里面的也是你的手下吗?」
感到这人虽然面善但却莫名散发的凶气,它也不禁压下了正要发作的脾气。
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玉藻前还注意到无道婆婆比刚才更镇定自若的模样,顿时明白了什么,暗地为自己提前压住暴动情绪的行为感到小小的欣慰。
「真是令人不满的口气啊......」
玉藻前目光微微放低,冲他手里寒光毕露的剑看去:「...你是哪位?」
「我?」
看见他转过身来,玉藻前示威地咬紧了牙关。
「...我只是个不足为提的小角色,不过如果要问名字的话——」
他在原地友好的冲玉藻前露出笑容,但手里的剑却呈现与之相反的气场。
——「...就叫我夜神吧。」
夜...夜?!
玉藻前挣起巨大的身子,下意识提起了很高的警惕:「哦...说起来我好像记得呢...克里兰可有不得了的夜家族人啊...」
「...『不得了』?『不得了』可不敢当,我可没到能给这么评价的地步。」
夜神看着它严阵以待起来,指不定下一秒就袭来的利爪历历在目,但面对危机四伏的情况,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慌张可以展现:「但...来迎击你大玉藻前的话,没四成资格也有三成吧。」
『迎击』...。
听到这两个字,玉藻前像是听到了最无与伦比的笑话,震耳欲聋的笑声仿佛要把在场的人耳膜震穿:「...我说你们但现在还以为我才是最大的敌人吗?」
一言不发的夜神站在原地,看着它,似乎在进行眼神交流。
「注意你们自己的立场吧...在这个立场下,我们随便一名进入了克里兰的战士才是你们最大的敌人。」
它说的没错,对于大部分的普通居民来说,即便是城外溜进一只最弱小的妖怪都是巨大的威胁。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夜神早就想到了他认为不错的答案:「如果你是说从山上进来的那些家伙的话,那我可以这么跟你讲...有个很厉害的家伙在那里替我把它们挡下来了。」
玉藻前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已经孤身战斗了如此之久,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跟着自己进来的大军早就把山头给包围了才对...这证明夜神话说的不假。
但是没来得及夜神对玉藻前此刻的模样做什么评价,祠堂内的无道婆婆就朝他说了一句:「不止山上,城门那边也告破了。」
「城门?」
「...嗯。」无道婆婆点头示意不假。
玉藻前听到这话,仿佛想起了什么,又把话恶狠狠地放下:「好好看看吧,就算我们山上的大军你们能够阻拦,那么城门的战火...你们行不行呢?」
「不好意思,我能再问一下吗?」
夜神眨了眨眼,脸上崭露惊愕:「...城门?」
被连续问了两次,就算是心里有底的玉藻前也不禁摆出不解,但却依旧二话不说。
看到它露出这样的神情,夜神赶紧摆手友好地笑道:「别误会...我只是在确认...」
「确认...确认什么?」
夜神这话越发让玉藻前感觉不妙,这让它破天荒地提问了。
底气莫名地锐减夜神可全都看在眼里,只见他抬剑往城门处指去:「确认城门那,是你们的战火还是...我们的炮火...」
什么?!
不用它回过头去看,此刻恰好就从天空嗡嗡地传来一声炮轰。
——『砰!』
炮声的声响简直就是在玉藻前面前生动地描绘着此刻城门的景象,不看也罢。
...那些人类的军队这时候才出来吗?
「嘁。」
情况有变...
这是在战场上最不喜欢听到的、更不想说的四个字。
但是现在玉藻前却不得不自己在心里这么想着,真是有种莫名的滋味。
「好好感受一下吧...」
听到声音,玉藻前循声看去,恰好与夜神四目相对,但它却忍不住身子一颤。
因为此时的夜神已经敛去所有的笑意,握着那把黄金渡边的剑侧看着这边,眼中不再带有一分友好,像变了个人似地:「...人类那不仅仅只是挂在嘴头上...『骨气』...」
说完,抱剑往前走去,两步之后,加快了脚。
意识不妙的它拉下眉头正要备战,谁料只是分秒之后,那道人影便到了能和自己面对面的距离。
其眼中闪烁的寒光比剑的锋芒还要耀眼,这种光芒玉藻前再熟悉不过了...
——那就是对战斗抱有的高度热情。
「人类...要迎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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