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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生

第一章 新生

我们失散了。

没错,用失散形容再贴切不过。要问我们如何失散,这点恐怕暂时无法回答。因为连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一直紧紧跟在我身后的菅原新会莫名其妙与我失散,无论在这片密林中用多大声音呼喊也没能得到回应。

立在树梢上,凝望远方。

试图登高寻找啊新身影,却始终看不见,也得不到回应。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若不是的的确确发生在我面前,恐怕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怎么找到啊新是头等难题。

倏地,我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按遇袭时间来算,已经过去六个小时。除了最后遇到一波敌人以外再没有敌人追来,想必遇到这等奇异变故的不止我们两人。如果真是如我想象这般,事情突然变得有趣了,这片密林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正如我一直所坚信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有人故意把我引导进这片密林,想的大概就是靠我解开这片密林的秘密。

奇怪的是为什么又是我?

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稍微闲下来,大脑就有了胡思乱想的空间,很多事情一股脑涌上心头。例如:菊一泽先生为什么会找上我?岛崎遥香嘴里的十六夜大人到底是何许人?长得与星彩美月相仿的人又是谁?

诸多问题等待我去发掘。

既然入局,当然要破局才能发掘出背后的秘密。

虽然有些担心菅原新的境地,不过此刻更应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说什么啊新也是大陆上罕见天赋的炼金术师,哪有那么脆弱,倒是现在空无一身本领的我像个待宰的迷途羔羊到处乱撞。

顺着树干滑下来,继续优哉游哉的向前走。

站在树梢上发现这片密林竟一眼望不到尽头,非常奇怪不是吗。

这片密林位于艾尔维亚国深境。城市不断向外扩张,城墙不断新建、扩建,难得在这见到一片未经人类沾染之地。或许只有传说中的“应许之地”才能见到这番景象。

目之所及的树梢上占满了全身白色的鸟,有点像雀,但又不是雀。生物学并非我所涉及的领域,它们的名字我叫不出来。嘴粗短呈圆锥状,头到颈部毛发有些发灰,其他地方毛发洁白如雪。

望着一片白色宛如银装包裹树木,白雪压低枝干,煞是好看。

唰的一声,众鸟齐飞,扑向天空的那一刻如同一张巨大的白色的网要把天给收了般。

没了鸟的踪迹,光秃秃的树干顿时没了生气。五六十步之间的步遥居然有这么大的差别!

一边是绿树成荫的密林、一边是光秃秃的树木枝干,两边对比鲜明。难不成我这是往地狱深处走?据说前往地狱的路上一切有生机的东西会失去生机,大地变得荒芜、水死得沉沉的,万籁寂静是地狱的标志。

有幸到地狱走一趟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我暗自笑了,将我引到这里与美月长相相仿的小美,真是用心良苦啊。

其实我觉得用“小美”这种十分可爱的昵称用来称呼“她”是不贴切的,谁叫“她”长得和美月太像,以至于我甚至一眼都不能将她们区分开来。如果不是本身气质有所差异,我真以为美月就是小美,她们两个其实本就是一人。

一路向西前进,不知走了多久,周围景色诧异不大,还是一片光秃秃的树林。

我并不怀疑自己会走不出这片树林,只是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

前面……我仿佛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从前面那一片树林里跑过去。一眨眼功夫却又再也寻不到那小女孩的身影。

“该死的,难不成我大白天见鬼了?”我喃喃说着。

管她是人是鬼!

人都不能奈我何,更何况这一只小鬼……

不对!这里方圆几里都没见有一户人家,哪里来得小女孩!?

一丝顾虑让我停下继续前进的脚步,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

忽然衣角被人拉扯一下,左手握拳下意识挥了过去。没等打在那个偷袭的家伙脸上,挥出去的拳先停了下来。我不能打过去,因为刚才拉扯我衣角的是个小女孩。没错,就是那个刚刚从前面跑过去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长得十分可爱,扎着活泼的双马尾。看到我也不怕生,傻傻的对我发笑,小手直接握住了我左手握成的拳。

“秦泽博士,你终于回来了!”

小女孩特别激动的说:“终于又和你见面了,秦泽博士,人家好想念你呀!”

虽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小女孩还是挺惹人喜爱的。

我弯下腰向小女孩解释。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叫上杉晋一,不是秦泽,而且我不是博士,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只是一个路人,明白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

我真是个白痴,说这么复杂的话希望一个小女孩能够理解,应该直接想她说明的,是我疏忽了。正当我准备再次开口对小女孩解释时,小女孩率先开口,堵住了我准备要说的。

“我不可能认错的,你就是秦泽博士,你的样子和身上的味道和秦泽博士一模一样。”

“我!?”

这话听得我是一头雾水。光是十六夜啊、小美啊之类的已经搞得我头都大了,现在又说我像秦泽博士。博士诶,这个头衔我连想都不敢想,要知道大陆上拥有博士头衔的都是顶尖科学家。

尽管很想承认自己很聪明,可是我觉得骗一个小女孩太不厚道。

“我真不是什么秦泽博士,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掰开小女孩的小手,接着说,“我是无意间闯入这片树林的,你知道该怎么走出这片树林吗?还有,我的一个朋友跟我一起走进树林,可是我们两个人不小心走散了。”

小女孩认真的点点头。

“今天秦泽博士怪怪的,跟我来吧。”

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一口咬定我就是她口中的“秦泽博士”?

她凭什么认定我就是“他”?

如果不是有一定证据,在我再三解释下她应该不会这样坚持。可是我真的不认识眼前的小女孩,一点记忆也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我有,倘若我真的认识这个小女孩难道她不该和我同岁吗?

莫名其妙的。

跟随小女孩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小女孩的名字,没有互相介绍可是很失礼的。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岛游十六夜。”小女孩笑着回答我。

十六夜这三个字深深刺激着我的神经。

理智告诉我眼前这个十六夜不可能是岛崎遥香口中提到的“十六夜”,我不禁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小女孩。小女孩的诸多表现告诉我她拥有着不同于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成熟,表面看上去乖巧可爱却没有表现出小孩子应有的羞涩。

你真的是那个十六夜吗?我在心底暗自问着,没有说出口。

如果你真是那个十六夜,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吧。

来到一排树木前停下。面前这排树木和其他树木并没有明显差异,怎么看都是普通的树木。等到小女孩把手搭在树干上,奇异的一刻发生了,树干散发出刺眼光芒。以小女孩手掌为圆心向树干四周引出无数条光带,无数条光带全部位于一个平面,由这一排树木组成的平面,不断向四周延伸。

无数条光带交错前进,编制出一幅不可思议的光的画卷。

一排树木背景逐渐变得模糊,随着背景模糊维持在平面上的光带一同渐渐失去光的色彩。

直到一扇高大的钢铁大门出现在面前,各种变化方才停止。

小女孩好像看出了我脸上的疑惑。

“这是伪装,利用光学反射形成一层肉眼无法分辨的背景,正如秦泽博士你刚才看见的,难道你忘了吗?这可是你最得意的杰作呢,当时北方帝国皇帝用十座城的俸禄和你换都没能得逞,那个时候皇帝可气得不轻。”

原来小女孩口中的博士有如此厉害的头脑,不得不感慨科学的力量。要是能够善用这项技术,一定可以帮助到某些特殊的人。

这个叫“秦泽”的博士现在又身处何方呢?他为什么要留下一个小女孩在这片荒芜人烟的密林里?奇怪的是秦泽博士为什么要在一片密林里留下一个建筑物,特别是还要加上光学伪装来保护它。

最令我奇怪的莫过于小女孩称呼我为“秦泽博士”。

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我猜,只要打开身前这道高大的钢铁大门答案自然会为我揭晓。也许我和菅原新失散的原因也在这道钢铁大门后面。

“我能进去看看吗?”我向小女孩询问。

“当然可以,这里就是博士你的家呀,你随时都可以回家。”

小女孩无邪的笑容再次挂在脸上,见到这一幕的我恍惚间想起美月的笑容。

无论身在何方心里总是挂念着她。

希望美月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切安好,倒是你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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