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往北走多久才能遇到一个村庄、一个小镇,哪怕是遇到一户人家也好。
自从遭遇那六个敌人后简单掩埋他们的尸体,掩盖痕迹。我们一路向北继续前行,待在原地就是等死。此时的我们已经不剩多少战力,必须等到午夜十二点过后。至于为什么需要等到午夜过后,自然是因为同一种能力使用过后就会自然遗忘,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时间一到又自然的记起来了。
“啊新,你觉得一路跟着我走到现在后悔吗?”不知为何我这么问啊新,“如果你没有选择跟着我也不会被你父亲发现,你还可以继续在北方帝国做一个春风得意的大小姐,或许我也不会来到艾尔维亚。”
啊新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我们都快死了,说说看嘛。”
一路上我不断望着悬挂天际的皓月就是为了计算时间,根据月亮的位置至少还有两个小时才到午夜十二点。万一这两个小时内我们再遇到某些强者追击,反正我是没什么办法对付敌人,毕竟我的剑术可以用幼儿园级别来形容,我可不像小美拥有超强的远古剑术撑腰,没了能力她还能一战。
不过,光明议会的人死去哪了?
我们一路被围追堵截数个小时,照常理说三个大祭司早该得到消息派人前来救援,且不说能派出多少人,至少该有点动作吧。现在连半个光明议会下属的鬼影都没看见,这种队友有什么用?
“晋一你怕死吗?”
啊新反问我。
我不假思索的答道:“怕,当然怕。”
这个问题不是第一次被问到,不过每次我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我当然怕死,我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怕死的人,就是因为害怕死亡,所以我一直在逃避死亡,不能让自己死掉。
“原来你也是个胆小鬼。”啊新淡淡的说。
诶!?怕死是人类的本能,这和胆小不胆小完全没有关系。
“难道啊新你不怕死吗?”
“不怕。”啊新斩钉截铁地说,“早在菅原府邸我就是个死人,一个巨大囚笼里的死囚,死亡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喂,你的思想很危险,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啊新自嘲般的笑了,“我对你说过的,在那个巨大的囚笼里就连属于我自己意志的东西都不存在,身边的仆从是父亲安排好的、学习的课程是父亲安排好的、结婚的对象也是父亲安排好的,属于我的整个人生完全不存在,一切都是父亲安排好的,这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啊新说得颇有道理。
十二岁对一个人来说是条分水岭,在这个年纪左右会发生“自我意识觉醒”,这个年纪不希望自己被其他人支配,无论是今天还是以后。所以这个年纪开始抗拒长辈对自己施加的任何约束,究竟谁对谁错又有谁能说清……
我很同情啊新的经历,不过那是啊新的家事,我也不好插手。
最重要的是啊新的父亲菅原小太郎已经松手了,树林里那塞给我的一团邹巴巴的纸诠释了父亲对女儿的爱,只是没来得及向啊新说明。
“啊新,你有没有想过某一天你的父亲会向你道歉?”
啊新咬牙吱吱作响。
“那种人会道歉,哼,笑话。”
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啊新,其实我早该把这件事告诉啊新,可惜一直以来都有其他纷扰的事情缠着我们。现在终于有了时间,逃亡路上总是要说些什么打发时间的,否则压抑的氛围能让一个人疯掉。
“其实那天你父亲抓住你途径树林时是他故意把你放走的。”
“不可能!”
啊新听见我的话立即反驳,啊新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
“你有想过吗,如果你父亲依旧坚定要将你抓回帝都为什么不亲自押运你,为什么他至始至终没有出现阻止我救你,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啊新愣住了,啊新被我问住了。
愤怒遮蔽双眼啊新当然想不到最简单的问题。
我接着说:“其实当时你父亲一直躲在旁边,临行前向我扔来一团纸叫我照顾好你,这件事一直没告诉你,抱歉。”
“不、不,不可能的……”
啊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浑身颤抖。
或许啊新一时间难以接受现实,一直以来父亲的严厉形象成为了啊新的既定世界观,现在我要突破她的既定世界观,任谁短短时间内都很难接受现实。我轻抚啊新后背,望着啊新后背的眼神不自觉的缩紧瞳孔。
啊新后背有三道长长的撕裂伤,从脖颈下方几公分延伸到腰部。
“啊新你……”
这个家伙居然不肯告诉我受伤的事实!
啊新身躯一震,猛然转身,不让我再看她后背。
“没什么。”
怎么可能没什么,这三道撕裂伤很深,究竟有多痛只有啊新自己知道。可是啊新一路上连一个“痛”字都没说过,只是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不停的往前走。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微怒的说出这句话。
“说出来又有什么用,除了让你分心以外一无是处,我们没有医生和药品,告诉你一点用都没有。”
“难道我不应该知道你受了伤吗?”我怒目盯着啊新,“你受伤了需要时间休息而不是像急行军一样疯也似的往前赶路!”
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啊新的任性行为。啊新后背的伤我总归是会知道的,从她嘴里说出来与被我发现之间的差别很大,一直瞒着我反而会令我更加担心。无论是啊新父亲的嘱托还是身为男人的自己,我都有责任照顾好啊新。
“停下来我们只会变得更加危险,这点你是知道的,比起受伤活命更加重要,难道怕死的晋一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啊新厉声质问我。
顿时语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啊新。
啊新说得很有道理,比起受伤活命更重要,这点根本无法反驳。
我短叹一声,不再进行无意义的争执,这样说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只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对不起。”
我主动向啊新道歉。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晋一总是很关心身边的人,这样的朋友很好。”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当然。”
啊新难得的露出笑脸,虽然灰头土脸的笑脸看上去很勉强、极不自然。
“能有一个交心的朋友比什么都重要。”
啊新说得对,能有一个叫交心的朋友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啊新你说话也变得文绉绉的了。”
“不觉得,可能是一直和有学问的人打交道自己也变得有学问了。”
噫,啊新居然还有了幽默感,看来啊新这些日子里的改变真不小。
就是嘛,逃命的时候有些幽默感总是好的,这样才不会被压抑的氛围压垮。
比起我们这边,我更担心的是菊一泽先生和龙之介那边。我们暂时无法得知他们那边的情况,希望他们和我们一样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再过几天约定起兵的时间就到了,只要等到那天的到来就是彻底给与渡边天也势力毁灭打击的时刻。
“我倒是有点担心第一波对艾尔维亚的打击能否生效。”啊新担忧的说,“渡边天也大规模的围堵我们肯定还有后招,他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我随意的耸耸肩。
“这些事情不单单是我们可以决定的,战争这种事情总归是需要一些运气的,实力并不能决定战场走向。”
至少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历史上多少诸侯带着绝对的势力征服世界,结果却输给了自己,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运气!?”
啊新带着嘲笑的语气说出这个词。
“运气的确是一个很飘渺的词汇,我们从来没见过运气是什么却一直说着这个词,似乎运气一直不在我们身边,我坚信总有一天幸运女神会眷顾我们,虽然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啊新蔑视的眼神看来。
“打仗可不能总靠运气,这样你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安啦、安啦。”我朝啊新挥挥手,“打仗这种事情光照组织里有众多将军和菊一泽先生,他们都是这方面的行家,加上光明议会做为我们的后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势力和国家拥有足以对抗的实力,就连隐藏在阴影后面的黑暗组织也没有。”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那股黑暗势力似的。”
“我确实不了解黑暗势力,我觉得光明议会那方面对黑暗势力也不甚了解,不过有句话叫邪不胜正。”
这句话完全是说给自己打气用的。
邪不胜正这样的鬼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翻译成原话应该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智谋都是渣渣”,这才是我信奉的最高信条。
手上没有可以敲打对方的大棒,谁都不会怕你,没有了畏惧自然也没了敬畏。
啊新眉头一挑:“没想到你居然还相信这种鬼话。”
“有的时候还是该信一信,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我打趣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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