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稍微用点脑子吧?先不说我没兴趣做那种事,你倒是拿出证据来。拿不出的话就趴在地上给我把鞋尖一口一口舔干净如何?”
戴着兜帽的男人就站在地下停车场,好似凶恶猎犬的尖利视线势必要将莲舫青蓝刺个通透。莲舫青蓝嘴角一歪灿烂笑开,仿佛刚才另一幅面孔全为假象。
“你说话也太脏了吧,要是一口一口舔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舔完呢,我还要早点回家,所以就免了吧。”
不假思索当即指出青年话语中毫无遮掩的露骨嘲讪之处,脸上虽是一副表情,可青年透过她的眼再向深处探索些许即马上缩回,那里有着一触即死的猛烈光焰,熊熊燃烧的火汹涌澎湃吞吐火星,烧灼摩擦之声形似人类语言——绝不屈服于虚假,绝不屈服于真实。
青年突如其来沉默,看上去像在思索什么事的对策,莲舫青蓝也随之收束呼吸,喷吐热气自鼻孔涌出气流幅度减小不少,无秩序漂浮飘动随之消散。
“我说话脏不脏用不着你来判断啊,说起来你这无耻下流的身体,真的有资格说我吗?裙子下面不是早就不是处了吗?”
“……。”
“怎样?暂时先放下成见和我共度一晚吧?你……”
“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突然以侮辱女性为刃器攻击确实很奇怪,可惜已经没有动脑子思考的时间了。如果不再阻止恐怕就要由语言战斗演变为血肉之争。青蓝狠狠蹙眉严厉叫停。
然而事实一点也没改变,以此为节点,从现在开始的舞台背景撤下幕布,渐进更迭为剑戟相交的开幕绘画。从这之后的时间将进入真正的战斗,青蓝敏锐地意识到她这句话的意义,对面那男人明显得逞似的裸露明晃晃的尖牙,正唇角高高吊起满足狞笑。
他掌中隐约浮现剑之身,从远处看来就像延伸自他手臂的坚硬铁器。
“哎呀,多亏了你的表演我才能用上它。不要担心,我只是想和你厮杀一下,闹出人命也完全是你自己太弱,不关我的事哦。”
放任青年自我陶醉在单方面演说中,青蓝开始猜测其身份及剑之能力。从刚才表现看来毫无疑问是能力者了,且其召唤时间非常短暂熟练度可见一斑,同等级能力者相杀或许还能占上风,但以青蓝这个个体的话绝无可能。
前面提及特殊变异体持有消除能力的特性同时亦失去了其他能力者具有的超凡武力,所以特殊变异体最好不要单独外出,假使到了不得不独自出行的场合,也要尽量避免危险,若真碰上眼前情况,只能拼命逃跑。当然也有激进份子选择与对方一拼高下,瞄准对方破绽趁虚而入让对方失去能力,先不说那种机会有多少,即便能抓住也无法利用,无疑是种高危决定。
青蓝不打算跑也不打算与其厮杀,就那样站在停车场空旷过道中,冷眼旁观。
“你是那个‘杀人刀’吧?那个和‘活人剑’一对的杀人刀。”
几乎是同时,青年的心之剑完全显形之际青蓝试着推断最初的结论。青年咯咯笑了两声,以一种半癫狂的状态抬手撕扯般掀下兜帽,露出一张完整的脸。
“啊啊、果然,‘杀人刀’大藏真次郎。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心理变态呢,不过以语言暴力作诱饵激发能力可有点卑鄙啊。”
眼前这位青年正是无法地带中占据着广阔领地的大藏真次郎,贫民窟的国王。‘杀人刀’本来源于能力,其能力原型为以难解禅题著称的“碧岩录”中第63则南泉斩猫。南来和尚斩猫,是斩断自我的迷妄,斩断妄念妄想的根源。通过无情的实践,把猫首新掉,以此寓意斩断一切矛盾、对立、自己和他人的争执——其在能力上的体现为制造以两人或两人以上的矛盾为诱因引发矛盾,他的剑作为斩断根源之剑可以斩断引起争执的根源,只是详情还不太清楚,也只是耳闻。而其搭档与其对立,拥有‘活人剑’之名,能力同样来源于碧岩录第64则“赵州头戴草鞋”, 如果把这个叫做“杀人刀”,那赵州的作为就是“活人剑”。他将沾满泥泞的被人蔑视的草鞋项在头上,以这种无限的宽容实践了菩萨之道。
听说‘活人剑’的能力形态是让别人蔑视自己为诱因达到治疗创伤的效果。青蓝有点可怜那个不在场的家伙。
“你都知道了啊,那我就不用费口舌解释了,在你死之前我就简单说明一点吧,一旦被‘杀人刀’判定矛盾根源的人就是必中无疑,明白了吗?躲是没用的。”
“我原本就没那个打算。”青蓝以犹如点燃火种的双眼直视视线中由于站位显得小巧了不少的男人身影,嘴边缓缓上浮。
青年轻浮地笑了,鼻腔中飘出轻蔑哼腔。
本来是一时兴起,他最渴望看到这同类一样的眼神。同类厮杀是他最为享受的乐趣之一。
你那么虚伪、爱慕虚荣、讨人厌、愚蠢、顽固、不知好歹、幼稚、天真——和我一模一样!
‘杀人刀’被青年以双手架持于盆骨下侧双脚前后分开脊背低曲,刀刃向后伸长着,并非主流的架刀姿势,这样做出的动作十分有限,且幅度过大令人难以收束,意图十分明显,青年不打算拖得太久。他似乎误解了青蓝的身份,因此心中尚存有一丝犹疑。
身体像根满弦的弓,下一刻脚跟猛地一碾地面整个身体弹飞出去,眼睛都无法捕捉的速度拂逆空气相互摩擦形成小形飓风般的弧线朝青蓝冲去,双方相碰那一刹那,青年因兴奋而几近张裂的眼球死死盯住青蓝左侧腹部弹跳到半空中,翻转手腕将刀柄掉个头刀尖向下,对准那块肉深深刺入。
切豆腐般轻巧挑破表皮、及破除阻碍物的滞涩手感都为他带来命中讯号,原本为这一时刻排列整齐只待一声预备的高呼喝彩顿时萎缩成一团固态物噎住喉咙,青年阴沉地慢慢收紧眼角,声音中透露怒火。
“……喂,你的能力跑哪去了。”
惨遭命中的青蓝腹部一空便感到些许贴着入侵刀面流入体内的凉气,她脸色发青脚后跟逐步失力发软向后退去,青年一时间怒涛滚滚,顺势双手握紧剑柄发力,刀刃没入更深,青蓝被压迫倒退至支撑地下车场的巨柱壁面,因刀刃尚还在体内作支力点才勉强站着。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用能力啊!!”
大藏真次郎愈发逼近,从上向下狠狠凑上脑袋,几乎就要顶到她的鼻尖,青蓝口中迟迟呕出类似血腥的小股块状物,她挑起虚弱笑容,纯黑瞳孔内确实另一番景色。
那是胜利的曙光。
“别、急嘛,我这就……给你看看啊!”
突如其来一声暴喝,青年突然发觉刀柄异样,稍低下视线才发觉那些沿出血口流下身躯的血液不知何时反重力似的在刀背爬行,正源源流入自己的指甲缝中。
特殊变异体与高等变异体对战的场合,一是逃跑,二是厮杀。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方法,即是以这副身体作饵料钓对方上钩,引其破坏身体,而在那不可避免的身体接触中,流出的血液会依照命令侵入对方的细胞、神经、骨髓、皮肤、毛细血管、继而引发暂时或永久性能力丧失。
特殊变异体不持有剑,因此无法通过剑来影响敌人,他们可使用的物品只有一样,即身体,也就是体液。
大藏真次郎一阵晕眩。
他以残杀“同类”为食粮,那是因为他能通过杀死同类间接获得杀死自己的**,他在许多时候看惯败于剑下的那些家伙们或懦弱哭喊,或愤恨咒骂,或颓废等死,或谄媚求饶,他觉得那就是镜子,他亲手打碎镜子,来寻求一时性的解脱感。
他从未见过奋起反抗的家伙。
沉溺于镜面幻想中的真次郎仿佛被现实狠狠打了一耳光,告诉他醒醒吧,不要再在自我中沉没了。
被暂时剥夺能力的失衡感,可即便如此他还有力气握紧剑柄不放手。他在眼前一片薄雾朦胧中唯一看清的只有那个女人烧灼的眼睛。
要我当你的同类,做你的美梦。——她的眼神披露一切。
大藏真次郎加重手中力道,即使没了能力他也能使用剑,虽然不具有能力了,作为武器的职能还在,也照样可以杀了她。却在此时,地下车场敷了水泥的天花板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大藏真次郎不由抬头看清情况,还未等抬头水泥天花板紧接着像木头的碎裂屑沫般掉落,那开了个大洞的上面宛如地狱般漆黑,偶有一点猩红。
“V029号抹杀目标确认,现在进行抹杀行动。”
年轻女性音色的机械声调落毕,黑夜中的猩红旁边出现了一杆德造G83自动步枪,连续扣动扳机从枪**出数颗弹丸,对地上两人开始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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