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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白砂糖与次神者的谈话

第二十七.白砂糖与次神者的谈话

赤色世界白砂糖的居住地书房

“帕拉代斯企业的总负责人马尔蒙.百斯特在昨日抵达中国羽鸣市”

白砂糖像是看到让她反胃的食物一样皱起眉来,她紧盯着手中的报纸的头版,然后慢慢啜了一口刚泡好的热可可,但说实话,这杯原本应该给她的舌头带来甘甜享受的饮料并没有起到作用。

原因……很简单,她讨厌这头版的主人公——马尔蒙.百斯特,由于过去的他所作的那些令人不爽的所作所为导致白砂糖对于这个罪者的当家之一的人的好感度和其他七宗罪相比等于绝对的零。

“真是一则让人看了食欲全无的报道。”

她厌恶地将这份报纸揉成一团丢入废纸篓中,然后展开手掌,将冰蓝色的通讯之焰从掌心处呼唤出来。

“帮我接上米迦勒先生的通讯之焰。”她对着火焰命令道。

“嗨!大作家!这么久才想着给我这个糟老头打电话的目的我想绝不是问候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火焰的那一头传来自己上司浑厚、苍劲、有力的声音,一点也没有衰老的迹象,语气活像一个小伙子。

“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当然!股市下跌、明星绯闻、国家外交……”他表现得十分不正经。

“我指的是对我们最有用的那个。”白砂糖一副习以为常的表现。

“啊!你是说百斯特来中国这件事?”米迦勒说,“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你成功把他引上来了!”

“对,尽管我有对付他的自信和方法,但是……”白砂糖出现一丝迟疑。

“路炎明?”

“我把安杜马里关进活死人契约里面以为能暂时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但那不够……百斯特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他,也不可能不以此想出对付我的方法,事实就是他的确用别的一些手段去袭击他。”

“那你对此有什么解决方法?毕竟你又不能一整天像苍蝇蚊子一样粘着他。”

“但您也清楚有人比我更能保护他的安全,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否可以称之为‘人’。”

“啊!我明白了,真是麻烦他了……”米迦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白砂糖会心一笑,喝了一口巧克力,然后用玩笑般的语气说:“说得我们像一帮坏蛋似得,虽然我们本身做得并不能算是好事。”

“你没有把真相告诉他?”

米迦勒的这句话让白砂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成了苦笑。

“无论他的身上有多少令人琢磨不透的奇怪地方,但他的性格毕竟还只是一个标准的十六岁的学生,表面上装成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但内心却充满对未来的迷惘、不知所措,我并不认为现在的他拥有能够承担这一切的能力。”

“这就是你对他的看法?”

“应该说是目前的看法。”白砂糖接着解释道,“别人可能认为他身体内有法尔的灵魂只是因为一种偶然,但就像康德说的那样,这个一切的发生都是因果必然,这是一种必然,因为这就是他的命运,他命中注定不平凡。”

“你认为他会成大事?”米迦勒饶有兴趣地问。

“如果你是指做官发财的话我会告诉你他既不会当上统治者也不会当上富翁,他没有能让自己成功不败的处世之道,对于敛财之道也没有异于常人的看法,第一眼看上去除了外表以外的确没什么特色。”白砂糖的眼角露出有些兴奋的光芒,“但那只是因为他身上的那根发条没有被拧动罢了……任何事物都是有自己存在的目的的,他只是还没有找到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他的人生现在还只是一个零、一片空白,也就是只是处于开始阶段。”

“也就是说……”

“零可以变成任何一个数字、空白的纸上面也可以画出绝世化作,他的可能性还大得很。”

“这就是你从哪个孩子身上发现的?从何而来?”

“只因他有一个不平凡的开始。”

“你觉得他会解开你一直以来困惑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他有这个命的话!”

“哈哈哈!”

米迦勒的笑声像是明白了什么。

“从人类无限的可能性当中诞生出来的神明代理人……你认为他会实现你的那个理想?”米迦勒用试探的语气问。

“老爹您是在讽刺我吗?”

“不,我有嘲笑自己徒弟的理由呢?你想多了。”

“把话题回到百斯特那边吧!其他人也一定看到了,他们有跟您说吗?”

“没有……不过倒是在前几天的会议上提到了相关的话题。”

“相关的话题?”

“你在那个中国城市玩得挺开心的啊!只不过堂斯家的小姐弟就有些不开心了!”

“啊!”白砂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您把‘王蛇计划’的内容在会议上说了出来?”

“本来的确有这个打算,但是人没齐,许多人都找理由不来或者没有办法过来,来得也就只有妮万诺夫娜、堂斯家的姐弟、以及你的学生洛可.菲丝特。”

“这么无聊的聚会你们讨论什么?”

“讨论你在那个中国城市的一举一动。”

“有什么好讨论的吗?”

“他们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是已经告诉他们了吗?”

“哈哈哈!谁叫你总是不按照正常的套路出牌!”

“两个三百年多岁的人不可能连这点智慧都没有吧?”

“怪他们干什么?有时候你的做法甚至连一些比你更老的化石都无法理解!”

“不过我好像没有告诉您我的行动计划吧?”

“是妮万诺夫娜,她用已有的线索把你的每一个步骤都分析了出来。”

“这对她算不上什么,不是吗?在推理方面她的脑子是我们这里最好使的。”白砂糖喝了一口巧克力,然后问,“然后呢?你们还说了什么?”

“我把那个孩子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告诉他们路炎明的体内有法尔的灵魂。”

白砂糖听到这句话眼睛向上微微一动。

“真可惜人不多,不过我还是很有兴趣想知道他们什么反应?”白砂糖有些狡猾地笑了笑,

“这种话即便是米丹伦那样的人听了也不会一直保持平静,何况他们!不过他们到底是活了有三百年的人,激动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米迦勒回答道,“由于我告诉他们这是那帮老谋深算的政治家们才能够策划的事情,因此他们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您应该把我从这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的范围内删除掉!”

“好吧!那就叫你们阴谋家好了!”

“别忘了您也是其中一份子。”白砂糖提醒道。

“我?顶多就是帮你们找人跑腿的罢了!”米迦勒否认。

“那他们那几个人打算怎么办?凭他们的性格听了这种话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他们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其他赐名者,而且我决定了,”火焰传来米迦勒吸烟的声音,“在你完成你这次的工作后再开一次会议,你也应该来一趟!”

“这次会议的举办时间还得看极乐园那边怎么做!我们不能让百斯特白来一趟啊!”

“给他的惊喜当然少不了啦!况且你又不是一个人做这个任务!”

“还有谁要来?”

“不止蕾萝和艾德,那个城市也有几个他们派出去的人。”

“多少?”

“三个……不!五个!够不够?”

“足够了。”

“还有!别嫌我唠叨!你小心一些……谁都不怎么喜欢百斯特,但谁都不能承认他的确聪明,对于他来说打仗就和做生意差不多,他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他也明白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需要的策略,他可能猜出你打算这么做,他也知道对付你有多麻烦,因此他绝对不会亲自对付你……”米迦勒意味深长地说。

“放心吧!我当然清楚他不只是一个人这个道理……而且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称他身后的那玩意为‘人’,但没有关系!我又不是和她第一次打交道……”尽管白砂糖的脸上的表情轻松,但那其中混杂着几分忧虑,她像是在思考别的问题。

“阴谋诡计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米迦勒告诫道。

“对我来说也如此!那就看看谁家的饭菜更好吃吧!”白砂糖不在意地笑了笑。

“抱歉!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也很抱歉突然来电话!老爹你赶紧去忙你的吧!我也觉得我的工作时间到了!”

“祝你好运!”

“祝好运常伴你我身边!”

火焰消失了。

白砂糖平静地喝了一口巧克力。

她一动不动地倚在桌子上,表情复杂像是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她突然走出餐厅,踏着大理石地板疾步直奔自己的书房。

“诺诺切莉!”白砂糖命令道。

“什么事情?”监督者的声音出现在空荡荡的走廊之中。

“帮我连接路炎明的电话!”

她走进有些昏暗的书房之中,把自己的黑色外套从椅子上取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很有趣不是吗?”

白砂糖小声自言自语的同时,厌恶的表情浮现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看上去有几分令人不安。

她离开书房,脚步声大得在整个走廊里回荡,因为她的脚步不再从容优雅。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愤怒,只是露出那个令人内心不安的笑容,她娇小的身躯此刻充满着令人心寒的威严。

那姿态,宛如复仇女神下凡……

……

人类世界,羽鸣市,白砂糖的书店

“@#¥%&*!”

伴随着《一步之遥》优雅的旋律,路炎明的手机上上出现一堆奇怪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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