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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没有痛又怎可能拥有完美青春

序章- 没有痛又怎可能拥有完美青春

乘公共小巴到下光里要二十分钟,由小巴站到学校门口再二十分钟。在这短短不足一小时的路程中,也许常人都会只专注自己的手机,看一些与自己无关的新闻幸灾乐祸,捧腹大笑,过着无害的人生吧。

但我却不可以,对我而言这四十分钟是无比漫长的,因为每秒我都思考着人生中最不希望见到的情景。有人说这是「负面」,但对我而言却是一种名为「无痛应对」的自我保护机制。

例如我刚和情人以最糟糕的方式分手,正常人都会努力思考如何去避开她,而我却是无时无刻在模拟假如在下一秒就遇上她的话,要如何向她表现出「我根本一点都不在乎」,「活得比妳好」的态度。要无视吗?还是大方地打招呼?如果她正与另一个男生在一起我又该如何?要向前问她那是谁吗?还是向对方说:「你好,我是她的前男友。」这样比较能令她尴尬?

这样的模拟情景在这四十分钟的路程中我大概可以编二百个左右吧。擅长的程度经已到达即使在现实中真的出现过幻想的情节,我都可以漂亮地演出惊讶样子,而无任何人察觉的程度了吧。嘛,以上的都只是例子,我本身是个情感上和物理上都是可以拿贞节牌坊的处男而已。

「好热⋯⋯今天有没有三十五度?」刚下车遇上的主妇自说自话。

我就读的仁英学园位于离闹市不远的一个山腰上,与另外两间中学并立,被那群把自己梦想中的方便人生寄情于子女的大人们称作「名校区」。其中这条有名的下光里是学生们必定要经过的一条斜坡。在上学时分,每天清晨不到七点,都会见到一群学生像蚂蚁一样整齐而辛劳地上坡的奇景。只不过今天除外,只有我一个人。如果现在我是蚂蚁的话,大概会给人一种想拍死牠的冲动的厌恶感吧。

出现这样的例外是因爲现在是暑假,即使是那群以「一家仁」而自豪的仁英学生,都不会在暑假回校的。因为对全世界的学生而言暑假就是正义!暑假就是真理!咳咳。不过话说回来,以「给学生们像家一样的温暖成长环境」作办学宗旨的仁英学园都要中四学生暑假补课,真的变天了。究竟现在的社会变态到一种怎样的程度啊⋯⋯一年四分三的日子都在爬这不人道的斜坡还不够,连学生们唯一的暑假都⋯⋯

不,最错就是小六选校时选到仁英上学,当年根本就不应依我父母的。当年应该选在自己家附近的真理书院,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和她⋯⋯ 咳咳!话说回来,我为什麽今天要这麽辛苦爬坡回校补课呢?

自从「那件事」起,每次上学都好像自残一样。人们的冷眼、经过走廊时听到的恶意笑声、三不五时桌上收到的恶言恶语、一踏进班门时的寂静,好像告诉你上一秒班上每一个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你的嘲讽。

两星期的补课还给那个人⋯⋯可恶!让那个人给取了花名,然后那群猩猩不断叫不断叫,就好像宣告了我在这间仁英学园中家畜的地位一样!想会想回到那个学园去啊!?

明明已经很努力跟老妈圆了谎,令他们相信我之后真的没有补课。也在Fansbook上预备好,编了那个和在义工团中的大学朋友去宿营而不能参加补课的戏码,这下子那群猩猩就不可以在我背后说我怕了吧。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要不是上星期遇到那个**的话。

不过那个**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去补课的话其实我的处境会更加严峻。独自渡过这两个月,而班中的人就因为补课每星期见两三天,不论是我的学业还是在班中的位置都会愈来愈差。一想到未来一年都活在被无视当中,被当成是过街老鼠什麽的,就是除了去死,也想做点什麽补救啊,在最坏的霸凌未开始之前。

但一想起上次补课时那群傢伙的口面⋯⋯果然还是不想去啊。

不不不,给点信心自己吧,陈牧!

已经准备万全了,人造泪水、假药包、口罩、大量的纸巾、最重要的是由上星期开始每天晚上洗完澡都特地不穿上衣就在开了空调的房间睡觉,全都是为了今天会有充足的鼻水可以令到今日的主题更迫真。

今天的主题是「同情」。充份地思考过后,不论主动刻意地扮好人,还是闢清谣言都不是好方法,更何况那些谣言大都⋯⋯总之!经过我一晚的考虑后,得出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被动地搏得同情!

只要好好地演绎出病容,説自己患了抑鬱症以致一个星期都窝在家没有食饭导致免疫力下降所以又发烧了一个星期的话(虽然前半部份是真的啦),至少那群猩猩应该都不会落井下石,琛芯那傢伙也定会自动配合,向我释出关怀。搞不好还可以和某些人打开话匣子。就这样一鼓作气地给自已找个班上的好归宿,然后就低调地过馀下三年的中学生涯吧!

有鑑于今天是我转换自己在仁英学园的生存之道的重大日子,今天在巴士上的二十分钟「无痛应对」演练分外认真,也分外快速。到下车时经已再想不到任何情况了。即使如此,现在我依然在想我还有没有什麽可能令自己遗漏了一些情景。

还有不到五十米就回到学校,我闪到路边一个没有人可以见到的地方,戴上口罩和滴眼药水,还有用纸巾不断磨擦鼻尖鼻樑至脸颊週围,令皮肤发红,好像大病初癒的样子。加上像不断打喷嚏的水润眼睛一定更有说服力。

为了令「同情」这个主题可以更充分地发挥,今天的剧本会以我的迟到作序幕,那样在我进门的一瞬间,全班都会把视线放在我身上,预备好的道具就可以大派用场了⋯⋯ 理应是这样的,但为什麽,为什麽,这裡不是下光里吗?不,另外两间学校都好好地在这裡,那麽并不会错的。那为什麽,为什麽⋯⋯

仁英学园会不见了!!!???

不!冷静!虽然,打破了我的「无痛应对」,但以前也有被打破的先例。话说回来,我刚刚是不是太激动所以一下子就把口罩给扯破了?可恶!我只带了一个啊!如果班上其他人比我早到,那他们就应该早一点就知道学校不在了,他们会不会把蒙在鼓裡的我的丑态拍下来放上Fansbook!?那样的话我的人生就完了!怪不得那**会劝我回来,被算计了!妈的,为什麽经过了那件事后我还没有学聪明?啊!对了,Fansbook!这种事,他们是不可能不放上Fansbook动态的。

「什麽!!!!!!」

我一打开电话上的Fansbook,完全忍不住大叫的冲动,是那种在动画中会立即把镜头拉上天空的那种大叫。因为⋯⋯因爲我竟然见到在汪悦今天Fansbook上的最新贴文写着

—— 「全新的仁英学园,最高! #一家仁搬家了」——

贴文下的照片是我从未见过的仁英学园大门,那**像要赞叹牛顿发现地心吸力的成就,嘲笑着她身边那群注定一生只能做凑脚角色的女生,刻意把身体俯前,将她那对胸前的庞然大物展示着。还有⋯⋯咦?这个路人同学的校服好像在哪见过⋯⋯是真理书院!对!就是真理书院!

现在细心看才发现照片中的街道有真理街独有的蓝色栏杆,换言之仁英学园现在就在我家不到五个路口的距离吗!?出门时没有遇上同学真是万幸啊。那**是要我出丑才叫我回去的吗?想取笑我?但如果他们要笑我,不是应该现在就在附近麽?不可能,因为如果要捉弄我的话,刚刚已经过了最好的时机了。

「等一下,这间屹立了在下光里四十年的学府,会在完全没有预兆下搬迁吗?更在我这个在校生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且还是搬到完全不同的区,我家附近?仁英学园的大部份学生都住在同区的啊。再讲,虽说我一直都知道真理书院旁有片空置多年的地皮,但住在附近的我从来都没有听过附近有工程的声音啊。怎麽可能!一定是有什麽地方搞错了,难道现在我在梦境?」

我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一拳。

「不,太真实了。难道是在平行时空!?在异世界转生?如果是真的话,那件事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发生!? 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重头再来了!对!我现在一定是像轻小说中的人生不知转生到那个平行时空去了!一定是上天给我一个⋯⋯」

我眼前一晃

「喂喂喂!你可不要愈想愈过火,我都有点担心你精神失常了。」

在我不自觉把脑中的狂想脱口而出时,这声音从我脑海中叫停了我。我都快要吐糟说「喂,我听到你声音才是精神失常吧」但我放弃了,因为在我眼前的疑似生物足以令我把所有事情抛诸脑后。比手掌大一点体积,外型明显是一隻天蛾,背上有对没在动的翼,却漂浮在半空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虽说一眼就认出是天蛾,但总有种牠(他?)骨子裡是一个从不知哪裡来的绅士,端庄地像人类一样站着,然后一手放胸前,另一隻手绕到背后,要跟你行礼的样子。

那双没有眼白的血红色眼睛,就算牠(他?)是昆虫都完全不合符比例地巨大到完全取代了头部。还有两根像羽毛一样的触鬚。虽说外型无容置疑是天蛾,但全身佈满了宛如北京犬的银白色毛髮,看上去十分柔软好摸,是理想的毛娃娃类型。怎⋯⋯怎⋯⋯怎麽办?明明眼前的状况很可疑,但我只一味地觉得牠(他?)很可爱啊⋯⋯

「真不愧是我的宿主呢,比起对现在面临的不知明景况,比起自己母校消失了的因由,更担心如何去圆谎,如何去填补自己的地位呢。」

声音再次在脑中出现,是我看不见牠(他?)的口吗?还是⋯⋯

「是你吗?是你在我脑内说话的吗?」我向着我眼前的不知明生物问道。

「当然。真出色呢,竟然陶醉在思考中,连身边景物静止了都完全没有留意吗?请让我介绍自己,我叫撒都该的先知蛾。」

我没有理会到先知蛾的行礼,看了看週围。的确所有路人都静止着望向我,从他们讶异和看着不要得的东西的样子,应该是我大叫后的一刻才静止吧?从这一点看来,使用静止能力的那一位真坏心眼呢。如果现在我在欣赏这种奇观时的心情是惊讶,那麽听到撒都该的先知蛾的下一句说话时,我的心情又该如何形容呢?

「陈牧。恭喜你,你成为先知了。」

哈,这种事是永远都不可能「无痛应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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